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诗歌写作干预政治的基本常识问题——和诗人鲁西狂徒先生的现场对话
杨春光(辽宁)
我在大陆诗坛提出“后政治写作”即诗歌文学写作应干预现行政治生活的主张以来,首先在大陆网路诗坛上得到了许多诗人的积极回应,现在初步形成了突破一党专制政治禁区写作的良好开端,打开了为争取言论自由必须进行的现代文化战争的前锋之路。如在我们主持的大陆诗歌网路《空房子诗报》等论坛上,这一“后政治写作”潮流已形成了不可逆转之势。但这种诗歌写作潮流形成以来,却也遇阻着官方与民间的双重破坏与逆反。首先遭遇的是来自官方以特别设置的网上自动程式“敏感话题”之“恶法”的封杀与遮罩。其次遭遇的就是来自伪民间的文人诗人的抵抗、围攻、嘲讽和不理解。
本文要与之对话的诗人、也是我的好朋友的鲁西狂徒先生,就是这种我们民间内部的对我提出的“后政治写作”主张的极不理解者之一。
鲁西狂徒先生在大陆诗歌网站《北京评论》上跟我主张“后政治写作”的贴子还反驳我。我首先要说,无论作为老朋友还是诗友,都应该端正诗歌批评的态度。朋友之间也应该有思想争论,但要有一种对话的方式,要在一种互相“求异存同”的态度基础上展开批评,这样才会有建设意义的。我想我们只有通过真诚的对话,我们各自才能进一步理解对方的。
我以下的几点看法,以供您的进一步批评与商榷。
第一,您说我思想没有深度,那请您具体指教,我会虚心向您学习。如果您说我坚持诗歌干预政治写作,这是我的“弱智”,那么这种“弱智”正是我的选择权利。尤其在我们这个专制时代,如果不对政治专制进行抗争,那我们作为一个真正诗人的人格和人类先进知识份子的先进性哪去了呢?
人和动物的显著区别,就是人有政治权利的人性,而低级动物则没有。
在前极权和后极权时代,勇敢的诗人,是必须不断冲破政治禁区的。当然,您不选择这样写作,这也是您的权利。写作是多元的,个人根据个人的认识去写作。我阐述我的观点,您阐述您的观点,也可以互相批评与商榷,没必要定论。对与错,留待我们历史的验证。如果您以为有一个北岛就行了,那么您所说的诗歌写作,那就您狂徒一人能行吗?如果不关心属于我们每个人的基本人权的政治权利,那么,一定要关心属于兽权都有的奴隶依附性吗?我想,不用说别人,恐怕就连您自己也不会这样认为的。
我们所说的后政治写作,是指批判极权政治的写作,是与前政治的服务政治写作,即歌功颂德的写作,乃绝对不是一码事的写作。我们批判的是腐朽的政治,而向往与争取的是人人都有政治表达与参政权利的人民真正当家做主的民主政治,是每个老百姓必须获得的作为人性的基本政治权利,而并不是我们目前宪法规定的每个公民具有的政治权利而实际上却被剥夺了的。不说别的,我们公民有过选举权吗?如此等等权利,为什么不能关心呢?难道关心这些基本人性人权,不是我们正常的每个社会人想要尽到的人性基本责任吗,难道我们诗人面对老百姓和我们自己根本没有人性政治权利而遭受的压迫苦难而熟事无睹吗,而如此去写那些毫无关心人民痛痒的风花雪月的诗吗?您狂徒不是这样的,您在以自己的方式选择写作,而别人一样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进行写作啊!
第二,作为一个真正的诗人——是当然要活在天地人间的,而决不能拨着头发就能离开地球的。现在,在我们这个极权社会里,极权政治正在压迫着我们,而光明的民主政治却已经有了具体实践在前面等着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对黑暗政治体制的抵抗,而不想方设法去争取光明的政治体制呢?——我们所说的为了心灵自由而努力写作,难道不包括在心灵上争取自由体制的解放与建立?——您所说的“打击‘政治’”,难道不是打击腐朽黑暗的政治?难道是甘于腐朽黑暗的政治统治而想只要坐稳了奴隶的位置,就算是心灵的自由吗?难道改善我们的心灵生存环境,就不包括首先改善我们的政治上没有我们的生命自由保障的人性自由权利吗?难道您说的“则必要的”是不包括这个人生基本权利?!难道这不是我们“每一个知识份子肩上”的“重任”——或者说,难道这不是我们作为做诗的人来讲的最起码的一部分?如果这一起码的一部分都不要了,那我们就只能要兽性都有的甘于被主宰的那“一部分”了?!我想,谁要这么说,您首先是不会答应的!是吧!?
第三,看吧,世间最美的诗,哪有不是这样的诗?人类人文的历史,就是政治的历史,而政治的深层表现和平面反映,就是形成文化。文化文化,就是人文化的,而人文天天离不开的最大空气,不就是政治吗!?写人的自然社会与必然社会的发展史,有谁离开社会政治生活而单独写呢?自人类脱离猿猴的即有组织以来的人类社会,就是一个人文的政治社会!就说您吧,难道您不在一定的政治社会中吗?请问,哪个大诗人能够脱离了一定的政治社会而就可以写毫无人类生活的诗呢?!诗歌,当然并不一定全是直接写作社会平面政治的,而那种干预历史文化的,其历史文化不就是历史上的政治吗?写批判儒家文化的,不就是批判儒家的历史政治思想吗?就是我们写小花小草的,难道就没有可以反映出您的对现实不满的吗?难道就不是人的情绪吗?人的情绪里就没有对社会组织的情绪吗?哪一个影响人类历史的大诗人不是没有写过干预政治、抒发政治前途和反映人民因暴政统治而遭受的苦难形象的诗呢?尤其在人类社会发展到了今天——人类追求人权在民的政治诉求运动不断,况且已有三分之二人类,他们已基本享受到了比较自由的民主政治生活,只有少数极权社会主义国家还在坚持一党统治的专制暴政,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就是人类大哲们,尽管他们专业研究的具体学科不同,但他们没有一个不了解这一人类的基本常识和需求的。只有在我们专制洗脑的国家里,才出现这种自己弱智倒还要理直气壮地攻讦别人是“弱智”者的——如此廉不知耻的咄咄怪事!如果连政治人权是每个公民的应有天赋人权都无知,也就是连人的最低就的基本政治生命权利都不要,那就等同连人的最基本精神生活要求都没有了,那还空谈什么“把人类思想抬高到一种高深境里去”呢?——难道这是时代性思想落后吗?难道谈这些基本人权是可笑的吗?难道写这样的基本人权的人性之诗是“老树逢春”才遇到的吗?是不人道的吗?难道这不是自有人类以来就生生不息追求的吗?——难道这是谁的“弱智”,而竟还在这里继续着呢!?◆他们专业研究的具体学科不同,但他们没有一个不了解这一人类的基本常识和需求的。只有在我们专制洗脑的国家里,才出现这种自己弱智倒还要理直气壮地攻讦别人是“弱智”者的——如此廉不知耻的咄咄怪事!如果连政治人权是每个公民的应有天赋人权都无知,也就是连人的最低就的基本政治生命权利都不要,那就等同连人的最基本精神生活要求都没有了,那还空谈什么“把人类思想抬高到一种高深境里去”呢?——难道这是时代性思想落后吗?难道谈这些基本人权是可笑的吗?难道写这样的基本人权的人性之诗是“老树逢春”才遇到的吗?是不人道的吗?难道这不是自有人类以来就生生不息追求的吗?——难道这是谁的“弱智”,而竟还在这里继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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