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四中全会公报：周老虎、徐老虎打不下去了

胡 平

　　十八大四中全会闭幕。令一般人大出意外的是，全会公报居然只字未提周永康。

　　据路透社报道，周永康的案子很可能将在明天即25日举行的中纪委全会上宣布结果。

　　我看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按照中共的现行程序，中共的高级官员，如果被政治局或中纪委宣布开除党籍，那还不算数，还需要经过中央全会予以确认。比如这次四中全会公报就提到"确认中央政治局之前作出的给予李东生、蒋洁敏、杨金山、王永春、李春城、万庆良开除党籍的处分"。以周永康的级别，如果被明天的中纪委全会宣布开除党籍，当然也还需要经过中央全会确认这一程序，那就要等到一年后的下一次中央全会了；这样，对周永康的审判－－如果要审判的话－－就要拖到后年了。这看上去很不象。

　　有消息说，这次四中全会公报没提周永康问题，是因为对周案的调查还没结束。

　　我认为这种说法很靠不住。因为中纪委不是检察院。只要中纪委查明你违反党纪到了一定的严重程度，它就该开除你的党籍；如果它还发现你严重地涉嫌犯罪，它就该把你移交司法。至于你总共犯过哪几项罪，每项罪严重到什么地步，那是检察院的事，不是中纪委的事。中纪委并不需要把你的所有问题全部查清楚之后才开除你的党籍才去移交司法。周永康的问题在十八大前就暴露了，他在十八上退休就已经是"带病"退休。中纪委现在掌握的证据和材料，就算还不齐全，但也足够把周永康开除党籍移交司法而绰绰有余了。

　　一般人没有注意到，这次四中全会公报也没有提到徐才厚。这里边透露出来的信息更值得分析。

　　我们知道，今年6月30日，习近平主持召开政治局会议，宣布将徐才厚开除党籍，移交司法。按说，在这次四中全会上就需要对徐才厚被开除党籍予以确认；可是公报却没有提到这一点。

　　为什么这次四中全会不去确认徐才厚被开除党籍呢？难道要等到一年后的下一次中央全会再来确认吗？这看来更不象。

　　或许有人说，徐才厚早已退休，成了普通党员，因此他被开除党籍用不着中央全会这样的高级别来确认；但倘若如此，那为什么他的开除又是由习近平主持召开的政治局这样最高级别来宣布呢？或许有人说，徐才厚癌症晚期，生命垂危，所以就不再做进一步处理了。但倘若如此，审判可以取消，开除党籍这件事都进行一半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因此，更合理的推论是，徐才厚开除党籍这件事已经搁置起来了，移交司法自然也就谈不上了。徐才厚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周永康了。换言之，习近平反腐运动受挫。周永康、徐才厚这两只大老虎，八成是打不下去了。

　　三个月前，7月29日，中共中央宣布鉴于周永康严重违纪，由中纪委对其立案审查。当时，各界评论普遍认为这是习近平打大老虎告捷，"刑不上常委"的潜规则已经打破。我那时就提出异议，指出"习近平打虎受挫，还是刑不上常委，周永康问题党内处理，将免于刑责。"我当时如此推论的理由就是，当局对周永康的调查早就进行，到现在早该查清楚了，之所以只说周永康违纪而不说违法，只说由纪委审查而不说移交司法，那只能说明高层对最终是否要把周永康送上法庭还没有达成共识，那已经表明习近平、王岐山想把周永康移交司法的企图遭受重挫，再往前推暂时推不动了。

　　5天前，网上流传一则小道消息，说江泽民最近向中央提出六条建议，其中第四条是："在退休前夕完成的交接工作，已有了中共组织评审结论，如本人没有在中共组织上和经济上有新的重大问题，原则上不再搞审查、追究。"

　　假如江泽民一派真的提出这样一条建议，习近平、王岐山们还真的很难拒绝。

　　《中国人权双周刊》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