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日军曾田吉一在战犯管理交待侵华作战部分内容
王风昌
1950年7月,日军曾田吉一也被送到“抚顺战犯管理所”,与国民党战犯关押在同一战犯管理所;在这里最熟习者是第九绥靖区副司令长官兼第44军中将军长王泽浚,在中日战场上有多次交锋。并在战犯所时,总是目视对方,就因我俩发生冲突,而引起“中日群殴大战”,凭拳打脚踢、头破血流。就连管理人员对突发事件也束手无策,最后是官长鸣枪禁止。所追查其因,这些国民党高级官员一致认为,日军战犯不配与他们同关一个“战犯管理所”!为发泄众怒“群殴事件”,也不止这次。
1956年夏,曾田吉一释放回国,在他“认罪书”里写道(仅摘取川军部分内容)(日译中):“1942年12月,曾田吉一任第39师团第232联队机枪队小队长,驻扎湖北宜昌、当阳地区。在一次作战,就与川军第44军军长王泽浚所率机枪队进行交锋,本机枪队不但被打退,我差点被打死。”
1943年上旬,日军进行“江南歼灭战”。由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王缵绪指挥湖北南县、安乡一带作战中,三十天都是梅雨天气;日军在新洲口、湖口、万婆潭子、沙湖垸一带强渡长江,任务是攻占石首、华容、弥陀寺、藕池口几座城镇。为阻击日军进攻,王缵绪长官在江防工事的石门、茅草街、鲇鱼须、宋家嘴、三仙湖一带掘壕布阵,扎起防线,指挥川军第29集团军在此地域与日军各部杀得个昏天黑地。记得这里每一条河流小溪与沟渠,都与洞庭湖紧紧相连,融为一体。当战到1943年4月16日,日军第11军各部开始集中,5月4日集中完毕,自5日起各部行动。由横山勇率第11军强渡长江,突入江南;仍由第六战王缵绪长官指挥前沿阵线驻守的川军部队,进行反攻。此役,日军第39师团由藕池口向茅草街第29集团军阵地进攻;小柴支队由石首向第29集团军所属团山寺阵地进攻;户田支队由华容向第29集团军所属三仙湖阵地进攻。两军展开你死我活的血战,第29集团军各部进行坚强抵抗,战场延伸于洞庭湖之(南、华、安)三县;日军第17旅团步兵第9大队大队长舛尾芳治中佐被击毙、第40师团第234联队第2大队大队长安村修三少佐重伤。
随后,日军第11军横山勇指挥第3师团和独立混成第17旅团又向安乡攻击;指挥第40师团向南县攻击;指挥第34师团之第218联队,打算遮断南县、安乡后方洞庭湖上水面交通;对安乡与南县第29集团军形成包围进行攻打。但第29集团作战十分英勇,各部与日军进行一场玩强搏斗,尽管日军采用军事上的喷火品,执行下达“焦土”方略,一场场通天火焰烧掉不少财物及房屋,但就是攻不下集团军阵地。
1943年5月10日,日军大本营陆军部杉山元参谋总长亲临武汉视察,指挥江南歼击作战(中方称鄂西会战)。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把指挥所设在前线亲自督战,经两军激烈交战后,日军追击第29集团军所属部队到南县西南角厂窖地区。通过日军情报得知,这里是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王缵绪部署的洞庭湖西北岸、南县西南角,三面环水,形如半岛防守阵地。于是,第29集团军准备在此与日军决以死战,阻止日军向常德方向“转进”。日军高品彪独立混成第17旅团与小柴、户田、针谷支队各部,共计三千余人,汽艇六十多艘,以兵分多路向厂窖地区展开水陆合围。水路两股日军分别自岳阳港湖北太平口启航,进逼厂窖垸外的东西两侧水域,封锁水上交通和淞澧道各渡口,截断中国军队和难民西撤退路;而陆路两股日军分别从南县、安乡出动,直抵厂窖大垸东、北各堤垸;与此同时,日本陆军航空兵从汉口、当阳等地起飞,分批至厂窖上空轮番轰炸。
因厂窖是众多小垸组成的湖洲大垸,三面临水,除垸北与武圣宫接壤外,其余皆濒临藕池河与淞澧洪道,西面、西南和南面分别与安乡芦林铺、汉寿酉港和沅江赤山隔水相望。这种特殊地理环境使得厂窖成为扼守洞庭湖西北水路交通要冲,这种布局在军事上具有十分优势。也正因如此,弄不好它也很容易成为无法突围的“口袋”,日军第39师团首战与第29集团军所属第73军交战(是新加入集团军部队),因战力不支,防线多处被日军突破。但第44军奉命相救,为击破日军强势合围,第44军在永固垸、丁浃洲、瓦连堤、萧家湾、龚家港等地对日军进行零星抵抗,军长王泽浚率主力袭击了日军舟艇后,使第73军突围。由于河道太宽及日军封锁严密,突围成功人数有限,因日军步兵在飞机、汽艇配合之下向厂窖全方位出动,仅有六七平方公里小垸子,曾在这里与日军对峙,第73军溃散。5月11日,在王泽浚率第44军侧击救援之下,第73军残部从河湖港汊中拼死突出重围,到达常德东面酋港、沅江等地。该役,第73军死伤1.3万多人。据《阵中日报》记者袁琴心,来到厂窖采访写道:“两岸烧焦的船像晒鱼一般摊摆着、厂窖河里的死尸,使船只不能通过。只要船身一动,前后左右都会翻出死尸,已腐烂成肉浆,将船身四周粘着。将士们草草掩埋尸体,将数十人或百余人共墓一穴,到处都有。现在经过,犹闻臭气,骸骨且有被雨水冲露在外面,真是悲惨!川军第一线部队严密戒备,痛击来犯之敌,并采取轮袭计划,不断派遣部队向指定区域进行轮番攻击日军与破坏日军后援。”
紧接,日军下达歼灭第44军命令,日军两艘登陆艇,四十多只汽艇一齐驶向萧家湾,五百多名日军在三辆坦克掩护下,自北向南横扫萧家湾,日军展开拉网式搜查捕杀,不分兵民男女见人就杀,将捕获者成串捆绑,一下集中百多名官兵人头落地。就这样一场惨绝人寰大战中,第44军仍是拼命抵挡,虽打死不少日军。终因日军炮火猛烈,只见川军一排排尸骸狼藉、血肉模糊、目不忍睹。在我担任作战中,战俘第44军20多岁侦察兵,而鹈野少尉和梅田等人让我出手一刀将他头砍下,显示勇气。
随后,日军又分别从萧家湾一带向茅草街、三岔河、酋港及安乡境内芦林铺等地进行搜索扫荡,与第29集团军各部在各处经过无数大小战役。日军经过每一处被害成百上千,曾在总面积四千多亩德福垸,是南县通往汉寿与常德必经之地;记得垸子西头是一条贯通南北、长约五华里、宽两百米甸安河,是阻隔东西交通一道天然深堑。第44军部属于在此驻守,日军攻不下这一天堑,就对各村进行抓捕男女老幼,用绳子成串绑起,送到甸安河边屠杀。正是因为王缵绪长官,利用这有利地形截断了日军部属,使日军空隙零乱、间隔太大,未达到突破目的。虽日军最后占领了南县、安乡,是两座空城,所有机关人员与百姓在第29集团军掩护下,已全部转移。接下来的战役,本人请假未能参加。
直到1945年,湘粤赣边区作战。日军为破坏中国东南沿海机场,切断第三、第七、第九战区联系,以多个师团分路进犯。集中在茶陵日军第27师团,在进犯过程中与川军44军遭遇。1月17日,日军经严塘猛攻守卫在八角寨第44军162师481团一个营,守营伤亡之大,被迫撤出。日军樱庭支队(中国驻屯步兵第二联队)在马溪滩附近与第44军战斗进展艰难;1月20日晨,调日军支队一面以炮兵压制沔水南岸,一面令两个大队攻击马溪滩北方高地。日军第1大队当夜攻击占领两处高地;第3大队21日攻击攻占北方棱线阵地;22日晨到达凹凸山后转向南方攻击新高山;大部日军进驻马溪滩。
23日,第44军军长王泽浚亲自到河坞坐镇,指挥所属与日军作战,该军长利用马溪滩地形险峻,冲进领马溪滩展开肉搏大战,樱庭支队处境艰难,不得不中止攻击转移。接着,第44军夺回八角寨,全歼日军在义丰坳掩护部队进入。之后,第44军又在马溪滩附近高地构筑坚固阵地及西面沔水南岸阵地。3月2日,日军第39师团第232联队为先遣部队到此,发现目标。却被第44军引入洮水圩预设“伏炮猎狼阵”相峙,当晚12时下令炮击,最后日军残部向茶陵溃逃。此役,毙伤日军5000余人和战马100余匹,俘炮兵曹长以下10余人,缴武器装备1000余件。
同年4月,冈村宁次第6方面军制定攻占机场等作战计划。该师团编成4支挺进队;其中3支从道县出发,另一支由道县以北零陵地区东进。配合茶陵第27师团於1月11日开始,遂向各机场突进。所遇最强守军就是第44军,经激战至16日后,前来增援的日军第3联队向高陇东北迂回,被第44军击退出雷打石、界化陇。17日,日军27师团在马伏江向马溪滩前进,仍是第44军第161师节节设伏,诱击日军师团至洣水右岸厮杀数日;在马溪滩、八角寨的日军也相继被该军击溃。驻屯步兵第2联队在洣水右岸受挫后,意识到这一地形险要,沿山又有守军第44军各师严阵以待,一意孤行南下,非但无法策应师团主力作战,反倒使自己有被围歼危险。24日樱庭联队长下达新的命令,以第1大队为后卫,部队逐次向甘棠、界化陇转移。由此,第44军在茶陵地区抢建起小汾机场,当日军再与第44军多次交战,则有美国空军配合“陆空”大战,就更难已歼灭该军。
作者:王风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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