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主運動所面臨的形勢與任務 ----民聯、民陣聯合代表大會政治宣言 (討論稿) 一、中國當代民運的發展與歷史貢獻 □二十世紀以來，中華民族為在中國建立民主政治進行了艱苦卓絕的奮鬥。辛亥 建國標誌著中國開始向現代民主社會過渡。但是，日本侵華戰爭的發生中斷了這種 轉型過程。日本親華戰爭之後，中國共產黨通過內戰取得勝利，在中國大陸建立了 共產主義極權制度，導致了中國民主發展的悲劇性歷史倒退。但是，在中國大陸， 人民群眾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民主思想的追求，並寧願為這種追求付出流血和犧牲的 代價。在台灣，經過四十年左右的曲折政治演變，終於走上了實現民主化的歷史航 道，並為中國的民主重建提供了歷史經驗。 □在中國現階段，民主運動的主戰場在中國大陸。七十年代末，西單民主牆的出 現標誌著大陸人民現代民主意識的普遍覺醒。隨後，一次又一次的學生運動終於演 變出震撼世界的一九八九年民主運動。這一運動雖然遭到了軍事鎮壓，但是它從根 本上動搖了中國共產黨一黨專政的合法性，並對之後不久發生在東歐國家的民主運 動以及前蘇聯共產主義制度的徹底解體，都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中國人民為結束持 續了半個世紀的冷戰時代作出了其獨特的歷史貢獻。中國大陸在以往的四十年民主 運動中，造就出了一代又一代的民主戰士，有名的和無名的，他們對中國民主事業 所作的可歌可泣的貢獻將永遠受到中國人民和全人類的景仰和尊敬。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以西單民主牆為旗幟的民主運動失敗之後，以大陸 留學生為主體的中國海外民主運動產生了。其中最有影響的是中國民主團結聯盟的 誕生和《中國之春》的創刊發行。從此，中國大陸的共產主義制度必須面對一個有 組織的反對力量，必須面對一個穩定的、持續的獨立聲音。一九八九年六四之後， 相當多的學生領袖和知識分子代表人物流亡海外，他們在廣大中國留學生和其他華 人社會的支持下，在國際社會的理解與同情下，創建了民主中國陣線，使中國海外 民主運動得到了進一步的壯大與發展。最值得指出的是，在十分困難艱險的狀況下 ，中國大陸民主運動的火種不但沒有熄滅，而且還在以多種方式存在和發展。 □當代中國民主運動已經形成了一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新氣象和新格局：中國人 民群眾對於民主的要求正在普遍地增長，人權、公正、自由、民主的意識已經在社 會各階層中生根成長；中國大陸的民主運動及組織經過一九八九血與火的錘煉，總 結教訓、集聚力量，正在走上新階段；中國海外民主運動在開展人權工作、支持中 國大陸內部的民主人士和組織、爭取國際社會對中國民主事業的同情、理解與支持 ，以及在民主化的理論與政策研究方面，都有所突破，有所進步，有所建樹；台灣 和香港民主化的進程，不僅維繫著他們自身的政治穩定和經濟繁榮，而且極大地鼓 舞了大陸人民追求民主前途的信心。中國大陸民主運動正在受到全世界的關注，中 國大陸民主運動在毛澤東時代那種孤立無援的境地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中國當代民 主運動與世界民主潮流已經緊密地融合在一起。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的存在與發展正 在不斷證明著：中國共產黨一黨專制的統治的不可動搖和不可替代的說法是一個神 話。 二、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的基本原則 □中國當代民主運動所倡導的是一次新式的歷史變革，它的根本目標是要在中國 大陸結束中國共產黨的一黨專政和極權制度，實現向現代民主制度的過渡，並在中 國最終建立一個自由、公正、民主的新制度。因為，中國當代民主運動徹底否定階 級和階級鬥爭的理論與實踐，所關注和為之奮鬥的是社會中每一個人的自由、福祉 和權利。中國當代民主運動肯定道義在歷史進步中的巨大作用，堅持和平、理性、 非暴力的原則。中國當代民主運動倡導，通過和平演變的方式完成社會制度的變革 ，把中國建設成一個自由、民主、公正的社會。 □在未來中國社會制度的轉型過程中，不僅會遇到摩擦、衝突和反抗，而且要經 歷相當長時期的社會利益的調整。換句話說，在中國大陸的共產主義制度完結後， 向民主政治制度的過渡需要經過一個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因此，那種以為中國並不 具備實行民主制度歷史前提的主張是不正確的；同樣，那種以為可以在很短的時間 內完成中國民主制度建設的看法也是不正確的。中國當代民主運動正是：當今中國 社會仍舊潛伏著自下而上的革命的可能性，也存在著發生劇烈的社會衝突的因素。 因此，中國當代民主運動將以極大的熱忱支持人民群眾的歷史選擇，但是，也堅持 認為，在中國任何時候和任何特定的形勢下，都應該盡量減少人民群眾為中國的制 度變革和歷史進步所付出的代價。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的重要任務之一，是在過渡時 期內避免和緩和社會利益集團的劇烈衝突。 □中國向民主制度的過渡必須得到全民族的理解和支持。但這決不是說，中國民 主運動的發展依賴於持續不斷的「群眾運動」。在中國近現代歷史上，失控的群眾 運動對歷史進程的負面影響的教訓需要記取。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的根本任務，是要 不斷提高人民群眾的民主意識，訓練人民群眾參與政治的能力。在條件允許的情況 下，在全大陸範圍內必須開展一個有計劃、有步驟的全民性民主教育與民主訓練。 對於未來中國民主制度的建立，必須兼顧三個方面的任務：第一，結束共產黨極權 政治，以提供向民主政治過渡的前提；第二，實行多黨政治，制定新憲法，創造宏 觀的民主政治環境；第三，開展基層民主建設，打好民主制度的微觀基礎。 □中國民主化道路，首先要接受人類民主發展史上的普遍原則。對於當代世界上 已有的民主化經驗，要加以鑒別、消化和吸收。但是，中國的民主化道路，必須充 分重視中國的自身傳統和國情。中國作為一個有漫長歷史傳統的國家，無論對非共 產主義的傳統還是共產主義統治下產生的傳統，都應採取科學的態度；中國作為一 個實行過共產黨一黨專政的極權國家，尤其需要認真研究前東歐社會主義國家和前 蘇聯的民主化過程所提供的經驗；中國作為一個有著漫長歷史的東方傳統專制國家 ，也應高度重視當代亞太地區的一些國家和地區的民主化經驗，特別是台灣的民主 化經驗。 □中國當代民主運動要充分肯定孫中山先生的思想體繫在中國未來民主建設中的 重要作用，這是因為孫中山先生所提出的基本主張，包括民族主義、民權主義、民 生主義，都充分注意到了中國的國情，也考慮到了時代的要求，提供了重建中華民 族的自信心和尋求中國民主發展的道路的重要原則。在未來中國民主化建設的過程 中不斷地豐富孫中山先生的民主思想，是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的重要使命。 三、中國當代民運對大陸現狀的判斷 □隨著冷戰的結束，共產主義制度在東歐和前蘇聯的崩潰，與共產主義相聯繫的 意識形態體系、社會、經濟、政治制度、以及共產黨極權的統治方式，已經和正在 成為歷史。在這種歷史潮流面前，中國大陸決不會例外。 □一九四九年以後中國大陸的經濟、政治、社會制度的發展道路是相當獨特的。 毛澤東領導的十年「文化大革命」和之後所進行的持續了近十三年的改革，從不同 的方向觸動和改變了中國大陸的經濟、政治、社會的深層結構。一九八九年的民主 運動有著深刻的歷史根源和時代背景。在目前的中國大陸，雖然政治上還維繫著僵 化頑固的極權主義統治方式，沒有公開放棄「四項基本原則」，但是，在經濟方面 正在迅速地向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場化演變。與此同時，思想文化領域中的壟斷局 面正在迅速喪失。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為核心的意識形態體系已經全面動搖和瓦 解，中國共產黨在全社會中的控制能力正在迅速地從廣大農村，從經濟、文化、科 研、甚至教育系統中衰落和喪失，就整體而言，中國大陸已經開始向一個多元社會 、向一個公民社會、向一種非公有制經濟、向市場化經濟制度、向非中央極權結構 全面過渡。正由於中國社會所發生的這種深刻變化，才刺激了中國大陸經濟的活力 和持續增長。共產黨對中國大陸政治資源、社會資源、經濟資源的壟斷和共產主義 制度在大陸的全面終結已經是不久遠的未來。 □自七十年代以來，中國社會迅速地完成了從一個封閉社會向一個開放社會的轉 化。在經濟方面，中國國民經濟越來越依賴於世界經濟體系，不得不接受國際經濟 所要求的準則。在思想文化方面，新的價值觀念、文化形式不斷從境外傳播到中國 大陸。中國大陸現政權重新封閉這個人口眾多的大國、封閉來自全球的各種經濟、 政治、文化信息的選擇已經不可能。中國社會未來的變革，將是在一個開放系統中 進行的變革。信息革命將不斷為中國社會的民主變革提供有力的手段。 □在中國大陸迅速的經濟制度變革下，中國大陸自五十年代以來的第一代企業家 、第一代金融家、第一代新中產階級正在迅速形成。人民群眾追求自身根本物質利 益的願望得到了充分的煥發，但是上述的變化始終不能擺脫現存的政治制度和法律 體系的阻礙與抑制。不僅如此，資本積累中各種無序的、腐敗的現象正在不斷地發 展蔓延，社會的貧富差距在不斷擴大，由少數人構成的社會特權階層正在貪婪地攫 取中國人民經過四十餘年辛苦勞動所積累下來的財富，區域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在加 劇、生態資源狀況在進一步惡化，所有這一切都要求中國必須進行政治制度的徹底 變革。 □儘管中國共產黨擁有幾千萬黨員、幾百萬幹部，但是中國共產黨的上層領導集 團與廣大黨員及幹部的利益已經分化。在上層領導集團中，開明勢力、改革集團與 守舊頑固勢力的矛盾與衝突正在日趨加劇。隨著「超級老人」政治的完結，中國共 產黨的政治核心將難以為繼，那時重新整合已經分化的幾千萬黨員和幹部，已成為 不可能。中國當代民主運動在中國的民主變革中，要努力爭取中國共產黨廣大黨員 和幹部的理解與支持，同時也要爭取與共產黨上層統治集團中的改革派的有限合作 。在歷史機會成熟的時候，他們中間的有些人是有可能成為民主派的，但是，也會 有些人最終選擇與民主潮流對立的立場。那種視中國共產黨為一個利益完全一致的 整體的主張是片面的。此外，中國大陸的武裝力量、警察力量以及國家安全系統， 也不是生活在真空狀態。他們既要受到中國大陸現階段變革的衝擊，也要受到國際 大環境造成的新影響，簡單地把他們視為中國民主化進程的敵對力量也是片面的。 事實上，在中國未來的制度變革中，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終究會站在人民的一邊， 站在民主潮流的一邊。 □在過去十餘年間，在強大的區域利益的驅使下，中國的地方力量正在迅速壯大 ，而中央極權的統治傳統與方式正在急劇地衰落。從歷史的眼光看，這是一種進步 的現象。中國是一個區域遼闊人口眾多的大國，它在民主化過程中的一個重要使命 ，是在中國徹底結束「大一統」的傳統，確立分權的而不是極權的體制。 □在中國大陸境內，生活著五十多個少數民族，雖然他們佔全國總人口的比重很 小，但是他們卻分佈在中國大陸一半以上的國土上。在世界範圍內的民主潮流鼓舞 下，中國的主要少數民族都在尋求更大的自治權，甚至提出獨立的綱領。其中西藏 人民的民族運動已經造成了世界範圍內的影響。如何正確處理中國境內的民族問題 ，是一個極為複雜的歷史工程，但是有一點是明確的，只有建立一個民主的政治制 度，少數民族的權益才可能得到充分的保證。中國當代民主運動是一個包括漢民族 和其他少數民族在內的民主運動，所以，應該反對任何形式的民族沙文主義。 □一九八九年六四以後，在全世界人民的同情與支持下，經過民主力量的奮鬥， 中國大陸的人權狀況受到了國際社會的普遍關注。中國大陸現政權終於結束了完全 否定人權概念的荒唐時代，但是他們並沒有放棄對人權原則的曲解。儘管如此，他 們不得不對改善大陸人權狀況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讓步。普遍的人權意識的煥發到 全面改善人權的狀況，這是中國向現代民主社會過渡的重要歷史前提，也是建立民 主政治制度的重要基礎。中國當代民主運動需要一如既往地高舉人權旗幟。 □在中國大陸，實行公民的言論自由、新聞出版自由、結社自由，是一個不可須 臾放棄的基本目標。沒有上述自由，中國的公民社會就不可能得到發育與成長的環 境。中國當代民主運動要堅持不懈地、竭盡權力地為中國人民獲得上述權利而努力 。 □在現階段，中國當代民主運動必須正視中國大陸所進行的改革與開放，因為改 革與開放總是比守舊、倒退與封閉好，所以，應對改革與開放抱以支持的態度。正 因為如此，中國當代民主運動認為，一九九二年十月在北京召開的中國共產黨第十 四次代表大會，對維持中國大陸的改革與開放的態勢是有積極作用的。但是，中國 共產黨第十四次代表大會，以及現行的改革與開放的批判態度。中國大陸最終需要 的是全面的經濟上、政治上、社會上的制度性變革，這種變革是以現在所進行的改 革與開放為基礎的，但是，必須超越現有的改革與開放，而這種超越顯然是中國共 產黨所不能承擔的。 四、中國當代民主運動對中國大陸和台灣的和平民主統一及香港民主化的態度 □自一九四九年以後，中國共產黨奪取大陸政權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國民 黨退居台灣，維繫中華民國，以台灣海峽為界，兩個政治實體並存對抗已經四十餘 年。隨著全球冷戰的結束，台灣方面解除「戰時戡亂法」，兩岸的經濟貿易、文化 和科學技術的交流迅速發展，終於出現了中國大陸與台灣和平民主統一的可能性。 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積極支持中國大陸與台灣的和平民主統一。 □從目前的實際情況看，兩岸經濟貿易、文化和科學技術的關係超前於兩岸的政 治關係。其根本原因在於中國大陸現行政府堅持所謂「一國兩制」的政策，不能正 視台灣是一個與大陸對等的政治實體的現實，視台灣政府為地方性政府，至今沒有 提出一個系統的可以為海峽兩岸中國人民以及世界廣大華人所能接受的政策綱領。 台灣中華民國政府於一九九一年初所公佈的「國家統一綱領」表明了台灣方面在中 國和平民主統一問題上的基本政策。解決兩岸和平民主統一的基本前提是需要提出 一個為雙方大體所接受的統一綱領。為此，兩岸應該展開政府級的對話和談判。 □由於兩岸的統一問題不僅涉及到大陸十二億人民的利益和台灣兩千萬人民的利 益，也關係到海外幾千萬華人的利益，所以，現在到了舉行包括兩岸和海外主要政 治團體參加的、以兩岸和平民主統一為主題的國是會議的時候了。以下問題已經成 為海峽兩岸的政府、執政黨、以及其他海內外的政治力量、廣大民眾所不能迴避的 ：第一，中華經濟圈問題；第二，共產黨和國民黨相互承認對方的合法性，國民黨 和共產黨進入對方控制區域，實行事實上的多黨制的可能性問題；第三，統一國號 和制憲問題；第四，建立民主聯合政府的問題。必須看到，中國大陸和台灣在和平 民主統一方面的任何實質性突破，都會對中國的民主化進程產生積極的和實質意義 上的影響，提供向民主化過渡的歷史契機。當然，中國大陸的自身民主變革對兩岸 和平民主統一具有至關重要的影響，所以，台灣政府和台灣社會對中國大陸當代民 主運動賦有道義的和歷史的責任。 □在兩岸和平民主統一過程中，中國國民黨面臨著重大的歷史機會，這是因為目 前只有中國國民黨具有可以和中國共產黨抗衡的力量，這種力量來自中國國民黨擁 有的雄厚的歷史資源，以及現實擁有的雄厚的經濟、政治、人才、軍事和國際資源 。對於中國共產黨來講，接受和平民主統一的原則，學習中國國民黨順應民主歷史 潮流的精神，也是一種進步。 □香港正處於重要的民主發展時期，目前香港的民主化進程對於香港在一九九七 年回歸中國大陸之後的政治前途關係重大。香港民主力量賦有的重要歷史使命，即 在香港維持日益深厚的選民基礎，建立自治的民主政府，維繫香港的經濟繁榮與開 放，保障香港人民的根本利益。香港人民對於關係到他們利益的一切法律都應具有 發言權，對於關係香港前途的重大選擇和立法最終應訴諸於公民投票。 五、中國當代民運現階段 在海外的主要任務 □中國當代海外民主運動有若干組成部份，當前存在於海外的中國民主運動是中 國當代民主運動的一個組成部份。雖然在過去的十餘年間，中國海外民主運動為中 國民主事業作出了重大貢獻，但是，中國海外民主運動始終難以擺脫一系列局限性 ，包括不得不求助於海外的環境求得生存與發展；在海外難以形成深厚的群眾基礎 ；不可能擺脫資金短缺的困擾；自身組織建設與發展的困難。所以，總體而言，海 外民主運動還不能夠適應歷史賦予它的使命。這種情況必須加以改變。實現民主中 國陣線和中國民主團結聯盟兩個組織的聯合是重要的措施。 □民主中國陣線和中國民主團結聯盟的聯合，有利於中國海外民主運動的健康發 展。這是因為，聯合可以提供改組、調整海外民主運動的機會；吸收各類其他民運 組織、團體、個人參與海外民運組織的重建的機會；聯合可以提供全面總結歷史經 驗、反省以往各項政策策略、修正綱領的機會，以適應國際和國內迅速變化的環境 ；聯合可以促進海外民主運動形成一個比較穩定的、具有比較廣泛民意基礎的領導 集團。當然，聯合本身並不是目的，然而，聯合之後所形成的中國海外民運的主體 ，無疑會增強這一運動的影響力。當然，聯合決不意味著掩蓋內部政治分歧和政治 派別的存在。為了提高海外民主運動的公信力，這一運動要擺脫其神秘色彩，增加 公開性和透明度。 □當前中國海外民主運動的工作重點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繼續開展大陸人 權工作，以改善中國大陸人權狀況；第二，積極支持中國大陸內部的民主力量，相 互協作，有計劃有步驟地推動民主變革機會的到來；第三，吸收自一九八九年以來 的國際性歷史變革所提供的豐富經驗教訓，為未來中國的民主化道路提出正確的理 論、政策和綱領；第四，充分利用中國海外民主運動所處的有利國際環境，爭取國 際社會對中國民主前途的理解和支持，在中國歷史性的變革中發揮正面的積極的作 用；第五，積聚和訓練各方面的人才。 □中國海外民主運動的整體運作方式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也需要進行必要的調整 。要減少「街頭運動」、增加「專業化」和「正規化」的操作，造就一批新型的民 主政治家、思想家、活動家、人權工作者、外事專家、遊說專家、籌款專家。與此 同時，海外民主運動在人事調整、政策制定和財務管理方面都需要進一步制度化。 □從現在起，在今後的一個時期內，中國海外民主運動必須加強對中國大陸、台 灣和香港在海外留學生中的工作，得到他們的理解、同情和參與，同時，改善與海 外華人社會的聯繫。與中國大陸現行政權爭奪海外的人才資源，是中國海外民主運 動的一項重要任務。 □中國海外民主運動必須把返回中國大陸本土的問題作為相當緊迫的議事日程。 這一運動長期滯於海外的環境下，其價值和影響力都會逐漸「衰變」。當然，目前 中國大陸現行政策是不可能接受民主力量回國的，但是，中國海外民主運動決不應 該消極等待，而是要積極地創造盡早返回中國大陸的各方面條件。當前，中國海外 民主運動要通過多種方式，對中國大陸當局形成廣泛壓力，要求他們盡快撤銷對海 外流亡人士的通緝令和其他對海外民運人士回國的限制。對於海外民主運動來說， 要學習和開展在大陸進行「合法」民主鬥爭的途徑。當然，在中國大陸，由於某些 特殊歷史事件的發生，都會引發出整個社會的劇烈變化，這種劇烈的變化可能是局 部的，也可能是全局的，可能是短暫的，也可能是長期的，為此，中國海外民主運 動要進行充分的「應變」準備。 □當前，中國海外民主運動和大陸的民主力量必須有效地結合在一起，推動中國 大陸人民的進一步思想解放，更多地瞭解時代的變化和共產主義制度瓦解的必然性 ，正確理解發達國家的民主政治，以及原共產主義國家向民主政治過渡中所發生的 問題，擺脫多年來在官方意識形態灌輸下所形成的自覺不自覺的思想方法，提出符 合中國國情的民主化道路的構想。向中國人民表明，在未來中國的憲法、政黨政治 、政府組成、普選、自治、民族關係，以及向民主政治過渡的步驟等方面，中國民 主力量都有現實的和建設性的意見。 □中國海外民主運動還要積極推動建立民主力量的廣泛聯盟，共同為中國大陸民 主化的目標而奮鬥。這個聯盟包括：中國大陸內部的民主力量以及民主力量的同情 者，台灣、香港關心並推動中國大陸民主化的政黨和政治團體，中國大陸、台灣、 香港在海外數以十萬計的留學生以及海外華人。由於歷史原因，現在還不存在一個 包括大陸、台灣和香港民主力量參加的統一政治組織，這種情況需要根據歷史的需 要加以改變。在這方面是有歷史教訓的：抗日戰爭結束之後，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 民黨很快陷入內戰狀態，當時中國的民主力量沒有能夠成長為一支獨立的統一的政 治力量，因而既不能有效地阻止中國的內戰和極權政權的建立，也不能保護在共產 黨一黨專政下的自身利益。 □現在，樹立起一面旗幟、提出一套綱領、形成一個獨立的力量，已經不再是中 國海外民主運動存在的主要意義和主要歷史作用。中國海外民主運動必須面對兩個 階段的歷史任務：第一階段，促進中國大陸民主化的進程、政治多元化的發展、人 權狀況的改善，直到中國大陸開放黨禁、反對派獲得合法地位；第二階段，組建反 對黨和反對派的聯合體，參與中國大陸政黨政治的建設，創造現代政黨政治得以充 分發育的環境。沒有政黨政治和政黨競爭，就沒有民主政治的基礎。 二十世紀的中華民族，一再歷經劫難，現在，在走向世紀之末和二十一世紀的時 候，終於重新看到了在整個中國範圍內實現民主政治的曙光，幾經中斷的民主化進 程正在重新開始。中國當代民主運動堅信，在一個不遠的將來，中華民族會以前所 未有的智慧、韌性、犧牲精神，完成以民主再造中國的歷史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