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迫向微信侵权侵到掌心
——习厉王甚于周厉王
章小舟
一、刀口迫向微信，侵权侵到掌心
不久之前，于宽衣帝及其一干马仔周强之流叫嚣“保政权”“保制度”，再向宪政民主“亮剑”之际，“刀把子”杀气腾腾锃亮出场，颇有“誓欲见血”之势。而今，“刀把子”果然“神威”大发，于自由度愈发收缩之言论领域横戮暴斩，再创残民以逞、防民之口之“奇迹”，再造以言入罪、人权迫害之“佳绩”，再建人治恶政、恶法虐民之“伟业”——以新近引发民愤滔滔、引爆网络舆论之典型事例而言，乃是对“妄议警察”之大陆民众的杀鸡骇猴式迫害。
猴年尾末，广州网友lukehcen0就哈尔滨民警曲玉权除夕夜出警时遇袭身亡之消息叫好，称“大快人心”，“凡打杀警察者皆为英雄”【注1】。此网友之发言自然有偏激之处，因为警察群体固然愈发黑恶，然总不至于一团漆黑、正义无存、良知尽泯。曾为大陆警察而后成为坚定民主人士者或民运同路者不乏其人，就在去年12月份，便有陕西榆林市子洲县警官苗某，因于微博转发“批土改”言论而被加以玩忽职守之罪获（缓）刑一年半【注2】。此类大陆警察和曾为大陆警察者，无疑皆属正义人士！
但是，此网友之言论无疑颇有代表性，关于大陆警察之种种恶行及其在民众心中之总体印象，早有滔滔不尽之新闻报道、网评网文为证。因此可以说，此网友之发言固有偏激之处，然亦在相当程度上折射出对数不胜数的大陆恶警、腐警、贪警之种种无良之行的事实判断和客观评价，倾吐了对大陆警察种种恶行有所了解、深有感受、曾经亲历的大陆民众之普遍心声。一言以蔽之，此网友之发言绝非一无是处，且不过是揭批大陆警察之网言海洋中的小小浪花，此类泛泛之谈更不会直接引发甚么恶果，完全符合宪政民主之价值通识，并不悖逆人类社会的一般良知。
更何况，若就事论事，此网友之发言也许有更多的合理因子。
据报道，哈尔滨一位当地人士透露，关于曲玉权在哈尔滨机场所在的太平镇“你会红”歌厅处理纠纷时被人用砖砸死之事，背后还涉及一些被警方封锁的内幕。比如，当地大型娱乐场所的背后，都有警方腐败势力的参与。此次曲玉权出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板是何方背景？警方是否存在执法不公？这位哈市当地人士试图对此进行调查，但发现这些资讯都被刻意封锁了。
该人士说：大型的洗浴中心那，色情场所都得有这个公安系统的在操纵，没有这些门路的都开不起来，他也不敢干，你就说那个KTV老板到底什么背景？背后有没有当地派出所的人？这吵架的原因又是什么？员警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执法？是否有这个执法不公的成分？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直在怀疑，找了一些人吧想了解了解，也没了解到，因为这个事情一直在封锁当中【注3】。
因此，曲玉权很可能是在名为执法惩恶，而实为护黑护黄的行动之中，因偏袒与其存在利益关联的一方黑（黄）势力，遭遇黑吃黑式的反制而毙命。因此，广州网友lukehcen0的发言，不仅绝非一无是处，且很有可能颇为接近与此事实真相高度吻合的道义评价和价值判断。
然而竟不料，在愈发狂妄暴虐的宽衣帝治下，这位网友竟被大陆恶警抓捕！有消息称，此次抓捕竟由北京、广州两地恶警通力协作，而直接指挥者竟然是公安部！【注4】
就在大陆网民对此迫害事件义愤填膺、高呼“公安违规”“言论无罪”，斥之为“文字狱”“红色恐怖”之际，“刀把子”仿佛见血愈狂，以“一不做二不休”之气概，以“破罐子破摔”之势头，以“我是流氓我怕谁”之姿态，继续对胆敢“妄议”警察者大肆抓捕！就在广州网友lukehcen0遭到迫害之前后，大陆至少已有5名民众因“妄议”警察而遭到抓捕。诸如：同样因“妄议”曲玉权而被南宁恶警抓捕之署名“长春社会姐”之网民江某，因于被微博“妄议”抄牌交警而被抓捕之辽宁省渖阳市的马四光，因“妄议”于车祸中殒命之警察而被拘留10天的铁岭市网民张某某，因于网上称打死警察绝不手软、称做共产党掘墓人之河南省漯河市赵某，因于微信称派出所员警都该死而被抓的哈尔滨车主……【注5】
就在“刀把子”挟腾腾杀气大肆虐民之际，“当代锦衣卫”“红朝东厂”也没闲着，大肆虐官。据报道，不久前，新疆一维稳人员、统计局干部郑贤威因在微信中向妻子抱怨对有关维稳措施的不满，被以“妄议”罪名遭州、县纪委追查。郑贤威随后被撤职、拘留，其领导李俊也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尽管这一消息很快被官方删除，但仍引起网民热议。
关注此消息的网民柴先生接受采访时称，夫妇之间的私聊居然也算“妄议”令人感到不解。但另一方面，当局确实对新疆地区采取极端的高压控制措施，使民众噤声。事件也暴露了微信早就成了中国当局监控民众言论的工具。去年5月，中共喉舌新华网便称，党员的微信朋友圈不属于私人空间。
若溯“言论罪”之源，寻“妄议罪”滥觞，须将视点移向数年之前。早在2014年，宽衣帝便于十八届四中全会上下旨，严禁官员妄议中央。此后， 被指因“妄议”获罪的官员屡见报端，诸如天津原市委代理书记、市长黄兴国，原辽宁省委书记王珉，新疆日报社原党委书记赵新尉，前浙江温岭市委党校主任科员慕毅飞等【注6】。
此后，因“妄议”和类似于“妄议”之言而被加以种种罪名之群体，渐呈地位低层化、职业大众化、所处行业多元化之特征。《人民日报》近月炮轰豆瓣、猫眼等网站，妄议国产电影【注7】。如今，“妄议”警察民众接踵遭受打压，以言入罪，说明了“言论罪”“妄议罪”在不断扩大化，再度印证了“妄议罪”始作俑者宽衣帝的不自信感、统治危机感、惶惶不可终日之感日甚一日。
至此时此境，有些民主维权人士还就此类“文字狱”事件搬出中共自制的所谓宪法，论证所谓的宪法赋予的言论自由。我以为，以目前中共之作为和迹象，莫说无关善法之治，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连恶法之治也称不上，因为，即便是恶法之治，也要遵循恶规则和恶程序。然而如今，中共当局及其头目在很大程度上连恶规则、恶程序也不屑为之，直接就是人治恶政、特务统治、流氓手段、黑道伎俩，是锦衣卫式、东厂西厂式、血滴子式、军统式、克格勃式、盖世太保式、文革式等最邪恶政治统治方式之再现！
二、是习重八、习特勒、习泽东、习奥塞斯库，还是习厉王？
面对愈发不堪之大陆政治生态，不由得使人在叹息、愤懑之余，一再赞叹胡平、余杰等睿智、敏锐者对宽衣帝的种种预断，以及“习特勒”“习奥库斯科”“习泽东”之类称谓的精妙所在。
若道，宽衣帝最适合哪一称号？我以为，非“习厉王”莫属。
若说宽衣帝之言行、作为像朱重八，确有不少合理之处。朱重八与宽衣帝都高度重视特务统治。朱重八设置权力空前之特务机构，即锦衣卫，专司直接维护皇权之职。而宽衣帝在其智所能及、力所能及至范围拼命集权扩位，诸如重用纪委，设置权力巨大、游离于其自制法律之外的各种小组并兼任组长，集纳政法机构、统摄军事资源，无限扩大对互联网和私人通讯工具的监控力度、屏蔽力度、管控力度，等等。朱重八询问大臣宋濂昨日一些生活细节，诸如跟谁吃饭，喝没喝酒，吃的什么，等等，宋濂作答之后，朱重八大悦，说宋濂未曾骗他。原来，朱重八昨日派特务潜入大臣宋濂家中，摸清虚实，探得底细，才有今日之问【注8】。如今，宽衣帝的网络监控、通讯监控之触角上及重臣高官，下及小吏平民，微信私聊话题，竟成入罪之由，监控之严苛、变态、阴狠程度，与朱元璋不相上下矣！是以，谓宽衣帝为“习重八”，确有其理。
然而，宽衣帝与朱重八相异之处更多。朱元璋虽出身草莽，但才华惊世，军事智谋最佳，以一己之力平定江淮、驱逐蒙元，且自学能力超强，直觉异常敏感、准确，反贪之狠、反腐之猛，在中国皇权专制史上再无其他帝王可及，最后虽然杀得功臣所剩无几、满朝凄凉，还因传位失策之故引发靖难之变，但终因为明朝积累了充足底气，而得以使明朝江山延续二百余年，成为开国之君。而宽衣帝出身贵胄，不学无术，其之所以得以登上最高权位，多系运气所使，贵人所助，虽有谋臣如云，依旧错漏百出，昏招频现，愚态屡彰，其自我标榜最甚的所谓的反腐，无论是诚意还是力度、智慧，皆无法与朱重八相提并论。朱重八统治期间，是明帝国经济状态最佳之期，而宽衣帝统治之下，经济衰退之象日甚一日，岂及朱重八经济能力之皮毛？朱元璋乃明朝开国君主，然观宽衣帝之作为和当世气象，莫说与甚么中兴之主八竿子打不着，不作亡国之君就谢天谢地了。因此，对宽衣帝而言，“习重八”之称实在是过于高抬了他。
相比而言，倒是毛泽东与朱元璋相似之处更多，因此，宽衣帝不太像朱元璋，也就不太像毛泽东，称之为“习泽东”，实在高看了他。虽然他努力学毛，但是，究竟有几分真心？再说，即便他有几分学毛之诚意，然以其智力、才学、个性、担当和当今大势，绝不出“画虎不成反类犬”之结局。
若说宽衣帝之言行、作为像希特勒，也有不少相仿之处。两者都异常注重创造洗脑理论、愚民之说，拼命宣传基于维护独裁专制之目标的国家主义、民族主义、集体主义，都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之徒，都不断加强暴力统治、军警统治，都敢于囚禁声望盖世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然而，两者相异之处更多。希特勒无论对内对外都真老虎，而宽衣帝基于维护专制独裁之目的，只敢对内疯狂镇压，而对外扩张多属作秀，或者虽有实质行动，如南海扩张，但其实力度十分有限，根本无关美国等民主国家势力范围之核心利益。希特勒有一身邪恶天才，如演讲才华，而宽衣帝能力平庸，不学无术，虽有暴戾狂妄之气加持，但难掩其虚弱低能之实质。希特勒无疑更有智慧和才华，但是宽衣帝骨子里是实用主义者，只有对内镇压之胆，根本没有希特勒的对外扩张的狂妄理想。称宽衣帝为“习特勒”，也不算十分恰切。
若说宽衣帝像齐奥塞斯库，也有不少相像之处，诸如，都是权力狂、大独裁者，都拼命扩大警察数量和警权，重用秘密警察，频频使用暴力方式镇压人民抗争，都格外注重神话自我、苦心营造对其的个人崇拜，都重视宣讲基于维护独裁专制之目标的国家主义、民族主义、集体主义，所兼要职数不胜数，都格外重用亲信，都在统治期间遭遇了无可逆转或难以逆转的空前危机，如经济困境、体制内外均潜伏着巨大的反对力量，以及必须面对愈来愈不利的国际局势和国际孤立，等等。然而，宽衣帝既不似齐奥塞斯库早年那般激进、革命、精明、睿智，也不似齐奥塞斯库晚年那般昏聩、低能、张狂、腐败、无忌，齐奥塞斯库敢于公然实行家族统治，在其权力荫护之下的老婆，成为第一副总理、罗马尼亚第二实权者，小儿子尼古成为其口中的“可以接班”者【注9】。更有甚者，其爱犬“考布”竟被封为“上校”！这个上校，可是货真价实、经过授予的实衔，绝非外号！【注10】其地位之高，虽达官显贵多不及也！宽衣帝之妻女虽在中共国和赵家人之中占据高位，且事实地位如同皇后、公主，但不论是出于能力原因还是主观考虑，宽衣帝至少不敢公然大搞家族统治。宽衣帝在集权、尤其是高层集权方面，也似比齐奥塞斯库出色，挟持十几亿人、窃据资源大国、搜刮大量民财的宽衣帝，其专制资本也远强于身为小国罗马尼亚之首的齐氏，因此，若宽衣帝最终以非程序方式下台，大概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惨，因此，若称宽衣帝为“习奥塞斯库”，似乎有些乐观了。
我以为，宽衣帝还是最像周厉王。两者都属太子一党、贵胄一族，之所以得以登得至高权位，多系运气所使、贵人所助。同本朝以往专制者相比，个人能力虽未臻极低，然皆属下等。两者皆私心极强、权欲极盛，为实现集权、专断之目的，大肆排斥旧臣，任用新僚。两者都有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刚愎自用之特点，所谓的改革其实皆为倒退和折腾，两者继位之际，前朝所累之统治危机已然重重，然皆不思根本改革，且愈发倒行逆施。在经济方面，两者加强资源垄断，宽衣帝继续在社会主义、公有制等幌子掩盖之下做大所谓的国企，压制私人企业和中产阶级，而周厉王则无视周人共同享有山林川泽以利民生的典章制度，为了强化王室经济，垄断山林川泽，不准国人（工商业者）依山泽而谋生，压制贵族。在促进贪腐方面，宽衣帝以反腐之名行打压异己之实，只要贪官懂规矩，表忠心，不过分贪腐，宽衣帝皆无视之，无官不贪之局面依旧！宽衣帝实乃贪官之首恶！而周厉王则“爵以贿成”，即卖爵易财，也是促进贪腐之罪魁【注11】。
在压制人民的言论自由权利方面，两者行径更是尤为神似，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打压言论自由唯恐不用其极。两者皆暴虐成性，奢侈专横，遂致天下谤议汹汹，于是，厉王采取止谤方式，设置专门机构，专供监控言论、镇压异议之用，以至于人民路上不敢说话，只能“道路以目”。然而，不论是囿于技术等客观因素，还是出于主观因素，周厉王对言论自由的打压只限于公域，如今，在宽衣帝“保政权”“保制度”的叫嚣发令之声中，杀气腾腾的“刀把子”竟然将打压言论自由之刀刃斩向微信通信的私域，比之周厉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人民抗争的浪潮之中，周厉王逃亡彘地，在无尽精神折磨之中了却残生，而刀口迫向微信、侵权侵到掌心的习厉王的未来命运，会比周厉王更好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注释：
【9】刘郴山《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罗马尼亚总统齐奥塞斯库覆亡教训》，2010年《文史参考》第15期，第29页
【10】凡布衣《那条拥有上校军衔的狗》，2008年《观察》第12期，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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