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十一”庆典已经落幕,除了展示新式武器方面可以吸引外界注意和
引来较多的评论外,其他方面,特别是领导人的表现,反而是负面影响较多。
城楼上的最大败笔恐怕是在领导人的化妆上,可能化妆师是专门给已经撒手
归天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化妆惯了的,所以对七位政治局常委的化妆效果就象他们是
躺在“某地”而被直立起来一样。当然,不同人还有一些不同的特色。但因为有这
种“共”(公共的共,也是共产党的共)性,所以整个检阅场面可以概括为:缺乏
笑容,没有人气,试看三巨头的表现:
江泽民的表现被评为“邓式服装、邓式型、邓式汽车”。这除了统筹游行
活动的设计者还没有走出邓的阴影外,也说明江泽民仍要靠邓来维持他的核心地位
,没能完全独立自主,这并非说他没有野心,而是还没具备足够的条件。也许,这
是因为最近发生的大事件太多了,中共高层意见纷纭,甚至出现权力斗争,才需要
搬出“邓小平模式”来压阵。包括据说取消了对台湾的武力威胁,因为邓小平对台
湾的态度还不如江泽民那样好战,原因是江泽民急於创立功业来提高他的历史地位
。虽然江泽民还摆脱不了邓小平,但并未忘记他的“第三代领导核心”地位,所以
仍然在毛邓之外竖起他的画象,这也许是他所聊於自慰的。
表现最惨的是总理朱熔基。自始至终心事重重,没有笑脸,本来已经倒竖的
眉毛更加垂直於鼻粱上,使突出的颧骨更加突出。有人说他的面孔象阎王殿里的判
官,但实际情况却象是他刚被别人批斗过,等待判罪,再叫他当道具来显示党的团
结。因此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也许今日天安客,明日却是地下囚,所以任何足
以令人兴奋的事物对他已失去作用。
七常委中以李鹏表现最为活跃。但所谓活跃也是相对整体的死气沉沉而言。
那就是他似乎想找人说话,但没人理他;想动动身子,又唯恐有失体统。总之,贵
为人大委员长,在那个场合下也不敢乱说乱动,但因为难掩兴奋的心情,因此表现
出“蠢蠢欲动”状。而这兴奋,并非站在城楼上的兴奋,而是他占了什么便宜,赢
得了某种优势,这从他眼镜片後面骨碌骨碌转动着的小眼球中闪烁着的狡狯神情可
以看出。
如果要作总体评价,只能说这些人根本不配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所以显得紧
张而手足无措。何止不似人君样,连大臣也不象。这是中国人的悲哀。毛泽东的第
一代虽然沾满鲜血,但还有枭雄的气概和自信,在城楼上挥洒自如,哪里象现在小
里小器,就象在太平间里冻了半天手脚伸展不出来。这也叫天将降大任於斯人吗?
当然也不叫风云际会。也许说好听是运气,说不好听是小人得志。
城楼上是如此,城楼下也如此。军队是最缺乏人气的,除了铁蹄声,就是兽
性式的叫喊。游行队伍的笑脸哪里是真诚的?在毛泽东时代是受蒙蔽的真诚,邓小
平时代还有“小平,你好”的期望;江泽民时代已经撕下在人际关系上温情脉脉的
纱幕,把这种关系变成赤裸裸的利益关系。
不过为了这场难受的表演,当局煞费了苦心,也撒了不少钱。财政开支上据
说化了三亿人民币,但也许只是十一那天的活动。至於涉及到整个北京城的翻修和
“配套工程”,特别是天安门城楼和东西长安街的翻修,更不知耗费凡几。
我党在“为人民服务”方面现在虽已失传,但为领导服务方面却是精益求精
。为了游行和阅兵有圆满的效果,想到了:在十一前夕打炮求雨,以便那天可以有
个好天气;九月下旬污染厉害的工厂限制或禁用燃煤燃油设备以求天空晴朗可望我
军的战鹰的雄姿;十月一日那天停用手提电话以确保有关游行阅兵的通讯联络不会
出现故障;游行那天东西长安街的老百姓不准呆在楼上只许在地面,这倒不是怕他
们高人一等,而是要保首长的安全。我们想到的,党想到了;我们想不到的,党也
想到了。怪不得党是如此伟大、光荣、正确!
总之,国家的脸皮重於下岗职工的肚皮;领导人的面子重要过老百姓的裤子
。为了“全局”,小小老百姓又能如何?而我民族奴性也好、忍性也好,更是腐败
统治者所求之不得的。
从这次的阅兵游行也可看出,我党在展示军力方面是比任何一个工作来得出
色。这是革命传统。虽然军队的腐败同整个社会的腐败成正比,甚至因为有特权而
更甚,但要打一场镇压人民的战争还是绰绰有余,同台湾打一场内战也还可以试试
,将来国力更加强大之後,更可以所向无敌,那是叫河水让路,叫高山低头,叫美
帝举手的豪情壮志。这是下一世纪我党我军的奋斗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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