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中共全體黨員的公開信


中國民主團結聯盟總部


中國共產黨全體黨員：
  你們好。在中國共產黨成立七十週年之際，我們一起來討論一下這個黨的前途，
看來是很有必要的。
  近些年來，整個世界發生了極其深刻而巨大的變化。包括蘇聯在內的一系列社會
主義國家結束了一黨專政，邁向了自由民主的新階段。總的來說，這場變化有三個
明顯的特點。第一，這場變化進行得十分迅速。從八九年春波蘭團結工會組閣，到
不久前埃塞俄比亞的民主陣線執政，在短短的兩年多一點的時間裡，原先的共產極
權國家三分天下去其二。這場變化的另一個特點是它進行得十分徹底。人們可以很
清楚地看到，在那些實現了民主改革的原社會主義國家，共產黨一黨專制重新恢復
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前段時間，蘇聯的民主改革遇到一些問題，有些人出於幸災樂
禍的心理，也巴不得那裡大開殺戒，重新回到一黨專政的老路上去。然而，事態的
進一步發展雄辯地證明，蘇聯人民，包括絕大部分蘇共黨員，都堅決地主張進一步
開放民主，反對回到任何一種形式的專制主義，尤其是反對回到共產黨一黨專政。
因此，極權制度的失敗是相當徹底的。第三，這場變化進行得十分平和。大家都知
道，在以往的歷史上，大的、制度性的變化，通常都伴隨著巨大的流血和暴力。相
比之下，眼前正在進行的這場由共產極權制度轉化為自由民主制度的變革，實在是
相當平和的了。如果我們把現在這段結束共產黨一黨專政的歷史和過去為了維護這
種制度的那段血腥的歷史相比，反差就尤為強烈。這並不奇怪。共產極權制度是違
反人性的。所以它必須通過不間斷的清洗、迫害、屠殺、監禁才能維持。反之，自
由民主制度符合人性，符合人性的尊嚴與發展的內在要求。這種制度包容並尊重各
種不同的利益和觀點，保證了用和平的手段、理性的手段處理人民之間的各種分歧
，因此能夠為社會真正帶來長治久安。
  記得一九五七年所謂「鳴放」期間，有人批評共產黨搞「黨天下」。這個批評很
尖銳，但未必準確。其實，哪裡是整個共產黨在坐天下，分明只是黨內一小批最高
領導者在那裡坐天下。共產黨能用專制的辦法治國，首先在於它用專制的辦法治黨
。在這種制度之下，絕大部份共產黨員也同樣毫無人權可言。這就是為什麼在這些
國家中，廣大共產黨員會和廣大民眾一樣，共同投入反抗這種制度的鬥爭。
  現在，強硬派正在竭力鼓吹這樣一種論調。他們說，既然共產黨是目前全中國唯
一的有組織的政治力量，所以反對它的專制統治必然會造成天下大亂。這種論調荒
謬絕倫。眾所周知，不是別人，恰恰是共產黨的專制統治者自己，不惜用坦克機槍
去鎮壓一切不同的政治力量，包括去鎮壓黨內的健康力量，從而使自己成為「唯一
」，然後又根據這種「唯一」宣稱自己必不可少。假如這種邏輯可以成立，那豈不
是等於說，一個政權愈是殘暴地鎮壓異己，它的存在就愈是不可替代，人們就愈是
必須依賴它而不能反對它嗎？其他社會主義國家民主變革的經驗已經徹底摧毀了這
種荒謬論調。事實證明：即使是在象保加利亞、阿爾巴尼亞或蒙古等從來沒有出現
過大規模的民主運動，從來沒有出現過明確成形的民間民主派和黨內溫和派的地方
，實際上也早就醞釀著強大的民主力量。一黨專制的結束既是這些力量努力的結果
，同時又為這些力量迅速的集結與成熟創造了條件。因此，這些國家一黨專制的結
束都並沒有引起天下大亂，而是立即形成了一種極有生氣的新秩序。有兩個顯明昭
著的現象在這裡必須提一提：首先，發生在各社會主義國家的民主運動，包括中國
的八九民運，規模都很大，持續時間也都很長，並且基本上是自發性的，但是它們
都表現出令人讚歎的和平與理性。此其一。第二，在那些廢除了一黨專制的國家舉
行首次自由大選時，投票率都相當高，而整個競選及投票過程大都進行得極有秩序
，基本上沒有什麼作弊或暴力事件，這一點甚至比許多實行民主政治多年的國家還
做得出色。共產極權制度從反面激發了人們追求民主的熱望，教會了人們自律與寬
容。可以斷言，一旦中國擺脫了一黨專制而步入自由民主，整個進程一定會比許多
人預想的要平穩得多，順利得多。真正唯恐天下不亂、不惜生靈塗炭的人只是那一
小批專制統治者自己。一旦一黨專制垮台，這批人失去了絕對權力，他們立即就會
陷入形影相吊、極端孤立的可悲境地，想鬧事也根本鬧不起來。
  毫無疑問，在目前中共內部，頑固堅持專制路線的人只是極少數極少數。從表面
上看，這一小批人似乎還能控制局面。但是我們要記住，極權統治好像一道水壩，
只要它還沒崩潰，就似乎是完好的；一旦被衝開缺口，轉眼之間便會蕩然無存。一
切有良心良知的共產黨員和億萬民眾，讓我們堅定信心，團結合作，為在中國結束
最後一個專制制度，開創自由民主的新局面而共同奮鬥。
【選自《中國之春》第九十九期(一九九一年八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