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民運人士應避免過多的爭執 姚勇戰 海外民運處於低潮,這是許多人所公認的。但這低潮的產生,並非海外民運者的 責任。八九民運這種民運落潮的來到,很多程度上取決於中國大陸政治、社會、經 濟狀況的改變,以及大陸人民對現狀的不滿,反抗的勇氣和力量的積蓄。 這樣,海外民運目前的一切重大課題,就是對可能發生的變局的預測、準備以及 對策的籌備,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的價值,取決於我們最終對中國大陸人民的影響 大小。 可惜的是,在這種完全是理論性的研究、操作之中,我們很多同志相互間發生了 過多的爭執,這種爭執從理論,到海外民運的實踐,再到海外民運者個人的言行甚 至一些由此而引發的純個人的行為、生活方式的相互攻擊、謾罵甚至在文章裡大打 出手,使整個海外民運的形象受損,也使得不少民運隊伍的中堅分子受到了不應有 的傷害。這種損失是如此的巨大,以致於正直人士逐漸遠離民運圈,以及海外華人 對整個中國民運、中國將來政治變化的前途都產生了悲觀的心態。 事實上,不少人也已經意識到了這種危害性,許多人也異口同聲地表示要增強團 結。但為什麼情況不但絲毫未能改善,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呢? 我們不妨把爭執的原因撇開,單就爭執者的心態、目的作一番分析。 首先,批評、駁斥別人的人,總是相信自己是正確的。但問題在於,同一個問題 ,站在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論證方式,可以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相反,一對完全 相反的命題,卻很有可能是基於不同的立場,在表達兩個同樣是正確的理比如說, 有人批評一些從國內出來的人到了自由世界,就不關心中國的問題,而只顧自己的 生活和學習或研究,這種批評從表面上看很站得住腳,因為人總是要有良心的,總 是應當為自己的國家和人民作貢獻的。但如果反之一想,這種說法大可商榷。且不 論每個人有自己選擇道路的自由和權力,那些埋頭讀書的人,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 關心中國,不關心中國人民的生活疾苦了呢?他們很可能在花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從一 個比較深的層次來研究中國社會的各種問題,只不過沒有在公眾場合屢屢暴光來證 明他們自己罷了;他們也很有可能疲於解決衣、食、住、行的基本生活問題,而不像 一些人想像中的在過安逸生活。 這種偏性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但較難看得出的則是一個與這種完全相反的批評 ,但它卻又是許多人所發出的。許多人同時也在指責,你們這些到了海外的人,脫 離了中國大陸,不好好學習、工作、生活、卻談什麼搞民運。這些人士認為,中國 民運要搞,就要到中國大陸去搞,在海外"搞不出什麼名堂"。他們甚至得出這些"受 共產黨教育長大的人"總是"眼高手低",自己生活都不好好解決,學生不好好讀書, 卻夢想什麼"改朝換代"。這種批評當然是很片面的。但他們這裡面的內容卻並非不 正確。問題在於,如果與第一種批評意見相比,我就不難看出,他們是站在兩個不 同的立場,在對民運人士的兩種取捨作出同樣的批評。 在考慮了自己總是正確程度以外,仍然堅持發出反對聲音的人,就應當考慮這麼 一個問題。你反對的人是否錯了?這裡,有一個根本性立場問題。前一陣子關於最惠 國待遇問題的爭辯中,一些支持"有條件給予"者對於支持"無條件給予"的人士的攻 擊就存在這麼一個問題。中國民聯支持"有條件給予"是本著希望改善中國人權狀況 ,增強中國人民的民主權力的宗旨。但無條件給與派的人心又是想的什麼呢?中國民 聯的資深盟員龔小夏同志是無條件派的一位先鋒人士。她堅信中共無可救藥,為了 面子寧可使百姓生活遭殃,因此她主張寧可將百姓的生活放在第一位而無條件給與 最惠國待遇。很顯然,龔小夏同志的根本立場是完全正確的。她和我們的不同是在 於認知上的差異。但很可惜,許多人對她的批評是放在一個大是大非的角度。這顯 然是不應該的。 對於一個哪怕是錯誤的言行,我們仍應再深入考慮一步:這種錯誤的後果是否嚴重 到了不加以嚴厲的批評指責就無法挽回的地步?"吾爾開希吃龍蝦"案就是一個典型的 例子。當時身為民陣副主席的吾爾開希,在生活上沒有與廣大普通會員同甘共苦, 這是一個錯誤的行為。但這種行為的後果究竟嚴重到哪一地步呢?事實上,報紙報道 吾氏吃龍蝦,只不過是新聞媒介對種"明星人物"的習慣性的職業追蹤。只是我們自 己把它看成一件了不起的事而已。一個正常的人,只要化得起錢,都可以去吃一頓 龍蝦大餐。張三、李四可以,吾爾開希也可以。當然,我們可以通過組織勸告的方 式,提醒吾氏要艱苦樸素,但那種嚴厲的,近於人生打擊的批評卻究竟是不必要的 。 我們應當時刻緊記,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中國共產黨的一黨專政。我們不能妥協 的對象也只有那些極少數死抱住一黨專政不放的頑固分子。事實上,我們內部早已 達成共識。我們和哪怕是中共的開明派也可以進行對話而妥協,為什麼自己內部反 而作不到呢?無謂的爭執使中共頑固派最終收益,而中國人民是要繼續忍受專制鐵騎 的蹂躪。為使我們不做民族的罪人,我們應當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