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
宣言》中开首的一句话。这个幽灵在徘徊了一个半世纪，甚至不是徘徊而是扩散和
冲击，但随著南斯拉夫的变天，独裁者米洛舍维奇的下台，共产主义在欧洲的最後
一个堡垒也终於瓦解了。
    米洛舍维奇的下台除了是独裁和腐败而不得人心外，还因为连年的征伐和西方
国家的经济制裁导致经济走下坡，“民族主义”不能当饭吃，南斯拉夫从当年社会
主义阵营中最富裕的国家，变成比最穷的阿尔巴尼亚还要不如的国家，从而也就失
去了人民群众的支持。
    米洛舍维奇在九月二十四日的选举中失利後，十月四日动用宪法法庭宣布选举
无效，引发十万群众在十月五日上街抗议，他们越过警戒线进入联邦议会大厦，警
察不但没有制止，有的还加入示威者的行列。群众在傍晚占领国家电视台，一小时
後电视台重新启播时就称呼反对党总统候选人科什图尼察为“总统”，他自己也以
总统自居。接著宪法法庭宣布科什图尼察在选举中获胜。不但反对米洛舍维奇的西
方国家，连一向支持米洛舍维奇的俄罗斯也承认了新总统，甚至传出不会让米洛舍
维奇在他们国家避难的消息。同米洛什维奇所属社会党结盟的社会人民党也在十月
六日晚上承认了科什图尼察在选举中获胜并向他祝贺。於是一度失踪的米洛舍维奇
只好在电视讲话中宣布自己失败。南斯拉夫终於完成了变天的最後程序。    群众
上街出现一些骚乱的场面，但没有出现显著的暴力事件和造成伤亡和破坏，而且很
快转成欢乐场面。这表明了实现政权的和平转移。长达十三年的一个独裁政权就在
群众力量的冲击下轻易的垮台了。
    当西方国家已经公开表示支持南斯拉夫的反对力量，当俄罗斯也认为米洛什维
奇大势已去，要他认清形势，接受失败的结果，中共却还在十月六日由外交部发言
人孙玉玺发表谈话，要求南斯拉夫所有政治力量“用和平方式妥善处理目前的事态
”，并且表示“尊重南斯拉夫人民的选择”云云。在十月六日米洛舍维奇承认失败
後，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才在十月七日致电科什图尼察祝贺他当选总统，并且声称
“两国人民之间有著传统的友好关系，这种关系是建立在完全平等、相互尊重、互
不干涉内政等原则基础上的”。
    米洛什维奇得势时，滥杀少数族裔，甚至进行种族灭绝政策，先後发动对斯洛
文尼亚、克罗地亚和波黑的战争，屠杀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族裔；对反对派也进行
无情镇压，例如在九一年出动坦克驱散示威群众。那些时候北京从来没有要求他用
“和平方式”解决问题；到北约对他进行武力惩罚，中共就要求“和平解决”了，
但同时还给他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支援，到如今米氏的统治摇摇欲坠，他的生命安全
也受到威胁时，中共又迫不及待鼓吹“和平方式”了。这完全暴露了中共的伪善面
目。而不久前中共喉舌《了望》周刊还指责科什图尼察的反对力量是美国支持的，
暗指他是美国走狗。这不是在干涉南斯拉夫内政吗？现在才急转弯为“尊重南斯拉
夫人民的选择”，不也太迟了吗？。这些都显示了中共的投机面目和谎言本质。
    同米洛舍维奇类似情况下台令中共在政治态度上陷于尴尬状态而要急转弯的是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罗马尼亚独裁者齐奥塞斯库的垮台。他是在支持自己的群众大会
上被转为喝倒彩的群众推翻并且处死的。而中共原来都是他们坚定的支持者。
    虽然南斯拉夫未来会如何发展现在还很难说，但米洛舍维奇这个独裁者的倒台
则是铁一般的事实，这是最令中共感到震撼的。他们害怕的是，本来米洛什维奇拥
有强大的军队，警察也效忠於他，他还控制了全国的媒体。但是在几个小时内就出
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内的同盟者和国际的“战略伙伴”都纷纷抽身，米洛什维
奇可谓众叛亲离、四面楚歌，乃至下台而树倒猢狲散。
    中共目前的情况同垮台前的米洛塞维奇很相似：第一，米洛舍维奇同江泽民都
控制了党政军和舆论显得万无一失；第二，他们都是腐败的独裁者将人民的财产作
为自己财产挥霍和转移；第三，他们都以“民族主义”作为自身团结的凝聚力和蒙
骗老百姓的法宝。因此不知道什麽时候和哪一宗偶然事件，都可以使江泽民在一天
之内因为众叛亲离而垮台。
    但是只要中共的独裁本质不变，就不可能从这些独裁者的下场中吸取正确的教
训。因此同样的命运在等待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