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内亮剑对外开放的习式法西斯将成形
余很猛
对2017年1月12日的政法工作会议,习长文批示“政法机关要把维护国家政治安全,特别是政权安全、制度安全放在第一位”,令人错谔。政法机关的首要任务,历届领导人一般都有“维护社会稳定”、“维护人民利益”的表述,维护“政治安全”的提法仅周永康在2011年讲话提过。毕竟所有政法机关及人员均为纳税人供养,逻辑上政法机关首要任务应该是维护社会治安、保障民众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也是“为人民服务”牌坊的最低要求。公安部长郭声琨曾在2015年提出“把维护政治安全、政权安全放首位”,本次习的批示是将公安部的提法升格为最高指示,亦凸显习政权越来越依赖警察部门。
最高领导人公开要求政法机关把“维护政权安全”当成第一要务,事实上就是要求所有国家政法人员变成“一党专政”的“党卫军”,除了毛泽东在51年“镇反”、57年“反右”时有“保卫政权”的类似表示,习近平应该是毛后第一人,表明其有非常强烈的不安感,所谓“四个自信”完全破产,仍然需要依靠周永康打造的强力维稳体系。紧接着,最高法院院长周强表态“亮剑抵制宪政民主和司法独立”,舆论哗然,毕竟,中国是1995年《关于司法独立的北京宣言》的签约国和会议主办国,联合国也有多个公约或。
有趣的是,该“第一位”的新闻在短暂占据各门户网站头条后,迅速撤下被瑞士达沃斯专题替代,表明习宣传团队认为该新闻不合时宜,同时也需要为是次外访创造良好氛围。再观察习在瑞士发表的文章和主题演讲,也在处处突出“和平发展”、继续改革开放和支持全球化。在17日的主题演讲中,习提到十多次的“改革”和“开放”,显得十分温和务实,一个要指导全人类“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的世界级领袖呼之欲出。
仅几天时间,从中国到瑞士,从对国民到对友邦,习近平从杀气腾腾迅速变脸成“和平友好可爱的狮子”,若不熟悉中国政治,简直觉得他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但这说明,习是非常灵活机智的,很可能是他在大权在握之后,将开启“对内亮剑不手软、对外开放不挑衅”的习式法西斯模式,与西班牙佛朗哥政权神似。709大案,很可能只是习式打黑(新黑五类)运动的预演,远未结束。(打击“新黑五类”运动,可见另文《传“新黑五类”有4万人名单,各地方将展开大抓捕》)
当然,由于社会有点进步和担心“血债血偿”,习式法西斯不太可能象希特勒排犹、毛泽东镇反那样随意杀人,但手段并不“友好可爱”,强迫失踪和各种虐待酷刑骚扰,同样令人发指。如建三江律师的24根肋骨、709家属租房孩子上学被骚扰阻挠、吴淦父亲被连坐拘押、王宇上电视认罪、李春富被酷刑至精神分裂、谢阳律师被酷刑逼供自污、诗人王藏和女权人叶海燕近日被强逼迁离北京,还有许许多多。在移动网络发达的今天,这些类法西斯行径几乎是在全网裸奔,但也从不见多少收敛,比之江胡,这届政权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名声。
有友曾说,习上台后,推动《依法治国》成为中共全会决定,实现官员对宪法宣誓,多次重申捍卫宪法尊严,他也是要民主自由法治公正的,毕竟习仲勋也受过无法无天的文革迫害,毕竟这些也是中共公开宣称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些胡作非为的酷刑虐待维稳做法,是周永康余党的报复和栽脏,是基层官员的事,不能算到习的头上。
笔者以为,这些对具体人具体如何迫害和酷刑,当然不可能是习直接下令的,但都离不开习的默许授意,或事后不追究的实际鼓励。如建三江、庆安、709、雷洋等都是惊天大案,习不可能不知道,但为了维持政权,维护军警的忠心,他既不能严惩滥权迫害的官员,还将继续指示、授意或默许有关人员,继续虐待、迫害和酷刑影响“政权安全”的人,以实现各项维稳目标。要说习对此没有责任,就象是说,希特勒只下令“解决犹太人”而没有下令“毒死犹太人”,所以希特勒没有责任一样荒谬。
中共的国家机器本来就是类法西斯的一党专政架构,有成熟流畅的镇压运作机制,能迅速的协调“公检法宣”和政府各部门,轻易就能让国家的敌人落入“政治上搞臭、经济上搞垮、肉体上失踪消灭”的黑洞。只要党首对阶级斗争方向稍有示意松动,基层官员或为杀良冒功、或为掩盖腐败阻止维权,均可无视法律无约束的,迅速建立一个个类法西斯的专案组。至于习也曾声称的“尊重宪法”、“依宪治国”因均涉及宪政架构重组重建,难度很大且并无太大动作,根本不可能得到落实。结论即是,在现在国家机器不改造的情况下,中共政权将毫无疑问逐步地滑向法西斯化这端。邓小平提出“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其实是看到了这个问题要害的。
再从当前的改革形势看,前路困难重重,危机四伏,而法西斯化则十分诱人。在超高压的选择性反腐后,官僚集团十分不满,习在政治上并没有太大的改革空间,否则必将立即遭致反扑。经济上内外交困,几乎所有行业都严重产能过剩,民企要面对上游垄断行业的压榨,还要同时面对“死亡税率”,朝野均知急需减税但又受制宠大财政供养人员无人敢动,连阻力最小的事业单位改革和国企改革,在维稳紧箍咒下,同样也蹒跚不前。在意识形态上,共产主义信仰恐怕连习自己也不信(否则如何解释留学哈佛?),于丹的驼鸟式伪国学已沦为众人唾骂的高含赵鸡汤,宠臣周小平不懂常识不堪入目的民粹文字,骗得了一时,骗不了太久。但假如习搞法西斯的话,说理不过就亮剑,枪杆子加刀把子,以上风险造成的政权压力将可暂时缓解。
对于关心中国自由民主宪政前途的人来说,麻烦的是,如果习式法西斯是明确复制佛朗哥模式的“对内残酷镇压、对外开放友好”,国际社会很大可能将继续自私现实的绥靖政策,自顾不暇的欧洲,商人川普总统,都不可能也没理由,过多施压“友好可爱”的中共而放弃每年超万亿美元的中国大市场。
那些认为习蠢笨无脑的,明显低估他了。再举个例子。习在瑞士发表的文章《深化务实合作 共谋和平发展》,开篇就引用瑞士诗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施皮特勒的话,“找到同呼吸、共命运的朋友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一如既往地展示他对文学的喜爱,暗示他也是人类普世价值追求者。但据周小平透露,习在2014年中央文艺座谈会上,不点名批判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文艺作品不能以追求到国外获奖为目的”,“一些丑化人民群众,丑化中国,丑化英雄人物的现象,是在毁坏我们的信仰根基,是历史虚无主义”,吓得莫言面如土色,终于找机会在2016年文学艺术界大会说出“习近平是我们思想的指引者”这样的马屁昏话。
2017是反右60周年,习式法西斯要撸起袖子再反右,几乎是可以预见了。
余很猛,现居新西兰,于2017年1月20日深夜,泪流满面地看完《陈建刚律师:会见谢阳笔录》,匆作此文,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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