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阅兵”引起的断想
高瞻
2015年9月2日，第一次“九三阅兵”前一夜，窗外万籁俱寂，反常的阒静令人心骇；客厅灯光幽明，全家只有我一人未眠。我斜倚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看手机，第一个扑入眼帘的内容居然是老冤家梁柱反击崔永元、任志强的访谈“对历史虚无主义必须亮剑”！我心事浩渺，层云千里，翻越卅载，再也不能也不忍就寝，于是走到卧室，俯身轻轻亲吻蜷缩在母亲怀里未满百日的女儿，然后开门下楼，驾车巡游进城市的深夜。诺大的北京城，空空荡荡、宛若鬼蜮，几乎只有我一车一人。我沿北三环东行到安贞桥南转，沿着交道口大街一路行驶，直到在大佛寺处被密密麻麻的路障挡住，再不能继续向前。大路两侧便道上是各式各样的巡逻、警戒者，尤其多的是三三两两臂带红箍、坐在树下的中老年妇女——这里距离核心地带太远，也只轮得到老弱妇幼来封路断桥。
十年倏忽一瞬。彼时我还在壮年，如今“纵使相逢应不识”的即便尚未“尘满面”却早就“鬓如霜”；当初襁褓里哭了吃、吃了睡的婴儿，此刻活泼的一会儿也无法安静；而愈加糜烂的中国和那张丧尸一般的脸，则已经距我关山万里、恍如隔世——虽然偶尔还不得不看到。
从打上次看“九三阅兵”，我就发现了一个难忍的笑点：上世纪八十年代后的阅兵车，都是在一辆特制红旗的顶上开个了洞，尽管这个洞比普通轿车的天窗大不少，但人从里面钻出来的样子仍然活像马戏团的花车上一只猴或狗从洞里探出半个身子四处张望——我真怀疑设计者故意搞出如此出乖露丑的效果。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在看一个已经或即将被腰斩的半截人的奇怪感觉。我老是克制不住地想：万一突然刹车，人上半身飞出去了，下半身还卡在洞中，那会怎么样呀？再多看一阵，又让我联想到古代死刑犯行刑路上游街示众的囚车，尤其是习近平还有一副生无可恋、行将就木、带死不活的样子。最早彭德怀、林彪阅兵，都是站在敞篷汽车上，看着就顺眼、庄重、严肃多了。彭德怀不说了，就连林彪那样平时的活死人，在阅兵现场也是威风凛凛，哪里像习近平这种死气活样、时日无多——连车带人，真的是一蟹不如一蟹啊。
平常病恹恹的林彪身穿元帅服，在阅兵现场也是威风凛凛。
只有习近平一副生无可恋、时日无多的样子。
当代俄罗斯阅兵，用的也都是敞篷车。
当代俄罗斯阅兵，用的也都是敞篷车。
“九三阅兵”里另一个能给我留下印象的，是阅兵式时候奏的乐曲。比如《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原名《八路军进行曲》——简直让我一听之下就不由自主、条件反射的随之在脑海中、喉咙里流畅哼唱。我能想象，如果自己早生下几十年，仅因为听了这支歌就可能奔赴延安，正像八九学运期间我们唱着“团结就是力量”一次次意气风发、不知疲倦、无所畏惧的从北大游行到天安门一样。其他的“共产党之颂”，还有《义勇军进行曲》、《团结就是力量》、《黄河大合唱》、《毕业歌》等等，每一首都可以垂范史册。不得不说，共产党的文宣做的的确是前无古人、开天辟地；反观国民党，就差得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可是，共产党是一帮土豹子，本行和专业是杀人越货、抢劫放火，他们哪来的这份风骚？当然无疑是大批“进步知识分子”附逆为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功劳了。这些“进步知识分子”协助共产党愚弄天下、欺骗世人、窃国篡政、祸乱中华，害的中国人尸山血海、白骨成岳，几番亡天下，现在还在饱尝无穷无尽的灾难。他们的罪行，不亚于屠城灭族和反人类。不过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义勇军进行曲》和《毕业歌》的词作者田汉，《黄河大合唱》和《团结就是力量》的词作者张光年，《团结就是力量》的曲作者卢肃，《延安颂》和《延水谣》的作者郑律成，以及和郑律成一起创作了包括《八路军进行曲》在内共计八支歌曲的《八路军大合唱》的公木，还有等而下之的《浏阳河》的曲作者唐璧光、《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和《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的作者李劫夫，等等等等，后来逐一被共产党下手收拾，或者家破人亡、尸骨无存，或者受尽摧残、生不如死，真的是活该呀！要说人非圣贤，谁又能先见之明的预计到巧言令色、欺世盗名的共产党将来会为非作歹、祸害人间呢？多少刀光剑影里混过来的江湖老炮都被共产党诓得蚀光了老本，更别说年幼无知、天真糊涂的文艺青年们会轻信盲从、上当受骗了。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他们真的那么无辜、纯洁和傻白甜：即使同路人王实味的暗黑结局他们难以获悉，即便苏联大清洗的事实他们一无所知，徐志摩的《落叶》和《欧游漫录》总该看过、富田事变和反AB团的消息总会见诸报端吧？说到底，这些“进步知识分子”如同李济深、黄绍竑、黄琪翔、龙云、张治中、蒋光鼐等等那些“方求效用，安敢擅死”的“爱国民主人士”一样，眼看共产党僭政在即，就趋之若鹜、争先效忠，无非是邀功进阶、投机取宠，企图在新朝里谋取富贵、逐得功名，于是利令智昏、脱人成鬼。他们的遭遇是咎由自取，半点不值得同情。这些人存在过的唯一意义，只是再一次告诫和警示后人，共产党就像金庸小说里的魔教，一但沾上了就一辈子逃脱不了它的毒掌，结局只能是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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