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真的不会再来?
王 丹
上个周末, 因为受许良英先生委讬宣读他的论文,参加了在洛杉矶召开的纪念反右运动5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
与会者包括当年的著名右派份子林希翎、杜高、冯国锵等。号称当年年纪最小的右派份子张成觉来自香港, 也是70岁以上的长者了。在座几十位曾经在50年前经历过那次令知识份子从此噤若寒蝉的政治风暴的见证者, 已经是一片白发苍苍的景象, 让人不能不为之唏嘘。
更加令人唏嘘的是, 尽管已经是7、80岁的老人, 但是回忆起当年的境遇和以后几十年的悲惨, 无不痛心疾首, 慷慨激昂, 一方面还可以看见当年右派的风采,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压抑心头几十年的悲愤, 也祇有在50年后的今天, 在自己祖国之外的地方, 才可以如此酣畅淋漓地发泄。这让我这个后生晚辈, 既有敬佩, 也有无限的感慨。
本刊6月号刊登的尹福生回忆自己作为一个右派的悲惨人生的文章, 也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尹叔叔是我母亲王凌云的中学同班同学, 当他已经进入癌症晚期的时候, 我母亲在他的病榻前一字一句地记录下他的经历。 现在尹叔叔已经去世, 留下他的历史, 是我最大的欣慰。本刊希望将记录当年右派份子的历史作为持续性的工作, 也欢迎当事人将他们这一代的故事留给后人。
这一代人,他们的青春成了政治的祭品。我们要问的是:这样的悲剧, 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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