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海的自由之路 中國民聯澳大利亞悉尼分部 一九九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二十八日，澳大利亞的幾家主要報紙先後報道了原 中國國家拳擊隊隊長、一九九０年和一九九一年兩屆六十七公斤級拳擊全國冠軍、 武警上尉袁青海，於參加在悉尼舉行的第六屆世界業餘拳擊錦標賽之際，在中國民 聯悉尼分部的直接幫助下出走，並向澳國政府尋求庇護的消息。緊接著，法新社、 澳聯社、美聯社、英國BBC電台、香港、台灣等地的新聞媒體也都播發了這個消息。 袁青海，山東青島人，今年二十四歲，幼時父母相繼去世，他與姐姐靠姑父、姑 母拉扯成人。 一九八九年四月，正當他在北京體育學院學習時，「八九民運」爆發。他和同學 們走上街頭，參加了這場偉大的運動。在運動高潮期間，體院同學的主要任務是維 持秩序。八九年五月下旬，他奉命去蘇聯參加比賽。人在異國，魂系北京，他從電 視上看到了天安門廣場的情景，掛牽不已。待他返回中國，恰是「六四」大屠殺的 翌日。他得知，體院一個摔跤隊員被軍隊開槍打死;另一個同學眼看一個女孩快被坦 克壓倒，他衝上去推開了那個女孩，自己卻被坦克碾去雙腿。數月後，當袁青海在 校園裡看到這位昔日朝夕相處，生龍活虎的同學坐著手輪車被人推著走來時，心中 異常悲憤。「六四」大屠殺後，北京搞起了人人過關，每個人都必須向上級交代運 動期間每日的行蹤。還要明確表態：「黨中央英明、偉大、及時、果斷地鎮壓了反 革命暴亂」等等。那個被救的女孩在這種高壓下，不敢承認被救的故事，因為承認 了，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反革命暴亂」現場的「反革命暴徒」。最為淒涼的是那個 失去雙腿的同學，畢業後沒有單位願意接收他。「六四」大屠殺在袁青海心頭罩上 了無法抹去的陰影。 大學畢業後，袁青海被調入武警總部體工隊，被授予中尉軍銜，因比賽成績突出 ，立了二等功，並晉陞為上尉，在一九九０年十一月至一九九一年七月間，擔任中 國國家拳擊隊長。但他仍然沒有忘記「六四」。在赴澳國參賽途中，他看到一份海 外中文報紙登的消息：澳國一國會議員居然聲稱：北京政府採取鎮壓的手段是「合 理的」，他感到受到了侮辱：中國人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中國人民要求人的基 本權利是天經地義的。 得到了自由的袁青海說，在國內，他感到壓抑、悲哀和無望。他相信這是中國大 多數人的共同心情。今日中共的腐敗已經浸潤了社會各個角落。隨手舉一個例子。 我是一九九０年和一九九一年兩屆六十七公斤級冠軍，今年四次代表國家出國比賽 。可身上的這唯一的一套ADIDAS運動服卻是借來的。在亞運會期間，ADIDAS公司贊 助了一大批運動服給中共，倉庫裡堆得滿滿的。可是運動員出國卻只能暫借，回國 後必須立即歸還。而那些官員們卻可以隨意拿取，用來送禮拉關係。面對人民的不 滿，中共除了強化思想控制外，更強化人身控制，尤其是對出國人員。我們這次出 國參賽，所有人的護照都由領隊掌管，只在海關檢查時才交給我們片刻，一出海關 ，立即收回。所以，我出走時沒有任何證件。在到了移民局我才得知：我的簽證有 效期是到十二月五日。可笑的是，中共用這種愚蠢的方法能控制多少人呢?又能控制 多久呢? 談到這次出走的經過，袁青海說，早在今年二月的意大利世界警察運動會期間， 我就想走，但由於得不到幫助，更怕萬一事情暴露，中共絕不會放過我這樣身份的 人。在國內，我知道海外有中國民聯這個組織，所以，到了悉尼後，我立即設法尋 找。幸運的是，悉尼的民聯非常活躍，我順利找到了它。我真誠地感謝民聯悉尼分 部主任鄭郁，在一接到我求援的消息後，立即趕來與我接上了聯繫，熱情歡迎我投 奔自由，並作了詳盡的安排。十一月二十二日深夜，鄭郁和民聯幹部常潮開車來到 預定的地點等候我，在夜幕的掩護下，我順利脫身。次日，他倆介紹我加入了中國 民聯。我脫身後，民聯悉尼分部按照計劃迅即通知了各新聞媒體，安排採訪，去移 民局為我辦妥必需的手續。移民局立即給了我工作證，並將盡快審理我的個案。今 天，我終於踏在了這塊自由土地上，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我感到欣慰，但我不會忘 記我的祖國，不會忘記我那些失去了生命和雙腿的朋友。為了仍生活在中共專制統 治下的中國人民，我願為中國的民主事業盡自己的一份力。 袁青海的出走，令中共使、領館極為尷尬。在袁青海出走消息見報的第二天，澳 聯社請中共使館對此發表評論，被拒絕。而與此同時，北京方面卻搜查了袁青海在 武警總部政治部體工隊的私人物品。到了十二月，中共領館在悉尼的中文報紙發表 聲明說：袁青海沒有參加「八九民運」，因為五月二十日至六月九日他在蘇聯參加 比賽。北京體院也沒有人被打死，因此，袁青海是撒謊。袁青海同時也不是拳擊隊 長和武警上尉，而「僅僅是武警體工隊試訓人員」。並說，袁青海從小父母雙亡， 「沒有姐姐」，是靠中國政府的助學金上學直至大學畢業。他從大學三年級就多次 出訪參加國際比賽。國家一直對他很關心。因此，他的出走是毫無道理的。聲明更 對民聯惱羞成怒：此地所謂「民聯」組織把他的出走冠以政治原因，為袁向澳方提 出庇護尋找借口是別有用心的。 對於中共領館不顧事實，公然撒謊的聲明，袁青海很氣憤。他說，我的身份有我 帶出來的許多照片和許多國內報紙可以證明。我可以理解中共為了消除所謂的「政 治影響」而否認我的身份;可我實在不明白，中共為什麼還要公然否認我有姐姐?民 聯悉尼分部主任鄭郁對此發表談話說：袁青海是人民養育大的，中共已公然站在了 人民的對立面，袁青海的出走恰恰證明他站在人民的一邊。他的逃離正說明中共的 眾叛親離。 鄭郁代表民聯悉尼分部要求與中共領館就袁青海事件以及中國的人權問題舉行對 話，並聲明，中國民聯今天不僅幫助了袁青海，而且今後還會為更多的不願忍受中 共專制統治的人提供幫助，因為這本來是中國民聯的使命之一。 在袁青海、鄭郁就中共領館聲明發表談話的次日，中共駐悉尼總領事惱怒地對當 地中文報紙的記者說：怎麼能這樣寫呢?怎麼能這樣寫呢?!記者回答他說：「別人怎 麼說，我們就怎麼報道。」這位總領事似乎忘了，民主國家的新聞媒體，並不是中 共聲音的喉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