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周恩来与朱德都死在毛泽东之前？

胡 平

图片： 《北京之春》杂志主编胡平。

Photo: RFA

1976年，中共三巨头相继去世。周恩来死于1月8日，朱德死于7月6日，毛泽东死于9月9日。

周比毛小，但却死在毛前。朱德虽然比毛大，但身体一直很好，没什么大病重病，也死在毛前。当时就有人怀疑周和朱都是毛害死的，因为毛担心他死后周朱由于在党内享有的巨大威望而获取大位，那样的话，他一手发动的文革就翻盘了。

今年8月16日，国内的澎湃网发表文章，标题是：“周恩来之侄周尔鎏出书：邓颖超曾告诉我总理去世的真正原因”。文章说，周恩来的侄子、86岁的周尔鎏先生。最近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了他的书《我的七爸周恩来》。其中透露，邓颖超曾向周尔鎏讲述了周恩来去世的真正原因：

“其一是‘文革’期间，众多的重要干部包括国家副总理在内，相继落马，被罢免职务，遭受迫害，处理国家政务的担子主要落在总理身上，长期过度身心疲劳，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其二，没有得到及时的手术治疗。在确诊为患膀胱癌的时候，成立了一个治疗组，王洪文为治疗组长，治疗组的意见是暂时不向七爸透露病情真相，进行保守治疗。”

周尔鎏讲的事情于我并非初闻。早在2003年4月香港明镜出版社出版的《晚年周恩来》一书里，作者高文谦就已经讲过了。按照高文谦的记叙，下令对周的病情要“保密”和“不开刀”的，不是王洪文，而是汪东兴，幕后遥控指挥者是毛泽东。

高文谦写道，自一九七一年五月周恩来被查出患有膀胱癌后，毛泽东便一直通过汪东兴在幕后遥控指挥，从一开始就对周恩来的治病原则定下了调子，下令要"保密"和"不开刀"。医疗组对此很不理解，提出周的病变尚在早期，如及时进行手术，治愈率很高，而一旦错过了治疗时机，后果是严重的。然而，奉旨行事的汪东兴却以"这是主席指示"压人。这样整整拖延了九个月，直到一九七三年二月间周恩来的病情加重，在一天清晨小便时，突然排出大量鲜红色血尿。这才由叶剑英、张春桥、汪东兴三人找周氏夫妇谈话，告以实情。

但是，即便在这时，汪东兴仍根据毛泽东所定的调子，阻止医疗组对同恩来作进一步的检查治疗。这样一拖再拖，直到一九七四年五月上旬，在尿病理检查中又发现了"膀胱乳头状癌组织块"。逼进一步证实了癌细胞已经开始在体内扩散转移。周恩来医疗组请求尽快住院动手术。张春桥代表中央驳回了医疗组的请求。最后，直到一九七四年六月一日，周恩来才终于住进了解放军三0五医院，当天便做了手术。手术虽然成功，但为时已晚，半年后周就去世了。

又，国内媒体《同舟共进》2012年第7期发表了一篇对朱德的儿媳、年过八旬的赵力平的采访，其中谈到朱德之死。

1976年6月21日，朱德被安排会见澳大利亚联邦总理。朱德按时来到人民大会堂，但外宾还没到，外交部也没来消息，他只好在休息室等候。工作人员急得四处打听，最后才被告知，会见时间推迟了，但之前竟没人通知。朱德一直等到外宾来，坚持到会见结束才回家。他独自在冷气开放的大会堂呆了近1个小时。回到家中不久，便感到身体不适。

当时中共中央专门为朱德成立了医疗组，组长是中央军委副秘书长苏振华，成员有姚连蔚、吴桂贤、刘湘屏等。刘湘屏是当时的卫生部部长、谢富治的老婆，同江青关系密切。她每天都要来看朱德一次，还问主管医生︰“还能拖多久？”赵力平的女儿是医生，对康克清说，朱德打这个针可能不利，可能越打越坏。康克清就跟医生说这个药是不是换换，对方不听，说是专家组织的意见。7月6日，朱德就死了。赵力平说：“其实，朱德身体很好，不吸烟也不喝酒，喜欢运动，每天还做自编的体操，自己吹着口哨掌握节奏。谁也没有料到，会因为这次接见外宾的“意外”引起感冒而去世。”

赵力平讲的事我先前就听说过，2003年3月号《北京之春》刊登过澳大利亚的不锈钢晓刚写的文章“朱德之死”，讲述了同样的情况。不锈钢晓刚的文章还提到几个细节，朱德当晚发病住院，医院却无法从中央保健局调来病历－－两天前病历被人调走了。又，当日的那位临床医生，后来突然死亡。

不锈钢晓刚的文章最后写道：“朱家总觉得朱死得不明不白（可能是捕风捉影），康克清总说，汪东兴一日不开口，真相一日不得白。此话系朱家子弟所说，亲耳所闻，姑且听之。”现在，朱家人出面讲话了，可见作者所言不虚。

至此，我们可以说，有关周恩来和朱德为什么都死在毛泽东之前的谜团，先前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

－－－－－－

RFA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