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解放：墮落還是進步 ·不 才· 「性解放」在中國始於何時，我不得而知，只記得還在就讀大學本科時，就不時 聽到七七、七八級的「大哥」、「大姐」們的風流韻事，當時覺得還能理解，因他 們年齡大，也到了該「配對」的年紀。不曾想當今滿臉尚存稚氣的大學生們的性解 放卻創了中國文明史上的奇跡。每每與同齡人談及此事，朋友們都要笑說我們這批 人（七九級，平均年齡最小的一級？）是什麼都落伍了：該追女孩的年齡卻只知埋 頭於書本，結果是至畢業時全班的戀愛率幾乎為零；該出國深造時又只知「為國家 奮鬥」至使想動時又拖家帶小，心有餘而力不足。此言在某種程度上肯定了「性開 放」的進步性。那麼到底實際如何？下面是我從國內幾所名牌大學內攝得的幾個鏡 頭，值得說明的是這裡的並不是特例，而是較具普遍性，它們分屬本科、研究生與 青年教師三個層次，希望由此能給我們某些啟發。 鏡頭之一：小安的眼淚 小安可算得上是我所見到過的女學生中相當聰明的一個，她談不上很漂亮，但卻 給人一種溫柔、有涵養的感覺，極有希望成為一個不錯的妻子，至少我這麼認為。 她出生於高知家庭，就讀於名牌院校，能講一口極流利的英語，至少作為一個學生 得到老師的厚愛是很自然的，然而，這些並未給她帶來幸福與幸運。 還在讀大學一、二年級時，她就戀上了當時短期來華教英文的一位美籍華人吳君 ，她當時的那份純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不久他們從熱戀進到同居。小姑娘實指望 自己的無私與純情能換得吳君的同等回報，可一年多性愛的結果是吳君冷冰冰的分 手令。初戀對於一個純情的少女無疑是最值得珍惜的，初戀失敗所帶來的創傷也是 最深的。此後的小安沉默少語，專心於自己的學業，雖然事業上收穫不少，但心靈 中的創傷卻實難癒合。 一年之後，三年級的小安被同校研究生丁君盯上了。丁君可謂是情場老手，雖然 人生得沒風沒度，但頗能折騰。是時正值校園經商熱潮，丁君憑藉著自己還好使的 大腦，四處折騰，最後居然還掙了不少。有錢了就想玩女人，這好像是目前一幫沒 有理想的男大學生們的共同劣質。想有錢就找個男朋友，似乎也是有些女大學生們 較普遍的心理狀態。由於丁君是我的朋友，小安則是我的學生，開始時我還直勸他 注意珍惜小姑娘的感情，像這類純情的女孩是很難經受第二次感情上的打擊的。當 時丁君還直笑我「老朽」。不到一學期他們同居了，由於丁手頭有些錢，於是堂而 皇之地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泥房過起了小夫妻生活。一年之後，他告訴我想分手，換 換，我問小安的反應，他說每每提起此事，她都會眼淚直流，是呀，這是我預料之 中。半年前我因事回國，朋友們告訴我丁早換人了，至於小安則再無消息。這兩份 創傷或許要伴她一輩子。 鏡頭之二：小貝的悲傷 對不起，這又是一個不幸的故事。小貝出生在江南長江邊的一座漂亮的小城，人 聰明、漂亮、能幹，瞭解她的人都這麼說。然而，她的初戀所帶給她的卻是一系列 的痛苦，除了當初那兩年的快樂外。她是一個對生活很認真的人，而她的不幸也正 源於過分認真。 她初戀的情人是她大學時女友的哥哥。那還是在她讀一年級時的第一個暑假，這 位孔君與她偶識了。不知何故，她一見鍾情，自認為遇上了世間最美的男子，雖然 在局外人看來孔君只不過是比較高大點而已。這種情形從戀愛到同居發展迅速是很 自然的。孔君的哥們也很夠「義氣」，每次小貝來訪時，他們都會臨時找到住處， 以方便他們。在此後斷斷續續的要分又不能分的一年多，他們的性生活倒還是在連 續，只是小貝沒有意識到光靠性生活的和諧是無法將兩個人連在一起的。我曾看過 小貝在此期間的照片，那種相片能讓任何見到過的人吃驚——那是比死亡還可怕的 臉色與精神狀態，誰都不會想到一個曾被同學們共同追逐的那位漂亮、聰明、能幹 而且樂於助人的小貝居然還有那種時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渡過那段失戀期的 ，而且奇怪的是她的鍾愛之情至今不淡。下面是一個發生在他們正式分手半年左右 的一個故事。那是一個傾盆大雨的早秋之夜，當剛上完課的小貝（此時她已是一所 名牌大學的教師了）回到宿舍，發現孔君路過北京所留的字條，說是晚上乘火車離 開北京。這時的小貝，雖然講課已很累，但她顧不得吃飯與休息，匆忙趕到火車站 ，由於不知是哪趟車，只好盲目地在擁擠的人群中苦苦搜尋。直到晚上十一點多， 仍無所獲，由於公共汽車已停，她只好就近找了家旅社。據她稱，那夜她是在痛苦 的哭泣中不知不覺進入夢中的。那份情感是誰見了都會感動的，可就是無法讓孔君 動心。 畢竟小貝自身條件不錯，此後也遇上過不少她感覺不錯的小伙子，但這些迷戀性 解放的「君子們」當聽說（通常是她自己親自告之，因她認為這是一件極重要的事 ）她有此等性經歷時，都以借口告別了。這就是中國當今的男人嗎？當他在玩女人 時，他可以在第一次與對方的性愛結束後以性生活不和諧為借口與人分手（這是一 位名牌大學學生的「自豪」經歷），而卻無法接受對方有過性經驗者作為自己的妻 子，即使當時的當事人極認真。 至於不久前遇到她，小貝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感情歸宿，而她已離而立之年不遠了 。 鏡頭之三：小雪的瀟灑 與小安和小貝相比，小雪要幸運得多，她得到了她們苦求而不可得的初戀之果— 婚姻，但小雪卻輕易放棄了，也許這對她來說來得太容易了，故而失之不可惜。 這位出生在「美女故鄉」浙江省的女孩，曾被視為「神童」，因十四歲就擠身於 那個平均年齡最小的七九級行列（我記得七九級中十四歲入校者，其人數不在少數 ，不知為何對她人們那麼大驚小怪）。朋友們說她不僅聰明、而且還很漂亮、豐滿 （用流行語叫「性感」，特別是在精心打扮之後），因而在就讀二年級時就與同校 的一位高年級小伙子劉君戀上了，劉看上去身材高大，用女孩的語言叫「帥」，而 且與他接觸後你會發現這小伙談吐文雅，有相又有才，確實是那種能吸引女孩的男 人。 熱戀幾年的結果還算是有收穫，研究生畢業時他們結婚了。有這樣一位看上去人 人皆愛的妻子，劉君當然是心滿意足，而且從外表上看，小雪確實可被認為是最受 上帝厚愛的女性，各方面幾乎「完美無缺」。然而，四年之後他們離婚了，人們直 感到奇怪，小雪則很坦然：「離婚後我屬於大家，不是更好麼？」雖然她能編出許 多離婚的理由，但最核心的一點是她掩蓋不住的：性好風流。而且她也好像並不打 算否認這點，對於她無法控制自己與許多男人做愛的原因，她曾側面地解釋說是因 她性格太溫順，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愛」。言下之意，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他有 足夠的膽量，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像甜蜜的話語、適當的物質成本等，她都會因 不好意思拒絕而與你作愛的。沒想到上帝還造就了這麼一位好心的女性!她離婚前的 風流韻事人們所知不多，可能是因不宜公開故而她也較小心。離婚後她則能做到最 長兩、三個月換一個，而且還不時是交錯進行。由於國內的大學教師（單身）通常 是兩人一間房，這種空間不足在很多人看來很礙事，而在小雪看來則無所謂。有一 次她在宿舍與情人作愛，因是白天，被突然回來的室友偶遇，室友頗覺不好意思， 而小雪則能很大度地說沒關係呢。 由於她在性的公開性與透明度方面的大膽與解放，引來不少議論，而作為為人師 表的高校教師，對學生的副影響當然不可小視，然而當有人建議其同齡的領導讓小 雪在其公開性與透明度方面稍加注意時，前者只是淡淡地說「此人專業不錯，至於 私生活我們則不宜過問」。這種進步又意味著什麼呢？現在小雪已身居美國，但願 具美國特色的愛滋病與她無緣。 鏡頭之四：小麗的瘋狂 與小雪相比，小麗的經歷顯得更瘋狂，也來得更早。從女性角度看，小雪和小麗 幾乎擁有同等的財富，所不同的只是由於其生長所屬家庭環境的差異，因而其奮鬥 歷程與結果，也會相差很大。出生於農村的小雪，從小身受作為小學教師的父母的 教誨，深知個人奮鬥的重要，早期的勤奮外加自己的天資，至使今天的小雪能以「 天之驕子」自居。而小麗則不同，雖然她們在天資上相差很大，但出身於高知家庭 的小麗卻過於看重自己的女性優勢，忽視了奮鬥的必要。結果是作為一名走讀大學 的學生，她開始了其「成名」夢的設計與奮鬥生涯。 十六歲那年，長期與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外婆突然去世了，她（據自己稱）忍受不 了這種打擊，與她的一位哥們過定了她平生的第一次性生活。自此後，她嘗到了甜 頭，與某名家的小公子莫君過起了情婦式的生活。由於莫君的父親早在五、六十年 代就已成名，粗算下來，莫君的年齡是小麗的加倍有餘，然而小麗並不介意。時至 幾年後，她還很自豪地描述當時的情形說：「那段生活是我永世不忘的，我那麼愛 她，生活過得那麼愉快，還有那麼多漂亮的高級餐廳、酒吧與舞會。」 經過近三年的瘋狂情婦生活，她依依不捨地與莫君分手了。我曾問她當時是否想 過要與他結婚，她說：沒怎麼想過，再則年齡相差太大，也不太合適，老了後性生 活怎麼辦（她還念念不忘她的性生活），而且我也不太在乎這些。「確確實實是一 個典型的現代派」!我這麼說。她淡淡地一笑說「這有什麼，我們學校的有些女同學 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誰都覺得沒什麼，挺正常」。初期她還挺重感情的（人在初 戀時多這樣），後來就轉向以實惠和享受為中心了。由於是正值國人自費留學澳洲 甚行之際，小麗自覺依靠父母的收入無法實現自己的留學夢，於是以自己的姿色自 謀起了生路。然而，當錢快湊齊時，澳洲熱已過，而留美加依靠小麗肚裡的那點墨 水顯然是遠遠不夠的，於是她轉學盯上了一個又一個有希望出國的人。只是她自歎 運氣不佳，眼力不夠，而且也覺得很奇怪，為何這些在國內玩得那麼默契的哥們， 追的時候口口聲聲要娶她，到手後又隻字不提甚或找借口避開結婚之事，而出國後 又一律和她斷了關係。而有的則寧可放棄她這個佳人而願去娶一位長相平平的女人 為妻。到底長相在整個女人的價值中有多大份量，這對小麗至今仍然只是一個迷。 小麗的出國夢還在繼續做著，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已覺時間越來越緊迫了，但 願她不會有瘋的一天。 鏡頭之五：性伴侶交換 此事發生在兩年前的一所全國最名牌的大學的一幢教工樓裡。那裡住著一大批年 輕、有才華但卻不知何處使的才子、才女們。無所事事、心中壓抑、沒有希望，因 而他們只好從性中尋求樂趣。然而，即使天天與自己的妻子尋歡作樂，花樣翻新， 久了也顯得單調。麻將之類雖然天天玩，久之也讓人乏味。有天，這些富於創新的 才子們突然想出了一個交換配偶的主意。七對人中，有兩對覺得不妥而自願退出， 另五對則是默契異常。為此，他們還設計了許多規則，像排列的順序，每次的時間 長度（多半是一晚為一單位）等，以便能充分體現平等與互利的原則。於是乎，創 新從當晚開始，一直持續了兩個月有餘。然而，也不知這幫高手們是有意還是失手 ，突然有一天王君的太太告訴他這段經期不對路，可能是有了，一檢查果然不假。 由於實行的幾乎是隨機交換，因而連誰是小孩的父親都很難判斷，於是王君作出了 打胎的決定。然而她太太不依，也不知是因第一胎還是其他什麼心理，協商不成， 矛盾激化，最後王太太告到校長辦公室，事情才暴露。由於此事實在是有傷風化， 最後只好從內部處理，以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