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还是昏官
(四川)李咏胜
由于鄙人从事了20几年的新闻行当,因而不慎患上了一种难治的职业病,这病就是对出于任何同行的新闻都不敏感,祇对自己所发现的新闻极其敏感。今天早间打开新闻网时,一条红色标题的新闻顿时触痛了我原本麻木不仁的神经。该新闻原意说,广州市卫生局副局长曾其毅近日对外界称:“在中国,专家门诊的诊金是7元,但是国外要请一个医生看病,诊金是300元。为什么我们会觉得贵呢?因为我们不像国外那样有共助互济体系,在国外看病是个人、国家和雇主各出一部分,中国是全部由病人自己出,所以觉得看病贵。所谓看病难看病贵,我走遍全世界,看病最不难是中国,看病最不贵是中国。”进而,他还有理有据地论证这是国人的价值观在作祟。他说:“喝一次茶要多少钱?大家对生命、医疗技术不够尊重,‘修’一个人一百多块觉得贵,‘修’一个机器、换一个汽车零部件要几千块却没有人觉得贵,这是价值观不对。”于是我不得不对这条红色新闻发表自己的“观后话”了。
实话说来,本人没有曾大局长那么幸运,可以潇洒走遍全世界。祇是在职业的驱使之下走过不少小地方的山水。他那沾了洋味的手无论怎样高明,还是没有摸到中国平民百姓的真实病痛脉搏。在他看来,中国看病不难也不贵。而在我看来,中国平民百姓最怕的就是生病,因为一旦生病就祇有先在家里静养,随后等待到火葬场去“疗养”为好。倘若要问我为什么会出此言,我便祇有闭着眼睛说实话了:在我所藏身的这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中,每月靠低保175元过日子的人,大约不少于十分之一。这些人实际已经处在温饱线之下又之下了,如果再生起病来就祇有别吃饭了。须知我所在的这个小城市,物价并不见得比曾大局长的发达城市广州低多少,一斤猪肉十几元,一捅10斤装的菜油70多元,已成为政府无法遏制的物价病。试想想,一个每月祇有靠几百元生活费糊口的低收入家庭,除了数米的粒数和油的滴数度日外,还能应付生存之外的变故么?再请想想,此地随处也是大小医院林立,可谓是吃五谷生百病者,自古不绝。唯一祇感叹的是,这些医院无论是国营的还是民营的都是一样:没有钱不入院;没有钱不开药;没有钱不输血。极少有那家医院会公开坦言说:我们是张思德,在为人民服务;我们是白求恩,在救死扶伤。所以一般人得了感冒到医院的话,没有几十元会出得来的。但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位位尊为百姓父母官的曾大局长却不顾民情,大开洋腔,意思是中国人的生活水平都和国外相差无二了,因此才会叫唤:看病难,看病贵!
当然,对曾大局长上述理解当代世界发展走向之言我无意说不是,但因你的高论而引起的问题,我不得不说许多的不是。
其一:你身为政协委员,应该代表你所代表的党派团体说话,而你却闭着眼睛瞎说话。
其二:你作为政府官员(不管是钦定还是民选),都有为小市民和小百姓说话与谋利的义务,而你却抹着人性良知祇对“有钱看得起病的人”说话和谋利。
其三:你既然有钱走遍全世界,那么请问这钱究竟是谁出的?如果是你自己出的,除非你是贪官;如果是政府出的,除非你和你的领导都是昏官。
最后,关于你创造的这条今日红色新闻,我不得不说几句不是新闻记者所说的话:中国自有史记载的历史,说的都是贪官祸国殃民的历史,而唯有昏官祸国殃民的历史则被长长久久地被遗忘了。你到底是哪一种官,祇有历史为你说话了,请别太得意或太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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