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在文化大革命开始我才十多岁，就喊过类似打倒共产党的口号。至此，从事反
对共产党的活动已经进行三十多年没有终断。但我并不是天下闻名。八九“六四”
运动之後，有感於中国民主运动处於低潮，便决心到国外寻找民运朋友，为共同推
动国内民主运动的发展，进行有机的结合。
这个努力正象在国内一样，闯到国外的陌生世界，浪费了几年的时间。今年
在某国被移民厅扣留後，才读到了“北京之春”。这时才使我“相识”了很多的民
运朋友，有了很多的知音。
王丹到美国之後讲了一席话，引起了我很大的震动。他说：“不打算参加某
一个民运组织，但不是不参加民主运动。”做为都在东北土地上长大的“东北虎”
，我当时真想写信责难他，难道民主运动应该组织起浩浩荡荡的大军，这一点也不
知道吗？为什么这么多的朋友都在当“民运个体户”？现存的状态怎么能向势力强
大的中共挑战。
在艰苦的扣留生活中，我认真地研究了近三期《北京之春》的全部文章。大
有一种茫然和苍凉的感觉。国外的民主活动如果不根植於国内，那将是无本之木，
无源之水，必然会自熄自灭。国内的民主活动，如果缺少国外的声援和支持，对於
运动的推动和发展、壮大和持久性，也必将会困难重重，难於提升和突破某些设限
。所以，国内和国外的民主运动的活动，应该是紧密结合的，相互支持和相互补充
的一个有机的整体。
国外的民主运动活动其言论和自由程度，远远地优於国内。我们应该利用这
一有利的优势，团结一致，集中炮火轰击中共的腐朽政权。利用我们文化人的笔做
刀枪和号角，唤醒和武装我们的国内同胞，为下一波的民主运动的高潮的到来，进
行准备、发动和蓄积能量。
《北京之春》肩负着这个重大的历史使命。但就目前的文章阵容来看，还远
远不能适应这个使命的需要。当我们责怪国内的工人、农民、学生和知识阶层等等
如何的不争气时，我们有没有想到我们自己做的如何。假如我们国内的某一个工厂
，有上千工人集合起来，准备游行示威，抗议失业下岗，抗议生活无着，请我们民
运朋友的几位著名理论家到现场发表讲话和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的话，我们满载
我们的改良与革命的理论，以及一沓子的纲领，一沓子的策略，一罗筐的计划，讲
个没完没了，有什么真正的意义。谁有耐心倾听你的滔滔大论。所以，高寒要对民
主运动的未来远不可及的问题在《北京之春》上进行论战的建议我认为应该休矣！
刘宾雁说过：严格的讲，毛泽东的理论也不应称其为理论，因为一看就明白。我们
今天就恰恰的需要这种一看就明白的理论，到工人、农民那里去，到社会大众那里
去，由组建一个一个的独立工会做起，从轻的到重的，从易的到难的，从近的到远
的，实实在在的开展自由、民主、人权运动……我们要把共产党的一个一个据点攻
下，最後动摇共产党的统治。
正是基於这些思考，又觉王丹的话并不无道理。本来出国是要找民主运动的
组织，当我已经走近了你们的各自的旗帜时，我也决定不能参加民运组织。但我不
是要学一个又一个民主运动的“个体户”，而是要重新回到工农大众中去，开展独
立工会运动。所以，我也不属於那种“卡片主席”和“光杆司令”的民主运动的贵
族。也绝对不参加任何一方的辨论。这种辩论过去进行的太多了。这就是高寒先生
讲的那种：人越来越少，地盘越来越小的原因。也正象他讲的：不要把每年六四到
各国中共大使馆门前抗议的牌子传给我们的儿子孙子……其实这也许比把论战、改
良与革命、什么叫改良、什么叫革命等等，传给我们的儿子和孙子好的多。高寒对
王柄章闯关的壮举进行盛赞，而对国内新一波的公开建党活动多有贬责，这实在是
一种偏见。尽管在高寒看来，论点是何等的重要，不是“纸上谈兵”，其实就是那
种“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纸上谈兵。
六四运动的失败，我们应该彻底的觉醒，对共产党不要抱任何幻想。结束共
产党的独裁统治，建立起中华民族的民主政权和市场自由的经济体系，是我们的宗
旨和根本目的。
六四运动之前的所有的上书进言与若干的民主活动的事件，都是囿於民主改
良，都是希望在维护共产党的统治下，进行体制内的改革。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的
沉重代价。可是许多的民运朋友还沉溺在这种改良，还一厢情愿的搞什么合法选民
、合法代表、合法工会、合法良性运动……君不见共产党搞的选举都不是让人民选
出人民拥护的人为代表吗？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黑箱作业吗？就连中共十五大也是
一样的黑箱作业，他们除了有一些选代表之外，还有与正式代表享有同样权力的非
正式代表－－特邀代表。在今天，世界已经逐步地走向直接民选国家，地方政府及
政党首脑的潮流时，中共还逆着这个潮流倒退了。与我们一直在做改良梦的朋友的
另一面，我们的另外的一些朋友，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要搞武装暴动……就象文
化大革命期间，有人提出要跟老毛重上井岗山打游击一样地荒唐……我们宁可让民
主运动的脚步慢一点，也绝不可做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中共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大肆吹胀民主就是动乱。抹黑和栽赃中国的民主运动。由此造成了国内外许多同
胞对民主运动的混乱认识和误解，其负面影响和给民主运动造成的损失，几乎是难
以估计。
六四运动之後，近十年的时间，造成如此困境，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也不
是哪一个组织的责任，更不能归为哪一派。是一个整体上的朦胧。我们对今後的民
主运动如何开展，怎样组织以及应该有哪些组织形式和战略战术问题、理论与实际
的结合问题、运动的主要力量等等，形成了严重的朦胧无知。我们应该认真地总结
经验教训，切不可再继续的相互指责，五十步笑百步。
许多的民运朋友，由於受过老毛的大字报运动的锤炼，有一种“大字报游击
队”的那种习惯，只知道一轰而起的搞几个什么组织，不知道对社会做艰苦的整体
发动工作，只知道当响当当的标准派，不知道协同并肩作战，实现重大的战役战术
布置。
目标道路与战略战术
六四运动的失败，拉长了中国民主运动的进程但也产生了必须结束共产党独
裁统治的共识和建立民主体制的强烈愿望。从这一点来说是六四运动的最伟大的历
史功绩。随之苏联和东欧各国共产体制的崩溃。他们所走过的道路，为我们今天提
供了宝贵的启示和借鉴的经验。但是无论是要学哪一个国家和走哪一条路，或根据
中国现实的社会状况，制定一条正确的路线，我们都离不开工农大众的支持和认同
，没有他们的支持和参与，离开这个社会的主要力量谈民主运动，都是侈谈。
本来任何群众运动都应该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设目的地进行。七六年四
五运动和八九年六四运动都是自发性的群众运动。促使爆发这种大规模自发性的群
众运动，主要原因是由於共产党的独裁造成的。虽然在共产党主导的宪法上，公然
地写着公民有游行示威和结社等权力，但是这些只能是由共产党来组织和操纵，只
能是拥挤共产党的当权者，反对下台的或被打倒者及其它，人民没有自由组织和表
达意愿的权力。共产党的独裁专政和腐败行为越来越恶化，越来越引起人民大众的
不满，当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机和气候形成和成熟的时候，就极容易引发平时不满情
绪造成的那种能量积累的剧变，而爆发大规模的群众的自发运动，一时间就会形成
同仇敌忾的统一认识，而推动运动浩浩荡荡地向前发展。如果平时人民群众的不满
随时可以由一种形式来发泄和消解，那么引爆大的自发性发众运动的可能性就不会
太大。
任何一种要求政府改革的社会运动，如果没有工农大众的参加，绝不会取得
成功。工农大众是社会运动的主要力量。他们平时受的压迫最多，一旦参与运动的
态度和立场也会最坚定。人民大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对他们我们应该予以极高的
尊敬。一个工人和农民一生付出了艰苦的社会劳动，他们是弱势阶层，我们的民主
运动只有在帮助他们，保护他们，尊敬和肯定他们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的社会地
位和劳动贡献等也会受到尊敬和肯定。如果存在着看不起工农大众的思想，这种等
级观念和引伸，我们也会被另外的阶层和群众所看不起！认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很
了不起，把农民看的那么低级，把工人看的那么下层的人，他是一个忘记了自己怎
么会生存的人，也根本不适应来搞什么民主运动；这样的运动绝对不可能成功。假
设是成功了，那么他能给工农大众平等的自由和民主的权利吗？所以，穿着西服的
“江村长”在回答外国媒体关於中国如果开展民众直接选举国家主席时说：“中国
有三亿文盲，他们怎么会选出好的国家领导人，在中国搞直接民选现在不可能等等
，表现的是多么的低能和让人恶心。我们的民运朋友，不能自己反对共产党的不民
主而在头脑中也象江泽民那样存在着满脑子的封建的等级思想。不能我们骂共产党
腐败，我们也搞腐败，不能骂共产党搞特权，我们自己也在搞特权……
现在我们的民主运动的主要问题是，所谓的主流派思想与运动的主流力量形
成了严重的脱节，理论和实践的脱节，近期目标和远期目标以及战术上的混乱模糊
认识。纯学术的讨论现在还为时尚早。等我们把什么都争论清楚了，等我们的设计
好一个框子，再来搞民主运动，我们将永远在原地打转……
今天我们如何调动人民大众起来，参加明天的全社会的民主运动，这是一个
十分现实的具体的社会问题。这个问题解决好了，民主运动就有了基础，有了动力
来源。这是壮大政治实力和经济力量不容忽视的最重要的问题。六四运动在天安门
广场上是学生唱主角，但是如果没有北京市民的支持，没有全国各地的民众的广大
支持，没有香港、澳门及海外侨胞的支持，怎么会爆发这么大的民众运动。很多人
投入这场运动，不是被学生的启蒙，也不是因为学生的讲演，更重要的是对共产党
反抗情绪的能量积累的引暴和李鹏政府调动军队进京，激起了民愤。不要总是在呤
歌踏步不前的天安门广场的一代，不要把中国的民主运动仅仅说成是以七九西单民
主墙开始，任何一种思想都是有产生、发展、形成的阶段，不是突然的一天从天上
掉下来了。前进天安门广场的一代，到社会实践中，创造新的未来，唱出新的赞歌
，前进民主墙的一代，历史又发出了新的召唤。
我们的长远目标和最终的目标是结束共产党的一党独裁的统治，在中国实现
民主政权的国家体制、选择和平的大型的民主运动形式，与共产党进行最终的政治
实力和经济力量的较量。波兰团结工会式是重要的借鉴经验。组织开展独立工会和
组党活动，是运动的近期目标。要从上到下的，从共产党内到党外，以全社会为战
场，攻克一个一个的堡垒，占领一块块的阵地。为了实现这个艰巨的任务，没有规
模超级的民众运动，没有相应的组织机构，没有多党派的联合领导、发动、指挥，
是不可能达到预设的目的，取得圆满的成功。所以，组织独立工会和组党活动，是
民主运动的发展阶段的重要里程碑。
独立工会的优势在於可从上到下，行行业业从工人、农民、市民、学生、军
人、警员、公务员到企业家个体户进行广泛的组织。当形成基本的规模之後，再从
地方到全国的组成行业和跨行业的独立工会联合会，要不分贫富，不分职务，不分
政党，实现全民参与和有机结合的整体。联合起来共同争取全民的民主自由和人权
。这些活动的分解和组合，使近期目标和长远目标都是看的见和摸的着的东西。每
一个人都能选择适合自己的任务，每一个人都可以预设目标，容易把握容易做到。
实现整体战略和开展具体的战术运动，都会有一种知道做什么和应该做什么，怎么
做好的意向透明。
在从事这些活动的时候有时可能是公开的，有时可能是地下的或是秘密的，
这要根据具体的客观条件来决定，有时为了运动的发展和扩大影响，制造声势和轰
动效应，公开的和秘密都是不可缺少的战术运用。那种非公开的不干，秘密活动不
搞的论点未必完全正确，就象两军对战，其中一方如果将战术运动全部的暴露给对
方或者有时不用公开的战术活动来误导对方，等於不战自溃。
中华民族之称谓是一个多民族的概念。组成中华民族的是海峡两岸中华大地
上生活的所有民族，这一点任何人都应该完全清楚。每一个生活在国外的中国人，
这一点的体会将会更深刻。不管是什么种族的中国人，外国人都叫我们唐人或华人
。中国的民主运动是中华民族的各个民族的共同的伟大事业。
维护国家的统一，维护民族的团结是时刻不要忘记的准则。我们民运朋友在
反对共产党的时候，不能偏执的进行无限的否定。尤其是共产党的民族政策。盲目
的取悦於一种形势，说中国的少数民族比汉族又多了一层民族压迫的说法是可怕的
。中国的民族问题有存在大汉民族主义，民族沙文主义的一面，也有少数民族的地
方狭隘民族主义的一面。特别是新疆自治区中那种极端的回教分子，声言要效法国
际恐怖主义的暗杀爆炸的恐怖活动，这种危害人类的疯狂行为，已经引起了国际的
公愤，我们也必须加以谴责。那种凌辱汉人攻击汉人，以汉人为攻击目标的，挑动
民族对立的，分裂祖国的活动，我们应该提出严重的谴责声明。
中共为了维持其独裁统治，对少数民族也使用了“大炮加面包”的两个政策
。只要不反对共产党的统治就给面包来安抚，搞分裂他们就会以十足的凶狠丢炮弹
。中共的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都对少数民族行政区，予以财政补贴的优惠。中共的
残酷的“独生子女”的计划生育政策，允许少数民族一两个孩子或超生。在过去的
生活困难时期，少数民族在衣食住的社会供给上都得到了优於汉族的政策性照顾。
就是在自由、民族、人权上少数民族与汉族不存在不平等的问题。反之大家可以看
看我们华人要做为少数民族生活在印尼和马来西亚，在政治与经济上受到的不平等
和歧视的现象，那是更应该指责的。少数民族的传统习惯语言文化，都受到了汉族
的影响。在被同化。这是世界发展的必然过程，多元元素的文化越来越优化相对减
少，世界的许多小国家语言文化被大趋势同化的现象也比较严重。只要不是当年日
本人在亚洲各国的那种法西斯的同化就不是什么特别的历史事件。语言文化、习惯
也是在竞争中决定生存，一种落後的民族习惯被文明的习惯所取代。这是一种社会
和民族的进步。我们应该为社会的文明和进步唱赞歌，不应该成为愚昧落後的卫道
士。
在中国的少数民族居住区域，有时汉人确受到了少数民族的民族主义的欺压
。在云南省明朝航海家郑和的故乡，那里的极端回教分子，硬是规定了大回族为第
一民族，第二汉族，第三，第四民族等等。所以我希望民运朋友在与流亡海外的少
数民族朋友交往时，要理清他们是民族民主主义还是民族主义的分裂主义。要考虑
到个人的不适当语言，会造成民运整体上的形象误会。
组织独立工会和组党，是现行宪法的公民结社自由权，在共产党的独裁专政
下遭到了剥夺。如果不允许公民有此项权利的自由，共产党自己也应自行解散。他
们也不应该有这种特权，我们应义正严辞的去争取。这也是向共产党提出了废除党
禁、政党平等的严厉挑战，如果能取得进展和突破，这将是重大的有历史意义的伟
大的战略性的胜利。国内的民主党派也会被解放有了千载难逢的，长足进取的机会
。我们应与他们团结一致，共同向共产党的皇权挑战。
当然我们并不是希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共产党下台，在民主力量还没有
发展到能够有接管政权的能力时，必然会造成一些混乱。苏联的解体我们应该从中
吸取足够的经验和教训。我们的民主力量与共产党的权力交接应该是软着陆和经济
上的平稳过渡。避免由此引起纷乱现象，是民主力量接管国家政权和对国家管理能
力的体现，对此应予广泛的深入的研究。
军队和警察归国家所有，不是共产党的私产。是国家的武装保卫力量和社会
的治安力量。在国家的政治斗争中，应处於中立和不介入的政策。要把共产党的党
指挥枪斗争成国家家政权指挥枪。这是平均党权过程中的又一项严峻的斗争。也是
政党平等的根本保证。
要对国家的资产进行登记，对国家已经流失的财产进行调查。要在将来对利
用特权侵吞国家资财的腐败特权的集体和个人进行公开的审判，声讨共产党对人民
犯下的滔天罪行。也要审核共产党的党产，将属於国家和人民的财产必须交由国家
接管，我们的每一个公民都拥有属於国家总资产中的一分财产。共产党和其它政党
一样不允许其侵夺人民的资产来开展他的党务活动。专职的党务活动人员的工资，
不应该由国家负担，不能强迫公民必须拥护和忠於共产党。
我们现在对共产党的最高政权－－“江核心”，也应该采取分化瓦解的策略
，要打倒极左派，批判保守派，支持改革派，要开展倒李批江拥朱的战术运动，将
贪污腐败、制造六四惨案，臭名昭著不得人心的李鹏、陈希同打倒斗臭。要全民共
讨之全国共诛之。要将他们送上国内法庭和国际法庭进行公审和重审，让他们遗臭
万年。我们必须打倒以李鹏为代表的共产党的特权腐败阶层。这些共产党的法西斯
主义分子，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罪大恶极。要批判江泽民顽固不化，固步自封
的不合潮流的倒退的种种丑恶表演，要支持朱熔基的一些开明的政改经改。
结束语
让我们多开展些有意义的推动民主运动发展的实际活动，少来一些空洞的无
意义的高谈阔论和相互指责。每一个反击中共的话题和推动运动的资源，都需要我
们将其变成一种能量来幅射和推动民主运动的发展。我们要在国内发行大量的单行
本，传单标语，这是民主运动的最好的导火索和插种机。
我们要利用我们在国外的优势，进行经济活动，为我们的经济发展创造经济
力量，也要组织独立工会发展基金会等其它基金会，筹积资金支持国内的民主运动
，帮助下岗失业的民众摆脱生活困难和救助落难的民运朋友，呼吁国际社会，要象
过去支持波兰团结工会那样，支持中国的独立工会运动。
六四运动後近十年的停滞，现在应该是我们重新前进的时候了，在新的历史
转机中前进。
一九九八年十月十五日於归国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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