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社会运动促进民主转型

两点心

    当今的中国，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各种社会运动层出不穷，它们的发展影响着中国未来的走向。因此，社会运动与中国的民主转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中国的民主转型需要社会运动，社会运动可以促进中国的民主转型。民主派应该学会使用社会运动为自己服务，这对于争取民主、实现社会转型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一、纵观国内外近现代史，凡是重视使用社会运动的，社会转型就容易成功

    在共产主义的历史上，共产党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社会运动，沉重打击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为这些国家的转型立下了汗马功劳。中共一开始也以搞各种社会运动起家，就是后来他们搞武装革命，也没有放弃社会运动。社会运动成为他们推动社会转型的有力组成部分，大大牵制了统治者的精力，为搞武装革命提供了有力支持。可以说，没有社会运动，共产党不可能赢得其他民主党派的支持，也不可能赢取国统区的民心，更不可能让国民政府感受到汹涌的民意及巨大的社会压力。共产党通过统一战线所搞的各种社会运动（包括各种小活动），肢解了本就不太整齐划一的国民党，为武装革命的成功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共产党把统一战线作为他们取得胜利的法宝之一。

    同样埃及等国的颜色革命，也非常重视社会运动。在埃及等国的民主转型过程中，社会运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他们就是采取了社会运动的方式实现了所追求的目标。当然埃及等国在发起大规模社会运动的时候，网络的运用、社交平台的快速传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使他们在短时间内发挥了集聚效应，还没等政府来得及采取措施，社会力量的对比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民主力量就占了上峰，独裁者不得不放弃权力，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这些国家社会运动所呈现的特点。

    可是利比亚反对派原先也想以社会运动的方式实现民主转型，但是没有成功。卡扎菲吸取其他国家颜色革命的教训，坚持武装抗争到底。利比亚反对派就转而使用武装斗争的方式推翻卡扎菲的独裁政府，于是这场战争就持续到现在。利比亚反对派的经验教训值得我们好好反思。自从反对派采取武装斗争之后，他们没有在卡扎菲统治区配合使用社会运动，比如煽动工人罢工、学生游行等等，导致卡扎菲能集中精力对付反对派。没有社会运动不一定不能取得民主胜利，但是有了社会运动，那就如虎添翼。两种手段的综合应用总比一种手段更能加快利比亚的民主进程。

    二、中国当前的社会运动对推动民主转型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中国当前由民间发起的各种社会运动也曾不出穷，但规模相对来说，都不大，对动摇极权结构效果不是很明显，不能像埃及颜色革命那样对统治者产生致命的冲击。目前中国社会运动大致分三类：一类是群众自发产生的社会运动，比如2010年发生的罢工潮、这几年兴起的维权运动；一类是由民主派发起的社会运动，比如许志永发起的新公民运动；还有一类是政府为特定目的发起的社会运动，比如政府发起的抗日游行。下面我们一一说说这三类社会运动。

    第三类政府发起的社会运动规模最大，但它最终目的还是要维护独裁统治，它不但不能促进民主转型，还会阻碍民主转型，这些运动中所激发的民粹主义，会把追求民主自由的人们看成是美帝肢解侵略中国的棋子，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当成汉奸、卖国贼来批判。所以这是民主人士需要警惕的。共产党在香港采取的就是这个策略，香港的民主人士发动占中示威，共产党就暗中发动反占中运动，与其对抗，使社会陷入混乱，导致民众不满，他们从中渔翁得利。

    第二类民主派发起的社会运动具有民主性质，目标是保障人权，促进民主。但规模最小，只在特定范围、特定人群有一定影响力，广大百姓是既不知道也不了解。他的传播渠道主要是依赖网络。这些运动起到的作用有限，对民主转型也没有起到多大的推动作用。当然有些民主人士可能不认可这种看法，他们觉得有些活动，在圈子里还是有很多人参与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可是你到百姓中走一走看一看，你就知道，这点影响、这点人放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14亿中国人里面，那只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当然，不可否认，民主派发起的思想启蒙运动，借着网络的传播，还是取得很大成绩的，使民主思想的影响迅速扩大，尤其是在网民中间。这些为中国的民主转型奠定了思想基础。

    第一类群众自发产生的社会运动，对社会影响较大，声势也比较壮观，是唯一直接让党政官员立即感受到巨大压力的社会运动。不管是工人罢工、还是抗议PX项目的游行，都产生了巨大的社会效应。很多还取得了胜利，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些社会运动反映了广大群众自我意识的觉醒，是愤怒的群众与败坏的政府对抗的直接体现，是群众对政府底线的试探，这对于民众思想启蒙、摆脱恐惧有很大的帮助，并且有利于为民主转型创造氛围和民意基础。

    三、严重脱离人民群众是民主派使用社会运动促进民主转型的最大障碍

    任何社会运动没有广泛群众的支持，那都是无米之炊、无水之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我想大家都知道。可是现在民主派最大的缺点就是：严重脱离人民群众。脱离人民群众的直接后果就是无法发动大规模的社会运动。比如思想启蒙运动，现在就遇到了瓶颈，其发展受到了极大限制，无法扩展到更广阔的社会阶层，处于蜗牛爬行的状态。很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民主，民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们只关注自己眼前的生活，不关心什么民主不民主，他们不像民主人士那样对民主有强烈的渴望和追求。所以对民主人士发起的带有民主性质的社会运动，他们不感兴趣。

    现在的民主派在民众中既没有影响力，也没有话语权。所以民主派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不要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要看到自己的不足，不要总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打转，要投入到群众运动中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民主派应该成为群众运动的主心骨和领导核心，把民主运动与群众运动有机结合起来，让民主运动深入到群众运动中去，用群众运动去推动民主运动。在这一点上，目前有些地方的维权运动做的还不错，比如成都、郑州，呈现出组织化集体维权的趋势，深入其中的民主人士也具有发言权和领导权，维权者比较相信民主人士，听从民主人士的建议。因此这一经验值得推广，比空谈民主来得实际有用。

    只有密切联系群众，才能吸引更多的群众加入到民主派所发动的社会运动中，改变中国独裁与民主力量的巨大悬殊，中国的民主转型才有可能成功，否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因此走群众路线是发动社会运动的必然要求，是民主派必要长期坚持的斗争策略，是实现中国民主转型的根本保证。

    四、用社会运动促进民主转型必须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和庞大的组织队伍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团队，我想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一个团结的运作良好的团队是做事成功的关键，不管做任何事情，没有一个好的团队带领，任何事情都做不好。可是民主派在这方面也存在严重的问题。我看到的民主派是分裂再分裂，比如中国民主党。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坚如铁。本来民主派就比较弱小和分散，却还因为一点点分歧各自为政，甚至互相争斗，就是有人想建立统一战线，团结一致共同行动，但是因为各自理念不同，不愿真正妥协，所以统一战线始终没有实质进展，表面上同意，实质上各做各的。

    因此，民主派要想用社会运动促进民主转型，就必须尽快加强组织建设，深入群众发展组织，在发展组织的时候深入群众，逐步在群众中建立威信，成为领导核心，为发起社会运动、实现民主转型奠定群众基础。

    五、用社会运动推动民主转型是实现中国民主的最佳方法

    实现民主转型的方式只有三种：一是体制自变；二是革命斗争；三是高压促变。民主派总是在这三者中间犹豫徘徊，举棋不定，争论不休。下面我们看看这三种方法：

    第一方法，以共产党的本性基本是不可能的，习近平上台的做法也证明了这一点，一切都是谎言、缓兵之计。共产党信奉的思想，决定了它必然要掌握权力。你觉得共产党会放弃权力进行政治改革，那就相当于认为纳粹头子希特勒会停止统一欧洲的战争一样。希特勒是宁可自杀都不投降的人。稍微了解一点历史的人就知道，在中国统一的王朝历史上，没有这样的先例。中国政治人物没有这样大度的品格。

    第二个方法，是代价最大最彻底的方法，现在也有很多民主派主张这种做法。不过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根据我的调查，现在百姓最希望平稳转型。他们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力量可以代替共产党，他们不是不敢反对共产党，是因为他们怕造清算。他们不是不支持民主改变中国，而是不相信民主派的实力，有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民主派的存在，再加上他们目前生活还说的过去，都不太希望打仗，尤其是独生子女家庭。

    第三个方法，是代价比较小也是较平和稳妥的方法。所谓高压促变，就是用社会运动的方式在国内国际给当权者造成巨大压力，促使他实现民主转型，比如埃及的颜色革命。

    如果中国采用第三种方法实现民主，就需要发起社会运动，而搞社会运动就需要极大的社会动员能力，可这正是民主派所缺乏的。一个脱了人民群众，没有团结的坚强领导核心的党派，想用高压促变的方式实现中国民主那是不可能的！

    六、采取社会运动促进民主转型，不能忽视自我保卫力量的建设。

    鉴于中国的实际情况，采取第三种方法，不意味放弃第二种方法。两种方法的综合运用，比一种方法更能促进民主转型。

    一个没有自卫能力的民主派谈民主转型，那只是痴人说梦。没有自我保卫的力量，已经取得的民主成果也会丧失。拥有一定的武装自卫能力，是成功运作社会运动、实现民主转型的保障。

    中共是武装到牙齿的老虎，民主派是手无寸铁的绵羊，你觉得这样的对比，绵羊可能赢吗？不要举埃及的例子，中国不是埃及，中共是利比亚卡扎菲。在中国百姓的心中，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还能保护了百姓吗？中国百姓是相信拳头的，谁拳头厉害他就跟谁。想当年，孙中山就是用暴动的方式炸醒了得过且过的中国人。如果你没有一定的武装力量，老百姓是不可能相信你能成功的，他就不会放心的投入到你的队伍中去。在中共眼里，没有武装的人，只要他们军权在手，他们是不可能服软的，大不了就像毛泽东说的那样再去打游击吗，限制他们的权力那是不可能。

    因此，要想取得民主转型的彻底成功，就必须要拥有基本的武装自卫能力。这武装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自卫的，是用于保护社会运动发起者的。有了武装自卫能力的民主派，既有利于组织的壮大，吸引更多的人加入，也有利于发起社会运动。这样发起的社会运动，共产党才会惧怕，就容易妥协，达到每次运动的目的。想当年国民党之所以给共产党谈判，而不给其他八个民主党派谈判，就是因为共产党有武装。

    总之，要想实现中国的民主转型，就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心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光喊口号是没有用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也是不行的。民主派要从现在开始，重新谋划，制定具体的目标与蓝图，不要受外界干扰，一步步持之以恒的去推进。在推进过程中，学会使用社会运动，广泛吸引民众参与，充分发挥社会运动的作用，把社会运动用好用活用到极致。只有这样才能加速民主转型的实现。

    本文首发于《民主中国》，此文在北春为修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