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血祭良知----东海客厅论人生
余东海
【人生】比较而言,江湖时期网络上还是不无自由的。吾明批暗讥他们的诗词文章,不少在国内可以发出来,虽然不断被删,不断喝茶。有不少文章,指名道姓恶毒攻击,还是喝茶而已。当时网络之所以有一定的自由度,要因不外乎二:一是网络作为新生事物,还没有被马帮完全掌控;二来江湖个人相对大度。
【人生】思想观念问题,就是家人父子之间,未必能够统一。尤其是马邦,很多家庭代沟严重,要因之一就是观念信仰不同,老一辈崇毛或对毛氏残留敬意,并非罕见,须予体谅。这是东海2012回乡时所作之《大光明符》:“故宅有毛像,家父所贴,不忍焚,乃暗焚以小偈警之曰:毛汝前来,听我训诲,老子今朝,点检老鬼!汝之一生,血债累累,国为地狱,人为魑魅。特留汝影,与xx类,佑我亲邻,护我门楣。切切此令,恪遵莫违。亿万劫后,助汝脱罪!”
【人生】大半辈子好骂,骂遍古今中西,骂过网下网上不少人,上骂庙堂高官,当面训斥过多位省部官员,还曾公开辱及江曾;下骂江湖朋友,包括诗友酒友拳友儒友自由之友。在本厅亦多次讥骂厅友蠢材之类,让人下不来台或拂袖而去。但吾虽好骂,自问没有恶意,即使自由派时期也基本没有。之所以好骂,一方面是习气不良,修养不好,狂奴故态;一方面是受禅宗诃佛骂祖、狮吼棒喝之态度和教化方式的影响。其实这种态度和方式很不儒家,亦不利于弘扬吾道和立人达人。有时反思生平,甚感惭愧。借此机会向遭受过东海侮骂的旧雨新朋和非朋友统一道个歉,敬请原谅在下的粗鲁和猖狂!
【人生】这是不幸还是幸运?有史以来最反孔反儒反华反常的政治,最腐败、最暴虐、最善于感召天灾制造人祸的政府,有史以来社会最黑暗、道德最败坏、非人化现象最普遍、非正常死亡人数最多的时代,被自己赶上了。耳闻目睹了太多的民生疾苦人道悲剧,经历体验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艰难险阻,当然是大不幸。但是,这让吾得到了持之以恒的意志磨练和思想锻炼,练就了洞察一切的火眼金睛和打妖降魔的金箍棒,收获了反本开新的仁本主义体系的饱满,岂非不幸中之大幸。故吾尝言,没有马家帮就没有余东海,就像没有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就没有孙悟空一样。王道自由,中国梦从我做起;神州重光,有赖于群贤努力。
【人生】当年江湖上流行一句话:我是流氓我怕谁。东海有一句话针锋相对:你是流氓谁怕你!
【人生】东海生平不惮于说真话,以之为自己的文化责任和历史使命。但是,耳闻目睹别人说真话,常为对方栗栗危惧。因为吾深知说真话的风险,深知马帮制造言论罪和文字狱的厉害。这是《儒钟响起----我的中国梦》自序《愿为思想先锋,还我言论自由》中的一段话:“十几年前曾对一位友人豪言:在野君子一时不敢说的话,在朝正人一时不便发的言,都让我先吐为快吧。”当时的十几年前,现在是二十多年了。
【人生】怕是人之常情。马家时代,思想罪文字狱空前兴旺,即使略微开明时,山巅罪巅妇罪依然高悬如剑,随时有可能掉下来。吾亦曾经怕过,后来自己慢慢习惯了,轮到一些亲友前辈为吾担心了。东海当年在公安部定性的几个反动刊物大量发文,又被一个名为《大参考》的网刊大量转发境内。曾有老人笑言:没点胆子,都不敢看你文章。吾反唇相讥:枪林弹雨都不怕,就怕东海小文章。
【藏文】古人著作,不合时宜,是藏诸名山,如司马迁。东海则是藏诸民刊。民刊包括民间刊物和民运刊物。民运刊物禁闭极严,国内读者无缘阅读,虽然发表,仿佛埋藏。公安部当年定性为反动刊物的民刊,都藏有东海文章。归儒之后的文章,有一阵子少部分可发表和出版于国内。但只要论及政治和现实,还要继续藏于海外,主要藏于《民主中国》和《北京之春》。
【态度】生平不攀缘,一般也不主动与人结缘,但不绝缘,而且惜缘。网络、微信、微群之缘也是缘。能入客厅者,无论正邪善恶智愚人禽,皆与吾有缘,相互之间皆有缘。也希望大家惜缘。如何惜缘,因人而异。吾惜厅友之缘的表现有三:一不轻易逐客,这方面要感谢两位副厅善体吾心,颇有耐心;二是希望诸君平时友好交流,必要时互相关心互帮互助;三是希望厅友们保持正义而平安无事,纵有难关也能顺利度过。
【无悔】友人戏问,如果人生能够重来,还会如此选择否?答曰:依然如此,此生无悔。放弃了一些很重要的机会,但道德和思想方面的收获,非世俗富贵所能比拟。富贵本是沤浮泡影,马邦之富贵又特别短暂而后患无穷,正人君子避之唯恐不及也。极权社会坚持和支持极权、羡慕和追求富贵者,非蠢则愚,或者即蠢又愚。这些垃圾人都会被迅速淘汰并断绝后福,包括毛周之辈。
【日记】改良无望,感伤无限。回首平生,感慨万千。昨天下午,自斟自酌自我疗伤。想起谭嗣同的绝命诗:“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想起王国维的遗书:“五十之年,只欠一死。”想起鲁迅那首著名的七绝,醉中得句曰:不忧苦难不忧贫,历劫唯忧道不行。浮生所欠唯一死,我以我血祭吾仁。吾仁,兼指吾之仁心和仁学。谭嗣同曾著《仁学》,其人虽然慷慨豪迈,不愧大丈之夫;其学却颇浮泛粗疏,不合仁义之道。东海大半辈子心血炼就的仁本主义体系,能反孔孟之本,能开时代之新,自以为才是真正的仁学。奈何大多数文章国内无缘面世,只能零零星星藏诸民刊。此生若不能看到神州遍放自由花,国人争读东海书,后人为吾编辑全集时,可总题为《仁学》。2023-3-3
【儒联】文人诗客都难免有点轻浮和傲气,东海当年也难以免俗。虽然明白“最损福报者,傲气与虚名”的道理,修养有时跟不上去,尤其酒后,容易失态。归儒之后,傲气渐消,傲骨依然。其实这只是自我感觉。盖傲气和傲骨并非豆腐白菜一清二楚。这种现象很常见:当事人自以为傲骨,对方和旁观者则以为是傲气。只要问心无愧,一切任之可也。得一联曰:酒可疗伤真妙药,傲唯向上亦天真。
【人生】在萧瑶和老枭时期曾有三徒之称,曰酒徒狂徒亡命徒。当时眼高于顶,心雄万夫,誓要为吾民吾族造命改运。2005年8月在《文龙思虎聚京华---首届林案研讨会散记》一文结尾大言曰:“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能量蓄积到一定时候就会发生激变。社会如此,林案也如此。一旦时机成熟,老枭轩眉一喝,许多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就会滚下马来。赴京途中得句:唯君子儒能造命,是真佛子敢回天。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辈自由门徒,便应是当代君子和俗世佛子。谨以此与诸位旧雨新朋共勉。”生平干什么事都还顺利,林案也算顺利,该救的人都救出来了。唯独自由事业不顺利,二十几年过去了,自由依然无踪,民生依然多艰。儒家来复的时候,以为可增加一批生力军。没想到儒群中认同马家者甚夥,倡导自由者寥寥。二十几年来一腔心血泼出去,收获了什么?无缘无故的敌意仇恨,习以为常的排斥打压,显而易见的倒行逆施。能不长太息以掩涕、常借酒以疗伤乎?2023-3-6余东海集于青秀山下独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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