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皇后区法拉盛公共图书馆举办SARS研讨会
4月27日星期日,纽约皇后区法拉盛公共图书馆国际资讯中心举办研讨会──“
SARS:真实的故事”,耶鲁大学医学院副研究员、医生徐建超博士,自由亚洲电台
记者石山和《北京之春》主编胡平分别从医学和社会学的角度讨论SARS问题。
从医学的角度谈SARS
徐建超博士从SARS的起因,传播途径、诊断、治疗和预防等几方面对SARS进行
了详实的介绍。他指出,SARS于去年11月由广东传出,医学界发现该病由冠状病毒
引起,潜伏期2-7天,目前知道该病毒经由人与人紧密接触和呼吸道传染,医学界普
遍认为尚未发现的传染途径仍然存在。
他根据香港医生在最近一期医界权威杂志《新英格兰杂志》上的介绍,第一例
带病毒进香港的广东医生将疾病传染给九个接触过他的人,这些人又将病毒传到四
个国家总共95人被传染,这位医生将病毒传染给他的妹夫,两人现都已死亡。SARS
的传染性从此可见一斑。
香港医生对十个病例症状进行比较分析发现,每个SARS病人都有发烧现象,其
它症状还有咳嗽和肌肉酸痛等。从X光透视,医生们发现病人肺叶从底部开始病变,
组织切片表明肺细胞发炎充水,病人象溺水的人窒息而死。
徐博士指出目前医学界尚未找出有效的治疗方法,他认为短时间内也很难找到
有效的疫苗。因为冠状病毒基因突变迅速,对寻找疫苗非常不利。他建议最好的保
护自己的方式就是避免与病人接触,目前最好的控制SARS蔓延的方式就是隔离。他
希望人类能够尽快发现治疗SARS的良药。
虽然目前仍没有有效治疗SARS的办法,病人为何还要入医院,医院给病人那方
面的治疗?徐医生说:“一方面是需要隔离,另外,病人发病后,大多呼吸困难,
无法自然呼吸,需要医院协助呼吸。”另外,徐医生强调,不能说已经痊愈出院的
SARS患者就一定没有问题,或不再发病。他说:“这是一个新型的病毒,现在宣布
SARS已被控制或很快能找到病毒的疫苗都过於轻率。”他说:“因为SARS病毒出现
多次突变,若要复制这样的病毒疫苗,难度很大。现代科技若要复制与原病毒70%相
类似的病毒,还很困难。”
徐医生说:还不能明确确定SARS的所有传播渠道,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隔离、
隔离、再隔离”。 他特别强调,目前已经康复的人也要提防 SARS 造成的长期影响
,是否因此影响了呼吸、消化、淋巴、神经等其他人体系统。虽然目前已知传染途
径为飞沫传染,但不能轻忽食物跟水造成传染的可能。他同时提醒民众在使用口罩
时,最好用医务人员专用的 N100或 N95 杯型口罩,才可以紧密将口鼻包住,一般
棉质的口罩间隙过大效果有限,更容易造成“不真实安全感”的反效果,以为戴上
口罩就会没事而减低警觉。
中共对SARS扩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石山介绍了他在采访过程中发现中国政府隐瞒疫情,他认为中国政府对SARS的
传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石山指出,据媒体报导,广东河源11月16日第一位SARS病人入院治疗,12月中
7位医务人员染病,SARS的传染性被确认,并上报广东省。但是1月3日河源的地方报
纸却报导河源没有传染病只是天气变化引起的感冒。1月中旬广州中山医学院附属医
院很多医务人员被感染,人们通过电子邮件、移动电话等现代化工具得知有传染病
在流行,社会上开始大量购买板兰根等自预药物。
2月中广东省卫生局证实SARS的存在,海外媒体开始追踪报导。但是广东媒体突
然终止对SARS的报导,当时正是春节期间,大量在广州的民工回家过年,病毒被带
到全国各地。广东省病毒研究所专家告诉媒体SARS没有被控制,但是被要求停止说
话。
3月份,世界卫生组织要求调查北京的SARS疫情,北京不同意,世界卫生组织宣
布广东是疫区,北京同意世卫调查,但是采用转移病人的方式继续掩盖。尽管现在
,北京将SARS订为“法定传染病”,病例要求如实上报,但是上报的是政府而不是
公众。而且此消息并没有对外广泛报导,只是在中共内部以文件传达。
石山认为,当SARS出现的时候,中国政府想的不是如何控制疾病的传播,而是
考虑政治的稳定、经济的成长而不是人民的生命。
从SARS看新闻自由的重要性
胡平指出,SARS是天灾,也是人祸。近来,中共当局开始纠正前阶段的错误,
采取了一些补救和防治措施;然而,这种转变是和外力的作用分不开的。如果不是
SARS传染到香港人和外国人,如果不是享有新闻自由、言论自由的海外媒体的报导
与批评,如果不是众多的外国政府和国际组织施加压力,换句话,如果SARS只是肆
虐于大陆境内,如果受害者只限於大陆民众,当局还会力改前非、象现在这般重视
吗?政府难道不会象先前那样继续封锁隐瞒、继续粉饰太平、继续草菅人命吗?即
便高层之中有人愿意改变对策,他们能够克服政府内部的巨大阻力而不头破血流吗
?我们都清楚,在此次SARS事件中,政府的前期表现并非只是个别官员的失职或作
弊,它反映出体制本身的运作逻辑。政府官员处理到手的信息,往往会把政治考量
置于首位。毕竟,传染病又不是“反革命”,中共官员未必存心压制存心欺骗。他
们无非担心影响稳定影响经济(还担心影响权位影响升迁),所以才封锁隐瞒,所以
才轻描淡写,所以才当众撒谎,声称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从此天下太平。至於说这样
做会导致多少不知情的民众染上SARS,这在中共官员心目中是次要的。在这些官员
那里,人命只有统计学的意义,只要数目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就是为了稳定大局而在所难免的。事实上,遇到天灾人祸,政府一向就是这样应
对的,而且往往是“成功的”。遇到天灾人祸,政府的反应是三部曲,先是封锁消
息,实在包不住了就轻描淡写,然后赶快宣布问题已经得到解决。这一次终於酿成
大祸,是因为事前未曾预料到SARS的巨大杀伤力而且祸及全球,再也掩盖不住,故
而陷於极大的被动。问题在於,只要我们的官员不是民选的而又一手垄断信息,他
们就会继续照原先的方式处理类似的问题。我们无法指望在不改变行为机制的情况
下能够有效地改变人们的行为方式。
胡平说,这次SARS之灾,再一次彻底暴露出现行体制的致命弊端。在这种情况
下,中共还有什幺理由拒绝改革,拒绝新闻自由言论自由呢?也许,人类永远不可
能完全战胜天灾,但是,人类可以、而且也应该并能够战胜人祸,从而努力把天灾
之害降到最低点。“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当前,我们不但要致力
于克服天灾,同时还必须要致力于克服人祸。
怀疑政府在“死亡通知”内容上造假
在场参与研讨会的听众,向三位演讲者提了一些问题。
有听众问胡平对中共高层是否在SARS问题上有权力斗争?胡平认为确有权力斗
争,虽然我们现在对具体内情还不十分清楚。胡平说我们不是简单地支持谁反对谁
,我们是支持一些原则,支持开放、透明,支持新闻自由,支持把人民的健康与生
命优先;反对隐瞒欺骗,反对草菅人命。
一位老者问徐建超医生:“我妹夫在去年12月份,在中国广东省河源附近地区
因咳嗽、发烧入院,后来被专送到广州中山医学院隔离治疗,家人突然得到妹夫患
“心血管破裂,脑溢血”的死亡通知,家属要求见死者,院方以“传染”为理由拒
绝。”当他从徐医生的回答得知“脑溢血不会传染”后,这位老先生痛苦地说:“
妹夫发病时,正是广东省SARS病发病的时候,政府为隐瞒传染病,更改死亡通知,
欺瞒家属,我如何寻法律途经起诉?。”
石山表示:“首位在香港扩散SARS病毒的患者,是广东中山大学附属医院中山
医院的一位参与治疗SARS病人的医生,他来香港参加亲人的婚礼,并到旅游点观景
,他发病的时候,被送入香港医院,他告诉院方自己需要高度隔离,是一种新传染
病。”显然,中国方面,在去年11月份开始,通过广东省大量医务人员染病,就知
道有一种高传染性病毒开始扩散,但中国政府当时对外宣称:“病情已控制”,并
将SARS取命为“非典”。徐医生说:“‘非典’在医学上本来是指由已知的微生物
引起的肺炎,它的传染性很低并可以治疗。”
有听众问徐建超:SARS病毒是否可能由人工制造,并非自然产生。徐建超博士
说:“我认为SARS病毒是自然产生,若能人工制造这样有突变能力的病毒,是了不
得的事,但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没能达到。我不能说绝对不可能,但可能性几乎没有
。”
研讨会进行了三小时,约有近两百名听众出席,有数位中国驻纽约领事馆的人
员专门来参加。研讨会由胡平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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