離婚進行曲 ·程 路· 婚姻，是一種幸福的象徵。但是，一旦夫妻感情確實已經破裂，那麼，勇敢地面 對現實，則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了。 然而，在現實生活中，離婚與結婚卻有天壤之別：結婚是眾人同賀，離婚卻是世 間傷悲的低谷。人們可以分享新人的歡笑朗朗，卻不願正視離異者的淚水漣漣。 本文不想再向讀者敘述已被講得老掉了牙的故事—草結草離、喜新厭舊、虐待妻 子、第三者插足、包辦買賣婚姻等等，只想摘取幾個今日大陸現實生活中的新片段 ，期望對海外讀者有所啟示。 高價離婚 近年來，繼很多地方普遍出現要彩禮要聘金等高價結婚現象之後，它的孿生姐妹 「高價離婚」也隨之誕生。 姑娘劉麗生活坎坷，歷經艱辛，決心要自己掙出塊地盤。然而憑她的能力無法實 現，便想辦法尋找基石，當了一個大老闆的情婦。隨後與他結婚，儘管從年齡上說 ，這人可以當她的父親，但她得到了實惠，掌管老闆手下的一個小飯館。 好景不長，風流成性的老闆又沾上了比劉麗更漂亮的姑娘。老闆提出離婚。劉麗 已知硬頂不住，便答應了離婚要求，條件是把小飯館判給她。老闆一揮手同意了， 離婚案得以順利解決。 高價離婚，一般是離婚案中的男方當事人經濟狀況改善以後，見異思遷，許諾以 較多的金錢和財物，脅迫或誘使妻子解除婚姻關係。據調查，高價離婚中的男方， 絕大多數是近幾年來農村外出承包工頭，城鄉個體戶，生意人。 河南林縣地處太行山區，近幾年農民紛紛脫貧致富，城關鄉西街鑄造廠承包人宋 全成因而發了財、出了名，當上了市勞動模範，就決意要拋棄和自己生活了十四年 的妻子。為了達到離婚的目的，宋全成除房屋、高檔傢俱外，還給女方二點二五萬 元人民幣，雙方達成協議離婚。 江浙一帶是魚米之鄉，四年前還在望江門一家街道小廠當鉗工的王阿根，一九八 五年春節準備辭職當個體戶，其妻十分贊同，還通過在銀行工作的親戚貸款二千元 。市場上甲魚走俏，王阿根與妻子走湖州，闖安徽，四處收購，夫唱婦隨，事事順 利，生意興隆。 初時，兩人還親熱和諧，鄰攤見了，都誇王阿根有個賢內助。短短一年，王阿根 的私人存款上升到六位數字。 經濟上已極富足的王阿根苦惱來了。結婚四載，妻子尚無做母親的跡象。去醫院 一查，她身上有疾。他開始朝妻子耍性子。平時泡酒吧、進咖啡廳、玩麻將，夫妻 感情急劇降溫。妻子眼看拖不下去，提出：「散!」 審理這樁離婚案，真是前所未有地順利。女方要求：現有四十萬財產，她要得二 十萬。男方則在法庭上聲稱：有二十萬不愁找不到女人。 在高價離婚中，有的夫妻感情確已破裂，一方提出離婚，另一方也明知這種死亡 了婚姻無法守住，就要在經濟上懲罰一下對方，索要一定數額的現金才肯離婚。結 婚時間長的要青春補償費，時間短的索要訂婚、結婚的開銷費，有子女的要一次性 的子女扶養費，名目繁多，少則幾千，多則幾萬。 他倆都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原來在湖北武昌縣種田時，兩人貧困廝守十八載，恩 恩愛愛，如膠似漆。而且，十三年前，因不生育，夫妻倆抱領了一個剛兩歲的男孩 ，小家更顯得歡樂和睦。 這幾年，他們來到武昌洪山區街道口開了家建材門市部，男的心眼靈巧，大把的 鈔票很快撐滿了口袋。錢多了，他開始尋找「帶刺激的樂事」，沒有多久，便與一 年輕女郎攪在一起。他盤算，一個如花似玉，一個珠黃顏退，捨哪個要哪個? 「我們離婚吧。」一天，他回家輕輕巧巧地對妻子說。 「可以呀!拿一萬塊錢來。」正低頭幹活的妻子隨口答道。 「行啊，說話算數!」丈夫驚喜地一拍大腿。 妻子這才覺得今日這話不似以往開玩笑的神情，抬起頭茫然地問：「莫說胡話吧 ?」 「哪個說胡話!」 終於，他甩下了她，也甩給了她一筆錢。她總不明白，同床共枕十八年，如今又 是為哪般呢? 據南京市各級法院統計，去年審結的離婚案中，高價離婚占離婚總數的百分之二 十五。 協議離婚 一九八九年春天，江西南昌市獅子樓酒家，一次奇特的宴席正在進行：一對離異 夫妻在辦妥了離婚手續之後，在此擺宴慶賀好聚好散。 人們把這種好聚好散的離婚稱為「協議離婚」。據有關方面統計，南昌市兩個城 區去年離婚夫妻有一千一百四十五對，其中協議離婚三百五十九對，約占總數的百 分之三十一點三。 北京有這樣一對年輕夫妻離婚了。 丈夫說：「結婚以前，我感到她是位頗有個性的姑娘，可誰知成家五、六年了， 她變了樣，個性消失，成天婆婆媽媽，真讓人難忍。我倆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少了。 與其這樣地相互折磨，還不如早些分手為好。」 妻子說：「他結婚前是個又溫柔又體貼人的人，婚後我發現他就變了，成天好像 只知道他的工作、工作、工作，對我，對家庭，對孩子毫不關心。我怎麼能陪伴這 樣鐵石心腸的人。這個家庭真是又煩人又沒意思，我還不如一個人過。」 於是，他們沒吵沒鬧，平平靜靜地分手了。分手前，雙方都沒有外遇，在道德上 似乎無可指責;分手後，由於他們是老同學，雖不是夫妻可還是朋友，所以還保持著 正常的往來。 有人作過調查，過去拿著狀子上法院鬧離婚的與到街道辦事處或民政局協商解決 的比例為三比一，而現在的比例卻成了一比三。也就是說有更多的離婚夫婦經過「 和平談判」平心靜氣地分手了。 北京百貨大樓售貨員小楊，因丈夫有第三者插足，提出離婚。本來她想訴諸法院 ，讓法官「判明是非，分清責任」，自己也可出口氣，得個「道義上的勝利」。 可她看到本商場的同事與丈夫到法院鬧離婚，法院又發傳票，又調查，雙方互相 詆毀，關係越鬧越僵，後來在財產分配，孩子扶養等問題上相互不讓，給當時及離 異後的生活帶來了許多麻煩和苦惱。於是，她選擇了協議離婚。孩子跟女方，而男 方在扶養費問題上則表現得比較大方。因為孩子住她處，男方還時常拎了東西來探 望，雙方客客氣氣。她想：還是協議離婚對了。「本來肯定要離，還出哪門子氣呢 。」 這些離異的夫妻在協議離婚過程中，大都寬容、友好，儘管都承認感情不合，但 一般不以苛刻、嚴厲的詞語指責對方。不少人還由衷地祝願對方日後找個如意伴侶 。在分割財產時，一般也能通情達理，較少爭吵不休。 有的離婚夫婦關起門來約法三章，並且簽訂一些協議書。知識界有一位高層次的 中年男子與他那位「有識女士」離婚時，共簽訂了十多條條約。他們在協議書上寫 明：兒子與女方生活在一起，半月讓父親領回一次;逢年過節聚會一次;家用電器， 家產留給女方和兒子;等等。 為什麼協議離婚日益被婚姻失敗的人們所接受呢? 看來，人們的婚姻觀念正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許多人認識到，沒有愛情的婚姻 應該解除。為了面子，為了輿論，為了報復而拖著，或陷入「無休止的訴訟的泥潭 」，是極不明智的，只能使已發生的不幸膨脹。拖別人的時光，同時意味著自己也 要付出年華的代價。盲目的「同歸於盡」，不如盡早分手，各自尋找新的生活。 對於協議離婚這種形式的興起，社會各界褒貶不一。一些中青年夫婦認為這種「 好聚好散」的辦法是可行的。司法部門一些人指出，友好的協議離婚較之反目為仇 的吵鬧離婚，應當說是一個進步。但婦聯的一些人士則擔心，這樣做，離婚將明顯 提高。民政部門也認為，離婚，究竟意味著一次婚姻的失敗，而協議離婚只不過是 為現代人提供了一種解除不幸婚姻的途徑而已。 生理因素 甘肅省慶陽縣法院馬嶺鄉法庭審理的一樁離婚案。二十五歲的農村少婦胡利霞一 口咬定：丈夫婚前隱瞞病情，欺騙了自己。結婚三年，兩人之間從沒有過夫妻生活 。丈夫則爭辯說，他婚前根本沒病，婚後有過夫妻生活。 兩人爭執不下，當庭吵了起來。沒料到，參加審案的法官—縣法院一位副院長居 然把「驚堂木」一拍，妙語驚人：「你們兩人還是夫妻，今夜就將這公堂變洞房， 在此試一試，能成，就回家好好過日子!」 法庭爆發出一陣哄笑，胡利霞兩眼卻含滿了淚水。 當一張胡利霞還是處女的「醫學鑒定書」放在法官們的面前時，這位姑娘終於拿 到了蓋著縣人民法院大紅印的離婚協議書。 在農村，性生活淹沒在古老的習俗中。特別是婦女，更有難言之苦。如今，一些 婦女在默默忍受多年的不和諧性生活之後，大膽地以此為由提出離婚，這實在是一 種耐人尋味的變化。由於生理原因而引起婚姻關係破裂的案件，在法院其實是佔有 相當大比例的。過去，這個原因長期被重重迷霧所掩蓋，人們難以啟齒。如今隨著 社會的不斷開化，性這個字眼也不那麼令人諱莫如深了。 有的夫妻婚前未作必要的生理檢查，或婚後發生了生理上的病變，導致彼此間不 能過正常的性生活;有的夫妻一方性慾旺盛，另一方則難以滿足對方的需求，第三者 乘虛而入。這些因素嚴重影響了夫妻之間感情的交融，成為產生離婚的重要原因之 一。 「真窩囊啊!」一位三十五歲的男子向法官訴說了心中的鬱悶。結婚六年了，與父 親和孩子一直是「三代同堂」，床與床之間僅一布之隔，性生活中始終伴隨著壓抑 感，久而久之便委靡不振。妻子不理解他，罵他是「冷血動物」、「不會打鳴的公 雞」，後來乾脆跟別人跑了，最後由法院判決離婚。當然，也不是所有離婚者都跑 到法院爭得面紅耳赤，打得不可開交，尤其是這樣的隱私問題。 一位在某出版社工作的編輯，婚後不久便因身體狀況不好而引起陽萎，久治不愈 。其妻子年輕健康，很希望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並盼望能生個孩子，於是提出離婚 。 知書達理的他，當然能體諒妻子的要求，但他又極愛面子，很怕由於自己的陽萎 成為人們的談資。於是，小兩口商量決定以感情破裂為由協議離婚。這樣既顧全了 男方的面子，妻子又不會受到非議。 性愛作為人類愛情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對婚姻關係的穩固與否起著不可輕視的 作用。 美國研究家庭生活的著名權威波爾·波波諾烏博士認為，婚姻失敗通常是由四個 原因中的一個造成的。這四個原因依次排列如下：1，性的不適應;2，如何渡過業餘 時間意見不一;3，財務困難;4，智力、體力或感情上的差異。值得注意的是，性的 問題擺在了第一位。另一位負責離婚事務多年、審理過幾千起離婚案的法官霍夫曼 說：「在十起離婚案件裡，有九起是因性困難引起的。」 中國人也是人，只不過鑒於國情不同，當事人大多默默忍受，羞於啟齒。其實， 在大陸絕大多數離婚者中，其原因都離不開性，只不過不公開說而已。不管怎樣， 如果性關係令人滿意，那麼對於因其他原因產生的分歧，夫妻雙方在很多情況下是 不太介意的。 因生理原因離異的青年夫妻在這方面的主要表現為：男方或女方在生理上的缺陷 和疾病，性生活難以進行，雙方為此苦惱而勞燕分飛;中年夫妻則由於更年期的生理 變化，雙方性要求和性能力出現某種不協調，產生難以克服的心理疏遠而離異。 大陸的有識之士曾疾呼，必須重視性知識的普及和性醫學的研究，從而減少因性 生活不和諧、性功能障礙等疾病引起的夫妻矛盾和婚姻解體。 但以共產黨的觀念看，這有些太資產階級化了。因為任何尋求開放的要求，都有 可能發展成「資產階級自由化」的風潮，所以，至今這種呼籲也只能呼籲一下而已 。 犧牲品 子女，文學家稱之為「愛情的結晶」。法學家則提出：「子女與父母的關係是一 種直系血親關係，它不因父母的離婚而解除。」 人們常說離婚會給社會帶來不良後果，這種不良的後果主要表現就是導致婚生子 女教育和生活狀況的惡化。殘破家庭的子女享受不到父母同在的愛撫，溫暖和幸福 ，這是社會普遍公認的事實。 做傢俱生意的個體戶張翔，離婚後開始了既當爹又當娘的苦難生涯。他雖然把兒 子看成心肝寶貝，但兩歲半的小鼕鼕仍然天天弄得泥猴似的，像個可憐的討飯娃娃 。他常常仰天長歎。是悔恨，還是反思? 孩子的母親王婉玲與丈夫離婚後，雖然十二分地想念孩子，可從不登張翔的門。 但每當她帶小鼕鼕外出玩時，她恨不得一下子把身上的錢全部花光，給孩子買吃的 ，穿的，玩的。母子分手時小鼕鼕那聲聲「媽媽」的哭喊，真如萬把鋼刀攪動著母 親的心。 小鼕鼕那裡知道，他的父母竟是因為一條裙子而反目。 九月的一天，王婉玲，買了一條粉紅色的連衣裙，女友們都誇她穿著合身。這裙 子不但時髦漂亮，連包裝都十分精美。沒想到，張翔中午回家見了，卻大發雷霆： 「你耍什麼流氓?裙子薄得露大腿，別給老祖宗丟人現眼了!」小王是個極愛面子的 人，馬上委屈得「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她邊哭邊叫：「好，我不給你丟人，這個 日子不過了，走，這就走，離婚!」 雙腳踏進人民法院，小王哭訴著要離婚，法官看調解工作無法進行，竟當場讓他 們簽名畫押判決准予離婚，並宣佈將他們的孩子小鼕鼕交由張翔扶養。小王從買裙 子到離婚總共還不到六個小時的時間，真是一場閃電式的荒唐鬧劇。但他們誰都沒 有更多地替小鼕鼕著想。 過去離婚雙方爭議最大的是財產，現在則主要是孩子，有的當事人甚至把孩子當 成報復的一種武器，剝奪對方看望的權利。據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民事審判庭的抽 樣調查，宜春、南昌等地法院在一九八七年，八八年審結的三百四十四起離婚案中 ，雙方當事人爭著要扶養獨生子女的有二百七十八件，佔百分之八十。經過法院判 決，獨生子女由男方扶養的多達二百四十五件，佔百分之七十一點二。 法官們分析，離婚者大多在三十五歲以下，需要再婚。而社會上目前對離過婚的 女人另眼相待。當今城市三十九歲左右的大齡姑娘尚且擇偶困難，更何況一個已經 離婚並帶一個孩子的婦女。一些婦女為減少日後再婚阻力，儘管母子分離痛苦難捨 ，但為了將來的幸福，經過各方的工作還是願意承受眼前的痛苦。事實上，身邊沒 有子女的離婚婦女比身邊有子女的離婚婦女再婚要容易得多。不少離婚婦女在刊登 徵婚廣告時還特別強調「身邊無子女」。 夫妻離婚前共同購買的任何一件商品，離婚時如雙方協商不成，都可以折價處理 。但子女不同，不能像分割財產那樣折價處理，必然由一方扶養。離婚後，子女無 論由父方或母方扶養，仍是父母雙方的子女。可當事人就是不聽這一套。為了緩和 矛盾，解決糾紛，有的法院採取將獨生子女判歸父母雙方輪流扶養或分段扶養的方 法。熊萍萍與聶初成離婚，雙方都向法院提出要求扶養已五歲的獨生子。經江西宜 春市法院反覆做工作，調解書註明：一九八八年六月至一九九零年六月獨生子由母 親扶養，一九九零年七月以後小孩歸其父扶養。這其中恐怕是考慮了孩子上學的因 素。 子女在父母離婚中最最不幸的要算雙方「踢皮球」，都拒絕扶養孩子的情況。 某紡織廠女工姚華去年十月離婚，扶養三歲女兒，男方每月交來扶養費十五元。 隨後，姚華表示生活困難，想將孩子推給男方。而男方也不願扶養女兒。姚華便將 小孩丟在車間不管。車間領導多次找雙方當事人談話，也未能解決。這期間廠裡只 好每月花八十元錢請一保姆幫助照料小孩。後來法院判決女孩由男方扶養。 這種只圖個人方便，任意將親生骨肉拋給社會的行為，給社會增加了不必要的負 擔，但更重要的是使孩子的身心健康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裂變中的婚姻 古往今來的文人舞文弄墨，都對夫妻恩愛竭盡讚美之辭，連理枝，並蒂蓮，鴛鴦 ，同林鳥等等。如今的中國大陸，為什麼離婚率逐年上升，枝不連理，蓮不並蒂， 成雙捉對的鴛鴦何故各奔東西? 大陸的一些專家學者，對於離婚原因，認為有以下幾個方面相當突出： 1，追求理想的愛情婚姻，不滿現實的「湊合婚姻」。據北京市調查，以夫妻感情 不和為由而提出離婚的約佔全部離婚案件的百分之六十左右。這說明人們對婚姻的 質量提出了新的要求，愛情在當代人的婚姻中佔有越來越重要的位置，沒有愛情或 愛情完全消失已成為離婚案中的一個重要原因。 2，因對方經營無能、致富無門。這類離婚案件是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實施而出現 的。特別是在農村，由於各個農戶發展不平衡，某些家庭的男主人無經營才能，生 活仍然貧困，女方不滿而提出離婚。這類案件全國約佔百分之七。有的地區高達百 分之二十一。 3，因對方致富後有不良嗜好。近年來城鄉出現了不少萬元戶，致富後，有些人染 上酗酒、賭博、吸毒等惡習，因而導致夫妻感情破裂。浙江省某地區因賭博離婚的 竟佔百分之四十左右。 4，因對方玩弄女性或重「婚」，納「妾」。一部分暴發戶以金錢為誘餌，玩弄女 性，其配偶無法忍受而離異。這類案件上升幅度較大。 5，因一方出國學習，工作。改革開放後，不少人出國留學、考查或工作，因此而 導致離婚的，占出國人員中的相當數量。 6，第三者插足的現象已由以往的隱藏轉向公開，甚至出現第三者到法院幫助當事 人打離婚官司的現象。據統計，在婚姻案件中，因第三者介入而引起的離婚已佔總 數的百分之三十，個別地方高達百分之四十。第三者介入他人婚姻，有多方面原因 ，其中相當重要的一條，是過錯方和第三者對婚姻關係存續期間任何一方的婚外戀 以及婚外性行為的違法性，缺乏應有的正確認識。 7，「無故離異」。一些夫妻的家庭生活沒有異常，也無第三者插足，但他們卻堅 持協議離婚，理由就是「生活在一起沒意思，不幸福」。據分析，一方面是客觀上 生活程式化，天天上班，下班，吃飯，看電視，睡覺，生活單調乏味，缺乏調濟和 變化;另一方面是當事人雙方在主觀上缺乏共同努力，疏於開拓精神生活的新領域， 忽視了溝通理解，久而久之，自然覺得無聊。有一家婚姻家庭研究會在某市的調查 表明，該市近來離婚的二千八百對夫妻中，這類「無故而離」的有五十多對。儘管 絕對數不多，但卻反映了九十年代大陸婚姻的新變奏。 大陸當前離婚數字呈上升趨勢，一九八三年為四十二萬對，一九八四年為四十五 萬對，八五、八六兩年平均為五十萬對，八七年為五十八萬對，八八年為六十三萬 對，八九年為一百萬對。 離婚率的高低，是受社會、政治、經濟、思想、文化、道德、民族傳統、社會習 俗等多種因素影響和制約的。因此，專家們認為，不能把離婚率的高低同婚姻制度 的優劣、先進與落後進行簡單類比，不能簡單地說離婚率高就文明，離婚率低就保 守、落後;也不能簡單地說離婚率低則優越，離婚率高則腐敗。 但這終究是一個非常令人困擾的社會問題，如何解決好這個問題?將是大陸政府的 又一個頭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