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大撒币”外交与朝贡外交

邹枭

 “习近平承诺在三年内向非洲提供3600亿人民币的资金”、“中国政府出资400亿美金，成立丝路基金”、“中国免除X国X百亿美金债务”、中国普通学生住8人间，亚非拉留学生住单间，每年还领补贴接近10万。这些是中国网络上经常能看到的内容，也被嘲讽称作大撒币式外交，特别是习近平上台后，这种模式进一步增强。例如从2013年公布习近平“一带一路”倡议后，根据一些外媒与机构统计，这个项目至少撒出万亿美金。 而与动则几百亿的对外援助形成骨感对比的是中国前总理李克强在2020年表示，中国约有6亿中低收入及以下民众，平均每月收入为人民币1000元左右。根据法律资讯网站“华律网”资讯，2024年，中国贫困户民政低保补助，重点低保保障标准为220元/人/月；一般兜底保障标准为120元/人/月。这种“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政策是如何产生以及历史渊源从何时起？就不得不提朝贡外交了。

                 图为苏宁金融研究院发布，国富民弱的体现

“朝贡”制度起源于周朝的“诸侯朝觐”制度，当时各地诸侯国需定期到王都朝见天子，诸侯国曾有为天子出兵，纳贡，戍边义务。秦代以后的朝贡体系则发生了蜕变，到了汉朝，朝贡关系扩展到周边的非汉族部落和国家，逐渐发展成东亚国际关系的重要形式，并且没有了曾经诸侯国的那些义务。朝贡的对象包括朝鲜、越南、日本、琉球、泰国等，唐宋元明清各朝都延续了这一制度。在粗略的历史背景里，朝贡关系在唐朝特别是明朝到达高峰。为了彰显自己的统治的合法性，营造万国来朝的氛围，采取“薄来厚往”政策。朝贡也是一种贸易，并且天朝上国给进贡国的回馈至少是十倍以上甚至百倍。例如，根据史料，当时的明朝，苏木市场价格每斤是五百文，而朝廷给琉球进贡来的苏木定价却高出市价十九倍，胡椒运到中国后，朝廷给琉球的价钱对比产地，竟然高达160倍。日本进贡的苏木，明朝给的价格是日本正常价格15-30倍，大刀是日本市场价格的五六倍。因此，丢点名义上面子，承认中国是宗主国自己是附属国在这种暴利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了。何况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外交完全独立自主，甚至宗主国出现危难时候还能过来趁火打劫，所以对天朝进行“进贡”是一本万利的。琉球这种资源匮乏的国家，靠着这种朝贡贸易，甚至富甲一方。除贡物能获得远高于市场价的利益外，朝贡国还能获得其它巨大利益。欧洲各国的惯例是出使费用自己负担，而中国则是自从踏上中国那一刻起，不用出一分钱，全部由天朝上国承包，好吃好喝伺候，这种天上掉馅饼的诱惑下，周边国家争先恐后来进贡。甚至有海外商人成群结队花钱请人写表文，冒充使者到中国进贡，骗取丰厚利润。而维持这种虚假氛围的代价是巨大的，很快明朝由于国力满足不了朝贡国胃口，不得不限制朝贡国进贡次数与数量，为此部分朝贡国不满，甚至在中国沿海抢劫，屠村。

当代中国大撒币外交又是封建王朝时期中国的朝贡外交的再蜕化，没了册封等礼仪甚至连中国传统历史叙事那种子虚乌有的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都荡然无存。曾经封建王朝的朝贡体系最重要的一个是文化的力量，即朝贡国认同当时的天朝是文化先进的国家，而文化也是秩序的一种延伸。但当前的中国是为数不多的极权国家，政治体制彻底落后，也就不存在任何文化先进性了。

英美体系之所以对外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秩序输出，在当地建立文明的现代体制，以至于百年后对殖民地依然有较强影响力，并且殖民地依然认同曾经的宗主国。反观中国，曾经的藩属国曾经自称小中华的那些国家都恨不得彻底与中国脱离关系。再者，中国目前对外输出极权、贪污腐败以及监控这些违背现代正常国家观念的产品，结局一眼可见。

无论“一带一路”、对外援助还是如今大撒币模式，都是古代朝贡外交的另一种形式。且中国经济下行后，“一带一路”目前也遇到了和明朝时期遇到的同样问题。大撒币外交与古代朝贡体系外交有一个共同目的，即政权合法性需要得到认同，同时满足虚荣心。中共是一个靠苏联扶持下通过暴力推翻亚洲第一个共和国的政权，这个政权还是社会主义的属性，就显得跟当代世界格格不入了。况且台湾的存在，代表着上一个政权即中华民国依然存在，给中共政权合法性带来巨大挑战。尽管上个世纪70年代后，许多国家出于利益考量，先后与中共政权建交。但台湾是个国家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管中共政权承认与否。这就产生一种怪相，任何一个亚非拉小国家需要资金时，只需要跑到中国这台大型提款机面前，输入密码“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共立即开始大撒币模式，因为需要争取更多政权合法性。这与封建王朝时期的朝贡外交体系如出一辙。

当朝贡外交或大撒币外交都有个同目的就是需要政治安全和政权合法性时，就注定只对这两项负责，而不是对普通人负责。牺牲普通人的钱财甚至性命也就理所应当。大跃进饿死几千万民众的同时，中共依然在对非洲进行大量粮食援助，全国各地依然往贵州调粮食为增加茅台酒增加产量。

如果你是普通人，沉浸于宏大叙事，为大撒币外交感到自豪时候，是否想过钱从哪里来？撒切尔夫人有句话，"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public money; there is only taxpayers' money." 国家除了人民自己挣来的钱以外没有其它的钱。如果政府想要花更多的钱只能借你银行的钱或者向你征收更多的税收来实现。所有涉及金钱的事情都有一个核心问题，就是钱谁出。如果你想不明白，那这个钱就是你出。而摆脱朝贡体系外交或者当代大撒币外交的最终方法，只有实现民主。由现代民主政治体制，由公民决定政府的钱往哪里花。这是一条艰难并且任重而道远的路。

笔者邹枭，中国民主运动参与者，出生在中国南方县城，离开中国前从事音乐行业。从小喜欢观察与思考。童年一半时间在广东度过，见证了中国经济的发展，也目睹了高速发展下中国普通小人物蝼蚁一样的命运。曾经做过餐饮，搞过工程，后来又从事于互联网、音乐行业。工作原因走遍了中国绝大多数地区，从粗糙到细致，深度接触各行各业各阶层的人群。曾因在中国前总理李鹏去世期间在江边放烟花事件被中国警察关押10天

文章校对：张致君/北京之春驻洛杉矶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