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運與民族主義 ----駁「中共土生土長」論 ·郭 平· 前一陣子「中共是土生土長」的這種說法頗為流行，說中共有別於東歐各國共產 黨，因為東歐各國共產黨是蘇聯強加於東歐人民頭上的；而中國共產黨呢？則是土 生土長，並且受到廣大人民的擁護，因此東歐民主模式，並不適用於中國，尤其是 羅馬尼亞模式更不適合。中共接著利用這種民族主義情緒，大肆宣傳，說民運會分 裂中國，說民運與台灣、香港、美國等國的勢力「勾結」從事反華活動。因此有人 說民族主義因素，不利於中國民運。對此，筆者實在不敢苟同。 俗話說「事實勝於雄辯」，現在讓我們來回顧一下中國現代史，看看中國共產黨 是不是土生土長的？ 馬列主義本是外來意識形態 　　毛澤東在《論人民民主專政》一文中說過：「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 了馬克思列寧主義。」馬克思是德國人，列寧是俄國人，馬列主義不折不扣的是外 來意識形態，但是不是所有外來意識形態都不好呢？當然不是，譬如說法國大革命 所提倡的「自由、平等、博愛」就是好東西。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我們吸取先 進事物中不可不做的功課。 　　俄國向中國輸出共產主義革命，是有軌跡可尋的，一九一九年三月，列寧提出 他那有名的《民族與殖民地提綱》，主張共產黨必須幫助「資產階級的民主解放運 動」，並賦予農民運動以最革命的性質。一九二一年列寧在巴庫召開了一東方人民 代表大會，列寧宣言：「到歐洲之路，要從亞洲的中國和印度走，北京才是進巴黎 之門」。列寧早已選定了中國，做他「世界革命」的試驗田。斯大林更早到一九一 八年發表的《不要忘記東方》的論文中，認為「俄國革命第一個喚醒了東方被壓迫 民族去反對帝國主義。波斯、印度、中國蘇維埃的成立，是東方工農從數百年沉睡 中覺醒過來的鮮明標誌」。 　　眾所周知，南陳北李是中國一九二零年、三零年代，共產主義思想的前衛人物 。南陳北李指的是上海的陳獨秀和北京的李大釗，陳李辦《新青年》雜誌，鼓吹馬 克思主義救中國。曾經擔任北京大學校長的蔣夢麟說過一個笑話，說「在北京的馬 神廟的某大學裡，有個牛克思主義研究會」。可見當時馬列主義思潮高漲，洶湧澎 湃。李大釗在《言治季刊》發表的一篇名為《法俄革命之比較》文章中說：「法國 革命是十八世紀末期的革命，是立於國家主義的革命，是政治革命兼社會革命的意 味。俄國革命是二十世紀初期的革命，是立於社會主義的革命，是社會革命而帶著 世界革命的色彩。不過法人當日之精神是愛國精神，俄人今日之精神是愛人精神。 」今天回顧起來，這些結論是有很大問題的。當時知識分子高談闊論，誤導時代思 潮，值得我們大家反思再三。胡適先生當時別具遠見，勸人「多研究些問題，少談 些主義」，也值得我們借鏡。 蘇共在中共成立中扮演的角色 除了剛才所說意識形態，由蘇聯輸入之外，中國共產黨和少共的成立，蘇聯也扮 演了重要的角色。從布魯威到斯脫洛米基，到胡定斯基，馬林，李克諾斯基都出過 大力，布魯威又名鮑立威或柏烈偉，是北大俄文系教授，擔任第三國際駐華文化聯 絡員。在布魯威的撮合之下，陳獨秀和無政府主義者，組成「社會主義同盟」，斯 脫洛米基則資助陳獨秀開設「又新」印刷所，陳望道翻譯的《共產黨宣言》就在那 裡印刷的。一九二零年四月，列寧派共產國際東方局秘書胡定斯基以記者身份來到 中國，經布魯威在北京引見李大釗，在上海引見陳獨秀。 　　在胡定斯基指導之下，一九二零年八月，在陳獨秀上海環龍路老漁陽裡二號的 住處成立了上海小組。接著在一九二一年七月，中國共產黨正式在上海成立，出席 成立大會者，包括李維漢、李達、張國燾、毛澤東、陳公博等十三人，共產國際並 派馬林和李克諾斯基前來指導。 中國共產黨的首批黨員，第一屆黨代會代表，抗戰時淪為漢奸而遭到公審處決的 陳公博，一九二四年發表在哥倫比亞大學碩士論文《中國的共產運動》中，公佈了 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綱領，綱領第三條：「本黨採用蘇維埃形式，組織 工人、農人及士兵，宣揚共產主義。第五條：「介紹入黨程序，應將申請人提請地 方蘇維埃審查。」整個綱領，提到「蘇維埃」共有七處，這種充滿俄國風味印記的 綱領，絕對沒有「中國特色」。那個「綱領」也規範了中國共產黨與第三國際的關 系，規定中共中央每月向第三國際呈報報告，誰是老大哥，誰是小老弟，關係一清 二楚。 　　蔣中正先生在他的著作《蘇俄在中國》中一針見血地指出：「中國共產黨不是 中國的產物，乃是蘇俄共產帝國的螟蛉。蘇俄的共產主義不適於人類的生存，更不 適於中國的氣候。」 　　綜上所述，所謂的「土生土長」論，是難以成立，難以站住腳的。 強行推行「全盤西化」的是中共 　　話又說過來，即使就算中國共產黨是土生土長的，馬列主義不適用於中國，不 適用於東歐，不適用蘇聯，在一九九二年的今日，已經是不爭的共識。看看東歐的 民主化進程，再看看列寧主義、斯大林主義在其發源地蘇聯的沒落，中共的「四個 堅持」相形之下，已經是落伍，反潮流。「八九」天安門大屠殺，更暴露了中共殘 暴，野蠻，頑固，封建加反動的本質。 　　在上述的「即使就算」下面，人們也不得不要請教「土生土長」論者：中共在 象徵其政權核心的天安門廣場，強迫中國人民頂禮膜拜而供奉了四十多年之久的四 尊偶像：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兩個德國人，兩個俄國人，哪一位是中 國人呢？ 　　中國共產黨唇槍舌劍地攻擊中國民主志士們所響往、追求、並為之而奮鬥的「 民主、自由、法制、人權」是「全盤西化」。恐怕連三歲小兒都不難看出，破壞、 毀滅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傳統，四十多年來無時無刻不在神州大地以法西斯的手段， 真正地強行推行「全盤西化」的，不是別人，正是喝蘇聯共產黨的奶水長大的中國 共產黨！ 中國大陸受了四十多年馬列主義「西化」毒害，居然還有像王震之流，誇誇其談 地宣稱：「世界革命中心，轉移到東方來了。」中國人民在政治上受到這個共產法 西斯政權的壓迫，經濟上受到這個共產法西斯黨的剝削，還要忍受到幾時呢？ 　　同為中國人，大陸、台灣、香港的風光，截然不同。大陸專制，台灣、香港自 由；大陸貧窮，台灣、香港富裕。 　　轉眼看看我們的鄰邦，東如日本，北如蘇聯。日本一介蕞爾島國，領土與人口 僅有四川省大小，地不大物不博，資源貧竭，人口密度遠高於中國大陸，又是二次 大戰末期挨過兩顆原子彈的戰敗國。但是，他們憑著麥克阿瑟用戰勝國的刺刀送進 去的，被中共蚩之以鼻為「不適合中國國情」、「全盤西化」的現代化民主政治體 制；憑著「大和魂」的民族精神，臥薪嘗膽，奮發圖強，與中國大陸在相同的經濟 起跑線上共同起步，卻一躍而為世界經濟強國。他們的豐田、本田汽車風行全球， 國盈民富，世人側目。從未聽說他們的領導階層為了堅持所謂「有日本特色的×× ××主義」而屠殺手無寸鐵的市民、學生，不眠不休地為意識形態鬥爭得你死我活 。（多年前，《中國之春》曾經發表過一篇日本友人所寫的《謹防主義中毒》的文 章，提醒我們要多腳踏實地干實事，不要海闊天空地去辯論各種意識形態。）中國 人走到世界各地，常常被誤認為日本人，有的人為此而難過，也有不少人感覺沾光 自喜，光憑這些現象還不夠我們深省、警惕的嗎？ 蘇聯人民拋棄了禁錮其七十多年，並給他們帶來「國『強』民窮」以及眾多災難 的馬克思列寧主義，他們所選擇的民主，為經濟的改革和日後的起飛打下了紮實的 基礎。蘇聯的領土比中國大一倍，人口卻僅及中國的五分之一，地大物博遠勝於中 國，人民現有的教育和人均收入遠高於中國大陸數籌。 　　日、蘇兩國在歷史上侵略過中國，假如中國的國力不能提升，無法與日蘇取得 近於比較平衡的地位，歷史的悲劇，也就是列強的侵略，使中國淪落為外國政治或 經濟的殖民地，未嘗不會重演，有人說，歷史本來就是輪迴的。 要喚回「中國魂」 　　中華民族的政治經濟已經落後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關頭，有血性的中國人不能 熟視無睹，漠不關心。為了中華，有識之士們必須勇敢奮起，打倒塗毒我中華近半 個世紀之久的馬克思列寧主義，喚回「中華魂」。須知不打倒馬克思列寧主義，就 不能解開它強加在中國政治、經濟制度、生活上的枷鎖桎梏，也就不能振興中華。 如果仁人志士能夠團結成像鋼鐵的民主長城，克服一盤散沙，各自為政的弱點，以 中山先生「立志做大事，不要做大官」的嘉言互勉，發揚民族團結精神，盡速打下 政治民主化，經濟市場化的基礎，以期恢復民族自信，民族自尊，讓人人能夠和願 意在自己祖國安居樂業，不再以流亡海外為幸、為榮，人人能夠在自己的崗位上盡 一己之最大努力，發揮個人的潛能，我們必能建成五十個台灣，或是十個日本。 　　中國民主革命之父孫中山先生，曾經在他的民族主義第六講中談到「中國人的 聰明才力，不亞於日本，我們以後去學歐美，比較日本還要容易。」中山先生的預 言性真知灼見是如此深邃入微，令人折服。眼下，台灣的中國人在國民政府領導下 ，生聚教訓，在過去四十年來臥薪嘗膽，無論在政治上，在經濟上都創造出值得所 有中國人引以為傲為榮的成就。如果大陸、台灣、香港的兩岸三邊，可以在「民主 統一」的基礎上聯合起來，肯定地說，必能在二十一世紀，為中華民族放出前所未 有的異彩，進而超過日本。 過去，中共經常不斷利用民族主義的情緒，一會兒紀念鴉片戰爭一百五十週年， 一會兒又紀念八國聯軍入侵九十週年，在此同時，又不准在中國舉行「紀念日軍南 京大屠殺受難同胞追悼大會」，深怕激怒日本當局，以致斷送日元貸款。這種混淆 視聽，渾水摸魚，飢不擇食的惡劣手段，已經深深遭致大陸許多有識之士的反感和 憤慨。他們認為嗜血成性的一小撮法西斯統治集團，在八九民運中殘害中國人民， 扼殺中華民族希望，是不配討論民族主義的，我們必須加緊揭穿中共這種反民族， 反人民的本質，高舉真正的民族主義大旗，把民運從海外帶回大陸去，不但去啟蒙 同胞，進而去形成全民族的民主共識和要求，剷除在民主統一路上的一座攔路大山 ，就是現今以李鵬為首的一小撮反動當權派，他們業已日薄西山，氣息奄奄，來日 無多，希望他們向東德、捷克、波蘭、匈牙利、蘇聯學習，結束一黨專制，還政於 民，如果他們再堅持反人民，反民主的立場，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黑暗終將過去，黎明必將到來，古有明訓，說：「殷憂啟 聖，多難興邦」。民運戰士同海內外的支持者，都具有聖者的胸懷與赤誠，讓民運 和民族主義兩面大旗結合起來，讓我們大家繼續秉持這份對民族的責任心，堅持不 懈地努力，民主自由必定戰勝專制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