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來信 「還有讚揚聲」 胡平先生,你好: 自從在哥大王軍濤、陳子明聲援會一別後,沒有再聯繫。一是學業繁忙,二是手 懶。由於近來剛剛結束學業,又有了機會去談談雜誌,對民運關心的熱情也又逐漸 升溫。《中國之春》我雖不是每期必看,但確實是我喜歡的雜誌之一。 我總的感覺是:近來批評海外民運的人多於讚揚的,只提期望的人多於全力支持 的人。我不知道這種狀況是否會影響民運人士的鬥志,多多少少總會有一點吧。就 這一點我想談談我的看法。 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衰落時期,我寧願稱它為「冷靜」時期。過去那種一哄而上 ,熱火朝天的場景消失了,但魚龍混雜的情況也隨之而去。剩下的應該是真正熱衷 於民主運動的人士。在這個時期大家可以靜下來思前想後,為下一個步驟畫出輪廓 ,而不會像過去那樣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得臉紅脖子粗而迷失了大方向。 我也注意到,現在回顧過去民運歷程的文章多起來了,口氣也大部分趨於緩和, 誠懇,認認真真地說點什麼了。這說明海外民運走向了成熟階段。 有些人開始咒罵過去的民運領袖。諸如「政治騙子」、「投機者」、「吃民運飯 」等名詞已屢聽不鮮。我不瞭解這些指責民運領袖人的想法,也不知道那些受指責 的人到底做了些什麼令人氣憤的事。我只想在此強調一點,我們中國人在歷史上已 造了不少的「神」,而現實又無情地摧毀了人們心中的偶像,只留下了那些泥塑的 雕像,毫無感情地立在廟中。我不希望大家又把民運領袖恭為神聖之類而要求他們 純潔無暇,成為「高大全」的新偶像。我只要求人們能夠視他們為有七情六慾的凡 人,承認他們的每一點貢獻。 我們應當正視海外民運的成就,儘管她經歷風風雨雨,但終究存活下來,起碼中 國共產黨就不得不把她視為主要政治對手。由於海外民運人士的努力,民主意識正 不斷滲入中國大陸,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我們絕不可陷入以集會次數的多少,參 加民運活動人數的多寡來評價民主運動的成功於否的狹隘心理。以上拉拉雜雜就算 作鼓勵之言吧。 如果有機會見到其他民運領袖們,等請代為致敬。讓他們知道外面不光有批評聲 ,也有讚揚聲。 楊 松 中國不在中南海 《中國之春》: 中共是一個擁有五千萬黨員的集權集團。作為旁觀者,比如港台報刊評論家,完 全可以對中共高層作「理學分析」,鄧派,陳派,老人幫,太子黨,孰好孰壞,這 也許符合幾分事實。但作為一個飽受中共統治的中國人來說,果真有哪一派有益於 中國未來,可以推薦給人們接受它嗎?這是一個歷史原則問題。此地有一位華裔學 者,曾以為中國一盤散沙,中共統治有理。後來到大陸發現故友不是在反右時被發 配就是在文革中自殺,至此他才徹悟道:中國不在中南海呀!我希望諸位記住這句話 :中國不在中南海! 中國目前的經濟發展存著很多背景很多因素,這需要諸位研究清楚。但決不能簡 單地歸功於鄧的「改革,開放政策」。在同樣的背景因素之下,如果沒有中共那套 政治制度,經濟只會發展得更快,這一點應該明確指出來。還有一個問題,中國的 經濟,中國人民的生活水平究竟如何也值得調查研究。去年十一月,一位莫斯科的 華僑告訴我,他在北京親戚家呆過一段時間,兩邊都熟門熟路了,北京就是吃的方 面好,莫斯科則在環境、交通、住房方面強,如果論總的生活質量,莫斯科還是高 於北京。在莫斯科的中國留學生也持這種看法。因此胡平先生提的一個問題:當今 大陸的形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看來應該作通盤的再研究。我建議開展一項專題研 究,每半年將中國與其它國家進行綜合比較,這種比較對中國人民一定有很大的說 服力。 牛 兒 華生、胡平的論戰是一台好戲 讀了華生、胡平的論戰文章,以及丁楚的觀戰文章,很解渴!演了一台好戲,激發 觀眾的思維。 從胡平的觀點出發,是要建立一個公平的競爭規則,並探討規則下的策略,在這 種規則下,不同群體在爭取自我利益的過程中,相互競爭、制約而逐步走向最優的 動態平衡。 從華生的觀點出發,是站在社會最高組織者的角度,努力去設計達到最優目標的 道路。 這使人想到了市場經濟與計劃經濟的問題。在純的經濟理論中,可以證明市場經 濟與計劃經濟均可以達到最優經濟目標,然而計劃經濟所要求的假設和限制太強了 !例如,它要假設最高組織者永遠是上帝,不是魔鬼;從中央到地方以至個人的信息 傳遞和指揮系統沒有雜音,等等。在純的經濟領域中尚且如此,考慮到人的整個社 會生活,華生的觀點顯得太幻想了。在我看來,在華生達到社會最優目標過程中的 人只是具有統一意志的經濟人,在胡平達到社會動態均衡過程中的人,既是經濟人 ,也是社會人,是具有人性的人。而這正是共產主義、極權主義或者新權威主義等 在道路設計時所忽視和欠缺的。 王曉川 我對《中國之春》有感情 《中國之春》編輯部: 一、貴刊舉辦的「有獎評選」倡議,好是好,可是已經記不住具體的文章了。我 只想告訴你們貴刊顯然是越辦越成功了,《中春》來的一天,就是我什麼其他事也 做不成的一天,各項專欄都辦得很好。我特別鍾愛的有「大陸沉浮」、「大陸來信 」、「國際視野」專欄〔關於緬甸、古巴、東德的文章和圖片都很精彩〕。楊小凱 的文章讓人不敢看,又想看,大概是往事不堪回首的心理作怪。 二、遠志明先生的關於「上帝與民主」一文好像又開了一扇新窗,很有看頭,宗 教確實是大部份留學生和旅美華人所要面臨的一個重大生活和思想課題。盼能把討 論繼續下去。但請轉告遠先生不要把事情看得過於簡單化了。 三、不管外人怎麼說,我對《中國之春》是有感情的,對辦中春的人也是有敬意 的。我自八七年美國到紐約肯尼迪機場從黑人手裡拿到貴刊以後,就一直是你們的 忠實讀者,也是你們的訂戶。尤其使我高興的是由於工作關係,我終於能讓貴刊登 上紐約市皇后區圖書館的雜誌訂閱單上,這樣就能擴大其影響面了。 鄒至浩 鄧小平講話恰到好處 《中國之春》: 我們很高興的聽到,鄧小平在南巡講話,和江澤民最近在高級黨校的講話中都在 為中國的改革開放造勢,說改革開放是解放生產力。我們認為把中國當前的改革開 放提高到解放生產力的高度是恰到好處,使阻撓改革開放的社會勢力集團露出阻擋 生產力發展,反對提高人民生活的本來反動面目。但同時,鄧、江又說,改革也是 革命。表明了總設計師和他的繼承人對革命的偏愛及對改革理解的局限性。其實改 革就是改革,改革就是解放生產力,用不著非打革命的旗號。革命作為促進生產力 、階級解放的手段一般僅是最後選擇,而絕不是唯一選擇。 如果說革命講究的是「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兩軍對陣勇者勝,對人類進步起的 是逆淘汰作用;則改革講的是兩士對抗智者勝,對人類進步起促進作用,促進年輕 人,一切人勤奮、好學、自我完善。這種擇優淘劣的作用,對民族的昌盛,國家繁 榮所起的作用是無法估量的。中國的前途在於改革開放,在於和平演變。有人不屑 於改革,認為那僅僅是修修補補,或甚至斥之為維護舊政權。豈不知修補舊房子要 比批評舊房子,議論蓋新房子困難得多,實用得多。 諸錦輝 從反省自己做起 《中國之春》: 我是民聯悉尼分部的盟員。由於很早就加入了民聯,因而目睹了基層組織內部許 多本來不該有的紛爭。現在,民聯、民陣兩大組織合併在即,如何在合併過程中減 少內耗,遏止極端個人主義的出現、膨脹,已成為一個刻不容緩的問題。 眼看著海外民運漸趨低潮,我們大家應該想想這是為什麼?反省海外民運不能作 為一句口號喊過了事。每一個追求民主中國的仁人志士,首先應從反省自己做起。 不要總是問別人:中國的薩哈羅夫在哪裡?讓我們先問問自己:我的良知何在?我 為民運做了些什麼? 使人憂慮的是,民運隊伍中的某些人依然生活在另一個時代,他們已經習慣於共 產黨統治下的那一套方式,並把它照搬到民運組織中來。拉幫結派,爭權奪位,追 名逐利……往往為一己之私利而全然不顧組織聲譽、同仁安危,像這種老是黑吃黑 的小流氓長期混跡於民運隊伍中,雖然為數甚少,卻給民運組織帶來極大危害。如 果各層組織對這種人長期姑息、容忍,一味妥協、退讓,任其「締造」重疊的機構 分部,焉能不使人擔心海外民運這幾個字在不久的將來成為貶義詞而印在詞典上。 古人尚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搏大胸懷,吾輩不肖子孫,慚 愧之至! 張 磊 民聯要多做大陸工作 《中國之春》編輯部: 前段時間,曼谷分部以海南僑胞回鄉探親的機會,給大陸民運人士寄回了一些資 料和中國民聯組織在國外的一些工作情況。最近我也接到幾位海南民運人士和文學 愛好者的來信,給我們帶來了中國人民的共同心聲,反映了中國當今社會的腐敗、 社會治安的混亂,給人民生活帶來不安,特別是「六四」事件給人們留下了不可磨 滅的創傷,可以說十年改革給人們帶來的一點點希望,現在已徹底破滅了,人們對 中國的現行政府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他們都一致來信希望中國民聯組織能起到堅強 的後盾作用,與大陸民運組織取得聯繫,團結一切有生力量,共同喚醒中國大眾, 來挽救中華民族的危機! 我認為推動中國的民主運動繼續發展,將中國變為一個多黨制的民主國家,將是 一個漫長的過程。因此,中國民聯的重要工作並非於海外,而是要把工作做回中國 大陸,使中國人民明白和理解。 李素問 談馬悲鳴文章的語言 《中國之春》: 最近幾期《中國之春》連續刊登了馬悲鳴先生的文章。我對馬先生文章的內容, 文筆都極為讚賞。無論其對中國帝制的公允評價,對改革梯度的說法,還是對中、 美制度之比較,都鞭辟入理,令人敬佩。但是讀了馬先生在今年五月號上的《兩害 相權取其輕》一文之後,除了對其主要論點舉手贊成之外,還想就其語言使用方面 提出一點批評意見。 馬先生的論點由某文科博士流亡海外的感受提起,進而剖析中國、美國現行制度 之異同。我以為用某文科博士的故事作為該文的引子,起一個「列位看官聽了」的 作用就恰到好處了。後面正文中的論述已足以令人信服,馬先生不應該在後文中再 次將該博士提出來擠兌一番,嘲弄其不會以編程序來找飯轍。讀後讓人覺得馬先生 用詞過於尖刻,有失仁厚之風。我對馬先生的意見到此提完,希望今後還能經常在 《中國之春》上讀到他的文章。 歐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