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留學生任重道遠


於大海


  歷史上，留學生回國後大顯身手有很多例子。伊騰博文在歐美考察留學後回到日
本，數度出任內閣總理，確立了明治維新後的日本的憲政體制。本世紀初，留日中
國學生充當了推翻滿清政權、建立民國以及後來討袁、北伐的急先鋒。尼赫魯留英
歸來協助聖雄甘地領導印度獨立運動，成為印度的首任總理和不結盟運動的重要領
導人。李光耀留英後回到新加坡出任總理，三十幾年中將新加坡由一個漁村建設成
了現代化的模範都市。留學生在科技、文化、經濟上作出開拓性貢獻的，更是比比
皆是。
  留學生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是因為他們掌握了先進的思想和知識，並且經過煎
熬苦打。磨煉了性格，對人生有深刻的體驗。
  七十年代末以來，中國大陸的青年人開始有機會到國外留學。迄今為止，到國外
留學的已有十幾萬人，遍及歐洲、美國、日本、澳大利亞等地。這當中，已有數萬
人回到了中國大陸，但更多的人還留在國外。
  回去的留學生真能充分發揮的並不多。這種情況，很不正常。抗戰以前，回國的
中國留學生就已很受重視，只要有國外的文憑，雖然只有二、三十歲，回國後也很
快可以當上教授、系主任、所長、或到政府裡擔任高官。直到現在，台灣學界依然
是留過學的人領銜。在台灣、南朝鮮的政府中，留過學的部長舉不勝舉。連國府的
李登輝總統，都是美國康乃爾大學的農業經濟博士。而返回大陸的新一代留學生，
至今還沒有人當上部長、省長，當上教授、科學院學部委員的也沒有幾個。有些留
學生回大陸後連工作也找不到，想再出國又被官僚機構卡住，很是心寒。
  留學生在大陸不得志，主要是因為中共領導人的思想觀念和治國方法與西方民主
國家相差太遠。中共把大陸社會管得死死的，使得已經習慣了民主社會思維方式的
留學生回去後格格不入，處處碰壁，找不到自由發展和公平競爭的機會。中共又出
於對「精神污染」和「和平演變」的恐懼，不敢對留學生委以重任。
  大多數留學生有鑒於大陸缺乏自由、缺乏機會的現實，決定暫時留在海外。這種
選擇是可以理解的，從長遠講也可能是對國家發展更有益的。留學生在海外是卓有
建樹的，許多人已經獲得了高級學位，擔任了教授，也有不少人白手起家，創立了
實業。他們為中國人爭了光，也是中國積蓄在海外的一筆巨大財富。
  將來怎麼辦？蘇聯、東歐的共產黨專制政權被人民打倒後，中國大陸的巨變已只
是時間問題了。巨變一來，成熟的民主制度也許一時還建立不起來，但由於社會不
再完全受一個權力中心控制，各種各樣的機會卻一定會多起來。中國是世界上第一
大國，一旦有了自由，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大舞台，可供許多人去表演，去創造，去
成就一番大事業。到那時，留學生回國面臨的問題可能不再是沒有用武之地，而是
知識本領不夠用。
  大陸的物質條件短期內是不可能趕上西方的。但人生的意義並不在於擁有洋房、
汽車，而在於創造、耕耘。況且，留學生也是有義務報答祖國人民的養育之恩的。
我們相信，中共專制政權一旦倒台，回大陸服務的留學生將會大大增多。為了將來
回大陸服務，海外的留學生似應在以下幾方面努力做好準備
 一、把書讀好、讀通，真的做到學有所長；
 二、有意識地體會、研究西方社會中的自由、民主、法治和人權。民主是中國希望
之所在，每一個中國知識分子對民主都應當有充分瞭解；
 三、加強相互聯繫，通過各種留學生的組織和活動建立起團隊意識，並在交流中獲
得提高；
 四、保持和發展與大陸各方面的學術聯繫和思想交流，盡量多回大陸探訪。
  從本期《中國之春》的十幾篇文章中我們可以高興地看出，海外的留學生在以上
幾方面做得都很出色。我們有理由相信，新一代中國留學生將在即將到來的歷史轉
型過程中發揮關鍵性作用。
【選自《中國之春》第一一一期(一九九二年八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