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屬的呼喊 王軍濤母親的呼籲 我是王軍濤的母親,自一九八九年我兒子含冤入獄以來,我們一直處於極大的精 神壓力和深深的憂慮之中,為了洗清他的不白之冤,為了改善他的醫療條件,我們 家人和親友,到處奔走,盡了最大的努力,至今仍收效甚微,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迫 不得已,向外界發出呼籲。 軍濤在入獄之前身體非常健康,但入獄後身體受到很大摧殘,在短短的一年時間 裡,就得了急性肝炎,今年以來還發現了心臟病等多種病。儘管獄中也給予一定的 照顧,但在現有的條件下:遠遠不能得到根本治療。 軍濤儘管身體患有種種疾病。但時刻關心著國家的前途和命運。他堅持大量閱讀 國內外的書籍。搜集有關信息,尤其是針對中國文化及現代化的發展,進行思索, 寫了大量讀書筆記,儘管如此,他的學習條件還是不十分好,尤其是很多他目前正 在研究和思考的課題,得不到必要的信息。 在中國,只要是做為「犯人」就根本沒有什麼基本人權和做為人的人格,作為軍 濤也不例外。他的一些基本人權和人格尊嚴經常受到侵犯,為此他不斷以他最後的 唯一的手段「絕食」來抗爭。以爭取他基本的做人權,爭取他基本的人格尊嚴,他 說,「在人格尊嚴的問題上,我不惜生命。」 就我們家人所知已發生過六、七次絕食,少則三天,多則達到九天,這樣對他身 體損害是很大的。 我作為一個母親,非常瞭解我的兒子,他從小就熱愛祖國,熱愛人民。他始終以 正義感和責任感為自己立身的基礎。自從學校畢業走向社會後。他一直致力於社會 學和中國現代化問題的研究、他的所作所為我是瞭解的。他沒有作過任何違法犯罪 的行為和有害於國家,有害於人民的事。就我所知,他僅僅是本著自己的良心、作 了一些有益於國家和人民的研究工作和活動。所以,我希望海外的關心中國前途的 人士和關心中國無辜受害者的人士,能伸出友誼之手,為軍濤早日獲得自由,或早 日獲得保外就醫,作一些有益的工作。 王軍濤母親葛玉梅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陳子明的妻子的呼籲 尊敬的先生(女士):您好! 我是陳子明的妻子。我丈夫於一九九一年被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以「反革命煽動 宣傳,陰謀顛覆政府」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現關押於北京市第二監獄。 我丈夫陳子明今年四十歲,出身於一般知識分子家庭,一九六八年中學畢業後曾 去內蒙牧區阿巴嘎旗插隊六年,一九七四年至一九八零年在北京化工學院學習化工 工程專業,一九八零年至一九八四年在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讀碩士研究生, 一九八四年調到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從事研究工作,一九八五年創辦中國行 政函授大學和北京財貿金融函授學院(民辦),一九八七年創辦北京社會經濟科學研 究所(民辦),一九八八年與王軍濤一起參加《經濟學週報》工作,任總經理。 經過十幾年認真的研究與思考,陳子明對中國的現代化事業已經形成了比較系統 的看法和主張,概括起來,在經濟領域,他提出發展是目標,改革為手段,同時他 特別強調國家宏觀經濟調控方面的作用,反對盲目「放權,讓利」的改革模式;對 如何穩步實現市場化有許多具體而獨到的見解;在政治領域,他看到了政治發展與 經濟發展的相互協調在中國完成現代化轉型過程的必要性,並為此而堅決主張政治 秩序與穩定,反對民主問題上的激進主義或不負責任的態度;在社會、文化心理層 次,他重視民族精神與社會共同體意識的培植,反對超前地、片面地突出社會福利 和個人利益,主張繼續高舉社會公正旗幟,保護低收入社會階層;在建設現代化社 會的同時,保持和弘揚中國倫理的固有優勢,並呼籲各界社會精英在保留現有政治 分歧的情況下,共同擔負起重建上層文化的責任。總之,他讚賞穩健漸進,反對盲 動激進。他認為,知識階層一不媚上,二不媚眾,努力使自己成為政府與民眾之間 的橋樑,成為使社會各種成分凝聚粘合的精神力量。 我與陳子明共同生活已有十幾年,我瞭解我的丈夫,他是一名學者,作為一名具 有自己獨立見解和獨立人格的中國知識分子,他又無時不刻關心著國家的前途,思 考著中華民族強盛興旺之路。他個人的生活和命運是同這幾十年國家的發展和變遷 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因為他反對暴力對抗,主張妥協和解。他的一切言論行動都 是光明正大、符合憲法的。我確信,陳子明不是什麼「陰謀顛覆政府」的「反革命 分子」。而且這一點是完全為事實所證明的,他的律師經過詳細地閱卷和調查,也 依法為他進行了無罪的辯護。我認為:陳子明是無罪的,對陳子明的審判是完全站 不住腳的。 陳子明於一九八九年十月被秘密逮捕以後(我與他在一起,同時被捕),分別關押 在湛江看守所、廣州黃華看守所、秦城監獄,被捕後並不馬上通知家裡,也不允許 我們給家裡寫信或向家中要衣物,直到一九八九年的十二月才以收容審查的名義將 關押陳子明的通知送達家中。一九九一年二月所謂的「公審」以後,便一直關押在 北京市第二監獄。前六個月是單獨關押在只有四平方米的禁閉室中,後被與刑事犯 關押在一起。三年多的監獄生活嚴重干擾了陳子明多年從事的研究工作,並給陳子 明的健康造成了嚴重損害,身體素質在明顯地下降,經常有各種疾病發生,即使是 很普通的感冒有時也長達二十天不能治癒(以前陳子明的身體是非常好的,常年很少 得病)。他目前患有多種皮膚病,一直未能治癒,已長達兩年之久。即使在這樣的條 件下陳子明仍以頑強的毅力堅持學習和研究工作(詳細情況可見附見三)。我一個女 子單身一人生活,有許多的不便和困難,又由於獄中生活造成的疾病,長時間不能 得到良好的治療與休息。陳子明的長期關押給我和陳子明的家庭主要成員造成了極 大的痛苦和不可彌補的損失。 作為陳子明的妻子,我和陳子明的感情深厚,一直希望能有個孩子,況且我們的 年齡也都很大了(陳子明已四十一歲,我也已三十七歲,八九年被捕前我曾流產過) 。按照中國的勞改規定,在押犯的配偶可以到監獄留宿,夫妻同住。就在北京第二 監獄也有不少人(刑事犯)已享受了此種條件。我從去年五月就正式多次向獄方及有 關部門提出留宿的要求,到今年有關方面卻以陳子明不能「認罪服法」為由拒絕了 我的請求。我真不明白,難道因陳子明的入獄使我做母親的權利也得被剝奪嗎? 尊敬的先生(女士),關於我丈夫是否有罪,「六·四」的是非功過,我們可以等 待歷史的公正答案。但陳子明確實是當今中國難能可貴的有紮實的自然科學基礎的 社會科學研究人才,而目前這種惡劣的監禁條件,對他的學習、研究工作有極大的 妨礙,對他的身心健康已構成極大的威脅,且不說給我們的家庭所帶來的精神與物 質上的壓力和傷害。我想,中國封建君王尚能允許司馬遷在犯上受刑之後,專心著 史,藏之於名山,傳之於後世。我想在今天中國社會文明的情況下應該會做得更好 。我希望您--一個當今中國領導階層十分看重,中國的老百姓引以為榮的炎黃子孫 ,是否能夠為我們這對蒙冤受苦的患難夫妻,說幾句公道話,為了保證陳子明的身 體健康,為了保證他的家人的身體健康,從人道的角度上講,為爭取陳子明保外就 醫,以多種方式作一些說服和疏通的工作?如能得到您的幫助,我不勝感激,如您 有實際困難不能做這方面的工作,只要您能認真閱讀此信,我也是十分感激的。 祝一個中國知識分子女性的崇高敬禮! 我的通訊地址: 北京市西城區新德街20號08-3 郵政編碼:100088 電話:2024567(住宅) 王之虹 九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鮑彤子女的呼籲 我們是鮑彤的子女,自八九年五月二十五日我們遵敬的父親被非法關押以來,一 直單獨囚禁在秦城監獄,至今已有三年半的時間。眾所周知,文革中,秦城曾關押 過許多黨的高級幹部,採用的都是單獨囚禁的方法。很多人出獄以後,非瘋亦呆, 身心受到極大的摧殘。三年半以來的單獨關押,使我父親的身體和精神上都受到了 很大的摧殘。在這期間,原本身體就不太好的父親,身體狀況更差。入獄後,他的 白血球長期不正常,指標僅為正常指標的一半。父親被關押後,患有嚴重的腸息肉 ,近一年多來,在獄中已做過三次手術,且一次比一次割得多。此外,他還患有嚴 重的萎縮性胃炎,像這種多發性的腸息肉和萎縮性胃炎,與獄中的飲食和單獨關押 造成的精神壓力有很大關係。 此外,父親在獄中沒有享受到勞改白皮書中印述的犯人的基本權利,如他沒有聽 廣播的權利;家屬多次與獄方交涉;希望帶一台收音機給父親,但均被獄方拒絕。 為此,我們強烈呼籲所有有識之士為改善我父親的待遇和使他真正獲得自由而做 出努力。 謝謝大家 鮑彤之女 鮑簡 之子 鮑樸 九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