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轮功抗暴十周年

春 仁


    一位艺术家朋友为今年——2009年——设计了一种文化衫。在洁白的T恤衫上，印下四组阿拉伯数字：50  30  20  10.这四组数字是什么意思呢？

    50，指的是50年前，也就是1959年发生在西藏的藏人抗暴事件（共产党称为所谓达赖集团叛乱和解放军平叛事件）；30，指的是30年前，即1979年的民主墙运动；20，指的是20年前，即1989年的八九民运和六四屠杀；10，指的是1999年4月25日法轮功中南海请愿事件以及随后开始的中共镇压法轮功，到今年整整10年。

    记得在10年前4.25这一天，有上万名法轮功学员聚集在北京中南海附近向国务院请愿。整个活动持续了一整天。由于这次事件发生在六四事件10周年前这样一个极其敏感的日子，又是发生在中南海这样一个中国极其敏感的地方，所以立刻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我是在4.25事件发生后才知道法轮功的。以前我听说过中功、香功，但没听说过法轮功。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法轮功早已发展到相当规模。4.25事件后没几天，戴晴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时说：“你碰到的中国人，如我认识的很多朋友，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亲戚朋友一个也未曾介入法轮功的。已到了这么大的规模的地步。” 后来我又知道，法轮功不仅在中国国内，而且在海外、在北美，也早就很有规模了。1998年，法轮功在纽约曼哈顿中城一家希尔顿宾馆举行法会，与会者数以千计，场面很盛大。祇不过当时没有媒体报导。为什么这么大的活动居然没有媒体报导呢？因为法轮功根本没有通知媒体，记者不知道，没受到邀请。可见，直到4.25事件发生前，海外的法轮功都是很低调的。

    4.25事件最令人惊异的是，中共当局事前居然毫不知情。于是很多人怀疑法轮功有一个秘密组织。不过我很快就了解到事实并非如此。一位基督教牧师的朋友亲口告诉我，在4.25事件前两天，他正好住在北京一位朋友家中，听朋友说起法轮功要向国务院请愿。他这位朋友并不是法轮功学员，也不是在什么机要部门工作。可见法轮功这次行动事前并没有保密。想来中共的安全部门事先是听到消息的，祇是没在意，因为没想到会搞这么大，所以没有预先报警。大家知道，自90年代中期以来，国内各种矛盾层出不穷，向政府部门请愿的事情经常发生，由于这类请愿活动都不具有政治色彩，规模也有限，当局见惯不经，一般都没有格外防范。

    4.25事件一出，法轮功立刻成为海外各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可是在一开始，记者们都很犯难，因为他们以前几乎都没听说过法轮功。当时的法轮功，没有办公室，连个联系电话都没有，可见其无组织状态。好在他们很快推出了几个发言人。那以后，随着中共镇压法轮功的不断升级，有关法轮功的报导频频出现在媒体上。几年下来，法轮功差不多已经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起初，英文媒体在提到法轮功时，总要在后面加一两句话，向英文读者说明法轮功是怎么一回事，没过几年他们就不加这几句话了，因为英文读者都已经知道法轮功了。

    有些中国人，由于对一般的宗教或信仰都很不了解，所以容易被中共的宣传所迷惑，以为法轮功确实有几分邪性。殊不知和其他不少宗教或信仰相比，法轮功要算很温和的了。它一不主张禁欲，二不主张独身，三不主张吃素，四不主张出家出世，五不主张上贡修庙，六不主张禁医禁药。如果连法轮功都要算邪教，其他这些宗教或信仰又当如何论处呢？

    除了从媒体上外，我还从亲戚朋友那里了解到不少关于法轮功的情况。原来，我的中学同学里就有法轮功学员。这几个同学人都挺好的。有位女同学因为传“九评”给拘留过好几次，一出来就继续传。我还听亲戚讲到一位邻居老太太，是退休的小学校长，因为到北京上访被抓回来关进看守所。那个监室关的都是小偷妓女，你偷我摸，又打又闹，很不安宁。这位法轮功老太太关进去没多久，居然使那些小偷妓女都变老实了，那个监室也成了模范监室。不祇一个懂气功的中医师告诉我，法轮功的功法确有独到之处。2005年1月17日赵紫阳去世，民众要自发悼念却遭当局禁止，海外的一些民运人士很气愤，于是组织起来到纽约中领馆对面集会抗议。那天纽约特别冷，我们在讲演和呼口号完毕后匆匆撤离现场，赶快找个房间钻进去暖和暖和。回头一看，有五、六个法轮功学员，都是中老年了，还有两个女性，就在我们刚才集会的地方铺开毯子开始打坐，一直到我们离开时都没动，让我们惊讶不止。

    法轮功的集会游行场面都很大。印象最深的是那次联合国举行各国政府首脑高峰会议，来自专制国家的反对人士和受迫害群体纷纷趁此机会组织集会游行，曼哈顿联合国大厦附近一带成了抗议的海洋，其中还免不了出现了一些火爆场面。纽约市政府出动大量员警，还从外地借调来很多员警维持秩序。在形形色色的抗议队伍中，就以法轮功的人数最多，队列最长，服装最整齐，最守秩序。旁边值勤的员警忍不住对记者说：“要是游行示威的都像这样，我们就没事干，就不用来了。”

    10年前的海外，法轮功是默默的一群，别人几乎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是中共的迫害迫使他们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办起了自己的网站。在法轮功学员的积极参与和支援下，又有了报纸、出版社、电台和电视台，为海内外的维权人士、异议人士和独立学者们提供了表达的平台。例如这几年在海外举行的关于文革的、反右的、大饥荒的和中国改革的大型研讨会，他们都全程录影并通过网路传播。一些法轮功学员研制的软体，为打破中共的网路封锁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从几年前开始，他们在世界各大都市举办大型文艺表演，举办各种比赛，造成很大影响。这些年来，不少民运的朋友和法轮功学员有较多的接触，普遍的印象都很好，他们待人友善，做事认真踏实，不大计较名利。

    10年来，中共当局对法轮功进行了非法的系统性、灭绝性的打压，法轮功却居然打不垮，压不倒。法轮功为争取信仰自由而展开的和平抗争，英勇壮烈，可歌可泣。法轮功的抗争已经成为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人权运动之一。法轮功对非暴力的坚定执着，尤其令人感佩。为了镇压法轮功，中共不知编造了多少弥天大谎，包括编造法轮功成员杀害家人的谎言，但是它始终无法举证出哪怕一个法轮功成员暴力侵犯或暴力伤害员警或中共官员的案例，哪怕是出于正当自卫而导致的对员警或官员的肉体伤害的案例都一个也找不出来。这在人类非暴力抗争史上无疑是相当罕见的。法轮功为中国，也为全世界，树立了一个非暴力抗争的典范。法轮功在当前中国的维权运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我们相信，法轮功还必将在未来中国的道德重建中发挥重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