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性的相逢
——陈子明王军涛悉尼同台演讲

（新西兰）陈二幼


    7月中旬，陈子明在与中共当局多年抗争后，终于获准出国访问。他携带患难妻子王之虹出国，首站为澳大利亚与纽西兰两地。老友王军涛从美国远道赶来会面。两位分离在1989年六四逃亡路上的挚友，在经过牢狱之灾的20年后，终于得以机会重逢相聚。他们在澳大利亚悉尼同台演讲。回顾和评述亲历中国的重大政治事件。为广大听众解读了当前中国深层危机，提供共同探讨时政的机会。

    陈子明、王军涛是中国现代民主思想启蒙运动的先驱者。他们一个曾是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学生会主席，一个曾是共青团中央委员，却把秦城监狱做为进修场所。他们曾被邓小平视为英雄与敌手，曾与李克强为同窗和好友，曾是姜春云的授业老师，但他们自己却谢绝官场仕途，坚持独立于民间。从1976年四五运动天安门挑战“四人帮”初次联手，到西单墙办民刊、高校人大代表自由竞选，到创建最大的民间智库系统、两所最大民办函授大学和一份执独立精神报纸《经济学周报》，直到1989年六四屠杀后被指为学运黑手，在各个重大历史转捩点上，陈子明与王军涛皆为风云人物。1989年他俩同被中共当局指控为六四运动的黑手，并判刑13年，这是当年对知识份子加以迫害获刑最高的。陈子明拒绝出国保外就医，以监狱为书房，博览群书，完成数百万字著作。王军涛在坐牢4年半后，于1994年流亡美国，先后在美国哈佛大学获得公共管理学硕士以及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

    7月24日傍晚，由悉尼科技大学中国研究中心的冯崇义教授主持，在研究中心进行了第一场陈子明和王军涛的联合研讨会，讨论主题为《艰难成长，中国民间运动三十年》。他俩在分隔了近20年的岁月后，由先行到达澳大利亚悉尼的陈子明夫妇亲临机场，并于当日下午2时与王军涛在悉尼机场喜相逢，他们刚握上了近20年没有握的手，在任何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俩的联合演讲可谓是天衣无缝。他们共同分析了中国民间运动30年来的抗争与发展的状况，以及对民间运动前景作了分析与展望。陈子明演讲如瓶注水，条理分明，娓娓动听；王军涛演讲激情感性，恢弘深远，慷慨陈词。他们一个就实际问题进行分析，另一个就此发表远景观望；他们一个摆事实，另一个就进行深度分析。他们的演讲非常即兴，但却又是井然有秩，丝丝相扣。演讲会后，他们又一起回答了听众的一些提问，他们的回答都十分精彩，令与会者叹为观止。上个世界80年代时，人们就对这两位合作者有过绝配之誉。参加研讨会的悉尼各学界朋友们一睹了两人的风采。这场研讨会并非公开形式，带有学术研究的性质。

    7月27日下午在悉尼科技大学主楼会场，陈子明与王军涛进行了一场对外公开的演讲会。题目是《世纪抉择：中国发展模式之争》。主办单位是“悉尼支援中国民主化平台”。由英国剑桥大学博士钟锦江先生主持。由于两位特殊身份，所以与会的朋友达百人之多。演讲主题围绕“中国发展模式”进行，中国到底何去何从？最近发生的瓮安事件和杨佳袭警案震动了大陆民众的良心，人们开始抨击现行的中国模式所存在的问题。而陈子明与王军涛，他俩亲身经历了现行中国政治模式的形成过程，解读现行中国模式形成过程中的重大政治事件。陈子明和王军涛认为，1976年到1989年中国朝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是理解今天中国发展的成就和问题的关键；因为在这些事件中，中国围绕着毛泽东死后中国怎么办，曾经有一场激烈的辩论和冲突。民间力量已开始要求全面改革，执政党经过华、汪体制、邓、陈联盟，到胡、赵体制，逐步与民间期望接轨。但1989年那场政治冲突的悲剧性结局，导致改革方向重大逆转。随着改革派的失利，政府的专制手段启动，钳制了党内改革呼声，罔顾民间的民主呼声，扼杀了知识份子参与时政的渠道，失去再生与调剂能力的政府，在一味发展经济发展而扼制政治改革的不平衡中，使执政机构腐败贪污成风，弊病百出，引起了社会极大的不公，使得今天广大的民众终于难以忍受。他们认为，中国现行模式如果再行进下去，必将会引发全民性的抗争。而瓮安事件，杨佳袭警等相同的案例，将会层出不穷。他们的精彩演讲以及深入分析，引来听众踊跃提问，他俩都一一加以解答。在演讲与回答问题互动过程中，多次得到听众的掌声鼓舞。

    7月28日上午，澳大利亚传媒中心举办了一个记者座谈会。澳大利亚主要媒体几乎都派了记者，某些西方媒体派驻在澳大利亚的记者也来参加。日本《读卖新闻》社的记者十分认真地提了一些比较敏锐的问题。大家主要围绕中国即将举办的“奥运”来提问，陈子明与王军涛都直言不讳中国目前存在的问题，他们提醒西方媒体不要仅仅被中国官方媒体宣传所左右，要将视野放到中国低层老百姓的诉求上去。特别是由于“奥运”带来的强拆强迁等社会问题。陈子明说，在他出国前还与中国的学人们一起发起了一个叫“同一个奥运，同一个梦想”的活动。他们呼吁中共当局，关注低层人民，正视社会问题，并解决社会问题。他希望用他的实际行动来检验中共对海外声称改善人权状况的承诺。从中共对外声称确保奥运不出问题，到不出大问题，到现在草木皆兵的情况来看，中国的问题已经越来越趋于激烈化。失地农民的情况尤其严重，这些都是外国记者所看不到的。还有人民的自由度问题等等。所以他们提请西方注意，中国问题现在越来越成为世界性的问题。所有大的冲突，在奥运过后都会加速中国的演化。

    日前，陈子明已经完成了对澳纽的访问，携妻子回到祖国。王军涛也将回到美国。他俩将继续为中国的民主化进程贡献他们的真知灼见。这是他们一生的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