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8月号-民运动态 天虹简介 天虹文章检索

 
中国民主运动海外工作会议后记..(纽西兰)天虹
 
 

      五月二十一日,“中国海外民主运动会议”在奥克兰结束之后,美、欧和其
它地区的朋友们纷纷来电、来函了解会议情况,纽约的一些朋友更是热情邀约,希
望我们能将此会的成功之处及幕后操作的诸位介绍一番,美其名曰:“推广一下你
们的经验”,其用意良苦,无非是希望借此为低迷的海外民运打一支强心针。说实
话,原本我们并无此意,因为纽西兰的朋友们一直以来为中国的民主事业默默耕耘
,但问收获,不求“出名”,最怕“曝光”。无奈,一则考虑到朋友们的要求出于
真诚的愿望,难以拒绝;二则确实关心此会的朋友也十分想了解纽西兰所开的这个
会以及澳纽民运的开展情况。现在简单地回顾一下,也算是对朋友们关心的一个回
应吧。

      由于地理环境的原因,一般人对澳洲比较熟悉,海外民运圈中诸多明星级人
物均到访过澳洲,而对纽西兰却比较陌生。纽西兰民运负责人之一潘睛五年前来自
于澳洲,他的到来,使纽西兰的民运与澳洲乃至整个世界范围的民运有了一定的联
系。

      澳洲早在一九八四年即建立了第一个民运组织──中国民联的澳洲分部,八
九民运之后,澳洲一度掀起过民运高潮,海外民运的三大组织:民阵、民联、自由
民主党均在澳洲建立了有序的、组织架构完善的基层组织,人数一度高达数千人。
但一九九三年的“华盛顿会议”之后,海外民运遭到重创并波及澳洲,“内斗”的
困扰加之“中国留学生保护法案”的出台,使原本极有生气的民运组织迅速消减,
许多成员灰心离去,部份“内斗”干将仅摇身一变成了中共的座上客。然而,和世
界各地一样,澳洲一批秉持对民主运动坚定信念的朋友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的精神,坚持将民运的旗帜保存下来。自一九九四年起,澳洲的民运基本上形成了
一个联合体,虽然也有“随风独舞”者,但澳洲的民运主体共识已形成:即认识到
民运团结的重要性。

      相对整体民运整体,对长期纷扰的民运“内斗”问题,澳纽地区除了忧虑更
是痛心。值得一提的是“联席会”的代表、中国自由民主党主席倪育贤年前有澳纽
之行,先与澳纽两地的朋友们就民运整合的议题有过深入的探讨,并形成了一致的
共识,即利用澳纽之地的详和之气,为民运整合创造一定的条件,这也是为此次“
奥克兰会议”铺了路。加之二零零零世纪之交的德国波恩联席会召开第三届年会,
这次会议不光是“华盛顿会议”之后民运组织和民运人士参与最多和最广的一次会
议,更重要的是此会以“魏王握手”为标志,第一次将民运的会议开成了和解的团
结的会议,象征着伤痕累累的海外民运终于开始爬出泥潭,当出席此次会议的澳纽
代表将这一讯息带回去之后,民运同仁们无不欢欣鼓舞,并准备以积极和务实的方
式来使民运的整合更趋完善。于是自今年年初始,潘晴、高键、杨小鸥、陈维健等
人即开始数度蹉商,筹划在澳纽召开一个“促进团结,重新出发”的民运会议。纽
西兰的朋友更是一口答应承担起东道主的全部责任来。消息传开,更多的朋友参与
了进来并开始积极的筹备,如杨光、方圆、李清、黄河林等,尽管对开这样一个会
能达到什么样的成果,看法不尽一致,但澳纽地区民运圈的朋友均全力支持了这次
会议的召开。因此,奥克兰会议的成功举行,首先是“澳纽军团”精诚合作的产品
,当然海外民运联席会议和中国民主党联合总部对此次会议的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纽西兰地处海角天涯,远离世界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民运圈中更是名
不见经传自从五月十八日召开了中国民运海外工作会议之后,一直受到海内外民运
界的注目,围绕会议成果的评价褒贬不一,特别是发起及筹办并组织操办纽西兰会
议的究竟是哪些人?在整个海外民运处于低潮之际,纽西兰与其他地区相比究竟有
什么不同? 纽西兰的民运活动十几年来脚踏实地、不图虚名,成功地将民运和民众
生活结合了起来,并形成了海外民运中一个独特的范例,正好我们刚忙完了今年的
“六四”纪念活动,就由此开始介绍吧。

      纽西兰“六四”纪念活动,历年来大约是除香港外参加人数最多的国家之一
,今年也不例外。接着刚结束的“海外民运工作会议”之余波,大约近千人参加了
奥克兰举行的“六四”十二周年纪念会。会后放映了“天安门文件”新闻报导的电
视录像和六四纪念影片“天安门”。整个会场挤得水泄不通,当影片中出现七九年
民主墙及魏京生被审判的历史镜头时,场内响起一片呼声:“看!看!魏京生”,
这当然是纽西兰公众不久前刚听完老魏等人公开演讲会后的自然反应。当影片放映
主持人宣布纪念会结束时,参加的公众以热烈和持续的掌声表达了他们的心声。在
纽西兰“民运”真实的走进了老百姓的生活,除了每年的“六四”纪念活动以外,
此次“海外工作会议”期间,当地民众涌跃地参加欢迎酒会和公开演讲会之盛况,
怕是在其他国家并不多见,因而海外的朋友对此次会议愿究其详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此次海外来纽赴会的数十名代表知道了一个新名词,即纽西兰号称“世界上
最后一块净土”。会后,围绕着“净土”是否已经污染还有过争论,纽西兰是否“
净土”?我们给出的结论恰恰是“净土不净”,从本地亲共侨团配合中共海外统战
所开展的各种活动,到被中共所收买的本地华文媒体对《新报》的围剿,以及中共
特务对此次会议的破坏,均说明了此点。

      围绕着对“奥克兰会议”的各种评价,我们东道主的态度是:正面的肯定,
我们心存感谢;受非议之处,我们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们筹办这样一个会的
原本想法是:继去年波恩会议之后,民运开始有了一个趋向和解与合作的良好开端
,我们纽西兰由于在长期民运的演变过程中,从未卷入过任何派系之争,也并非是
那个“民运山头”的嫡系部队,由我们出面邀请大家坐在一起,有助于促进民运内
部的谅解和整合。从根本上符合中国民主运动的整体利益,于是大家出钱出力,广
邀各方参与,前前后后忙了近半年,累得就差吐血了,只巴望着与会诸公能在这远
离是非之地的天涯海角,“相逢一笑泯恩仇”、“重新集结再出发”。做为主办此
次会议的东道主,特别是作为纽西兰民运骨干分子,我们竭尽了自己的心力。

      这次与会的代表们,给纽西兰组织此次会议的骨干分子起了一个开玩笑的外
号,叫“四人帮”,是指目前居留在纽西兰而为中国民主自由奋斗的几位朋友,实
际上称他们为“四铁杆”更为恰当。其实远非只有四人,只不过潘晴、王小选、陈
维健、陈维明这四位朋友比较具有代表性而已。他们从事中国民主事业的岁月都在
数十年之久,其中的陈维健,更是七九民刊浙江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们虽来自于大
江南北的不同区域,却都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经过文革的洗
礼与反思,他们从迷蒙中脱颖而出,八十年代初经过努力他们重新获得了高等教育
机会,在各自的领域里可谓是出类拔萃的有学之士。八十年代末期他们先后迈出国
门,并在各自的学术领域中取得了非常骄人的成绩,无论在当地的侨界还是政界,
以及文化、艺术、经济界,他们致力服务于华人社会,融洽与各族群的关系,成绩
斐然,得到了当地主流社会肯定。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放弃过对
中国民主事业的殷切关心与孜孜追求。纽西兰的民运事业开展的有声有色,这与他
们的个人品质、道德情怀以及个人的学养水准都是分不开的。

      “四铁杆”之一的潘晴虽然五年前才从澳大利亚移居纽西兰,是四人中最迟
踏上纽西兰这块“净土”的,但他居留在澳大利亚的近十年中,就是一位非常活跃
的民运组织负责人,做了大量的民运组织方面的工作,特别是移居纽西兰后,由于
他杰出的领导与组织才能,以及极具凝聚力的正直豪放气质,团结了很多朋友,将
纽西兰的民主运动推动得更加有声有色。

      陈维健是四人中的“铁笔杆”,目前担任着纽西兰颇具影响力的中文媒体《
新报》的主编,他同时也是《新报》的创始人之一。可以说没有陈维健的理论水平
与犀利文笔,加之严谨的办报风格,就没有《新报》的今天。

      陈维明是《新报》的社长,也是《新报》的创始人,其本人却并非习文出身
,而是一位著名而多产的雕塑艺术家。一度为纽西兰的艺术风云人物,被誉为纽西
兰主流媒体曝光最频繁的“华裔艺术家”。由于他对中西文化的交流的具有杰出贡
献,得到过“首届纽西兰华人成就奖首奖”等多项殊荣,但他并没有沉溺于纯艺术
中,作为一名成功的艺术家,他极富正义良知。为宣扬民主理念,在一九九五年其
创办了《新报》,他几乎倾其所囊,耗费所有精力,六年以来,历经种种外人无法
想像的困难,终于将《新报》办成一份经济上完全独立,恪守新闻道德的平面媒体
。纵观海外,可以说完全由大陆人自己创办、自己投资、并且宣扬民主理念,而且
经营有方的中文媒体,《新报》可说是独树一帜。

      王小选本人也是一位知名的广告艺术设计家,他所开创的先锋艺术设计公司
,是纽西兰的同行中是非常著名的一家公司,他所领导的雇员,几乎都是清一色的
当地著名设计家,在纽西兰主流社会极具影响力。王小选才华横溢,谦和宽容,有
极好的人际关系。小选出身“名门”,其爷爷与父亲都是中共老一辈的著名革命家
,但小选基于良知,多年来投身民运,一直在纽西兰民运活动中发挥着中坚作用,
并在侨社中广有影响。小选近年来担任了以大陆移民为主体的“中华联合会”会长
,与副会长陈维明一起,常年深入各种侨社活动,这对于民运走向民众,广结人脉
争取同情和支持,均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次海外民运工作会议其间,小选为
民运设计出了第一面旗帜,虽然还有待朋友们的认同,但设计的本身反应出了小选
良好的专业素养,而正是这样一种专业化的一丝不苟精神,成为了纽西兰民运活动
的操作模式。

      这些年来他们和纽西兰其他投身民运的朋友一起,紧密团结一起,相互提携
,相互帮助,在无资源,无名利,远离世界中心的海角天涯,完全凭着一份对人类
社会正义、良知的认同和对在中国实现民主化的期盼,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心力并
脚踏实地的耕耘着。

      民运在纽西兰有比较正面的形像与局面,《新报》当功居首位。长期以来,
海外民运一直没有一份真正和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报纸,更忽略了大众媒体对人们
意识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年来《新报》坚持其民主自由之理念,不断给移民社区
注入各种“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断地提供大量“摆事实讲道理”的文章,启迪着
每一位来自大陆的读者:“原来中国人活得比人家少了很多原本该有的东西”。在
海外完全市场化的媒体生存条件下,虽在言论自由的环境中,但敢不敢深刻揭露中
共专制政权并以实事求是的态度作为办报立场,同时与海外亲共势力斗争,抵制中
共代言人的非议以及他们暗中制造的生存压力,这就格外需要勇气与智慧。《新报
》以顽强的意志力,发出自己的声音,坚持在中共及中共海外代理人的打压下,捍
卫人类的正义、良知,终于获得了纽西兰读者和侨界的认同。回顾这些年来办报的
艰辛和经历的曲折、灾难为外人所难以想像,但看到今天生活在纽西兰的中国人终
于开始从中共几十年恐怖暴政的阴影中复醒时,看到他们开始关心中国的问题,开
始公开地参加“六四”纪念活动,方知汗水没白流、心血未白付,“种瓜得瓜,种
豆得豆”之古训仍是真理。有朋友问,纽西兰民运的社会基础,为什么与别处不同
,可以说我们有份《新报》。要说纽西兰在民运开展中有什么经验可谈,那么希望
世界各地的朋友们,也办起像《新报》这样的一份报低,不需三年,保证局面大不
相同。

      要说纽西兰民运工作开展顺利的另外一个经验,就是与当地华人民众以及纽
西兰朝野政府之间紧密相结合。生活在海外这么多年,怕是大家都有和中国人打交
道难的体验,民运与民众的沟通则是更难,而“融入主流”社会,因为文化背景的
隔阂,更是难上又难。而纽西兰的民运人士,不但与侨社生活距离非常之近,而且
与纽西兰朝野政府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做到这一点还真与他们温文儒雅、诚恳谦
虚的亲和力以及关心社会、无偿为社区热心工作所分不开。他们在当地华人社团里
是人人皆知的“才子”,无论是组织演出、装置音响、写作宣传、设计广告;还是
声援印尼华侨的黄丝带运动、为“五二零”台湾大地震募捐、为失踪少女发起救援
、对残害华人妇女的暴徒讨还公道、为火灾所困的华裔同胞发起紧急援助倡导、为
少数民族合法居留纽西兰与移民部直接对话等等事项中,他们都充份显示了自己的
才能、个人魅力以及主持正义、勇于承担的责任感;对此,中共是乾憋了一口闷气
无言以对,无奈他们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人马,好不容易拉出几个代言人来,
仅是溜须拍马、丧失人格的小人,其人品、才能、智慧以及在侨社中的地位、知名
度都很难与他们一争高低,他们卯足全劲的亲共活动,绝非能与民运组织的活动一
比高下,这也算是纽西兰一大特色吧。

      他们四个人在专业上互有分工,事务上各司其职,其结构的合理性,使得无
论办什么活动都是有条不紊而极具水准,参加这次纽西兰海外工作会议的朋友们怕
是也体会到我们的工作作风。由此,引伸出一个值得民运朋友们深入思考的问题,
到底民主运动的本身是否应该朝向专业化操作和形成合理配置的工作架构方面发展
?此问题,潘晴君曾代表纽西兰在去年的波恩会议上首次提出,希望各民运团体引
起重视,此次奥克兰会议算是一次演示,如有可肯定之处,不妨供朋友们探讨,也
算是抛砖引玉。

     围绕着奥克兰会议的争论,本质上是一个民运是否应该联合和怎样联合之争,
说到民运联合,十二年来为之付出的代价之惨重、伤害之深痛以至到民运圈中谈“
联”色变的程度,但既然“联合”关乎民运存亡,只要我们理智还健全,头脑还没
有僵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朝此方向努力呢?难道我们还要再等上十二年嘛?怕是
大家都没有这个等的本钱了,个中原由还须再赘述吗?多年来民运分分合合,内争
不断,除了中共的破坏之外,难道我们自身就没有责任了嘛?多年来的“以人划线
”和近年来的“拥谁反谁”之举,实属无聊,是无知的政治短视行为。“我们的对
手是中共”,这么浅显,这么明白的道理,居然有那么多的民运精英朋友们不懂,
无怪我们这些位于草根的澳纽民运小卒们要扼腕长叹了!

     历史是无情的,“六四”已过去十二年了,我们究竟做得如何?怕只有让每一
位民运人士自己来回答了,说真话是难免要得罪人的,但沉醉在自我粉饰、自我陶
醉中就能混得过去了吗?“合力则万难俱克,分力则一事无成”,至少,我们澳纽
的朋友们早已明白了这一点,也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去做的,看来我们并没有做错,
大家在共同的理念中不但结成了战友也结成了亲密无间最好的朋友。

     “从自身做起”____这是澳纽从事民运朋友们的行为准则。也是我们的真心呼
吁,其实纽西兰区区四人能做到的事情,民运圈里的朋友们人人都能做,更何况美
、加、欧、亚均为人材济济的地区,应该比我们纽西兰做得更好。只要大家多一份
严以律己、多一份宽以待人的真诚之意,何恕大家走不到一起来呢?此次奥克兰会
议,我们澳纽在民运整合中初步做出了一些尝试,期间虽有一些风波,也有许多值
得自我检讨的地方,但大的方向上,我们把握住了,尽管通向中国民主运动整体力
量的联合之路仍然充满了险阻,但再难,我们也必须迈进。这不光是此次奥克兰会
议与会人士的强烈心愿,从其根本上来说是民运走出绝境的必须。《北京之春》经
理薛伟兄说得好:“海外民运已退到了海角天涯,再也无路可退了。”陈维健君更
是在《新报》的“新论”中发出震聋发聩的呐喊:“我们要开始民主的绝地大反攻
了!”但愿我们能借此语扫去心中的阴影,激励我们的斗志,开始中国民主征程新
的长征!

      借此机会,对为此次奥克兰会议能够成功举行贡献了巨大心血的杨光、黄河
林、林丰奎、崔德善、崔世明、金明哲、刘军、于军、孙祖蒙、邓冠英、达尔、红
雨等人以及所有参与、关心、支持此次奥克兰会议的朋友们,表达我们衷心的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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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天虹
出 处 :北京之春
日 期 :2003年7月24日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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