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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为何退出墨尔本电影节 (四川)剑中 由于第58届墨尔本国际电影节的负责人拒绝了中共驻墨尔本领事馆的要求,允许反映世维会主席热比娅生平的纪录片《爱的十个条件》参展,贾樟柯等大陆导演决定退出电影节,声称“和热比娅同时出现在充满政治意味的墨尔本影展上,于我们的个人感情和行为底线是不能接受的,是不合适的”。 膝盖向权力弯曲 中共栽赃世维会是乌鲁木齐流血事件幕后煽动者,不过是嫁祸于人的习惯作法。这些导演拿热比娅说事,是膝盖向权力的弯曲。墨尔本国际电影节如果向中共的压力屈服,无疑将是一桩国际丑闻。贾樟柯的退出,是奉旨行事还是主动向当局献媚,已无关大局。可以肯定的是,继张艺谋之后,贾樟柯成为又一个被当局招安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大陆导演。 在生存的压力面前,生命和艺术的尊严是多么奢侈! 1998年,贾樟柯的《小武》令世人眼前一亮,被誉为“亚洲电影闪电般耀眼的希望之光”;随着《任逍遥》、《站台》的推出,贾樟柯几乎成为大陆独立电影的代名词。所谓独立或地下电影,通常指的是那些被当局封杀的电影,哪怕在国际上获奖无数、好评如潮亦无缘大陆院线,只能通过影碟、网络流传,如田壮壮的《蓝风筝》、姜文的《鬼子来了》、李杨的《盲井》。 每个大陆导演都面临一种困境:不出卖艺术良知,可能就意味着影片被禁。一部大陆电影是否值得一看,能否通过当局的审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标准。由于合法性(民选)资源稀缺,貌似强大的中共,实际上与任何独裁政党一样虚弱不堪,极端恐惧来自意识形态领域的挑战。 就艺术格局而言,《小武》、《任逍遥》、《站台》走的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之路,谈不上有何创新;但其真诚、坦率是大陆电影非常罕见的一种气质,镜头聚焦于那些被蔑视、被侮辱、被损害的人们,充满人文关怀,非大陆汗牛充栋的假、大、空电影可比。这些直面社会现实的电影当然不可能通过当局的审查。 独裁统治摧残创造力 与张艺谋类似的是,在获得一定的国际声誉之后,贾樟柯决定向当局妥协。2004年,《世界》成为贾樟柯第一部在大陆获得公映的剧情长片,无关痛痒、避免触及社会的阴暗面是这个片子的最大特点,成为贾樟柯艺术创作的分水岭。 六四大屠杀之后,中共对知识精英采取“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为我所用者,给予足够的话语权,金钱和荣誉垂手可得;否则,就会受到打压或被边缘化。贾樟柯的人生履历堪称这一政策的最佳注脚。 2006年,贾樟柯的《三峡好人》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在大陆公映。这部影片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西方的好奇心,同时它小心翼翼地不去冒犯当局。你休想从这个电影里看到三峡工程给生态带来的巨大破坏,以及原住民背井离乡的苦难。威尼斯电影节似乎是在向贾樟柯的过去致敬。 大陆沦陷60年,既未培养出一个大师,也没有一项新兴科技的重大发明和发现(杂交水稻是传统农业领域,且独此一项),绝非偶然现象。贾樟柯这样具有潜力的艺术家,被收拾得老气横秋,为当局背书,从另一个侧面表明:独裁统治对人的自由心灵的摧残和腐蚀,极大地抑制、束缚了人的创造力。 1993年,田壮壮的《蓝风筝》荣获第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女演员奖,大陆电影代表团退出电影节以示抗议;1999年4月,戛纳电影节主席雅哥布公开批评张艺谋的《一个都不能少》和《我的父亲母亲》“明显在替政府宣传”,张艺谋恼羞成怒,愤然退出当年的戛纳电影节。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如果不是“明显在替政府宣传”,张艺谋怎会拍摄无耻地歌颂暴君和独裁的《英雄》?贾樟柯近年来的作品又怎能不愁投资,在大陆院线畅通无阻?这正应验了北岛的诗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