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出版的《中国之春》三月号，发表了林牧晨关於民运的一篇文章。林
先生看来对民运分合的来龙去脉不甚了解。他讨论问题时，未注意从历史中汲取教
训。本文特从历史的角度对林文作些评论与补正。
      （一）关於民联阵大会的名称。首先谈将民联阵大会称为“中国之春民主运
动第八次代表大会”之正误。八二年十一月，王炳章在纽约宣布发起“中国之春民
主运动”和创办《中国之春》杂志。当时使用“运动”的名字，是因为海外民运处
於初创阶段，尚未具有组织形态。八三年十二月，中国民联宣告成立，此後“中国
之春民主运动”的名称便停用了。人们现在使用“运动”二字，多是指“中国民主
运动”这样一个较为广泛的概念。
      民联阵现在再使用“中国之春民主运动”的名称，因而面临两个问题。第一
、给人以民运倒踏步的感觉。民运已经成立了组织，有了章程、干部职称、选举办
法、成员标准。现在改称“运动”，似乎是将这一切都不要了，宁肯倒退到八二、
八三年的模糊状态。
      第二，现存的多个民运团体，包括民联、自民党在内，都是原“中国之春民
主运动”的继承者。民联阵作为原民联、民阵中部分力量之结合，也可算是“中国
之春民主运动”的继承者之一，但民联阵远非唯一继承者。虽然加州总检察长曾判
定民联阵不是民联、民阵合并之产物（见马大维“盼民联阵停止弄虚做假”一文，
《北京之春》九四年九月号），有关的法律争端已有随时间淡化之势。此时民联阵
使用原“中国之春民主运动”的名称，给人以重新挑起争端的印象，於民运团结无
益。
      为什么不仿照华盛顿大会，将民联阵、自民党合并大会称为“民联阵、自民
党联合代表大会”呢？须知华盛顿大会虽然功亏一匮，却凝聚了众多民运战士无私
的奉献，有许多可供借鉴的经验。
      （二）关於由谁来联合。林文说，“‘民联阵’既然已是‘联合阵线’，就
不存在什么‘合并问题’。……‘自民党’理应是民联阵格局中的团体会员之一…
…”。就是说，因为我的名字是“联合阵线”，所以别人来参加我就行了，没必要
跟我谈合并。可是，按这个逻辑，“民主中国阵线”也叫“阵线”，“中国民主团
结联盟”既是“联盟”，又在章程中提出“联合一切民主力量”，它们当初又何必
谈合并？（可是不谈也不行：到底是“阵线”该加入“联盟”，还是“联盟”该加
入“阵线”呢？！）这两个团体今天也还在，民联阵又为何不去加入呢？可见，要
人来参加不能拿名字当理由。要讲联合，就应有对他人的基本尊重。抱“我的是我
的，你的也是我的”的态度是不行的。
      （三）关於《中国之春》的地位。林文说：“民联阵实际上已经包括了不少
团体会员，例如……有‘中国之春’……”。林先生这里不是在欺人就是在自欺，
因为民联阵的章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民联阵“主办《中国之春》”。关於《
中国之春》该属於哪个民运组织，至今仍有争议。但即使按照民联阵自己的章程，
《中国之春》也应算是民联阵的财产，而不是什么“团体会员”。两者的区别至为
明显：“团体会员”是独立的，可以退会，而财产在改选换届後是要由新的领导来
管理的。一个主张民主的组织必须实践民主、尊重章程。林先生作为《中国之春》
工作人员，可能希望自己的工作不受改选换届的影响。有这种想法很自然。但将《
中国之春》说成“团体会员”，就难免给人以为化公为私制造舆论的印象了。
      “团体会员”的说法，让我们想起了民联阵成立《中国之春》董事会的事。
以前民联办《中国之春》时，民联的联委会就是《中国之春》董事会，这个董事会
每两年改选一次。民联阵既然办《中国之春》，其两年改选一次的理事会就该是《
中国之春》董事会，可是後来民联阵又在理事会之外成立了不改选的董事会。据原
民联阵理事长透露，董事会成立後，“几个人基本上控制了《中国之春》……《中
国之春》的财务问题可不向理事会报告，只向《中国之春》董事会报告即可。这样
，大量捐款又被极少数人控制……”不管另立董事会的动机何在，这个做法同样给
人以企图使自己地位不受改选换届影响及化公为私的印象。
      （四）关於任期限制。林文说：今年民联阵开会时“应完成、或着手的工作
有：……取消‘三权分立’及过分限制干部任职期限的自我束缚性规定”。我们从
资料中查到，华盛顿大会通过的由严家祺起草的民联阵章程是这样规定的：“主席
不可连任三届，副主席、理事（包括候补理事）、监事（包括候补监事）可连选连
任。”可见，拐弯抹角地表达的所谓“过分限制干部任职期限的自我束缚性规定”
，说穿了，就是“主席不可连任三届”这几个字。这个规定只限制了一个人。主席
连任不得超过两届的规定，民联、民阵过去也有，其目的在於避免使民运组织长期
被个别人垄断，避免使民运组织蜕化为封闭的帮派集团。海外民运十几年里造就了
数不清能胜任民联阵主席的将才。为了一个人的出路而自我封闭并置民运十几年的
好传统於不顾，这与林先生标榜的“海纳百川”的气度是格格不入的。
      鉴於林先生最近两年才来到海外，对海外民运历史不甚了解，我相信这篇不
合时宜的文章不会是出於林先生的本意，而是有心人士抛出的一个风向球，故特作
以上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