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態清零何時了？

胡平

新冠病毒奧密克戎引發又一波全球性疫情大爆發。中國的有2500萬人口的國際大都市上海淪陷。到4月4日為止，累計確診陽性病例和無癥狀感染者的數量超過7萬例。這個數字超過了新冠病毒最初的爆發地中國的湖北省（該省從2020年至今累計報告新冠肺炎確診病例68391例）。

上海一向被譽為中國抗疫的模範生。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上海采取的抗疫策略名曰「精準清零」。過去兩年，上海幾乎沒封過一次城，沒搞過一次全員核酸，中風險地區劃得極小，對市民的生活影響也比較小。可是這次卻被奧密克戎攻破。優等生一下子變成了差等生。在中央的直接幹預下，上海不得不放棄精準清零，轉而采取和其他地方一樣的動態清零，實行了相當嚴格的封城等舉措。

據說，中央批評了上海，指責上海擅自探索所謂「與病毒共存」模式，破壞全國一盤棋。不過，北京的批評未必公允。吉林就是反例。吉林早就被奧密克戎攻破，早就在實行嚴格的封城，封了快一個月了，封得很徹底，可是4月2日的數據依然破了新高，新增病例高達4450例。可見，即便是很嚴格的封城，即便是很嚴格的動態清零，面對奧密克戎也抵擋不住。

然而與此同時，世界上其他地方，歐美和亞太的很多國家都已經陸續放開，采取了與病毒共存的策略，生活已經恢復常態。這是因為奧密克戎雖然傳播力超強，但致病率很低，致死率更低，因此對那些接種過有效疫苗的人來說，其殺傷力和流感相差無幾，所以不必再如臨大敵。上周，英國的國家統計局ONS（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公布的數據顯示，英國99%成年人已通過感染新冠或者接種疫苗獲得了抗體。換句話，英國已經達到了群體免疫，所以英國可以全面放開，事實上，英國也早已全面放開了。

但是中國還不敢，因為國產疫苗的效力偏低。早就有統計數據表明，中國國產的滅活疫苗的效力比不上西方的核酸疫苗的效力。如今香港又提供了證據。在這次奧密克戎新冠疫情中，香港已經死了7000多人，超過了前年的武漢；香港的新冠疫情致死率是全世界最高的。香港和新加坡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這兩個地方在第5波疫情中都有上百萬人被感染，但是新加坡的總死亡數還不到香港的1/5。導致這種巨大差異的原因無非兩個，一個是新加坡的老年人的接種率比香港高，另一個是香港人基本上接種的都是中國疫苗，而新加坡人接種的是西方疫苗。

清零政策不但擾民，拖累民生，還讓許多其他急症病人得不到及時救治而死亡，孰輕孰重，習政府還要如此「死磕」嗎？圖：cnxsg.cn

在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的初期，因為疫苗還沒有研發出來，各國都只好采取從古代中世紀傳下來的防控手段，也就是隔離和封閉。由於中共專製下的中國社會是一個非常嚴密的社會，政府對國民有超強的控製力，所以在采取隔離和封閉的手段防控疫情上，且不提這麽做的種種副作用，單單就這種做法在防控疫情上的效果，應該說是比較有優勢，比較成功的。接下來，疫苗研發出來了，馬上投入使用，隨著疫苗接種率的提升，很多國家陸陸續續放寬了管控的措施，在這時，中國依然采取嚴厲的管控，名曰動態清零。這樣，中國在防控疫情上的效果依然比較成功。可是到後來，出現了具有超強傳播力的奧密克戎變種，中國的封城手段也不靈了，動態清零清不了零了。到今天，疫情爆發已經波及到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中的29個。形勢十分嚴峻。

中國的動態清零已經持續了兩年多，各種次生災害越來越大，一般人在精神上也越來越不堪重負。更重要的是前景不明。動態清零還要搞多久？按理說，中國政府應該趕快進口西方疫苗，使得中國人也獲得群體免疫。這次上海市就提出了進口疫苗的要求。這等於承認國產疫苗不行，但不知習近平肯不肯放下身段。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看到最高當局的反應。

畢竟，動態清零是不可持續的。當然從理論上也不排除，新冠病毒或許會在不久的將來進一步弱化乃至等同於消失，但不少專家都認為新冠病毒很可能還要持續很長很長的時期；其毒性雖然會降低，但是對沒獲得免疫力的人仍然具有不小的殺傷力。如果等到哪一天，全世界都免疫了，就中國還沒有，那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