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档案之唐太宗御赐魏徵家庙360龛铜佛今何在?
魏永良
公元643年2月11日我的先祖魏徵去世,唐太宗悲痛不已,在埋葬魏徵后将皇宫秘府珍品360龛铜佛进奉魏徵家庙,由此魏徵家庙更名为魏家佛堂,供奉铜佛的大殿尊称绳武殿。魏徵后裔小心翼翼的护佑着祖先的荣耀,期间经历多次战乱和改朝换代,铜佛和魏徵后裔平安度过了1300多年,在1947年8月的土改中,铜佛和魏徵后裔遭受了毁灭性打击,魏徵后裔经受了倾家荡产和家破人亡的代价后,铜佛还是被私分了……。从此铜佛再也没有见过天日,仿佛铜佛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然而魏徵后人的血泪哭泣仍然诉说着那场中华民族的大劫难……诉说着铜佛曾经的前世今生……也诉说着他们悲惨凄凉的人生悲剧……。
做为魏徵的后人,一个农民的儿子,我试图用粗劣的文章记录下那段惨绝人寰的历史,也记录下我本人及父母祖辈家破人亡的悲剧,告诉现在和过去的执政者和执法者,你们仍然冤枉者我们!
这也是一份带着血泪带着冤魂的控诉书!
由于本文较长,所以会采取连载的形式分段发出,请伸出你宝贵的手指为了人间的正义和道德良知转发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腐败和冤案就在我们身边!谢谢转发!急于看到全文的朋友可以通过以下方式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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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祸:百官村纪实》
魏徵直系后人讲述百官村惨绝人寰的家族血泪史
写给中纪委刘*金*国书记的信
刘*金*国书记您好:
首先感谢您对我案子的关注和多次批示!尽管案件没有任何进展,但我仍然谢谢您!网上看到老母亲的照片,我知道老母亲是多么的幸福!
可是我也是人子,我也曾经有过父母,他们因为我的案件却过早离开了人世,我早就想过杀人报仇,可我也清楚,我现在死了,更是对父母的不孝!多年来我都是屈辱活着,为了讨还公道,我付出了家破人亡的代价!当我绝望之后选择离开人世时,我定将害我家破人亡的人,他们的全家也要付出断子绝孙的代价!也许我伤害了他们的孩子,说我伤害无辜!可他们凭什么害我家破人亡?我父母家族的无辜该由谁来承担?
首先,您的在职给了我一丝希望的曙光,也使我坚持着……痛苦活着……。真诚谢谢您!
这份信是我回忆我的父亲苦难一生的缩影!也是魏徵家族悲剧的缩影!
我的爷爷魏双山(字地一)在1942-1943年的大饥荒中,多次救济穷人,其中一位被救济的后人讲述了我爷爷将家里仅有的一代高粱送给他家的经过,他们家庭的人活过来了,我爷爷的二个儿子和二个儿媳却在逃荒要饭的途中,永远死在了抚顺老虎台那片土地上,至今尸骨无存……。
唐太宗御赐魏徵家庙的360龛铜佛虽然被毁,但民间存世量应该不少,可是我做为魏徵的子孙已经无力追回!只能用粗劣的文章记录那段家破人亡的血泪史、后世子孙无力保全铜佛的血泪遭遇……。告诉后世子孙,1300年来经历过多次改朝换代,魏家铜佛始终安然无恙,因为统治者知道以德治国方能安邦!侵华日军都敬畏、不敢毁坏私吞的铜佛,竟然在共*产*党的控制下被毁坏一空!而且他们的后人祖祖辈辈遭受共*产*党的残酷盘剥和不公对待!一个依靠血腥、暴力、谎言和欺骗建立的政权,一个中华民族的劫难史,必将载入人类社会的历史!
河北武安市石洞乡百官村魏永良
简 介:
魏永良,武安市老上访户,唐朝名相魏徵直系后裔,1970年出生于河北省武安市百官村,1994年因受骗倾家荡产,在上访维权过程中家破人亡, 1996年3月27日邯郸日报法制周刊《“温柔”的陷阱》(附后)报道了魏永良被骗倾家荡产的遭遇,1996年4月时任河北省公安厅厅长的刘*金*国对邯郸地区有影响的魏永良被诈骗案向邯郸公安局时任副局长陈庆恩做出批示,要求尽快落实处理魏永良被诈骗案。
多年上访的魏永良在走投无路之际得知刘*金*国升任中纪委副书记后,于2016年5月向刘*金*国再次反映冤情,刘*金*国得知魏永良案至今不解决反被劳教多年的遭遇后,当月传真批示河北省解决魏永良案。很快武安公安局直接接到省里批示。
当时蒙在鼓里的武安市公安局接到刘*金*国的批示,不清楚为何刘*金*国如此重视魏永良案,知道事关重大又不清楚我向刘*金*国书记具体反映了什么问题?武安公安局信访科杨科长追问我:到底你向刘*金*国写了什么?为什么刘*金*国如此重视?当月向我要走了控诉材料,当然公安局也明白魏永良不是刘*金*国的亲属,要不然也不会一拖就是二十多年。
然而,接手魏永良案的武安市公安局长黄玉凯,自知干预此案的原河北组织部长王章林(音,大名籍)得罪不起,更惹不起中纪委刘*金*国的督办,干脆走人升任邯郸公安局副局长(不知何因,至今没有走成)。武安公安局信访科长杨丽霞面对刘*金*国的督办,不敢怠慢,从5月份开始向黄局长多次汇报并答复魏永良一定解决!然而面对局长一提到解决魏永良案就传出马上调离的风声,杨科长也是一脸无奈!歉意对魏永良说:“对不起…永良…我真的尽力了…想尽快了结你的案子…我只有向局长汇报的权力…以后只有看你的造化了…”
时至今日魏永良被诈骗案没有丝毫进展!
冤有头,债有主,魏永良冤案悲剧的发生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因为他是魏徵后人,这也是本文所要叙述的……。
《北遷碑记》揭开百官村魏氏家族之谜
2014年的清明节,百官村整理魏氏家谱的医生魏东升向我提供了一个辗转从邢台魏氏拿来的一个魏氏家谱,家谱中记载了1932年抄写《北遷碑记》和拜访魏家佛堂的经过,魏徵祖庙简介(由魏徵后人第49世魏品高(魏亷)记载(见武安市西大河村魏氏家谱))原文如下:
囬忆民国二十一年、即一九三二年、魏亷担任了武安县医院院长、因公到徘徊镇工作、离百官很近了、想到祖庙看看、邀了一位相(向)导同伴到了百
官、进村就询问祖庙
魏徵家庙(魏家佛堂)绳武殿
的现时经管人、我見了家庙社首的儿子说明我的来意、要求他作引导、看他有些不耐烦、说话很颜(厌)烦、把我们领进家庙前院、东屋是个临街的小饭店、倒上两大碗白开水、他说囬家取钥匙、另外请来了一位老年来作指点、我很喜欢、但是现在他的名字我不记啦、我俩随走随交谈、开了正殿门展望甚是威严、大拜殿有大香案石刻供品摆供献燃香朝拜、慎终当追远、盂酒作祭奠、見着大庭真宽展、正中供桌是石刻、七尺高的牌位供中间、上冩“天地君親师之位”方宋体金字很庄严、两边供着整间四栋大佛龛、正面两侧八乘十、两山墙是五乘二十小间的大佛龛、全有线丝绸罩外加锁子串、看来是为了保安全、这样家庙可以说是全地球上一奇观、这就常听人说的、三大间套着三百六十小间、向为早(四十)事传、祖位分四股、全在墙角和门两边、地面铺棕垫、各设有供桌和香案、全是陈旧不堪、向导说近几年人心大变、过去分辈来齐拜、后来乱拜、分股摊、现在过年在庙门外边先向祖庙恭手敬、随后大家乱搭讪、正月初间天有贤孙专来敬祖烧香火、平素常无人珍惜更无人照看、只有一个看庙人都是外姓孤老汉、社里供给食住烟火钱、住有房三间、他的责任是打扫庙院照看大拜殿、无论谁来开门必须通过他陪伴、其它都不管、我们在东院小铺用过中午饭、起响后又到老坟上看了看、正中有百美碑一幢、大片荒凉芜际野荆丛生、只有一条毛毛小道通里边、就在始祖百美碑前摆供行祭奠、坟上只有这幢碑其它记载难找見、老坟后靠蚂蚁岭、前照卧牛山、当地水源经常干、祖坟四十亩荒芜真难堪、在坟上同相导谈、大家摊钱植柏好发展、囬村找社首始终没見面、说话之间天色晚、囬到饭铺用晚饭、饭后来了几位本姓老年来座谈、提起家谱事、说新谱尚可全、老谱丢掉好多年、据说边外有个大楼村乾隆九年派人来百官、抄谱多天无人管、那人抄谱过厌烦带上老谱黎明早囬边关、听说他的祖先叫魏百谮、由此新旧继续难连贯、思想起来都是哀声长叹、谁能去把老谱追还、自有后来再看、到那时真使大家讃。
一九八二年冬月魏品高冩于邯郸新居
《北遷碑記》
择抄百官祖庙西二廊碑、字迹模糊、测意填成詩句、若有差别之处、乃为抄录之错、大意是说:
始祖魏长贤、是小官吏出身、原籍河北巨鹿下曲阳人、隋末死于故里、其子魏徵字玄成早年参加了李密领导的瓦岗军、后投唐、辅佐唐太宗安定天下立了大功、官拜左光禄大夫、进封郑国公、下传三十二世、至明朝初年、家族应诏北遷(1414年?)、来到武安百官村落户、永樂十九年(1421年)祖庙筹建备料、二十一年(1423年)竣工、洪熙元年(1425年)刻碑留念、主持人魏佰(伯)美執筆、冩移民詩于菊月(农历九月)
詩云:
祖传距今千数年、更朝换代幾時遷、瓦岗烕隋唐兴起、五代归宋破山川、
金遼乱华元遭难、明初随遷移武安、永樂十九建祖庙、冩詩刻石叙本源、
水有源头山尋峰、魏氏故里在曲城、始祖长賢教有方、志向四海事竟成、
太祖魏徵字玄成、官拜宰相郑國公、前后氏陈二百事、敢犯上颜谏奏真、
著作类礼二十卷、太宗敬重甚尊禅、保存秘府铭心剋、对书似镜照言辦、
辅佑唐业二十传、五代隔據人心变、壮年抛筆從戎争、参加义军灭梁战、
梁灭宋兴金元乱、魏氏隐居伏牛山、明初义军又兴起、随军北上往囬遷、
祖辈上谱三十二、北上我辈三十三、途徑孟津住黑店、多夢邵老指明見、
星夜送眷上渔船、当被黑店贼发現、蜂湧而至围渡口、搜船引起白刃战、
正气凜人冲牛斗、怒眉奮战劍光寒、艄工櫓槳全助战、黄河滩边斗兇頑、
邙山脚下除惡霸、地方百姓谢蒼天、銳劍刺殺厐黑虎、遗尸片野死伤惨、
殺虎英雄魏伯讚、名震黄河两岸邊、佛重賊人当财宝、捨命捍維铜佛全、
邵公劝咱快上船、龙潭虎穴少畄連、结合家族把人點、三十三世伤三員、
急速尋尸把人找、一死两伤搶救难、暂且抬起送上船、家族老小哭连天、
止涙捧酒谢艄工、感谢邵公心良善、拔劍相助冒風險、救命恩德怎能欠、
含涙别袂下撬板、沿途太平邵公愿、風餐露宿道上苦、洪洞城里辦移遷、
分路来到武安境、百官村上把家安、开荒掘地六七年、首先修房顧吃穿、
風調雨顺年成好、地廣人稀積餘钱、大家商量建祖庙、再為古佛從雕龛、
䋲武殿里祖遗產、三百六十風銅佛、沿途保护较安全、佛象历史讲來源、
尔等注意妥保管、唐代佛教廣阔展、天竺入贡到长安、一堂佛象三百六、
太宗珍视当宝覌、怀念魏徵奉祖庙、每日早晚燃香煙、途中断香险遭劫、
佛顯灵光賊遭殃、这些珍藏民间少、家族爱戴遷北方、風銅似金產西天、
印缅進安敬佛堂、天竺聖僧铸佛象、国家朝廷刻印章、分两尺寸都有限、
后人深思如何辦、千载罕見到今天、世代負責重如山、祖辈光荣后代愿、
伯美务农文学浅、之乎者也矣哉焉、那如开门就見山、不拘格律冩詩篇、
力求文体通简便、笑破肚皮谁可憐、不求他人敢握管、说明事实与来源、
祖上业跡是当然。
洪熙元年竣工刻石留念 洪熙乙巳菊月吉日
盗冩家谱的記事
据说:乾隆九年孟春时候、口外来了一个抄谱人、自称是佰谮(讚)后人、家住大楼村、千里跋涉、特来抄谱、百官家庙社留住于家庙学房、每天到祖庙里抄谱不停、过了几天、此人不辞而去、再找老谱已经不見了、家庙社社首们互相瞒怨、再无人去大楼村寻找追囬、老谱是伏牛山带来的三十二世唐、宋、元、谱、从此以后只好以百美先祖往下传代、老谱被口外大楼村盗去、这是不负责的无根之据“口外”是那个口外、是张家口、还是杀虎口、冷口、南口、喜峪口等、长城以外统称口外、但是大楼村可想不会有丛的希晚辈留意何时能够追囬为盼
魏氏家族对百官村的奉献
清末民初,一场社会变革也影响着地处偏僻的小山村——百官村,其中一户三代单传的人家魏武锁(我的太爷,曾祖父,字恒春,有六子一女(青山字天一,双山字地一,(女嫁夏庄与双山是双胞胎),福山字太一,未山字冠一,有山字万一,土山字志一(年轻时刨土被砸死无后))家庭虽然过得去,但由于子女众多,考虑到树大分枝,也不得不为生计考虑,当时,武安的药商兴起,闯关东成了一条振兴祖业的出路。
曾祖父魏武锁为了保持家业兴旺要求儿子们不许分家单过,并和伯延药商房家建立联系,合作在东北开药铺。武安伯延房家的药材生意最大,也最有名。我们魏家的药材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挣钱的魏家兄弟,又建房又置田产。民国之前,三祖父福山在东北做药材生意发家致富后,在百官村建了最好的宅院“寿星院”,寿星院因影壁的寿星是用一块完整的青石雕刻而成,青石雕刻的寿星手拄拐杖,拐杖上挂着一个青石葫芦和影壁融为一体。儿时玩耍时,常看着影壁上的寿星面带微笑,心里在想得到成仙的老寿星是不是特喜欢我呢?为什么我不管怎样移动位置,老寿星却一直对我微笑!也许在说:“傻孩子,这里是你祖辈曾经的家,也是你的家啊!”据说武安境内这样的影壁只有二处,一处在伯延房家,一处在百官魏家。也说明了当时魏家与房家有一定的渊源。(据老人讲:你们家是掌柜有股份,房家是大东家,你们家没有房家财势大,在武安财势最大哩就是伯延……)
魏家“寿星院”开始被百官乡政府占为驻地,后乡政府迁居村药王庙办公,再后来乡政府在魏家西股祖坟上盖了派气的办公大院,百官乡与石洞乡合并后,派气的乡政府大院被农村信用社翻盖,占据至今。当时百官一个小的卫氏家族打了一口水井,不让外姓吃水。魏武锁的父亲魏安然(字樂命,民国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1928年)去世)。把一家人叫到一起说:百官村的魏家历来是一个扶危济困、积德行善的家族,咱家日子宽松了,也不要忘记救济困难的村人、更不能助长自私自利的事情在百官村蔓延,最后我的祖辈们不惜代价将有水井院子买下,并给了户主卫刘锁(光棍)很满意的费用,当然卫刘锁出卖院子和水井得罪了卫家人,穷光棍卫刘锁靠着那笔费用到附近固镇村置办房产田产得以娶妻生女安家落户(固镇村志记载魏刘锁民初迁来固镇村),魏家从万年买来碾盘等物,把水井的配套水桶等物备齐,把有水井的院落改建成油坊、磨坊、加上碾米的木头风扇,老魏家更把家里一匹老马拴在磨坊任由村民使用,并给魏家后裔立下家规:“碾磨千家用、吃水不用问!即便自家人要用,只要有人先到,就不能把人家撵走,也得等人家用完了再用!” 当然,这句话是什么来历?是不是祖先遗训?我无从考察,但老魏家做到了“自古以来约定俗成的传统。虽然不属于政策法规硬条条,但也是必须遵守的行为规则。这是道德,是文化。”老魏家更是不记前嫌,卫家人吃水、磨面、碾米和百官村其他村民一样待遇。后来卫家人也许是感觉家族太小,索性将卫姓改成魏姓,但却不是魏徵后裔。
村民魏元善(与高祖魏安然一辈),开明绅士,拥有良田千亩,在大灾之年舍善施粥。无偿将山西武乡产业捐建给当地政府兴办学校,武乡县人民为感谢其善举,不远千里为他送上“捐资助教”匾额,悬挂在“花坊院”大门之上。人称“魏善人”。(本节选自武安村典2602页)
我的青山奶奶由于会一手特好的针线活,在魏家困难时期,更是靠针线活养活了一个大家族,当别人预感到世道要变坏将田地纷纷出手的时候,不明就里的青山奶奶又置办了300亩土地。
由于曾祖父的声望,魏青山爷爷被民国县府推上了保长之席----约等于今天的村委会主任----这几乎是几年之后这个国家最普遍的断头台,我的青山爷爷也不例外,枪毙青山爷爷的理由是:利用“土匪”范小久收买其他土匪杀害农会主任魏日盤。
我的伯父魏玘存含泪讲述了,青山爷爷被枪毙的情景:“我11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奶奶(武锁夫人,1950年去世)烙了一张饼……让我去送给关在华坊院(也是地主的院子)西屋的大爷(伯父称谓,青山)……大爷说我不吃……你吃吧……说话不急来了一群人,绑起大爷就走,出院门是一段青石下坡路,我在后面跟着,大爷回头对我说回去吧玘存,以后再也见不到大爷了……我赶紧把饼放回家……奶奶……奶奶……我大爷被绑走了,就又跑到戏楼那里……我大爷先被枪毙了……被绑的范小久大声叫到:“老子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给我来痛快的……”人家要千刀万剐范小久……咱村魏元宝和范小明是民兵,在后面押着,元宝从背后朝后心就是一刺刀,范小明抢过刺刀向倒在地上的范小久后背一阵乱刺……结果激怒了不能千刀万剐的坦岭民兵……吵了好长时间……还是咱村人偏向咱村人……要不人家要千刀万剐哩……。范小久的老婆是带着肚子改嫁河底村的,有后人……。魏日武的老婆天天去农会哭闹,硬说是地主们把日盘害死的……说日盘死的冤……那时候天天斗地主……农会说斗谁就斗谁……但农会也为难……本无意再斗咱们家……但魏日武老婆天天到农会哭闹……时间一长……别的地主都斗完了……只好答应说明天斗咱们家……白天他们把地主魏石的(魏石锁)用石头捣死了……当天晚上乘看守不注意……你爷爷他们跑了出来……当天晚上你爷爷跳进村东的旱池死了……打捞了好多天才把你爷爷的尸体打捞上来……,你四爷在往坦岭走的路上……在一个地边的大水口下活活憋死了……人家说那只有一洗脸盆的水啊……,你五奶奶带着银元跳进了8队马棚的水井里……也死了……那一晚咱们家就死了三条人命,算上白天打死的,一天死了8个人!魏马锁(民国村书记)被吊在村南学校的槐树上毒打……然后栓到马的后面在村中拖来拖去……几乎拖死……放回家后……到村南窑洞上吊身亡,魏魁宝在村西自家坟地柏树上吊身亡,魏马年到青石河也是上吊身亡。
魏武锁和他的子孙坟墓现状
民国时期百官村的管理是由保长魏青山(字天一)、书记魏马锁(字恒运)、文书魏解兴(字恒祥)三人组成。主管村上一切事物。
今天村上管理人员庞大到令人吃惊的地步,而他们和他们家人的生存开支需要全体村民的负担(我认为其它村不负担我们村,退一步说即便国家开支无非也是多印钞票的结果,通货膨胀的一个来源):村委会5人、党支部5人、会计1人、文书多人、保管1人、看门人1人、临时人员多名,除了在编人员待遇高些,临时人员到村上打零工每日8元,就是这样的条件一般人想去村上打零工也是难上加难。
村民刘一善是武安市X105途径百官村段县道清洁工,待遇比普通村民好,日工资是20元再没有任何补助费,其他村民的生活可想而知,赤贫的人群、赤贫的村庄,无奈却又无助的眼神,很难想象……他们……就是他们……竟然是那个为中华民族做出巨大贡献的唐朝名相魏徵的直系后人!
共*产*党进入武安的历史背景
此图是日军进入武安老照片
武安位于太行山东麓,连接晋冀豫。抗战前隶属河南彰德(安阳),抗战胜利后划归河北邯郸。抗战期间由太行六分区所辖,武安北通河北,南达豫北,西抵上党(山西),东临邯郸。同时又是太行山的重要门户和经济口岸,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因此,卢沟桥事变不久,日军用飞机为先导,狂轰乱战,于1937年12月13日占领武安。大汉奸李品三,卖国求荣,认贼作父,无耻的当上汉奸县长,并相继成立了顾问团、警备司令部、宪兵队等镇压和残害人民的机构。37万余勤劳善良的人民被践踏在日寇的铁蹄下。
1937年9、10月间,驻河北保定一带的国民党53军、孙殿英的新5军、冀察战区第8支队的牛瑞亭等部,先后南撤,退到武安县境,他们各霸一方,派粮派钱,搞得人民群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还有风涌而来的数股地主武装,名为抗战,实则浑水摸鱼,继续维持封建统治。国民党县长吴明龙,因局势混乱,难以应付,携巨款潜逃。为不留真空,控制武安,新5军军长孙殿英,在不到1年的时间,接连委派了3任县长。同时,日本侵占武安后,随即开始了治安强化运动,把魔爪伸向武安人民。正当人心惶惶,不知所措时,刘伯承、邓小平领导的八路军129师,奉党中央之命,开赴抗日前线,以太行山为依托,创建抗日根据地。在人民群众最艰苦的时刻亮起了抗日救国的明灯。给人民带来了希望,给祖国带来了光明。司令员张贤约、政委杨树根率先遣队,于11月来武安活动,次年春,陈赓领导的386旅,也来到武安开辟工作。当时政治形势严峻,斗争尖锐复杂。日伪军控制了半个县,有相当实力的孙殿英支持国民党县政府,我方陈赓领导的只有两个团和先遣队,一国三公,我为最弱。如何打开局面,站稳脚跟,是当时最为紧迫的任务。
1938年8月共*产*党首次进入百官村开展地下工作,这支声称"抗日"的队伍,得到了百官村民的大力拥护,尤其是魏姓地主为了保证地下党的安全,更主动将地下党请进魏徵家庙,利用魏家族人的名义作掩护,魏家佛堂成了地下党的秘密活动据点,金碧辉煌的铜佛和青石碑刻记载了百官村的魏氏竟然是唐朝名相魏徵的后裔,既要人又要经费的地下党终于眼前一亮……。百官村的灾难悄悄降临了……。
从此,那个贫者乐贫,富者济贫施善,民风淳朴的百官村永远走进了历史,取而代之的是一场谋财害命、杀人越货、制造仇恨、摧毁中华民族优良道德传统的运动。
在日军占领武安期间,日军只有唯一一次进入百官村,当时日军为了抓捕共*产*党,悄悄将百官村包围了,但事先得到消息的共*产*党早已转移,在百官村村南南山上占据制高点的日军误以为走动村民是共*产*党,开枪误打死了4位走动的村民(魏日顺等四人),进村搜查到魏家佛堂时,日军也被铜佛惊呆了,只有皇家才能见到的奇珍艺品,在这个偏僻的民间山村竟然供奉着,而且每日香火不断。日军也许是预感到这个村子来历不一般的缘故,崇尚佛教的日本人在魏徵家庙内拜完佛像后,退出了百官村,此后,再也没有进入过百官村,走出百官村的村民被日军杀害的情况仍然存在……。
在贪婪的日军面前,唐太宗御赐魏徵家族的360龛铜佛竟然安全的躲过了一劫。
1300年来经历过多次战乱和改朝换代均能安然无恙的铜佛,360龛铜佛传承着魏徵家族的荣耀、又是贞观盛世的实物见证、更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他不仅属于魏徵家族更属于华夏民族,那是人类文明史铁的见证!然而却最终没有躲过共*产*党所谓的“土改运动”……。请历史不要忘记:那代保护铜佛因此家破人亡的魏徵后人……。
先祖魏徵画像 我的父亲魏留存
烈士魏日盤纪念碑(百官村烈士祠)
在百官村烈士祠堂中偏右的地方有一块碑原文如下:魏日盤碑文
魏日盤同志武安百官村人 幼时家庭贫寒 十六岁就给人家做雇工 全家以薪资糊口度日 为人克勤克俭持理家务 二十八年(注1939年)夏季 国民党匪军强扰武安掠索粮款 人民流离失所 触目皆是 我八路军目睹此种凄惨情况 不忍束手旁观 即发动群众自卫组织地方武装 魏日盤同志为群众所拥护即选为村武委会主任 二十九年(注1940年)正式入党 为工作不惜劳碌 忠实服务于革命 后又任村农会主任 启发群众反对按亩摊派 为群众谋利益 特务份子企图镇压群众进行破坏 并利用土匪枪杀我抗日干部 于三十年(注1941年)腊月十六日晚 魏日盤正在组织群众进行 不幸被匪架出暗害 至三十一年(注1942年)四月方在东湾水桥现发尸体 群众闻知纷纷前往痛弔 并祝祷你荣幸安眠 我们给你复仇 你的精神为后世所效仿 以流千古 公葬烈士委员会 全村群众 全立 中华民国三十五年(注1946年)元月
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
碑文质疑:
武安县志和抗日资料记载,1937年12月13日日军占领武安,国民党撤退离开武安县境,1938年8月共*产*党进入百官村。
魏日盤是被扔进村东水窖活活饿死的,(水窖不深,但一个人刚好无法上来)估计村人也没有去找,或者发现在那里装看不见,这才导致夏天种地才找到。怀疑当时村人有种幸灾乐祸、除掉一害的感觉。他的兄弟魏日武文革中是百官村文革司令,更将百官村民祸害不轻,文革中多人被打死,因我没有调查旁证,所以不知魏日武究竟起了什么作用?文革后却被判刑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二人在村民的口碑中相当不好。
要评论魏日盤其人,首先要看一篇著名评论家梁宏达的文章《中国乡村流氓治理的腐败现状》听听老梁怎么剖析:
……从民国二、三十年代开始,当时,国共两党闹革命,双方为了争抢占据统中国乡村这块高地,争夺农村的控制权,国共两党都没有那么多一线优秀党员去占据这个权力真空,所以双方就只能寻找乡村代言人。谁当代言人呢?普通农民没有多少人敢出头的,只有这时候这种流氓敢出头,为什么呢?它愿意替你治理乡村,主要是为了捞取好处、捞取中介费。
中国农村除了经济层面的原因,还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乡村治理层面上管理乡村的村长,在我看来,有很多村长就是流氓,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回到乡村你看看你所在村子的村长,他那种做派,他对村民的态度,以及存在的大量的腐败问题
你看这个村长,是怎么选上来的?咱们在农村有生活经历的朋友都知道,村长要选的时候呢,经常出现几大家族竞争,给这家二百斤大米,那家一桶豆油,甚至直接给钱,甚至外地打工的你要投我一票给你多少钱,因为这是属于直选,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贿选,没有势力的人上不来
但是你要说村长是打出来的,这个很大程度上是符合中国现实状况的,就他没有点势力,没有点打打杀杀的本事,很难在一个乡村里头干出来所以它通过一定程度的贿选以及家族势力当上了村长,他一定要把失去的青春夺回来,要变本加厉地把它捞回来,所以在这个时候,农村出现了流氓化,就是村长很多其实是一个大流氓,我们可以看看中国基层状况,若干年前有一部电视剧,里边特别有意思有个情节,这个村长到一家农户,这家农户呢不交农业税,我穷我不交,村长有什么办法呢?就是外边正下雪呢,咱俩都站着撒尿呢,对吧,老爷们咱出去干一仗去,你要把我打赢了,我替你交农业税,我要把你打赢了,你必须交,结果这村长把他打赢了,就这么简单粗暴
很多朋友可能无法想象,说农村这样吗?山高皇帝远,你要到下面看看去,才会了解中国,你知道中国乡村真正什么一种状况,我说这个不是绝对的,咱们也可以比较官方地管它叫个别现象,但是个别现象要广泛存在,你就不能把它作为一种个别现象处理,所以事实上八十年代中国农村,农民通过改革开放享受了土地和土地资本化的收益,可是到了九十年代以后,随着政策的变化,农村出现了很大的一种观念上的变化,因为刚才我说这个村长这种治理乡村,它这种腐败层面上的变化使农村很多人觉得唯利是图是第一选择
在这个时候,就治理的这种腐败堕落和道德滑坡是同步进行的,你看有的乡村有的女孩出去打工干什么咱大伙心里都清楚,做三陪干嘛的,原来要有这个事的话,那得被人戳脊梁骨家里都抬不起头,可是这样的女孩回到农村拿着钱把房子盖起来了,很多人都说你看人家孩子多有本事
就这种笑贫不笑娼难道仅仅是经济现象吗?不完全是,我倒觉得是农村治理环境上带动着整个道德往下滑坡,所以从这点来说,我是觉得现在中国农村的治理出现了流氓式的现状,而且通过会选式村长上来,接下来他控制村里的一些政策就好办了
为什么呢?由村民代表大会取代了全体村民大会,说白了,假如这一个村有两万人,从中间选出一两千人做代表或者几百人做代表,你控制这几百个代表总比控制这几万人要方便得多所以选村代表有时候更是搞笑,把这个村代表搁在某一趟街上去选,比方说这家二十户选一个村代表,他指定一个人搁在这里都不是这二十户里面的,这种现象现在甚至是很普遍的所以我们要把中国农村这种流氓治理的现状拿出去你会发现,现在农村道德滑坡并不是一件很特殊的事,我倒觉得很自然的事情
那么我们能不能治理这个现象呢?这种道德体系的重建是非常困难的,过去乡绅的一些优良传统想回归那更是难上加难,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把它处理好,什么呢?就是从抓基层腐败开始咱们现在反腐搞得轰轰烈烈,抓了很多大老虎,但是很多大老虎倒了,基层老百姓不会感同身受,离自己太远了
但是你基层这些,比方说一个村腐败的村长被拿下了,你看看对一个村的村民的这种警示作用教育意义以及这种震动会有多大所以我是很希望呢现在中央大老虎也打差不多了,应该腾出手来开始对基层这些小苍蝇蚊子狠收拾,因为这些人跟老百姓的利益是密切相关的
既然咱们中央政府提出了老百姓的事没有小事,那么抓基层腐败同样是轰轰烈烈的大事我认为,先从一些不法的流氓式村长开刀,来解决中国乡村的问题,这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梁宏达的这段视频,我看了好多遍,总感觉这段视频简直是百官村翻版!百官村的昨天如此,今天也是如此!今天的百官村村民的现状竟然过着赤贫、不公、日日拼命劳作、小病拖大病死、生活毫无保障的生活……。
历史很不幸选择了魏日盤做为代言人,即注定了他本人的悲剧,也注定了百官村的悲剧,无论昨天、今天还是明天。
魏日盤做为共*产*党员农会主任,每天的工作就是派粮派款,到我们家的时候每次都是500大洋,少一个子都不行。今天拿走钱了,让抓紧准备,停一两天再来取。天长日久之后,我们家只好变卖田地应付……。
终于有一天,魏日盤就和碑文写的一样了(1941年底死亡)。
1944年,我爷爷弟兄五人在赤贫的情况下分家了。
1945年日本人在美国原子弹的打击下,终于投降离开了中国。我爷爷兄弟五人真正的灭顶厄运才刚刚开始……。
我的大爷爷魏青山(字天一)由于当过民国保长的原因,被农会关押起来受审,青山奶奶为了儿子活命,带着最小的三儿子(魏元喜)忍辱改嫁给青烟寺村一个叫花子(王姓)。不久伯父(为活命改王姓)王元喜就参加了高树勋的部队,由于年龄太小,王元喜当了许大本(音,煤炭部第一任部长,后任广东省委书记)的警卫员。一年多以后,在1946年以收买土匪杀害魏日盤的名义,将魏青山和本村所谓土匪范小九(注:此人至少没有祸害百官村,有后人,生活在河底村)杀害于百官村南戏楼西侧。
百官村南戏楼(毁于90年代一场火灾)
据魏青山的曾孙魏文祥回忆,枪毙太爷的时候,他的父亲魏东良还是抱在怀里的娃娃,临死之前,魏青山亲了亲他的孙子魏东良(今天魏东良早已过世,他的一生再也没有踏上过百官村的土地),魏青山有三个儿子(长喜字德元、全喜字明元、全喜字X元),长子长喜是个很有名的中医,擅长针灸,在抚顺人民医院工作,1968年在文革中和夫人一起自杀,没有孩子。次子全喜(1919-1988年)离家后,参加了南下的解放战争,任浏阳县革委会主任,多次向组织部哭诉父亲魏青山是被栽赃陷害的冤情,无果。暮年回到老家百官村,含泪将父亲魏青山安葬到祖坟后,带着悲愤的心情、无奈的遗憾,尽了人子让父亲入土为安的孝道后,回到浏阳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全喜有子东良,生活在汉口。三子元喜生活在焦作,2008年去世,二子一女。
土改:中华民族道德沦丧的开始
据武安县志和《十里店》等文献记载,武安的土改始于1946年终于1947年8月,由驻扎在河西村、青烟寺村、什里店等村的人民日报社、边区文联等机关组成土改工作组,深入到武安十里店、赵庄、河西、百官等村庄,开展土改。
进入百官村土改的工作组找到在魏双山(我的亲爷爷字地一)家当长工的刘二宝,试探着问:魏双山家欠你工钱了吗?刘二宝说:不欠,人家对我挺好的啊!工作组的赶紧诱导说:你就说欠了,不要怕! 我们给你做主!
身为长工的刘二宝感觉自己是贫民出身,但怎么也不能昧良心说话,牛脾气一挺说到:人家确实是个好人家,对任何人都是挺好的,难本(方言)你们去杀了人家,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管!叫我诬陷人家,那是缺德的事,不干……不干……。
当魏徵家族被当成猎物的时候,惨绝人寰的悲剧还是无可避免的上演了……。
朱光美,上泉村人,早年在百官村当长工,革命运动到来的时候,加入农会,成百官村农会头目,借机贪污了本村军属魏石锁每年300斤小米的补助。魏石锁的老婆在大饥荒时,被活活饿死,几年后,魏石锁得知了每年300斤小米被朱光美私吞,便追着朱光美要求退还。1947年8月,朱光美的机会来了,借着土改,在百官村被长期关押的20多名地主面前,将魏石锁活活用石头砸死,当晚受尽非人折磨的其他地主在绝望之际,纷纷选择了自杀身亡,那一天共八名所谓的地主死于非命,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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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石锁,被砸死,(儿子魏玉山早年参加了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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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马锁字恒运,被吊在树上毒打,栓在马尾巴上拖着游街,上吊身亡,(民国村支书)儿子魏芳的字长一,南洋大学学生,本准备出国留洋,革命来临之际曾劝阻父亲马锁放弃家产,马锁不同意,魏芳的气急之下,离家出走,参加革命,在贺进办事处任干事,解放后到南山沟一代教书,1968年遭遇了和父亲最雷同的命运,被栓在马后拖着游街,最后上吊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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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魁锁,在西洼自家坟地柏树上上吊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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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魁成,上吊身亡。
魏武锁的二个儿子和一个儿媳(大儿子青山一年前被枪毙,不在8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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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双山跳村东旱池溺亡、村民根据留在旱池边的一双鞋和喝水的炉壶,用耙整整打捞了半个多月才将尸首打捞上来,也是村民感于魏双山的恩德,始终没有放弃打捞的结果。我爷爷魏双山的死与魏日盤的死,无形中显示了当时敢怒不敢言的村民生活背景。
1942年7月——1943年的大饥荒,由于祖父双山救济饥民,(其中一位在世的老人含泪对我说:你爷爷是好人,我家实在揭不开锅了……饿的受不了……我娘带着我去找你爷爷……你爷爷二说不说……将家里仅有的一代高粱给了我们……要不然我们家就都饿死了……可你们家也不宽裕……也没有吃的……那次饥荒你们家死了四个人……)魏双山大儿子、儿媳,二儿子、儿媳,去东北逃荒要饭时,四口人全死在了抚顺,至今尸骨未还。当大儿子的孩子魏良的,被从东北抱回时,我的奶奶痛苦流涕:要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在家吃糠咽菜……。魏良的在文革中,响应毛泽东的文革号召,将村民家中的神坛打碎,落下不好的口碑。人称毛良的,晚年因无钱医治死于肝腹水。
6、、魏未山字冠一,爬在去坦岭村的路上,一个地的水口下自溺身亡,据老人讲那里只有一脸盆水啊、太惨了……。
7、魏有山字万一的夫人,带着很少的几块银元,跳进了自家水井身亡,我小时候有一年天大旱,井里没有水吃,在掏井的过程中,有人发现污泥里有银元,当时小孩们都去泥里找银元,我的父亲并没有见财起意,竟然阻止了我去找银元,少不知事的我没有想到,那是我们家族悲剧的见证!
8、由于我常年在外,具体名字了解清楚后补充。
我父亲魏留存文革档案照
将魏石锁砸死的朱光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魏石锁的儿子魏玉山那时已经是解放军的师长,战争末期带着警卫员路过家乡,多年没有回家,想看看家中的父母,看到家中的惨状,魏玉山拔出手枪就要将早已跪在地上烂泥一样的朱光美枪毙,这时,围观的百官村父老乡亲心里虽然仇恨朱光美,但为了魏玉山的将来还是一下子都跪在地上,求魏玉山枪下留人,悲愤的魏玉山含泪放下手枪骑马离开了百官村,到部队后要求转业只回武安工作。文革中,朱光美担心武安任职的魏玉山揭露自己的问题,也选择了上吊身亡。
村中老人提到我的双山爷爷都非常惋惜:你爷爷不死也没事……听说村上开会研究明天斗你家……害怕了……才去死的……你爷爷没有民愤……他死了……土改就结束了……不死有啥事?……你爷爷有文化……是武安西部第一铁算盘……在村上支援前线的时候……谁也算不清账……你爷爷感觉成分不好……在最后坐着不敢说话……都算不清支前多少物品……实在无法了才让你爷爷算的……你爷爷一会儿就算的清清楚楚……不死也没事!……哎……都怨社会……。
可是老人们不明白的是,没有百官村8名地主的惨死,武安土改不会立马结束!
1947年8月,百官村8名所谓地主的惨死,也许引起了8公里之外,中*共中央驻冶陶村中央首长的关注,武安土改马上宣布结束。让我们永远记住1947年的8月,是百官村8名地主的惨死,震撼了某些元老内心仅存的一点人性,也让当时的解放区好多人免于死于非命!
谁有权力结束土改?谁就是魏徵家族真正的凶手!
随后所有的所谓地主都被扫地出门,我的奶奶带着9岁的父亲开始了乞讨生活,父亲是孝顺的,总谎称自己吃饱了,当看着奶奶实在不吃的时候,才将剩下的吃完,其实他们母子谁都没有吃饱过……。
年纪稍大的四伯父无人照看,村民魏凤山怕四伯父晚上被狼叼走,只好晚上悄悄将伯父收留,又怕被人发现,白天只好让伯父留宿街头,特别提醒伯父不能告诉任何人。
晚年的四伯父提到魏文章,也是心存感激,说:都说魏文章人坏,我看文章是好人,有一次,魏文章骑马过来,看我病怏怏的,给了我30块钱,叫我不要告诉别人,虽然我在事上(意思是村干部身份),也不能说,幸亏那30元看好了我的病,其实30元不够,茶口的医生也是可怜我,给我下了最重的药,还怕我好不了!医生说如果不好的话,不要钱也要给你拿药,结果那次我真的好了,那时真感觉不能活了……。
我的二姑姑做为童养媳被史二庄村的牛家收养。晚年的姑姑被人扶着坐在炕上流着泪说:咱家是被共*产*党害的……不能说……不能说……只要你们永远记住……告诉后世子孙咱家的血泪史……。
2006年的冬天我的二姑姑走了,当时我在内蒙敖汉旗替武安老板找矿,晚上睡梦中梦到姑姑找我,惊醒后,我早晨先给家里打电话问姑姑的情况,结果是我离家当天的早晨,姑姑去世,我匆匆从外地赶回时,姑姑刚刚入土下葬……。
当姑姑身体还好的时候,姑姑曾经告诉我:咱家败落是有先兆的,那时候茶几上放着的插瓶,看着就往桌边蹦着走,你去把它放回原位,你离开了,看着还是蹦着走,最后摔到地上就碎了,咱家有一口金的座钟,是你三爷从口外带回来的,金座钟也是蹦着向地上掉,后来你老奶奶让我悄悄把座钟扔到村东水井里了……。
魏徵家族8名地主的惨死,对ZG而言,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下一步当然要掩盖罪恶,对魏徵家族的图财害命、杀人越货的行为,即卑鄙又无耻,根本不是统治者能干出来的勾当!
当时的村干部魏文章下令将北遷碑记的石碑砸成小石子一样的碎石,流传500多年的石碑就此被毁,同时,流传1300多年唐太宗御赐的360龛铜佛被当时的各姓贫苦村民私分……。据说,后来出卖铜佛最便宜的是王丑义(音),给了10元人民币就被人收走了……。
人民日报社的吴象在1947年曾参与土改,在十里店一书发行纪念会上说:1948年到百官村参与土改复查,给错斗地主平反说:百官村没有地主,你们都是错斗中农,当时是群众运动起来了,伤害了你们!代表政府向你们平反道歉……。
对此,我的四伯父说:一句话就没事了,我们家就这样了,人死就死了……东西被你们拿走就拿走了……房子抢占就占了……一句道歉就完了……。
过去那种宁静平和,安闲适意,风情雅致的生活没有了;
过去那种豆棚瓜下,闲话桑麻,田园风味的生活没有了;
过去那种集族而居,长幼有序,天伦之祟的生活没有了;
过去那种自由自在,各适其适,随遇而安的生活没有了;
过去那种互助互济,充满着人情温暖的生活没有了;
大陆农村的生活,在一切归公的铁腕统治下虽然打倒了千千万万的「剥削阶级」,却长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地主」;虽然打倒了个别的所谓「劣绅恶霸」,却产生了一个牵着全国人民鼻子走的「巨无霸」。
以前的国人生活,是有富有穷,有苦有甜,有赊有借,有起有跌,有衰有旺;现在的国人生活,是一律的穷困,一律的艰苦,除了统治阶级之外,每一个人都是自顾不暇,过了今月今年,谁都不知道明日明月明年会变成一个甚么样子?
大家都没有理想、没有希望、没有计划中,在那个「巨无霸」的鞭策下,成爲那个「大地主」的农奴或工奴!
我并不认爲以前的土地制度是好的,但我却认爲现行的制度比以前更坏;
我并不认爲以前的统治者是好的,但我却认爲现行的统治者比以前更残暴。
我是在农村中生长的,我了解中国农村的真情实况,我更了解中国农民的真情实性;他们对以往的一切并没有多大的不满意,而他们对现在的一切,却是大大的不满!乡下人的观念是:「那个来做皇帝都是一样,不欠粮不欠税,皇帝老子也管不着我头上来。那时的农村人民,与今日的香港居民差不多,祇要不欠「皇家钱」,不「违法犯纪」在饮食、居住、行动、言论上,都有随心所欲的绝对自由。老一辈的人常说「真命天子要出现」,少一辈的人则在唱着「打倒列强,除军阀」;对前者决不会被戴上「封建反革命」的帽子,对后者也决没有人说是「暴动份子」。地方官吏虽有不良,也决不会无故找麻烦,干涉到人民生活上来。
1950年魏武锁的夫人,我的太奶奶去世,她一生生育了六儿一女,却亲眼目睹了四个儿辈被残害致死、四个孙辈饿死的悲惨经历,太奶奶走了,她没有看到的是,她的孙辈们在文革中又被迫害自杀身亡了……一个繁荣富强的魏徵家族就这样在共*产*党的控制下经历着一次次的倾家荡产……一次次的家破人亡……。
中国大陆的血腥土改不会因为百官村惨案而收手,相反却以更加惨烈的方式在全国上演,百官村惨案给中*共高层提供了绝佳的试点经验,因此得以向全国推广。中华民族的劫难再次上演……。
在中*共官方的宣传中,土改被涂抹成为一次〝改革〞,是中*共在第二次国共内战时期对老根据地土地改革的继续,目的是〝将土地所有制改变为农民的土地所有制,提高农业生产力,为中国的迅速工业化作准备。〞
然而,无数的事实证明,〝土改〞只是一场不折不扣摧毁传统中国农村伦理和文化传统,消灭中国农村精英阶层,并使中国农民沦落为无法自由迁徙的农奴的残酷政治运动。数以百万计的传统地主、勤俭富农,以及作为传统文明基层载体的乡绅,在这场运动中被肆意侮辱、批斗、折磨、剥夺财产,并被各种难以想像的残忍方式杀戮。
新中国的阴影
从我朦胧的记忆起,父亲永远是勤劳的,没日没夜的劳作是父亲留给我最痛苦的记忆,当时父亲在生产队赶大车拉铁矿石,为了多挣钱,父亲每天都是最早的赶车人,有几次,父亲赶着马车在路上被土豹子拦住,僵持多时后,其他赶车人赶上来,土豹子才慢慢走开……。父亲说要不是人多,后果不知道是什么!父亲改变命运的愿望是如此强烈,每天仍然起的很早,不过要和其他赶车人结伴前行……。但别人总归要迟一些,因此父亲再次与土豹子遭遇不可避免……。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父亲靠着如此的勤劳和节俭,终于手里有了几百元钱……。
1979年施行联产承包制,生产队解散,村民当年把家里的牲口、农具无私给了生产队,当年劳动力人口好的生产队日工资能达到0.8元,差的只有0.3元,我记忆中是0.2元。解散生产队的时候,我的父亲把家里仅有的几百元钱买了农具和牲口,按说,这些钱最后应有生产队的队员平分,但大队将这些钱全部据为己有,有的生产队悄悄分了,也没有事。这种情况很多人私下表示不满,但仅仅是不满而已,村干部对此的解释是,这些钱,上面没有具体政策,大队也不敢动,也不敢分,谁敢去犯错误啊!就这样,这些钱成了时任村干部的私产,当年几百元钱足可以建一个四合院,没有钱的父母只好住在破旧的土坯房里,仍然没日没夜的劳作……。那时,村集体有自己的铁矿,不管效益有多好,村民始终没有任何收益。但某村干部的儿子不仅市里有楼房,而且花天酒地赌博成性,赔了别人一百多万不说,还被人将手剁了下来,虽然接上了,但也残疾了。今天当村人知道近况也是手头拮据的下场后,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多年后,我们家建了新房,日子终于出现了转机,如果一帆风顺的发展下来,我应该市里有房,事业有成,父母在有生之年,我可以好好尽孝,让父母过一个幸福的晚年。但我们家的发展却被骗子盯上了,这一步失误,我们家被骗的倾家荡产,数万元的外债,也将父母彻底送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后来的事情就像邯郸日报和武安市报报道的那样,我们家家破人亡了……。从1994年被骗开始上访至今二十多年过去了,GCD的腐败超过了人类有史以来,不可想象的腐败!
在中华民族的人类历史上,和珅是最大的贪官,贪污资产总计在8亿两白银,合人民币:875亿人民币。
而习*近*平的反腐揪出来的贪官不仅不计其数,贪污数额早已超过多个和珅,其中一个贪官儿子在外国的仅仅一处房产就达2000亿人民币。更有消息指:部分贪官资产早已达数万亿之多,而这样的官二代不是一家是多家!
我的四伯父在8几年房产被人侵占,打官司打的倾家荡产,官司赢了,但无人执行!暮年的四伯父躺在病床上,等着末日的来临……。在GCD的天下,伯父能看到法律的公平吗?希望本文的发表,能引来爱心人士帮帮暮年的伯父,是伯父用83岁高龄的身体讲述了70年前百官村惨绝人寰的悲剧,讲述了魏氏家族苦难深重的血泪史!感谢伯父魏玘存,感谢伯父还活着!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也希望有良知的媒体站出来,用你们的摄像机记录下魏徵家族苦难的血泪史!时间不多了,我不知道老人能不能等到你们的到来!
邯郸日报法制周刊96年3月27日的专题报道
"温柔"的陷井
口社会众生相 /李海岩
种下的是蒺藜,只能收获蒺藜,魏永良选择了错误的婚姻,而成为悲剧人物。
一枝桃花从天降
这是一桩难以受理的案件。捧着厚厚卷宗,一行行蝇头小字像满纸跳蚤争先恐后地扑向我。
他叫魏永良,现年28岁,家住武安市石洞乡百官村58号。
他家很穷,自小记事住的是别人破旧的小土屋;他学习很好,曾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武安市第一中学,但他看到父亲积劳成疾的而又舍不得医治的病体,想到今后的生活,他放弃求学的机会,毅然操起犁耧耙耢......
到了男女怀春的年龄,同龄的伙伴们谈恋爱的谈恋爱,结婚的结婚,魏永良却一直未遇"爱情",一等再等混进农村大男队伍,家境贫寒的魏永良把择偶标准逐渐降低了。
1994年5月,本村侯某上门提亲,说的是表兄的小姨子--郝淑萍,老家是山西人,长期在万安村姐姐家住。"她在这找对象图啥"?魏永良问道。他很想找个外地人又惧怕外地行骗。
侯说,山西生活太苦,淑萍在万安村住惯了,不想回去了。女方的目的不是为钱,主要想找个好家,咱们知根知底的没问题。
在一个细雨菲菲的下午,魏永良在万安村侯某家中,与郝淑萍见了面。郝淑萍问:"你愿意从外地谈对象,不怕路远?"
他说:"路远不算啥,俺家条件差,母亲不理事,我会家电维修,勉强过着日子"。
这时,淑萍姐淑珍进来说:"第一次见面,先不要定,改天见话儿"。
过了二三天,淑萍姐夫郝某捎信说女方未看好,让他在去趟。这天是农历六月初五,他和旺的到郝某家,淑萍再次问他:"你不嫌我是外地人?不嫌路远?"他给予肯定的答复。于是,定于次日"相家"。
"相家"人酒饱饭足,拿走100元相家费走了。亲朋好友嫌他小气,怕日后女方刁难,让他连夜又送去100元。
一个月后,女方全家人到万安村,他和介绍人侯某前去,在整个恋爱曲中郝淑萍一直是冷冰冰的,听说他的生日后,柳眉倒竖:"你是‘扫白星’,不给你处关系啦"。后经人说和,又定了次日再"相家"。
酒饱饭足之后,女方家人说:"依山西规矩,给1800元,以后不要钱了,啥个麻烦也没有啦,只是给小女买点衣服就成,从万安村娶人,山西来几个人就行"。
永良怕受骗,侯某说有郝某担保不会出问题。接着又进城为淑萍买了五.六百元衣服。
这之后,淑萍一会儿提出买礼物,一会提出买衣服,大到几百元,小到十几元,开口就是钱,否则就冷脸儿,要解除关系.他开始感到脚下的土发软,身子直下坠,但欲罢不能,他咬紧牙,实指望以此博取女人芳心,殊不知,钱不是什么都能买的。
8月17日,郝淑珍提出拿15000元置办婚事。他吓得脸倏地发黄:"不是说再不要钱... ..."
介绍人侯某说:"淑珍想把婚办排场些,你要不愿意,以前花的钱就不能要了"。听了这话,魏永良呆住了。
婚姻本身是一首甜美的歌,然而几多婚姻却被孔方兄搅得变态.变味。索要彩礼,比身价的高价女俯拾皆是。难怪有人说,过去是讲"郎才女貌",如今是"郎财女要",从见面到结婚有无数道礼的屏障。对于魏永良这个以牙缝里省钱的人来说,借钱也借不来,全家人硬着头皮,磨破嘴皮,借遍了亲朋好友,凑了5000元,连夜步行10余里山路送到万安村,淑萍一脸不悦,"啪"地把甩在门外:"要送钱,凑齐一块来,别新媳妇放屁,零蹦"。
永良脸上挂着笑,心里淌着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不知怎样才返回的家,借,还得借;卖,家里值钱的卖;他的鞋破了,去小铺5元钱买了一双,回来又退了;从街上捡到一双旧鞋穿上,父亲腰带断了,用根绳子......又凑了3000元。
淑萍还是不接钱,郝某打圆场道:"限5天时间,把剩下的7000元交清,否则以前的钱一律作废,我是证人。这钱是买东西用的,买啥别管"。
千日打柴一日烧。第4天,他将高利息贷的个人款5000元送去。
尽管魏永良对新婚生活充满幢憬,但爱神并没有赐予他丝毫的怜悯。举行婚礼的前5天,女方突然提出改为到山西娶亲,这无疑于雪上加霜。无奈,雇车2500元,宴席3000元,上车时又索取800元上轿.娱乐.鞭炮.过妆.钥匙.门帘杆等费用。当他看到万元换来的嫁妆连几百元都不值时,心里凉透了,家里人气晕了。
入夜,宾客散尽,剩下的自然只有洞房花烛之美了。他强颜作欢,她轻车熟路......他惊呆了。 掺着泪水的密月
这年结婚时,他26岁,她24岁,值1994年。
新婚之夜,他知道她不是纯真的人,心里虽不是滋味,认为结婚也不易,只要她以后改了就行。可好心未必有好报,这里摘录其日记中的一些片断:
20日:客车往山西送客,萍跟着去万安村,多人去叫才回家。
21日:上午"认亲",下午萍骑车去万安村,晚上多人去叫才回。
22日:萍说父亲生日,让我送她到固山,把我推下车,去了山西。
25日:我带礼物去山西,萍和岳父同来,晚宿家里。
26日:岳父数落典礼时未照顾好客人。中午,父女秘语:"把毛毯带走"。"现在不行,以后悄悄拿"。我心里难过极了。
27日:送岳父去万安,她说包袱是借姐姐的,拿走一个。
28日:她要50元去武安,晚上住万安村未归。
29日:我叫她一天,她搜走我身上301元后,一同回家。
30日:岳父回山西,去万安村送行,她又住万安。
12月1日至2日:去山西叫她。
3日:补办结婚证,给她 100元才同意,当晚拿一包袱回万安村。
......
他们结婚之后,村里接二连三地有青年人喜结良缘。看到别的小夫妻恩恩爱爱,行双坐对,想想自己老婆除了拿东西就是要钱,三天两头去姐姐家一去多日不复返,每次都是求爷爷告奶奶央求回来住一宿,他暗自伤心落泪。
新婚蜜月20天中午,她说被子是借人家的,要拿走。。他火了,对方陪嫁的东西已拿走的差不多了,根本没过日子的样儿。他找来了介绍人侯某,代理人郝某及邻居数人评理:"结婚时要走的2万元干什么去?怎么连个被子也是借的?三天两头往万安村跑为啥?"
郝某说有条棉被是我的,不还也就不要了,不是旁人。
侯某说以前没打听好,把你坑了,由命吧,咱再无法插言。
这时,淑萍来了,借口这是诬陷人,永良不想过。她拉住郝某说,姐夫咱走,咱不在他家,这时光就不能过。见郝某不动,她走了。
天下事,唯有男人和女人的战争难弄个理儿。魏永良去万安村找人,淑萍说俩人经常生气,他感到委屈,处处让着她,讨好她,却换不来清风细雨,反嘴道"放屁哩,谁跟你找事来?"她见他顶嘴,伸手打他,他给了她两个耳光,她嚷嚷道:"打死人了,打死人啦"。郝某拉住她,悄然耳语,她才座下来,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她拿起棍子打他,郝某拉住她:"能过过,不能过算,打啥哩!"她抱怨道:"姐夫,他打死你妹妹啦,你也不管"。说完,无事人似地座一边嗑瓜子。这时,有邻居上 门,趁人说话间,她打了永良一耳光:"还了你"。他出门了,身后郝某与淑萍调笑:"这一回,肯定打晕了""嘻嘻 ......"。
这之后,郝淑萍失踪了。
渡尽"情劫"芳草新
为挽救这桩婚姻,村.乡党组织和共青团的干部,婚事介绍人,乡里乡亲朋友,数几十次做工作,但郝淑萍一直未露面。
造成这一婚姻悲剧的深层次原因,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扎实的感情基础,生活中没有共同语言,事业上没有共同目标。魏永良只是为了男婚女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才与郝淑萍结成"米面夫妻"。而郝淑萍纯粹是游戏人生,才演一场"夫妻戏",她有她的想法,外人不知。
魏永良无数次去万安村找人,其姐淑珍根本不让进家,一次次强行推出门外:"说媒管娶到家,就没有责任了,你跟我要啥钱"?其夫说:"咱现在啥闲事也不管,正经人家还说咱臭哩!"
日月如梭,一年来,魏永良记不清多少次去山西省左权县夏庄乡漳漕村郝淑萍家找人,她躲走了,她家人说:"除非来办离婚手续,想叫走人没门"。后来干脆说:"是离婚马上到乡政府,以后敢再来,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两口子的矛盾已毫无调和余地,他不敢提离婚二字,他怕丢了夫人再破财,显然,对方也摸透其心思,怕退还彩礼,逼他先说话,才干脆不进婆家门,拖一天算一天。
魏永良没料到自己会落个如此悲惨结剧......他婚前婚后为娶亲不仅耗光了全部积蓄,还负债15000元。在漫漫在寻人路上 ,又负债3千元。在他旷日持久地经受"爱情"浩劫中 ,全家人悲痛欲绝,常常相对无语泪空流......。
武安市报2000年4月28日的专题报道
人走财空 让人怜悯 无理取闹 法不容情
魏永良,石洞乡百官村人,一个金钱婚姻的受害者,本应受到世人的同情,但他思想偏激,多次上*访无理取闹,出丑闹事,严重扰乱了公共秩序和工作秩序,1999年2月10日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被劳教3年。
1994年6月,家境贫寒的魏永良在本地难觅佳偶,经人介绍与山西省左权县女子郝书平认识,二人没有经过深入的交谈和了解,便在短时间内草率定亲结婚,郝要去魏彩礼17000多元。
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婚姻是不幸福,不牢靠的。魏郝二人婚后,经常闹别扭,郝在魏家没过晚"九天"便住到她姐姐家。魏多次央求媒人去叫她,但郝一去不回头,回到左权县,再没有和魏在一起生活过。魏永良在气愤悔恨之后,便开始上*访告状。他肩上挂着牌子和纸箱子,在市委门口出丑闹事,以求博得世人的怜悯,要求市公安局以婚姻诈骗罪立案,追求郝书平刑事责任,退赔财礼。市公安局,法院对照有关法律答复魏,不能以诈骗罪立案,可向市法院起诉离婚,让郝退赔彩礼。
1997年6月28日,经市人民法院判决,准予离婚,郝书平在判决生效10日内付给魏永良彩礼款13000元。魏不服,认为经济上的补偿弥补不了心灵上的创伤,上诉到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邯郸市中院于1997年12月1日作出终审判决:郝书平于判决生效后10日付给魏彩礼款15000元,其它维持原判。在上诉期间,1997年7月15日魏以上访为名携带农药"敌敌畏"在邯郸市委门口拦截过往车辆,严重影响了机关的正常办公秩序,被武安市公安局拘留15天。
市法院数次到左权县执行判决,因郝家庭条件差,一时难以退赔1万多元的彩礼。魏便以喝毒药为手段要挟有关部门,变本加厉,以身试法,挺而走险。1998年1月4日,魏携带"敌敌畏"到河北省公安厅无理取闹,并服毒,被省厅值勤战士和信访处工作人员及时发现后,送到医院抢救治愈。9月6日,魏又窜到北京市新华门东侧便道上服毒,被及时发现并抢救治愈。之后,魏不断扬言还要到北京服毒闹事。
1998年11月17日,1999年2月9日,魏永良先后两次给中南海警卫组和北京市西城区府右街派出所打电话,声称"联合五六人,带毒药到新华门集体服毒,给新华门炸一个坑"。为维护首都北京的社会稳定,控制化解不稳定隐患,以儆效尤,根据国务院《劳动教养试行办法》第十条第四,第五项之规定,决定对魏永良劳动教养3年。
谢方举(信访局的笔名)
诈骗人生:范彦祥和他的河北省组织部部长王章林(音)
武安石洞乡百官村的范彦祥,亲弟兄三人,此人排行老三,范彦祥二嫂的母亲是大名人,远嫁武安石洞乡曹子港村,范彦祥二哥说:河北省组织部部长王章林(大名籍)的亲姑姑就是范彦祥二嫂的母亲。据说王章林早已退休,王章林的儿子都是政府要员,其中一个曾任河北省粮食厅厅长。(是否正职?或者某个部门的组织部?不清楚,担心二哥说大话!但肯定是官员背景)
1994年范彦祥做为主谋实施了惊动全邯郸地区的诈骗案,96年3月27日《邯郸日报法制周刊》以“温柔的陷阱”为题详细报道了此案(附后),范彦祥怕受到法律制裁,通过他的二嫂用诈骗来的3万元攀上了河北省高官王章林,通过王章林的运作,逃避了法律制裁!但受害人魏某由于受骗数额太大(当时干一天活儿的工钱是9元左右),不仅倾家荡产、而且债台高筑,肯定不会放过追诉!年轻的魏某开始了长达23年以上无止境的上访……。
每次上访公安局长的批示,当时的公安厅厅长刘*金*国的批示,范彦祥都要花钱运作消掉,范彦祥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遂在魏永兵家堵住魏某,威胁说:只要你不告了,这事就算完了!我放过你……实话告诉你……我省里有人……你要非告不可……走着瞧……我进去之前先把你送进去……到时你后悔就迟了……咱看谁先进去……。
第一节 终被劳教,印证了范彦祥威胁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魏某的经历,被拘留、被看管、被旅游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很多都是没有法律手续的拘留!家破人亡的魏某终于在99年被武安市公安局抓到“借口”(向中南海打电话)被非法劳教三年……。(详见附件:武安市报2000年4月28日报道《人走财空让人怜悯无理取闹法不容亲》
第二节 2000年范彦祥让邯郸公安局足足赔了二百万
在魏某被劳教的日子里,范彦祥和邯郸市公安局的关系已经非常不一般,邯郸市公安局动用数百万资金到武安市石洞乡史二庄村买下了洪山学军铁矿,范彦祥的老婆候增荣任铁矿会计,结果铁矿资源不理想,让邯郸市公安局赔了近二百万……。邯郸公安局由于钱来路也不是正道,只好赔钱转让给了武安市某市长的内弟,此后一段时间,听说范彦祥和邯郸公安局的关系紧张了好长时间,公安局的人指责范彦祥欺骗了人家,但由于有省里高官撑腰,范彦祥才得以无事。
第三节 范彦祥骗了亲老姑的孙子刘彦卫3000元
范彦祥从来没有打工、种地为生,每天就是找人打麻将赌钱生活,时间长了,范妻候增荣赌技也不一般,每天必赌就是生活。有段时间估计那几天手臭,范彦祥就给亲老姑的孙子说对象,需要3000元跑路费,亲老姑的儿子刘一善怕孙子打光棍,赶紧给了范彦祥3000元,停了一年多也没有见给孙子找到对象,就去找范彦祥要钱,范彦祥当然不给,理由是为你儿子找对象把钱花光了,自己还赔了好几百元,由于是亲戚不好意思找你要,你还来要钱……以后看谁敢给你儿子说媳妇……你儿子打光棍吧……。
第四节 2007年范彦祥私吞永诚铁厂3万6千元
2007年永诚铁厂扩建时,挖到一个废弃的无主坟墓,恰好埋藏的墓碑中,记载墓主人姓范,范彦祥得知消息后,立刻发动本村和外地的范家后人去阻止铁厂施工,并带人去石家庄上访,铁厂迫于压力,经协商答应给范家后人3万6千元重新找地方安葬,范彦祥拿到钱后,马上走掉了,钱自然据为己有,既不安葬也不给范家后人一个说法!害的范家家长范满贵四处上访……。上访多年后的2012年,政府终于协调铁厂再出6千元为范家在村北的山坡上建了一个不足4平米范家祠堂,从此所有的范家人与范彦祥断绝了本家关系。
第五节 上访奇迹:2013年范彦祥只用“一天上访”10天之内政府给了85万
2012年冬天范彦祥20多岁的儿子眼看到了结婚的年龄,听说也搞着对象,但几年前就查出气胸(心脏病的一种)的毛病一直没有治好,这当然不是范彦祥夫妇的心病。他们不着急看病,任然急着打麻将。终于有一天,儿子说心口疼的受不了。但两口子仍要儿子在家待着,他们就出门打麻将去了,麻将散场才回来。但这时的儿子已经昏迷不醒,马上租车送到了武安市医院,但武安市医院已经拒绝接受,无奈之下,只好送武安仁慈医院,但仁慈医院也拒绝接受……。范彦祥又凭三寸不烂之舌,总算将人送进了医院。在医生正准备输液的档口,范彦祥的儿子恰好气绝身亡。第二天范彦祥的母亲听到噩耗后,双腿一登,再也没有醒过来!
当天听到消息的村民纷纷给身在外地打工的魏某打电话报喜:
告诉你个好消息,老天爷给你报仇了!范彦祥的儿子和娘都死了,就是今天!……。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该庆贺庆贺了,死了俩,范彦祥的儿子和娘……。
老天爷有眼啊!给你报仇了!昨天死儿今天死娘,遭报应了!范彦祥!……。
……老天真有眼……断子绝孙的报应……。
这次范彦祥又利用省府高官王章林的关系,到武安信访局一闹,信访局以查封医院为名强制武安仁慈医院限期交出85万元了事。在强大的官方背景面前,仁慈医院只能自认倒霉!
附 文
想象中国农村的另一种可能
作者:张丰
尽管上海女孩嫌弃江西农村男友的故事,已经被证实为假新闻,但这仍然是这个春节最有影响力的公共事件。人们争论不休,肯定不是关心一对青年男女的婚事,而是这背后的城乡鸿沟,足以让人选边站队,互相攻击。
自1980年代以来,农村已经发生巨变,但是如何理解这一巨变,已经成为一个难题。最近几年,在春节假期哀悼农村,已成为过年的一部分。但是,春节过后,社交网络仍将由城市生活主宰,只有“毕节儿童饿死”这样的极端事件,才能偶尔让人关注农村的现实。
越来越多的人只能从城市的角度来思考和表达农村。朋友圈流传着各种“还乡记”,但是,我们却很难从这些“还乡记”中读出地域差别,一个河南人与一个东北人,谈及家乡,所用词汇并无太大差别。当我们谈论自己的家乡时,早已忘记那些只属于那片土地的词语,“当我沉默时,我感到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鲁迅语)。那些声音,味道,被普通话叙述排斥在外,甚至也已在我们的生命体验之外。
在这个春节,我没有回到家乡,也没有谈论家乡。我在读台湾作家杨渡的《一百年漂泊:台湾的故事》。杨渡所讲的,是一个家族的一百年。他的祖上从河北唐山挑着担子从唐山逃难到台湾,并最终在台中农村定居下来。杨渡的父亲出生于日据时期(1930),人们喊他“魅寇”,这是他名字“铭煌”的日语发言。杨渡的几位姑姑,平时也都被人称呼日语名字。被日本统治50年,这是台湾与大陆最不同的地方,这也是台湾现代化的起点。魅寇小时候,亲眼见到美军轰炸台湾给当地居民造成的灾难,他发誓将来要当飞行员,与入侵的美军作战——但是没多久,美军就打败了日军,他也从一个“日本人”,变成了中华民国治下的台湾人。
《一百年漂泊》讲述了魅寇的一生,并从一个人的命运,透射出整个台湾的命运。作为一个农民,魅寇只有小学文化,但是他却拥有要改变自己命运的雄心壮志,他的苦斗,也是整个台湾农村转型的缩影。这本书让人感动,甚至落泪,但联想到当下的大陆,更多的则是让人思考:如果不是1949年后的道路不同,大陆的农村,是否会有另一种可能?
【1. 有地权的农村】
决定台湾农民命运的,也是土改。和大陆土改最终所造成的“集体化”不同,台湾土改的方向是确立农民对土地的财产权。
败退到台湾的蒋介石政府,需要一个稳定的农村,土改的具体办法,一是“三七五减租”,二是公地放领,三是实行“耕者有其田”。“三七五减租”是将耕地租金降到土地主要作物全年收获量的37.5%为限,此前,台湾的佃农要向地主支付50%的收获作为地租:公地放领是将从日本人手中收回的公有土地出售给农民,确保大部分农民能够买到土地:“耕者有其田”是规定地主将持有土地超过3公顷的部分出售给“政府”,再按公地放领方式出售给佃农。佃农买地,可以通过分期付款的方式进行。
资料图:1959年2月,陈诚(左二)、胡适(右二)等人下乡考察农情。
这种土改的思路,本质就是把地主的土地想办法分给佃农。杨渡认为,国民党的土改之所以没有遭到地主的抵抗,与1950年开始的白色恐怖有关。“清乡运动”盛行之时,很多知识青年受到牵连,他们中有很多都是地主家庭出身。很多地主因此被没收财产,敢怒不敢言。虽然土改过程中并没有残杀地主,但是这种白色恐怖下的恐惧噤声,却是土改能够和平完成的奥秘。
杨渡的祖上是佃农,土改之后获得一些土地,对祖母来说,这土地就是她的命根子。父亲魅寇不甘于做一辈子农民,办了一个小型铁工厂,这工厂,就设在自家的土地上。如果没有土地,单是买地这一项,就足以让他望而却步。铁工厂不可行,魅寇转而办起来锅炉厂,为了创业,他东拼西凑,并借下高利贷。魅寇想卖掉家里一块地,来周转资金,但是遭到老祖母的坚决反对:
“唉!你也都知道的,这是你爸爸,一分钱、一角银,慢慢俭省起来的,才买下这一点点的天地,是咱一家吃饭的母本,你怎么甘心卖了它?”祖母的口气有一点心酸,“……你爸爸若知道,会答应吗?”
“是啊,买下来真的很不容易。不过,我们有这些地,又能怎么样?只是放在那里,你再怎么种,每年能收的稻子,也就这么多。最多是丰收,能让你增加几斤啊?靠粜谷的那一点钱,怎么还得起欠的钱?”父亲问。
“不行。不能卖地。”祖母坚决地说,“你爸爸如果还在,一定不会点头的。他一生的心血呢。”(157页)
这是台湾的1960年代。土改后,农村有了10年的稳定,农民们的生活变得富足而充满希望,但是这种超级稳定的状态,也让人厌倦。不安分的农村精英,开始想过另一种生活。魅寇就是这样的乡村精英,这时已经是10多岁孩子的父亲,但是他仍然有梦想。即使是插秧,他都想和铁匠合作,打造一种可以套在手指上的“插秧机”。最初,他办瓦厂,但是很快瓦就不流行了,他又办铁工厂、锅炉厂。1960年代也是台湾经济开始腾飞的年代,乡村的巨变,已经不可避免,像魅寇这样敏感的人物,注定开始过上折腾的生活。
魅寇和母亲,分属两种世界观。在母亲眼中,种地是可以天长地久的事业,就像她的丈夫一样,虽然去世,但是仍然能无限地存在着,这是农业社会的时间观念。而魅寇,则代表着这块土地上新生的一代,他们的心中萌动着一些现代观念,最重要的是钱,更多的钱。但是,在魅寇与母亲之间,并不存在现代与传统之间的那条鸿沟。当母亲说“你爸爸如果还在,一定不会点头的”,谈话事实上就结束了。尽管他认为母亲目光短浅,但是父亲的权威,不能质疑。魅寇的“现代”,是从土地上自发生长的“现代”,半新半旧,充满痛苦。
资料图:二期稻作丰收之后,喜上眉梢的农家女。
网上有很多人认为,一旦实行土地私有化,无知的农民,很容易就被骗走土地,变得一无所有,这是十足的妄语。再也没有人比农民更热爱自己的土地了,在传统社会,一个富农当然可以通过购买土地变成地主,但是过程是无比漫长而艰难的,因为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卖掉自己的土地。杨渡的祖母牢牢控制着土地,父亲的工厂陷入绝境,不得不以母亲的名义开支票,最后“跳票”,母亲只好逃亡、入狱,这也是杨渡童年时最惨痛的回忆。这种家庭的惨剧,深深触动了老祖母,在母亲出狱管理工厂的财务后,老祖母才同意卖地,而杨家的工厂才慢慢有了转机。魅寇经过几十年的打拼,才从一个农民,逐渐转变为“企业主”,而最关键的一步,仍然是靠卖地获得资金。
在土地私有化的前提下,土地是农民博弈的最后资本。没有土地的人,乡愁只能是虚无,你为何而愁呢?在台湾,很多农村青年,也像杨渡一样,进入城市工作,但是却没有出现大陆的城乡二元对立。在台湾的很多地方,都不存在城乡之间那条明显的分界线。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农民对土地拥有产权,自己的东西,最懂得爱惜。
资料图:关于耕者有其田法案,蒋介石呈送立法院的电文
【2.有信仰的农村】
扎根在土地之上的,是传统。
魅寇人生的顶峰,不是锅炉厂的成功,而是1984年牵头为妈祖庙修建了朝天宫,“这是神明交给他此生最后的任务”。
父亲未曾想到自己会参与庙宇的修建,有些害羞、有些讶异地望着来找他的老村长,说“可是我,合适吗?”妈妈坐在旁边,心中暗笑。她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我这种吃喝嫖赌之外无不良嗜好的人,去做庙的主委,合适吗?”(427页)
这位浪子,决定把余生奉献给妈祖。那些年,他把一生从土木小工开始,到锅炉的热力学所学的功夫,全部拼了上去。从设计规划、土木结构到实际的施工,从木料的选择到石材的雕刻,全部亲力亲为,当时两岸刚刚开放,他甚至乘飞机到泉州找老师傅订制石像,然后再用船运回台湾。这时,他50多岁,是所谓“知天命”的年纪,他把大量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天”的事情。每年过年,作为妈祖庙的主委,他都要主持一年一度的开庙仪式,这是他最神圣的庆典。在他漫长的打拼时光,虽然为了成功而“吃喝嫖赌”,心里却始终装着妈祖。
读《一百年漂泊》,感受最深的就是台湾农村的信仰。杨渡的外公,是一位通灵人,是人与神的中介,很多乡亲有事难以下决定,就托他请示天上的“三界公”。杨渡的父母结婚后开始没法生育,外公请示三界公,指示女儿已经有子,且是男孩——最后,果然是男孩,他甚至算准了外孙出生的具体时间。尽管信奉的神灵不同,但是台湾的农民,大都有比较坚定的信仰。有事情难以决断,便去妈祖庙“拜拜”,倾听神明的指示。这种信仰,甚至传承到受到现代高等教育、常年从事媒体工作的杨渡本人身上,父亲老年患阿尔茨海默症,不能去妈祖庙主持开庙仪式,杨渡就代替他参加。在父亲的最后时刻,杨渡反复抄写《金刚经》,希望能“回向”(佛教用语,大意是将自己的功德回转给别人)父亲。
这种信仰的力量,在大陆几经摧毁,已经消失殆尽。在我的老家,有很多用“寺”命名的地名,寺庙早已没有踪迹。我的小学,就叫“大寺小学”,那儿本来是全乡最大的寺庙,我读书的时候,学校里明显有一块地方,地势要远高于别处,那儿就是大殿所在地,我还曾看到过土里的残砖断瓦。小学取代寺庙,是现代战胜传统的象征,也是这个国家的一种隐喻:国家的力量,将战胜个人内心的信念。在“进步思想”的关照下,像杨渡外公那样的“通灵人”,命运注定是悲惨的。
1980年代,台湾经济狂飙突进,股市也有一拨疯狂行情。
“一个富裕起来的、浮动的、不安的社会,逐渐成形了。”身为媒体人的杨渡,去拜访一位财经界大佬K君,弄清楚他炒股成功的秘诀,他的思维方式(way of thinking),但是,让人吃惊的是,他的秘诀竟然是信奉财神。“这个神明叫赵公明,本来是天上的十个太阳之一。后羿射太阳的时候,射下九个太阳,其中八个掉海里了,成了后来的八仙,只有一个幻化成人,隐居在四川,就是这个赵公明。他守护着元宝山,一手持长鞭,一手持聚宝盆,所以被称为无财神。”(413页)
在现代性的资本杀伐,与国际炒家厮杀,让他得到信心的,不是资本,而是古老的神。
这样的信仰和做法,与现代经济学的规律毫不相干,但成为台湾进入现代的力量之一。《一百年漂泊》中还有一个非常震撼的场面:杨渡的母亲因为顶替父亲开支票而坐牢,她到看守所发现,里面有很多女犯,和她一样,都是替自己的丈夫坐牢。一位有经验的女犯说:“你不要伤心了。你看,这监狱里有一半是票据法进来的,你并不丢脸,有什么好伤心的?你看看,我也是这样,为了丈夫,为了家庭。我们都是为了男人犯的罪在受苦,不是我们的错,你不要低头自卑。”(292页)这些女犯还教杨渡的妈妈,在法庭上如何表现,才能由自己完全扛下来,而不连累丈夫。
这就是现代与传统的碰撞。现代社会是一个法治社会,这种妇女的“牺牲”,本质上作假,并不值得提倡,但是,她们基于传统信条做出的选择,不但让人感动,对家庭来说,也是最合理的选择:女人坐牢,男人在外想办法解决问题,杨渡一家,最终也得以迎来转机。如果中国能像刚刚去世的孔飞力先生所希望的那样,走出一条与西方不同的现代之路,答案和密码一定会藏在传统之中。
【3.有民主的农村】
当传统的乡村社会与现代秩序相碰撞,尤其是与那些自上而下的外力相遇时,混乱和不适,似乎不可避免。在台湾,这方面最明显的,就是乡村的民主。
杨渡不但是台湾政治转型的参与者,也是多年的观察者。总体上看,他对台湾乡村的民主,持负面态度。他与一位大陆前辈讨论过民主问题,大陆前辈认为,有了民主,即使不识字的人也会学会行使自己的选举权:相反,杨渡却认为,台湾的农村,似乎还没有做好迎接民主的准备,他的看法,是基于实地的观察。他曾深入了解过家乡的选举,发现买卖选票的行为非常猖獗。一个乡镇的选举,完全把控在操盘手里。操盘手用汽车运送上千万的现金,如果需要胜出一万的选票,甚至可以多出钱购买三万。
“只见一张比床还大的通铺上,堆满了一沓一沓的钞票,那钞票还不是一千元的,而是红色的百元钞。整个屋子里,充满钞票的臭味。有个看起来像地方里长模样的人,拿了一本选举人名册,正在和发钱的会计对人数,数钞票。”(474页)
这样的民主,当然让杨渡失望。但是,放到一个更长的时间段来考虑,拥有选举权的乡村,仍是一个好的起点。杨渡的父亲魅寇,在乡村是一个强人形象,帮人选举过,送过肥皂,是一个政治上的“知情人”。但是,他却不想让儿子碰政治。“政治尚黑,买来买去无道义,选举运动,世间第一黑。”他担心的是,在台北那样的大地方,一旦儿子因为政治被抓,根本没有能力救回。但是,杨渡的父母,以及其他经历过白色恐怖的乡下人,也会有自己的道德和政治判断。他们害怕暴政,不敢反抗,但是有了选举权后,却会默默把票投给那些曾经遭遇过国民党政府迫害的人,那些为他们争取权利的人。
台湾的农村,当然并不是世外桃源,它也有各种转型的问题。读《一百年漂泊》,会有一种“两岸毕竟是一家人”的感觉,台湾的很多怪现象,我们似乎都在经历。比说,1960年代,台湾的农村流行养白文鸟、绿鹦鹉,种白松茸,这些没什么使用价值,但是却被包装成致富神话,而在如今的四川攀枝花地区,很多人一窝蜂种植玛咖,最后的结果都是血本无归。80年代,台湾农村流行购买各种彩票,赌博,而如今,这些也在大陆农村盛行。台湾也有“打工”的一代,杨渡的家乡有一个纺织厂,一代代女工到那里上班挣钱,让小小乡镇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但是在90年代以后,这个几十年的纺织厂破败了,招不到工人,因为人力成本大为上涨——这也正在大陆的东南沿海发生着。
但是,台湾农村那些和我们不同的方面,却更值得我们去重视。土地私有制,传统信仰的保持,以及基层民主实践,这些因素让台湾人想起农村,心中不会只升起怪异的乡愁。乡村的精英,不必全部涌向都市,就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人们可以生活得很现代,但也不必完全斩断过去。大陆农村一年一度的追悼会很快就要结束,但是我们应该知道,我们的乡村,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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