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的現狀，新加坡模式


曙 光


  英國《新政治家》週刊一月二十二日刊登查德·霍姆寫的一篇題為「鍍金的虎籠
」的文章，內容闡述當前中國大陸的現狀是新加坡模式的翻版，由一黨進行獨裁統
治，但在經濟上獲得成功。
  當日本、德國和美國一直都在努力奮鬥使自己的經濟取得紮實增長的時候，世界
上有哪個大國的經濟在一九九二年增長百分之十二呢？答案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這
個沉睡的巨人已顯示出異常活躍的種種跡象。確實，已經有人預言從廣東、深圳和
珠海一直到上海這片地區在二十一世紀將成為亞洲新的超級虎。再加上與中國互相
滲透的香港和台灣，到二０二０年將出現一個新的中華共榮圈。
  中國道路目前所取得的成功與俄羅斯的明顯失敗已形成鮮明的對照。中國和俄羅
斯在政治上的差別是明顯的。在俄羅斯，民族主義、地方主義、宗教狂熱沸騰，議
會自由主義只是薄薄的一層表面現象。各種思想像是一個自由市場。只是沒有共同
的價值觀念的基礎結構。共產黨和它的意識形態曾經禁錮所有俄羅斯人和前蘇聯的
所有其他民族。在黨和它的意識形態滅亡之後怎麼可能有共同的價值觀念呢？國家
共產主義出現的怪事是，俄羅斯最大的希望是在接近混亂的局面中出現一個市場，
最初是黑市，充其量是灰市。在中國，正在控制籠中放出資本主義的虎。
  從社會上看，中國人面臨的問題與俄羅斯人面臨的問題是相同的，國土遼闊，基
礎設施不足，犯罪活動日益增多，重工業妨礙了現代知識密集型技術的發展，民族
矛盾和地區矛盾。但是中國人在追求他們的委婉地稱作「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市場經濟」時至少具有極為珍貴的有力條件，即中國人的節儉和創新的品德，正是
這些品德使新加坡、香港和台灣取得了經濟奇跡。
  麥金西諮詢公司最近的調查表明，各個富裕地區----這些地區主要集中在中國南
方，但不僅僅集中在南方，這裡已出現西方式消費----占中國人口的百分之五，上
海是一個有一千三百萬人的大都市，是一個蓬勃發展的先進城市，去年的增長率為
百分之六十五，有一千五百七十六家新建的合資企業，主要是港、台、日本和美國
合開的企業，與英國合辦的企業佔百分之六十八。
  然而，這種迅速致富的道路已產生深遠後果，從實際情況來看，領導現在必須對
開發計劃進行限制，以防止例外變成普遍規律，引起也希望迅速致富的每個城市和
省倣傚，從而剝奪了國家的收入。一個更帶根本性的問題是。這種驚人的增長會不
會引起經濟過熱。對基礎設施的壓力已經很明顯。個人儲蓄保持著良好勢頭。但是
中國正是加入關貿總協定可能導致外國消費品流入中國市場，有人說這恰恰是儲蓄
者等待已久的事情。各地區之間的社會差異正逐漸加大。南方生活水平逐步提高，
部分地區反映在越來越要求附近的農村也提高生活水平。但南方和西方邊遠地區之
間的貧富懸殊肯定會變得明顯，更不用說中亞地區了。國家和黨將受到壓力，要他
們制止人口向城市流動，因為城市的街道像是黃金鋪起來的。在人們要求勞動力流
動的情況下，「戶口」制度正在土崩瓦解。
  個人的「工作單位」對「戶口」制度的侵蝕只不過是一個例子。說明控制與中央
計劃經濟向資本主義市場開放之間出現了難題。經濟生產有一半是由國家工廠進行
的，但是在另一半生產當中，以可以實施的法律和預測的法律為基礎的新關係體制
變得十分重要。可實施的合同與可靠的知識產權之間的橫向關係是市場發揮作用的
必要條件。
  因此對於一個以「政治比法律好，領導比政治好」作為準則的國家來說，令人吃
驚的是已經重新強調法律至高無上和許諾進行全面的法律改革。用一位中共中央委
員令人吃驚的話說，中國要建立一種不受「領導變動」影響的法律制度。
  如今中國經濟建設的成就，只要看一看去年的外貿和吸引外資的統計數字，就可
以證明中國對外界的吸引力，進出口總額增幅高達百分之二十二，而吸引外資更是
成倍的增長，去年一年批准外商投資的項目個數相當於此前十年的總和。世人看到
的是中國在經濟上和市場上的潛力正逐步演變為巨大的實力。目前，世人在談到國
際經濟局勢時，不能不談到中國，各國商人，企業家在尋找新的市場和投資機會時
，不能不把目光投向中國。中國正向世人展示她作為經濟大國的前景。二十一世紀
稱謂「經濟中國」譽滿全球。
  樂觀主義者認為中國演變成為新加坡的政體，由一黨進行獨裁統治，但在經濟上
獲得成功。對他們來說，經濟改革和法律改革會無情地把中國引向政治改革。經濟
改革的進程現在是不可逆轉的。最近，召開中共十四大是現代化和改革的勝利，但
這種勝利仍處在總設計師的「籠」裡，市場之鳥可以在這個籠裡自由飛翔。不過，
只要全國人民團結起來，早日結束世界上最後一個共產專制制度，中國定可國富民
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