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


　　10月13日，中国国家足球队在与科威特队的比赛中败北，小组出线只剩下理论上的可能，进军2006德国世界杯更是希望渺茫，球迷和足球评论员纷纷惊呼：在国安俱乐部罢赛事件掀起的巨浪尚未平息之时，10月13日的失败可能导致整个中国足球的崩溃。

　　就在“灾难”、“崩溃”、“动大手术”这样的字眼大量出现在足球评论中的时候，“崩溃”、“屠杀”、“崩盘”之类的字眼也正被人们广泛运用于中国股市。职业足球和股市，这两种改革开放之后出现的新事物，投入巨额资金，用去十几年的时间，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风雨飘摇，奄奄一息。

　　股市和球市的问题特别突出地显现出来，未必表明这两个领域的问题比其他行业更为严重。事实上，农业、教育、卫生、司法、社保、银行、环保等领域，同样面对紧迫而严重的问题，股市与球市的问题之所以吵得沸沸扬扬，与其行业特点相关：1，现代传媒本身就是球市与股市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这两个领域暴露的问题，不容易逃脱媒体的注视，2，股市与球市的运行具有不可中断性和事件突发性，这使中共传统的控制手法比较不容易奏效。比如说，江泽民开始在十六大开幕式上发表长篇大论的同时，沪深股市展开暴跌，不啻是当众打在江泽民及中共脸上的耳光；比如说，国安罢赛的时候，事发突然，上百万电视观众目睹了前后十几分钟的混乱场面。而在那些易于暗箱操作的领域，更严重的问题也可以被掩盖起来，比如河南的爱滋病问题，哈尔滨宝马事件，SARS疫情等等，都很难被外界及时地聚焦。毕竟，中国足协常务副主席阎世铎，是民众可以公开批评的唯一一个中共在职高干，而指责中国证监会的言论，也可以在国内互联网上流传，从这一点来看，足球和股市，是中共社会相对开放、更多接受民众监督的行业，假如换一个目标，比如说指控唐山市委书记张和，你就很可能被打入大牢。在更多的领域里，权力更加不受制约。因此，我们有理由断言，股市和球市虽然很黑，但绝不是最黑的部分。中共的黑水，深不可测。

　　对股市与球市的绝望与愤怒，其实代表了人们对中国社会不满，呼唤改革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