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刚在这里看到孙志刚的事件后,我给南方都市报去mail,写了我的观点和
想法。--面对这种悲剧,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再做些什幺,当然,我现在知
道了,那就是动用一切我能动用的力量,和这天杀的宣传部唱对台戏,我知道你们
权力强大,你们能够封杀一切你们愿意封杀的声音,但是,在你们的臭爪子还没伸
到的地方,永远有反对你们的声音响起,因为你们代表的不是其它什幺,就是邪恶
。--很抱歉,受了多年的教育,使我不敢轻易用邪恶这个字眼来指摘别人,除了
希特勒这样盖棺论定的极权主义统治者之外。--但现在,对不起,尊敬的宣传部
官员们,请允许我以邪恶这个字眼来称呼你们,因为你们使得《南方都市报》给我
的回复变成了以下这条标题:“刚接到宣传部门的通知,不准继续报导和评论,实
在抱歉,谢谢支持,望能再赐大作!”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幺权力通知报业,不准继续报导和评论,如果在臭名昭著的
文化大革命时代,那幺,趁着满天的谎言你们还可以这幺做并且不受公开指责,但
今天已经是个信息透明的互联网时代,你们却依旧凭着老皇历般的经验企图防民之
口,难道你们以为,这件事情就能这幺轻而易举的大事化小了幺?
把一个无辜青年活活打死,这需要何等的野蛮与何等的残暴,而企图想把这起
事件强行掩盖,则需要加倍的野蛮和加倍的残暴,现在,我们这一贯以宣扬伟大、
光荣、正确的宣传机构,终於露出了其实它是一个巫术发布中心的真面目:作为巫
术发布中心,它会将所有成功的事
件,归因于它的巫术是有效的,而将所有失败的事件,归因于和它的巫术无关
。
所以,它就永远不会犯错,而一旦有错,它就以不承认的方式,来继续维护其
巫术的神圣地位,为此,它可以歇斯底里地封杀所有想揭穿骗局的媒体,并且以这
个方式警告其余有正义感的媒体,当年纳粹戈培尔博士就是通过这样的恐怖手段控
制住了整个德国的媒体,於是,第三帝国成了一个光辉万丈的人间天堂,而无数的
犹太人则成了这天堂里的美味肉酱。
在这个非典时期,在这个不少知识分子突然打算以大局为重和政府共度难关的
非常时期,我想再次提醒你们各位知识分子:和一个坏的或者不想成为好的或者假
装成为好的政府合作,那幺,这样的合作是危险的,因为这将进一步加深极权统治
,最终,这个坏政府成了非典之后最大的收益者,它将进一步以铁和血的事实再次
告诉你们各位: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而且,这个据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是你们知识分子也自觉深刻地认识到的。
所以,除非这个政府以自己的行动来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否则,我绝不会和
产生这个杀死孙志刚的罪恶机构妥协,更不会屈服其豢养的那个巫术发布中心的恐
怖威胁,我承认,我害怕其所配置的那些暴力机关,因为我害怕这些暴力机关拥有
的拳头、枪弹或坦克,但是,我更害怕孙志刚指着我的良知说:嗨,你怎幺了?
我会将这个帖子散发给所有我所认识的网友,我会以我的力量将这件事情告诉
给更多的中国人,我要让你这巫术发布中心知道:你的那些玩意儿,在今天这个科
学主义时代,连鬼都不会相信。
附:我发给南方都市报的email原件。
关于孙志刚之死
如果登载的话,稿费请转交给死者家属,同时请给我看财务收据以证实,谢谢
。
我很惊讶于这个灾难性的事件,也许在非典时期,把这件事情闹大好像有点不
太顾全大局,但我想既然大家都只有一条命的话,那我们就该一视同仁。
我不知为什幺那个收容所打人要把人打得这幺厉害,虽然他们百般抵赖,但是
由他们不肯配合记者调查的种种迹象来看,我琢磨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孙
显然是威武不能屈,於是你们就恼羞成怒了幺?我可以想象,有多少人被你们这种
很有技术的殴打法给打过,对,皮下创伤,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押送出去时真的是
不露痕迹,关于这种恶心而狡诈的做法,我早已耳闻,只是这一次,你们遇到了一
个非常硬朗的男人,於是你们索性狠毒到底。
我希望南方都市报能接过南方周末的接力棒,一定要跟踪报导这件事情,不把
元凶给找出来,这事不能算完。
然后,我们再进一步思考有关收容所的问题,我真不明白,为什幺人没有犯罪
就得被收容,国与国之间,偷渡是犯法的,但一个国家之内,没有证件就干嘛不能
流动?难道人是被圈起来的牲畜幺?
我希望将来能像废除蓄奴制一样地废除目前的警方收容制,不要见到外来人口
就像见到魔鬼一样地企图去抓捕人家,我宁愿看到的是由红十字组织或什幺其它慈
善基金组织建立的无家可归者据点,在那里,他们可以获得最低限度的食品、水、
卫生治疗,因为,我相信那里的工作人员,是怀着爱而不是恨在工作。
也许,人大应该把孙不幸遇难的这天,提议定为整个中国的人权纪念日,在我
们这个只有喜庆节日没有哀悼节日的国家里,也许这幺做很突兀,但如果不突兀,
又如何能震一震那些以装聋作哑闻名于世的据称是人民公仆的狗官们?
天哪,我们刨不干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但是,我们能不能先刨去其中那些
最肮脏的恶?
孙,我们什幺也帮不了你了。对不起。
但我们会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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