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家机器国家化

（浙江）吕耿松



国家机器的概念

    马克思在1851年写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书中谈到法国的行政权力的时侯，对它有如下的描述：“这个行政权力有庞大的官僚和军事组织，有複杂而巧妙的国家机器，有50万人的官吏队伍和50万人的军队，一个俨如密网一般缠住法国社会全身幷堵塞其一切毛孔的可怕的寄生机体”。在1871 年写的《法兰西内战》中，马克思对国家机器的描绘进一步具体化：“中央集权的国家政权及其遍布各地的机关——常备军、警察、官僚、僧侣和法官”。1917年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对国家机器有个更概括的说法：“最能表明这个国家机器特徵的有两种机构，即官吏和常备军。”后来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根据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法兰西内战》、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和列宁的《国家与革命》的一些论述，把国家机器说成是以暴力为特徵的专政机关.这些专政机关是：军队、警察、监狱、法庭、特务。但是这些马克思的信徒割断了这样一个背景：马克思讲的那个国家机器是“起源於中世纪的，在专制君主时代，在封建制度崩溃时期产生同时又加速了封建制度崩溃”的旧国家机器，是属於“必须打碎”之例的，而且在巴黎公社的实践中也确实被打碎了。列宁夺取政权后，按照马克思讲的那个旧模式建立了苏联的国家机器，此举又被中国共产党和其它共产党仿效——这实在是跟历史开了个谎诞的玩笑。

    在当代的一些政治学者中，对“国家机器”这个概念有所涉及，但在他们那里，国家机器是指整个国家权力或国家制度——有时侯作为国家权力来论述，有时侯作为国家制度来论述，而不是把它作为专政机关来论述。德国政治学家哈贝马斯把国家机器分成“实体性的”和 “非实体性的”两种.实体性的国家机器是指“依据一种集中的和稳定的税赋体系；控制一种集中领导的军事权力；垄断立法和法律权力；通过一种专职官员统治的形式组织行政管理。”非实体性的国家机器指“来自於知识且可以支配大众社会的话语权。”台湾政治大学公共行政研究所教授詹中原在《从当前行政组织论政府再造》一文中有如下一段话：“陈水扁自从就任总统一职之后，一直面对着分散式的国家权力结构。为此，陈水扁总统亟欲进行国家权力结构的解构与重组，以逐步而渐次透过集中权力控制国家机器。在策略应用的层面来说，其所交互进行之方式大约不外是：驯化执政党内部权力体制，渗透与改制行政官僚系统，调整国家机关的角色与功能，形成新政党联盟的国家权力，以及民粹式动员基层民众以强化族群认同。在改制集中化的机制方面，陈总统在选举期间即已提出政府改造五大目标，由总统府成立政府改造委员会举行筹备会议，通过政府改造委员会的主要架构，美其名为推动政府组织的改造，实际上进行国家机器的总体解制与全面改组.”分析这段话，台湾的所谓国家机器是指国家权力结构。意大利共产党创始人葛兰西 把上层建筑区分为“市民社会与政治社会”，市民社会是“私人的组织”的总和，通过“社会”来行使“领导权”职能，而政治社会则通过“国家”的直接统治。葛兰西这一思想被法国政治学家阿尔都塞接受幷加以发挥，据此提出了“两种国家机器”的观点：一种是“强制性国家机器”，包括军队、警察、监狱、法庭等暴力机关；另一种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包括政党、教会、学校、工会等属於民间的机构。前者主要依靠军队、警察、监狱等暴力机关运作，后者则依靠非暴力方式来运作。


中共国家机器的性质和内涵

    中共政权是中国近代军阀政治和列宁主义国家学说相结合的产物。1853年，曾国藩奉旨在湖南办团练。曾自筹军费，以师生、同乡关系为纽带，建立了湘军，中国出现了第一支具有私人性质的常备军。此前，常备军是由朝廷拨款、兵部调度、皇帝统率的。皇帝虽然是独裁者，但在帝制没有被推翻以前，他作为国家元首的合法性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由他统率的军队是国家化的军队而不是私人化的军队。但曾国藩的湘军先例一开，中国从此进入了武装力量私人化的时期。曾国藩、李鸿章在帝制尚存的情况下建立私人武装是僣越行为，袁世凯、曹锟、张作霖在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制后以国家元首的名义建立私人军队是僣越行为，国民党早期以政党的名义建立党的军队也是僣越行为，但1996年台湾大选后这支党军已成了国家化的军队。至於共产党，无论是“执政”以前建立军队，还是“执政”以后建设军队，都是僣越行为， “中国人民解放军”至今不是一支合法的国家军队，祇能算是一支私人化的武装力量，或说是一支“僣主军队”。因为无论从政治学的层面上，还是从法学的层面上，政党在没有经过合法竞争成为执政党之前，都是社会团体，属於“市民社会”；祇有通过合法竞争成为执政党后，才上升为“政治社会”，掌管国家权力。即令如此，政党本身仍然是个社会团体，和其他社会团体一样是个法人，具有私人性质.正如作为个人的公务员必须通过合法的竞争、考核才能进入国家机关，管理公共事务一样，作为私人组织的政党也必须通过合法的竞争、考核才能掌管国家权力。一个集团，凭藉自己非法建立起来的武力，自封为执政党，垄断国家权力，这在中国历史上叫军阀，在古希腊历史上叫僣主，按照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 的说法叫“奇理士玛型的坐寇集团”。“奇理士玛”（Charisma）的含义是：某人具有的感人的超凡魅力，这种超凡魅力可以形成奇理士玛型权威，由这种权威可以形成某种社会组织 ——比如坐寇。中国历史上把非政府的军事组织管叫“寇”。美国马里兰大学的曼瑟尔。奥尔森教授也把这种军事组织叫做“寇”。他把寇分成“流寇”和“坐寇”两种.流寇飘忽不定，没有稳定的地盘（毛泽东曾批评李自成不建立根据地，是流寇）。坐寇拥有一块稳固的地盘，幷以它为基地向外扩张。一旦坐寇中出现了一个具有超凡魅力的领导人，建立起卓有成效的组织系统，那么这个坐寇组织就是“奇理士玛型坐寇集团”。中国学者张晓群把罗马帝国称为“奇理士玛型坐寇集团”，把罗马帝国的国家机器称为“坐寇型国家机器”，这对我们认识中共国家机器的性质是很有帮助的。

    中共本来是一个非政府的军事组织，在军阀混战中应运而生。在混乱中，靠着毛泽东这样的“奇理士玛”型人物和苏联的帮助，幷趁着日本侵华的“天时”，夺取了本属於人民的政权。所以，中共政权也可以说是个“奇理士玛型坐寇集团”，它所建立的国家机器是“坐寇型国家机器”。但是，这个坐寇型国家机器是按列宁主义国家学说建立起来的，比起罗马帝国的国家机器无论是外延或内涵都要丰富得多。列宁主义是东、西方专制主义的集大成者，它既有西方专制主义的宗教色彩，又有东方专制主义的极权色彩。列宁主义国家学说的特徵是专政，所谓“无产阶级专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实际上是列宁主义）的核心。按照专政的要求，列宁及他的追随者不仅采取了罗马帝国的建立者奥古斯都式军事独裁统治，而且还仿照中世纪的天主教宗教裁判所和沙皇伊凡雷帝建立了庞大而严密的国家机器。作为布尔什维克“儿子党”的中共，完全照抄照搬了苏联的体制。

    按照中共关於国家机器是暴力机器的定义，它的国家机器包括军队、警察、法庭、监狱、特务及其他附庸。

    军队。军队按军种分为陆军、海军、空军、二炮、武警。按职能分为野战部队、警备部队、边防部队、内卫部队、预备役部队。1949年底，中共军队的总员额有570万人，计有19个兵团部、70个军。其中绝大部队是步兵部队，祇有少量的特种兵部队（2个战车师、，4个炮兵师、9个工兵团）。1950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开会讨论军队精简整编问题，决定将全军总员额减至400万人。到1951年初，共缩减了陆军2个兵团部、9个军部、27个师部，94万余人。但其它军兵种机关及部队有了较大发展，其兵力增到61万人。由於韩战爆发，军队又进行了扩编，到1951年12月，全军总人数增加到627万.从1952年到1958年底，毛泽东又对军队进行了三次精简整编， 1958底全军人数为327万，但在陆军缩减的同时，其它军、兵种得到了发展，陆军也由单一的步兵发展成为多兵种的合成军。从60年代初期至70年代中期，军队人数又成倍增加，到1975年为661万人，成为中共军队历史上人数最多的时期，相当於美苏军队之和。邓小平複出后，又对军队进行了四次精简，到1987年全军缩编为300万人，但不包括武警。邓精简军队的特点是将铁道兵、工程兵大量裁减，撤销了部分空军军部、高射炮兵师、地方独立师和步兵师，裁汰冗员和副职，将边防部队、内卫部队移交给公安机关和武装警察。江泽民上台后，又精减了50万人，所以目前中共军队的员额在250万人左右，但从前几次精简的性况看，由於中共有着高效的动员体制，如果需要，立即可以将军队扩展到原来的数额甚至更多。此外，正规军虽然缩减了，但武警和警察却空前地膨胀起来，对内镇压的职能增强了（以上资料来於中国军事科学院军事所编写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事史要》）。

    武警是除军队外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它承担着对内镇压的任务。武装警察是八十年代从军队中分离而组成，它的前身是公安部队。1982年6月19日，中共中央决定将军队担负内卫执勤任务的部队同武装、边防、消防警察统一组建为 “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受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统一领导。1983年1月25 日，国务院任命了武警部队领导人，武警总部机关在北京开始办公。4月5日正式宣布成立。首任武警总部司令员李连秀（原38军军长），政委张秀夫（原浙江省公安厅厅长），因1989年“六。四”事件中没有配合军队进行屠杀，两人连同一名副司令和一名副政委同时被免职。当江泽民战战竞竞爬上中国党政军最高宝座的时侯，他深知自己没有毛、邓那样的威望，深怕军队会在什么时侯不听指挥而失控，便在“稳定压倒一切”的名义下，将武警控制在自己手里.他任用自己的亲信巴忠倓（原上海警备区司令员）为武警总部司令员，幷对武警部队大力扩充，使武警成了江家的私家军。经江泽民扩充后的武警部队包括武警内卫部队、边防部队、特种部队、警卫部队、机动部队、黄金部队、森林部队、水电部队、消防部队、交通部队等，共150万人。在这支部队中，其中20万人的机动部队最引人注目，这是江泽民从所谓的“裁军50万”中偷梁换柱由正规军改编的，主要用於镇压民间的反抗活动。机动部队共有14个师，分布如下：渖阳军区2个师（8610部队、8620部队）、北京军区3个师（8630部队、8640部队、8650部队）、兰州军区2个师（8660部队、8670部队）、济南军区1个师（8680部队）、南京军区3个师（8690部队、8710部队、8720部队）、广州军区1个师（8730部队）、成都2个师（8740部队、8750部队）。这支部队装备精良，机动性强，有野战能力，一旦民间的抗议活动演变成暴力抗争，中共将首先动用这支力量进行镇压（以上资料主要来源於台湾蔡衡上校所着《中共国家安全支柱——人民武装警察》）。

    警察。中国前总理周恩来曾说过“国家安危，公安系於一半”。他所说的“国家”，当然是指中共政权。现公安部部长周永康多次强调要把 “巩固共产党执政地位”作为公安机关的“历史使命”。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也会说 “公安机关是国家机器的一个部分，巩固共产党执政地位，义不容辞”。可见，警察是中共十分倚重的一个暴力机关.中共警察的前身是公安部队，首任部长是赫赫有名的罗瑞卿大将。由於中共警察是由军队演变的，它的武装性质特别明显.警察和宪兵（武警）的许多方面是交叉和重叠的，这也是中国警察的特色。目前中国警察的最高领导机构是公安部。公安部设有办公厅、政治部、警务督察、人事训练、宣传、经济犯罪侦查、治安管理、边防管理、刑事侦查、出入境管理、消防、警卫、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监所管理、交通管理、法制、外事、装备财务、禁毒、科技、反恐怖、信息通信等20多个局级机构。铁道部、交通部、民航总局、国家林业局的公安局和海关总署缉私局列入公安部序列，接受主管部门和公安部双重领导。领导地方警察的依次是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公安厅（局）、市（行署）公安局（处）、较大市的公安分局和县公安局。公安厅（局）一般设有办公室、政治部、监察室、警务督察处、警务处、干部处、宣传处、教育训练处、审计室、后勤处、国内安全保卫总队、经济犯罪侦查总队、治安总队、刑事侦查总队、交警总队、出入境管理局、监所管理处、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处、禁毒处、法制处、信息通信处、科技处、边防局、消防局、警卫局、高速公路交警支队等部门，铁路公安处、民航公安处、森林公安处和走私犯罪侦查局列入公安厅（局）序列，受主管部门和公安厅（局）双重领导。市（行署）公安局（处）按上级机关对口设置相应的部门和直属机构，比较明显的一点是增设了巡特警支队，有些城市还设有“防暴支队”。公安分局和县公安局一般设有10多个科室和直属机构及数额不等的公安派出所，城区还有社区警务室，如杭州市西湖分局共设有14个机关科室，17 个基层派出所和巡特警大队、刑侦大队，53个社区警务室，51个民警责任区.目前中国警察在编人数170万，但这是官方的数据，海外媒体认为中国警察和武警加起来有400万人，除去武警150万，警察有250万.其实中国警察的人数是很难统计的，因为它不象军队由中央统一编制，而是由各地根据土地面积的大小、人口的多少和经济发展的水平来编制的。像广东、山东、江苏、浙江、福建这样的沿海省份，警力相对要多，而青海、甘肃、宁夏、山西这样的内陆省份，警力相对要少一些。广东有21个地级以上市公安局，2660个派出所。按每个派出所20人计算（小的派出所10人左右，大的50多人甚至更多），光派出所就有53200人，再加上交警、刑警、巡特警、水警、法警等其它警种及处室机关人员、警察院校师生，广东的警力当在15万人左右。山西是个小省，又是内陆，没有水网，森林不多，所以警力较少。山西共有11个地级以上市公安局，118个区公安分局和县公安局。县级局的人数也跟派出所一样，差距很大，如临汾市尧都分局现有警力855人，太原万柏林分局571人，洪洞县公安局573人，清徐县公安局291人，永济公安局300余名，闻喜县公安局308人，长子县公安局153人，阳泉市城区分局173人，长治市古县公安分局35人。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大的公安分局和小的公安分局人数相差达24倍多。不过，古县分局的前身是长治钢铁集团的公安处，管辖范围祇是一个企业，其规模相当於一个派出所，因长治钢铁集团级别较高，所以它的级别也相应提高了。综合来看，每个县级公安局的人数大约在300至350人之间.重庆市 开县公安局局长周子衡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 我们县公安局祇有 300多人”，可见一个县级局300多人是不算多的。按 300人计算，山西省 118个县级公安局共有 35400人，再加上山西省公安厅各处室和各直属总队、各地级市公安局各处室和直属支队，及司法、铁路、民航、森林、缉私等警种，山西的警力当在6万人左右。取广东和山西之和的中间数是 10.5万，按保守计算再减掉2.5万，平均每个省份有 8万警力，全国有248万，再加上公安部直属机构、公安大学、警官学院、刑事警察学院及其它培训机构，全国警力不会少於 250万人。

    法庭。按照列宁主义国家学说的定义，法庭的范畴包括检察院和法院。共产党的法庭是按照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的模式建立起来的，其职能主要是打击、迫害异端，这在斯大林、毛泽东时期尤为突出。中国在“改革开放”后，检察院和法院虽然处理了不少刑事、民事和经济案件，但它迫害异端的宗教裁判所性质未变，它的共产党仆役的角色未变。

    监狱.监狱包括劳改、劳教机关和看守所。劳改、劳教制度被称为中国的司法行政管理制度。劳改制度在夺取政权前的中共“解放区”就已存在，而劳教制度则产生於上世纪50年代。1955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做出了《关於彻底肃清暗藏反革命分子的指示》，要求把不能判刑而政治上又不适於继续留用的“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进行劳动教养，集中起来替国家做工。1956年1月10日，中共中央专门就劳教问题发出了《关於各省、市应立即筹办劳动教养机构的指示》，幷把劳教对象扩大到全社会。1957年，国务院公布了《关於劳动教养问题的决定》，以行政法规的形式确立了劳教制度。与劳教制度相配套的还有收容审查制度——这一制度因2003年的孙志刚事件而被国务院明令废除，因此在孙志刚事件前，中国的监狱还包括收容站。劳教制度是以中共中央文件的形式确立的，所以它有“法外监狱”之称.据人权活动人士和西方学者提供的资料，中国有1200 座这样的“法外监狱”，总共囚禁了 1600万至2000万的中国公民。臭名昭着的渖阳马三家劳教所的狱警公开对法轮功学员咆啸说： “这儿就是人间地狱”。长期研究中国劳改劳教制度的吴弘达先生认为，中国的监狱是集非洲贩奴、纳粹集中营、苏联的古拉格劳改营之邪恶於一身的邪恶系统，是中共专制统治的基石。

    特务。中共有3个庞大的特务系统：共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政法委员会和国家安全机关.纪律检查委员会相当於国民党以前的“中统”，主要是管束党内的离经叛道者。一个党员或党的干部犯了贪污受贿、渎职等罪，首先要过纪委这一关，如果不是罪行特别严重或民愤极大，纪委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党票抵罪。但如对党不忠，与党的教义相忤，不“与党中央保持一致”，即使是象胡耀邦、赵紫阳那样的总书记，也难免受到惩罚.政法委员会全称“政治法律委员会”，原是政务院（国务院）下属的一个部门.1979年，根据《中共中央关於实施刑法与刑事诉讼法的指示》，中共在各级党委设立了政法委员会，负责对公安、检察、法院、司法等部门的统一领导，成为一个垄断司法权力的特务机构。政法委没有经过任何法律的认可和授权，是个伪机关，它的权力是非法的和僣越的。中共十三大期间，政治局曾开会讨论撤销各级政法委，以适合当时正在酝酿的政治体制革。后来“六四”事件发生，江泽民上台，历史倒退，政法委不但没有被撤销，反而得到了加强。目前中央政法委由罗干（政治局常委，书记）、周永康（副书记，公安部长）、肖扬（委员，最高法院院长）、贾春旺（委员，最高检察长）、许永跃（委员，国家安全部长）、吴爱英（委员，司法部长）、张树田（委员，军委纪委书记）、王胜俊（秘书长）、陈冀平、周本顺（副秘书长）等人组成，下设办公室、研究室等机构。省级政法委由一名省委副书记或省委常委（通常是公安厅长）担任书记，由高级法院院长、省检察长、司法厅长和安全厅长任副书记。下面设有办公室、政治部、干部处、宣传处、法制处、联络处、市县指导处、纪检处、研究室、社会综合治理办公室、维持社会稳定办公室等机构。市、县政法委设置基本上与上面对口。由於这个特务机构的存在，中国的司法独立成了一句空话。

    法轮功事件发生后，中共又增设了一个特务组织即“610办公室”，这个组织直接由各级党委负责，但现在也有些地方将它幷入政法委。

    国家安全部是1983年7月由原中央调查部、公安部两个主要单位以及统战部、国防科工委等部份单位合幷而成，是中国政府唯一对外公开承认的情报机关，也是中国情报及治安系统中，政府参与层面最广的一个单位。但国家安全机关被称为“具有人民民主专政的特殊职能”，对国内外“敌对组织、破坏分子依法使用专政的手段”，这与前苏联的克格勃十分相似。国家安全部有17个局，其中有几个局是专门对内进行跟踪、绑架等恐怖活动的。各省、市、县设有安全厅、安全局。国家安全部至今有过3位部长，首任部长是淩云，第二任是贾春旺，现任部长是许永跃.民兵、协警、保安及治安联防队是中共国家机器的附庸，也受到当局的严密控制，使之成为帮凶。但这些组织是不固定的，其成员大多数来自社会底层，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转化为民间抗争力量。


国家机器必须国家化

    1992年，笔者曾写过一本《论反对共产党独裁统治的策略》的小册子，提出了推动和平演变、鼓动党员退党、发动公民运动、倡导国家机器国家化、倒李（鹏）倒杨（尚昆）、海内外民运组织大联合、瓦解共产党基层组织、争取国际社会支援、罢工罢课罢耕罢岗罢市及武装革命等十大策略。如今看来，江泽民时代已发生了不完全的和平演变，公民维权运动（公民运动的一部分）正在自发地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大纪元》的九评发表后，中国已出现了退党大潮，目前退党人数已逼近500万.上述情况，已使共产党的统治受到削弱，但不足以动摇它的统治。维持中国共产党统治的有三大支柱：国家机器、官僚机器和宣传机器，其中国家机器是核心支柱，没有国家机器，官僚机器很快就会瓦解，宣传机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当然，国家机器是由官僚机器掌握的，而官僚机器又需要宣传机器来打气、加油，所以三者是相互依存的。如前所述，中共国家机器包括军队、警察、监狱、法庭、特务等暴力机关.这些暴力机关既然是国家机器，就应当归国家掌握，这在西方民主国家已不是一个问题，因为那里的国家机器早就国家化，没有任何个人和集团可以支配国家机器。但在中国近代，国家机器落入私人之手：过去是军阀掌握国家机器，现在则是共产党掌握国家机器，而且是“绝对领导”。

    由於国家机器的暴力性质，使得掌握它的人可以统治、奴役芸芸众生，幷对被统治者、被奴役者实行肆无忌惮的剥削、压迫和恐吓，使社会永远处於落后和愚昧之中，最后导致循环往复的内战与革命、破坏与屠杀，可怜的芸芸众生生灵涂炭。所以国家机器必须国家化，这是社会发展的需要，也是人类进化的需要，是文明社会所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那些要“绝对领导 ”国家机器的理论是荒唐可笑的，那些要“绝对领导”国家机器的人是野蛮人，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中世纪，与现代政治文明是格格不入的。

    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是当今中国至关重要的问题.由於这个问题的存在，中国才变得专制、野蛮、贫穷、落后和愚昧。祇要这个问题不解决，中国永远不会有民主和富强。现在是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