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高教制是變相的奴隸制


·徐明旭·


  《中國之春》今年六月發表的馬悲鳴先生的《收買人格的免費高等教育》堪稱奇
文，馬先生認為中共的免費高教制是「劫貧濟富」，大學生則是「坐地分贓」，極
不公平，應予廢除，很有道理。然而馬先生忽略了問題的另一面：大學生讀書時固
然掠奪未能考上大學的工人的血汗，可是正因如此，中共便借口「人民培養你上大
學，你沒有權力向人民討價還價爭待遇」，把大學畢業生的工資壓得非常低，甚至
低於他們那些未考上大學而當了工人的中學同學的工資，這就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腦體倒掛」。有道是「手術刀不如剃頭刀，教書匠不如皮鞋匠。」這在西方人聽
來是天方夜譚，就是昔日的蘇聯也不是這樣。所以，如果說大學生在讀書時掠奪了
工人，是劫貧濟富；那麼他畢業後便通過反價值規律的工資制度，被眾多工人（以
及官僚）所掠奪，變成貧中之貧。大學生掠奪工人才四、五年，加上碩博士研究生
也才十來年，而他被工人、官僚掠奪則是一輩子，少則三、四十年，多則五、六十
年（他的退休金仍低於同年從中學畢業的工人、官僚），算個總帳，究竟誰掠奪誰
、誰分誰的贓？所以免費高教制是變相的奴隸制，所免學費是賣身錢，大學畢業文
憑則是賣身契，一旦畫押便終生為奴，任人掠奪、壓搾，連贖身都不允許（中共有
文件規定教師不得改行，那怕自願屈尊當工人都不行）。連左王鄧力群都曾在一九
八三年初感歎：「中國的知識分子價廉物美，可惜不經久耐用（指許多知識分子因
過分貧窮而英年早逝）。」他比馬先生更瞭解免費高教的實質。
  我很贊成廢除這種「價廉物美」的免費高教制，代之以美國式的自費高教制。在
美國，大學生讀書時雖須交納高額學費，但他畢業後只要找到專業工作，其收入便
大大超過同年的工人，這叫做先苦後甜，一本萬利。而中國大學生則是先甜後苦，
無本無利，乃至無本負利。考慮到中國人工資低、就業難，家長付不起大學學費，
大學生也難以勤工儉學，可由國家貸款給大學生交學費、生活費，待其畢業後將本
加利分期償還。當然，國家也必須廢除腦體到掛式的工資制度，按價值規律辦事，
給大學畢業生的公正的與其貢獻相稱的工資。這樣誰也不掠奪誰，豈非公平合理皆
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