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赵紫阳自由

封从德 唐柏桥


    百余年前，一个自号“老佛爷”的人，将一个自己抚养大的年轻人幽禁在中南海的瀛台，这个年轻人是中国数千年历史中的其中一位皇帝，他为了国家富强而力图变法，却得罪了“老佛爷”和“老佛爷”代表的一大群守旧势力。百余年后，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被另一个更老的八十五岁的老人幽禁在中南海外的富强胡同，被幽禁的老人今年十月十七日也将度过他的八十五岁生日。这位老人就是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他因为反对六四镇压而得罪了自称“三个代表”的政党中的守旧势力。赵紫阳的自由，成为中国是继续维持落后的政治体制还是提升到现代文明标准的晴雨表。

    我们总说社会进步，这在科技和物质文明上看，大致如此。但在文明的其他方面，尤其是社会组织方式、即所谓“政治”这方面看，则常常出现倒退的现象。希特勒以民主上台始，以极权和种族灭绝终，这是欧洲的例子。中国方面，“以吏为师”本是秦朝和秦朝以前的事情，汉唐以降逐渐代以考试从社会上选拔政治人才，二千年的帝制时代尚且三分之二的宰相出自布衣，而最后的中华民国更是在长年不断的战火中逐步推行宪政，最终在二十世纪末叶在台湾实现了全面的民主，总统和议员均由人民直选。但是，中共在大陆执政后，则全面复辟为不叫皇帝的皇帝专制、甚至沦落为不叫太上皇的太上皇专制，而管理社会的干部的选拔更是全面倒退为二千年前的“以吏为师”模式，由专制的政党从上而下地培养和提拔，“人民共和国”的绝大多数“人民”则被排斥在由下而上的选举和参政机会之外。

    人们也常说，现在中共治下的经济，已有长足的进步。《走向共和》中，偷偷登基的袁世凯临死前埋怨道：我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他们（老百姓）怎么这样恨我呀！希特勒更以１１％的年增长率很快解决了德国工人的吃饭穿衣问题，使德国从一次世界大战失败的废墟中迅速上升为世界强国。一九三三年初希特勒上台，德国的失业率当年就减少了三分之一，以后逐年下降，五年后已不到百分之一。但是，无论希特勒还是袁世凯，都不明白：经济发展而政治倒退，最终都不免失败的命运。这一点正是今日中共应当记取的，何况中共治下的中国经济不仅低于希特勒时期的经济增长，也不比清末新政时期的经济增长速度更快，而且贫富悬殊日益扩大，失业人口越来越多。希特勒屠杀了数百万犹太人，而中共治下的中国人民，却有数千万死于非命。

    一九八九年，在中国经济回升之时，知识份子和学生预见到只走经济改革、不行政治改革是条死胡同，要求政治民主和言论自由，以杜绝贪污腐败之源，结果被中共军队残暴镇压。而当时的总书记赵紫阳先生，因为同情民主，反对军事镇压，而遭到当时的太上皇邓小平罢免，并被软禁至今。从一个精神抖擞的黑发人变成了一个步履阑珊的白发老人。赵紫阳一日不得自由，中国的政治民主就无从谈起，中国的人权进步就永远只是一个谎言。

    近现代的民主政治建立在人性解放、个人自由和人权基础上，肇始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对封建神权桎梏的打破，此后才有政治清明、人民富足可言。而中共在现代欲以专制而求富强，无异于缘木求鱼，实际上只不过以国民长远利益换取极少数既得利益集团的眼下利益而已。中国要实现真正的文艺复兴，当自还赵紫阳老人的自由始。如果连赵紫阳这样八十五岁高龄、曾是中共最高领导人的老人的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可以任意剥夺，广大中国民众的人权又何来保障？ 就中共自己的历史而言，前有刘少奇以国家主席之身被暴政迫害致死，后有总书记胡耀邦被太上皇随意罢黜郁闷不欢而死，而曾是总书记的赵紫阳更是被软禁长达十五年。没有个人的自由，没有人权的保障，又何来国家富强与人民幸福可言？中共治下的中国在过去五十五年里，一切都离不开政治。“政治觉悟”，“政治思想”，“政治斗争”，“讲政治”等在过去的词典中找不到的辞汇，如今却充斥在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似乎一切生活都要服务于政治，都要以政治为中心。其实，人不应仅仅为政治而活着，政治只是我们生活中一个很小的组成部分。我们应学会从人性出发，去融解中共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在此我们也奉劝以胡锦涛为首的中共领导人不要再被政治斗争所蒙蔽而丧失基本的人性，继续做有违天理人伦之事；而是应该解除政治斗争的禁锢，逐渐回归人性，做出几件能显现人性光彩的事来。如今，对他们来说，还八十五岁高龄的老人赵紫阳自由不仅不会给他们在政治上带来麻烦，而且还会给世人留下一个有人情味的领导形象，实在是有一百利而无一害之事。今天，作为八九民运的参与者与组织者，我们不想谈政治，我们只希望胡锦涛等中共领导人从人性出发，还一个八十五岁的老人人身自由。我们相信，全体国人各自政治立场不一定相同，但都会举双手赞成还赵紫阳自由。

    这里借用被中共残暴枪杀的北大女学生林昭关于自由的话作为结语：“自由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只要还有人被奴役，生活中就不可能有真实而完满的白由，除了被奴役者不得自由，即使奴役他人者也同样不得自由。”

    此语寄胡锦涛。中国真正的改善人权和和平崛起，当自还赵紫阳老人的自由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