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四川抗战老兵（四）

杨红雷、朱婧祎、朱兴弟、王宇知

秦明志口述：“1923年7月14日出生于南充县（现高坪区）江陵镇唐家堰村，1938年报名参军，在南充顺营师管区训练。不久，全体新兵步行经东观、长乐、广安花桥至忠县到万县（今万州），再乘轮船到达湖北上岸，行军湖南石门编入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第67军162师。在第五战区先后参加武汉会战外围江防战、广济、龙头寨、塔儿寨、田家寨、黄梅苦竹、双城驿、二三次长沙战及随栆和栆宜战、以及大洪山等诸多战役。如1938年8月31日，日军纠集6个联队，分三路再次向我军广济余川进犯；日军一路沿黄广公路向龙头寨、塔儿寨、恶人塞、田家寨沿线攻击；日军另一路从黄梅苦竹口向双城驿防线进攻；日军第三路从黄梅白湖渡向笔架寨、破山口、凤凰寨等防地突进。日军今村第11旅团长谷川第47联队与第二十九集军在广济余川展开厮杀，第44军奉命到龙头寨组织防御，日军与第44军战到龙头寨。9月1日牛岛第36旅团佐野第23联队在飞机、大炮掩护下施放瓦斯，第44军转移攻占双城驿及以北高地。王缵绪立即组织集团军反攻，令第44军配合采取夹击日军收复龙头寨阵地。2日，龙头寨阵地工事被飞机、大炮炸毁，日军扑来，守军一个营兵力损失殆尽，阵地复失。日军两路联合向双城驿阵地猛烈进攻，在日机大炮轮番轰炸下阵地悉数毁坏，相继失守。而日军追着第二十九集团军在笔架寨、莲花塘、石门山、鹅公山一番战斗，王总司令以游击战术托垮日军疲于奔命。最终，以反攻打击日军势力陆续收复失地。3日，日军旋即展开进攻，中野第13联队、佐野第23联队攻陷荆竹铺占领鸭掌山（东）。中野第13联队又会同长谷川第47联队向五峰山、金山寺、大富山攻击，并攻占田家寨阵地，原驻守国军丧失阵地溃退，两路日军采取王缵绪战术夹击，在龙头寨守军第67军孤立无援，600余壮烈牺牲，导致第二十九集团军双城驿、大佛山等阵地先后落陷。经第44军连续反击，夺回双城驿后。旋即，日军发起渡河总攻，日军在黄梅小池口登陆，出动数架飞机对第二十九集团军轰炸，该集团军向笔架山、南山寨、大佛山、狮子山等处为阵地，日军经狂轰后，该集团军与日军殊死战斗虽损失惨重，但夺回失地。5日，日军每天出动30余架飞机，全天候对梅川狂轰滥炸；6日，日军以今村第11旅团为主，集中4个联队，分三路进攻梅川。原覃连芳部守卫梅川城200余人壮烈牺牲，日军炮击城门和民房被摧垮，日军蜂涌而至。五战区代长官白崇禧令撤出梅川转移广蕲界岭西南阵地。今村第11旅团中野第13联队驻守梅川，长谷川第47联队进至梅川以南8公里；牛岛第36旅团佐野第23联队、若松第45联队进至白石山、凉亭一线待命，梅川首次失陷。9月7日蒋下令收复梅川，第五战区从蕲春县蕲州、漕河镇调援军，8日展开全面反攻，日军把梅川作为攻占困龙关和田家镇战役支撑点和前进补给基地，由王泽浚率第44军夜袭炸毁，盘踞梅川之敌仓皇撤退，梅川收复。日军9日派援军及飞机轮番轰炸，再次向梅川进犯，10日梅川二次失陷。

9月29日日军占领田家镇要塞，战局直转而下，五战区陷于被动境地溃退千里。而国军各部担心日军从长江北岸登陆切断国军退路而惊恐不安。日军今村第11旅团攻打第44军驻守梅川企图向西攻困龙关，以突破西进唯一关隘。王缵绪令第二十九集团军驻守困龙关龙顶寨阵地，亲自从大后方指挥防守困龙关隘口主阵地，将其部队分别阵营，待日军来犯。日军第6师团牛岛第36旅团佐野第23联队和若松第45联队，加上藤村野炮第6联队和原田山炮第2联队2大队约8000人西进。拂晓，3000兵力进攻第二十九集团军防守隘口阵地，先是飞机20余架轮番轰炸后，以上各军进攻隘口阵地，遭到第二十九集团军顽强抗击。此役，王缵绪身先士卒在前沿指挥战场各师迂回作战，日军牛岛旅团长也亲自督战，王缵绪略施计谋将日军诱入困龙关峡谷伏击，歼敌2000余人，该关隘稳稳控制在手中，再次阻止日军西进步伐。

当王缵绪返川处理后方重任，由王缵绪新提任许绍宗为第二十九集团军副司令，由李延年重新部署，令集团军王泽浚中将军长率第44军守备浠水一带，该军第149师击退日军登陆，并打死日军大队长，缴获机枪和步枪几十枝，并俘虏日兵荒木重知桂。而许绍宗原是第67军中将军长则奉命守备上巴河一带。但第67军第161师和第162师在上巴河西岸布防时，日军一个大队从黄柏城登陆，一部在兰溪登陆。10月17日拂晓，日军第6师团策应第13师团进攻仍以大炮飞机猛烈轰击虽官兵打退日军五次冲锋，但日军数辆坦克从大桥突入阵地，以骑兵尖兵在坦克后向守军发起攻击，日军步兵同时两侧攻破阵地，派海军搭载石原支队从黄冈登陆向侧翼进攻，第67军守军陷于包围态势，此此全线崩溃不成建制，向西面孝感、应城方向溃退，日军趁机追击低空轰炸，该军伤亡惨重，副司令许绍宗带领一个警卫排钻田埂、趴水渠，与属下失联，几经危险跑回后方。但在上巴河一战第67军被打散失联，战后本人愧疚，个人检讨给集团军造成首次失败。让第67军牺牲惨重，要求撤职处份。

于1939年10月。王缵绪在省主席任上请缨出川，为保四川不被日军进犯。他率先发起向日军“冬季攻势”大战，并派出长子王泽浚率一个步兵营及机枪连为先锋部队渡过襄河，深入到京山和皂市地区，并炸毁汉宜公路和京钟公路桥梁，破坏了汉宜公路和京钟公路专用电话线，袭击了钟祥东兴和京山北关日军据点；后由王缵绪亲率集团军挺进襄河地区战斗相当激烈，先攻占日军罗家陡坡、万水寨两据点；又攻占黄家集；进击董桥，切断钟祥和洋梓镇日军退路；并乘胜攻占洋梓镇，钟祥之敌；双方形成对峙局面。经获取日军情报，在日军80辆汽车由唐县镇行驶，而渐入王总司令伏击圈开始火力攻击。日军运输队长带一百多人借汽车抵抗，经猛烈攻击毁掉汽车30余辆；伏击日军伤亡40多人并率部转移。而我军又奉总司令之命在太山庙前，通厉山公路上设伏，再次击毁日军16辆运粮车，得获大量粮食。随后，我军加强团奉命，长期出没在枣阳，随阳店、太山庙、厉山、凉水沟一带袭扰日军，时刻威胁敌人运输与交通。由第44军奉命强攻钟祥等地，经伤亡过大，夺回日军据点。身为医护人员，救死扶伤为基本职责，于各战役，每天几乎24小时不得休息，中间只喝碗稀饭，为尽可能多做一台手术，抢救将士生命

于1939年12月1日，《日军第11军作战总结1939年冬季作战经过概要》上报大本营，主要透露出内容：“重庆第二十九集团军主动发起冬季攻势大战中，曾在聂家场战场俘虏23名中国士兵，无论怎样考打威逼都死不开口说出军情。北村部队刚夺取聂家场北部村落，第二十九集团军立即发起反击，经反复争夺三次，这支川军部队表现不同寻常的战斗力，在阵地前一百米以内，尽管遗尸数具倒下，还依然冲锋占领阵地。中方指挥官王缵绪施展出各种战术诡异，白天作战遇日机重炮，行动隐秘，寻不到部队踪影。时常都是待近距离接战，发挥密集火力及手榴弹进攻，当攻击一旦停止或取胜后，便立即转移它处，构筑掩体作业，不仅是战力极强。尤其善于利用夜间进攻占领据点，借傍晚支援飞机与火炮无法实施时，第二十九集团军自动火器射击与冲锋突击凶猛，以四面八方投掷手榴弹掩护，能迅速近距离出现，实行暴力的白刃作战，其个个都是训练有素，颇为勇猛，指挥官用巧妙攻击战法作战，给皇军都留下畏俱之心。”经日军大本营调查侦知，遂于通报称：“第二十九集团军为四川省主席王缵绪打造的特种部队，该军总司令王缵绪亲自出川作战，令各军不可轻视，尽快将该军歼灭。”

据日军情报长官今井武夫称：“国民党军队在武汉会战后经过休整，一年多后，特派四川省主席王缵绪出战前线，敢于首次主动向皇军发起冬季攻势进行正面开战，是战争以来，为中国军队以大规模进行反击，对皇军造成很大冲击。在战术特点上，对方主帅采取夜战包围据点，善于利用丛林工事和手榴弹进行近战，其战斗力量不可轻视。”面对这种猛烈攻势，不得不承认王缵绪这支川军部队进攻强大，斗志旺盛，行动迅速、极度顽抗均属罕见。”

“冬季攻势”结束，蒋中正通电嘉奖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连连取胜，全军官兵不惧牺牲奋战杀敌，其总司令王缵绪过人胆识及灵活指挥精湛军事素养，以及勇猛果断，主动出击，把握战机。对敌发动大规模攻势为最优部队，将襄东战场誉为“模范战场”。蒋曾指责"郭忏不听指挥擅自后撤，对其军法惩处。对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主动发起冬季攻坚作战，即全歼聂家场、永隆河两地日军，重创下野大队，将大批日军牵制襄河河一带作战取得较好战绩，给予最高奖励。

1940年初，由军事部令第五战区战略是死守桐柏山、大洪山两据点，以便随时向武汉外围出击。命大别山廖磊集团军与大洪山王缵绪集团军互相呼应。日军深知攻川重点所在，视大洪山第二十九集团军为眼中钉，言称“活捉王缵绪，将其集团军除之为快！”而王缵绪指挥的川军依托大洪山为坚固剧点，并指挥集团军不断威胁平汉路交通战线。所部第44军发挥出高效作战能力，在中日各战中，都遭到日机风狂轰炸，但每次战斗都是冒着满天飞机，日军通常是对第二十九集团军各阵地炸后，再采取攻击，死伤惨重。而王总司令指挥部属投入夺占洋梓战斗，将日军进犯洋梓镇阵地守军第一道防线击破，又向日军第103旅团主力洋梓东北高坡猛攻，总司令采取对日军进行东西夹击，以速战速决将高坡日军第103旅团司令部包围，甚至让安陆日军第13师团司令部陷入危机，烧毁据点撤退。

随后，王缵绪率集团军向钟祥一带日军展开攻势，日军第13师团抽调第103旅团（步兵第104联队、第116联队）主力前来迎战，被我集团军打残的日军第58联队三名大队长死伤，编入第103旅团左纵队，该大队以第4、8、11中队为基干，由第1大队大队长柴有时少佐指挥。最终，日军第104联队联队长柴田夘一、同联队第2大队大队长和第58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柴有时均被击伤逃脱。王总司令不失时机下令全线追击，途中第2大队长伊従秀夫中佐击伤。当日，王缵绪率集团军渡过襄河向日军聂家场等守备军发起进攻，聂家场防区有日军第58联队、第12中队及联队机关枪队和炮兵队，担任警备任务。当聂家场被围后，日军第3大队长下野胜太亲率第9、10中队一部急行军增援突围。在下野部队抵达巴家湾与泗港赶来第11中队汇合，为打通聂家场，下野部队全力进攻，让敌军意外感到该川军抵抗顽强，其战斗状态是以往讨伐从未见过不怕死的勇敢部队。经日机与炮击猛烈轰炸后，经冲锋进攻整日，才将防线突破。为迎救出聂家场部队，下野胜太决定继续增援聂家场，强行对王缵绪集团军进行歼灭。调来田浦知已少尉率部加入下野部队战，该队在战斗中伤亡惨重，死伤田浦少尉以下47人，夜幕降临日军靠优势装备无法行使，下野部队距聂家场关王庙驻军，决定天亮再与第二十九集团军进行攻击，命令各部夜间原地修筑工事备战。可日军有所不知，夜间是王缵绪部队多年训练作战，称之“摆掉老窝”，最拿手绝技。当晚，趁日军修筑工事时“摆掉老窝”，击毙日军第58联队第3大队大队长夏野慢太郎、大队长下野胜太颈部中弹战死（事后职务由第3机关枪中队中队长畑山武夫中尉代理）。日军不得不下达撤退令，一些不能行动的重伤员纷纷刨复自杀，将不能带走武器全部埋进土里。在日军逃亡时，王缵绪指挥集团各军随后追击，与敌军发生肉搏大战，将其队列击散后，并击毙日军遗尸80余人，缴获轻重武器甚多。该役，第二十九集团军经激烈战斗，取得辉煌战果。

于1941年5月，第三次随枣会战。战役前，第二十九集团军所属均在随县、应山、襄花公路一带与敌对峙。日军第三师团及混成旅团、半岛兵团联合向第二十九集团军长期驻守的襄花公路进犯，由应山之敌首先出动向第44军攻击。经一整天战斗，将敌击退转向西南唐王店。与此同时，日军师团向随县发动攻势，配坦克中队向集团军临设部部攻击。经王总司令指挥均将敌军打散与追击至，唐县镇附近唐王店一带收兵。转日，失败日军向枣阳方面撤退，继续西进，令第44军由枣阳以北掩护新野友军向老河口方面撤退。最终，日军折回钟祥、京山、随县、应山，以多路出击包围第五战区，结果发现各军转移，并集中向该战区仅有第二十九集团，在襄樊一带地区施行包围与追杀。在此情形下，仍遵照军委令第二十九集团军守备大洪山地区任务，王缵绪总司令率集团军边打边退，引众敌到大洪山区进行歼灭计划。当众敌追到大洪山下时，扎营驻守，并采取严密封锁围困及反复进行扫荡作战策略。而本集团军在湖北大洪山区，遭日军天天派兵上山扫荡，由王缵绪总司令在大洪山内划分五个作战区，并在周家集、跑马寨，客店坡、青峰山等各阵地上，都加强了防御工事。在总司令亲自指挥下，与日军斗志斗勇，采取各种战略战术周旋到底，借以工事不断予阻击日军进攻与扫荡，却用一年多的时间，彻底阻击日军攻川企图。当年，乃轰动了全国，在各报刊上把总司令王缵绪称作“大洪山老王推磨”！传唱至今，是全国军民所公认的抗战名将！

曾于1942年10月，正是由于日军在第五战区排除不掉王缵绪集团军，无法攻川，则转入第六战区沿江攻川。于是，蒋急调王缵绪上将到第六战区，授予第六战区上将副司令长兼第二十九集团军总司令职，指挥战区作战，并调第73、第74、第100军归为王缵绪集团军序列。

早在1943年初，第六战区战役就已打响，第二十九集团军作为江防一线，与日军交战无数，曾追赶日军杀到常德作战，时期近乎一年。第六战区长官部，其长官王缵绪是随战势将指挥部设在了桃源，始终是把麾下集团军布置在重要防线上，打下不少硬仗，尤其是鄂西会战，日军第116师团作水面机动配合，日军第3师团渡江全力进犯，曾在滨湖区点点突破。此役，第二十九集团军奉战区长官王缵绪指挥，与日军纠缠交错战决不止，所在第44军表现非凡，因日军伤亡过大，以加强兵力进攻突破。该集团军不得不暂时放弃滨湖，撤守石门、澧县之澧水防线。

1943年11月13日，战区长官王缵绪令王泽浚第44军过澧水，驻守澧县与敌酣战；令汪之斌第73军坚守石门，该军匆匆赶到石门，而上报王长官称：“原驻守湘西防务中枢，却没有象样防御工事，只是一条20公里散兵战壕，是无可守的绝境”。王长官回汪之斌电称：“立即派兵抢挖野战工事，作拼死之斗”。当日军两个完整师团集中攻入石门，第73军奋力抵挡，被日军打得千疮百孔。

14日，日军对石门发动总攻，除正面强攻外，敌军越过澧水，绕攻到石门后方抄第73军退路。很快，石门右翼被日军突破，战区长官王缵绪下令“准许第73军突围，退往慈利，收容部队”。因部队与日军激战中，不易脱身。该军暂编5师师长彭士量挺身而出，作为掩护全军撤退。当晚，汪之斌军长率部开始渡过澧水撤出石门，日军已绕攻到石门后方，第73军在涉水突围遭日军截击，一片混乱，建制全散，两个师均失去掌握，各自夺路突围。

15日黄昏，暂编第5师最后撤出石门，日军已在澧水对岸严阵以待。暂5师渡河遭到围攻，彭士量师在南岩门口被敌机扫射命中，壮烈殉职。暂编第5师在撤退中伤亡殆尽。

在此要说明，于1940年，王泽濬就任命为第44军中将军长，至1943年4月常德会战之前，由军政部长何应钦下令撤销第67军军部，所有部队并归入第44军编成四个师。

在常德会战中，由战区长官王缵绪确定战略指挥：以磁铁战及运动战，疲敌饥敌耗敌手段；以不脱离敌军，不被敌军击破原则。多次诱敌至有利地区，如澧水北岸、公安以南于河沼地带阻敌，以各军之主力，巧妙利用津、澧河流及暖水街一带山地，曾以侧击、伏击、阻击作战，击破进犯日军师团；以确实握掌各军各师，采取机动作战的各种战术，竭力消耗敌军师团兵力，曾指挥战区各部很很打击，以围歼敌军师团，而屡屡得手。

1943年11月19日，日军师团猛攻太阳山及太浮山，以炮掩护主力指向衍嗣庵、浮海坪攻击。由夏家巷南窜日军第3师团突破关国山独立团阵地后，一路日军火速向羊毛滩进犯，与第161师激战，入暮后变换阵地，又在福喜岗与敌军酣战之中，另一路日军直窜龚氏祠、排头岗与第44军搜特连及第150师恶战中。军长王泽浚接总长何应钦来电，奉委座谕：“太阳山、太浮山、羊毛滩、双龙桥四处要点，第44军努力支持至可马两日，使总反攻不致失机，所有损失总长负责补充。该军长务必鼓舞全军士气，遵电作壮烈牺牲，庶不负已死先烈及数十年之辛苦。”

此役，由战区长官王缵绪下达手令给第44军王军长（泽濬），并转孙（黻）师长熊（执中）师长：“在集中未完毕，全面未反攻之前，该军部队为防交通断绝，自连以上应准备独立任战。遵委座戍巧电，在澧水以南地区，与敌尽量周旋，用种种手段由各单位主管负责掌握部队寻求敌人攻击，作壮烈牺牲，不准有藏匿取巧缴械等耻辱行为。王缵绪戍皓申手。”

22日午后，太浮山两侧南下之敌约三千余，其势甚猛，第44军军长王泽浚指挥第150师以448团守备太浮山，以449团之残部守备排头岗，以450团之守备衍嗣庵一带，均向敌军师团勇猛冲杀。与敌激战至午夜，被敌截为数段，师长许国璋率部于灰山口亘陬市地区，与敌复行血战至午，以迟滞敌军南下。由军长下令：“第150师奋战于沅水以北地区，一忽尚存，惟有进无退，庶不负委座及长官之训示。”而许师长仍率残部续向北进至鱼田坪，遭敌截击，苦战至入暮，饮弹殉国。经媒体报道“战区长官王缵绪痛失爱将，特派副官长王禹成到鱼田坪去处理。11月27日，奉命到沅陵，半个月后将许国璋尸体在12月24日运回重庆，摆放在第二十九集团军办事处；12月30日，国民政府为许国璋师长办了盛大公祭仪式，由蒋中正委派何应钦做主持，逾万民众自发祭奠，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王缵绪，特支付10万元作为处理后事外，对其子女教育设立固定教育基金，指定该师二人负责，常年按时支付。据战区统计：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在常德会战中，官兵死伤4186人（阵亡1574名、负伤1687名、失踪925名、马匹978。）

常德会战结束，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第44军获得作战特殊功勋；军长王泽浚不顾牺牲固守太阳山及太浮山两个重要阵地，予津、桃路上之敌以重创，使敌无喘息之机，陷于崩溃；并策应常德友军作战，能乘胜追击歼敌。此次会战，毙敌共达七千余人。

当第六战区全面胜利后，并于1944年初，所在部队又再次随王缵绪调任第九战区进行重大战役。部队曾奉命转战湖南新隆乡作战，在日机不断扫射中，因打下一架日机而奖励7头猪，这让第二十九集团军将士，吃上了好几天的猪肉。在战斗中，全体战士身背子弹袋、干粮袋、水壶、枪械等，因我被子弹击中腰部，肠子都流了出来，被救出战场医治很久，现在身上的伤疤，依然可见。

1945年8月抗战结束，部队改编裁员回乡，听说发遣散费，也无举措。可长官王缵绪对跟随他在战场拼杀多年的浴血奋战官兵，要真心给他们好的安置。不断与相关机构与人士沟通，最终王长官给回乡官兵每人发放到手500元遣散费，还特别强调不分官兵，都同样对待。并对大家说，“这个钱是我喊妈喊来（意思请求不易），你们要好生用，不准拿去赌博，赶快回家取妻生子！”本人伤愈后，也拿钱回家务农。

2017年3月30日至4月8日，我和南充7名抗日老兵在各自亲属和志愿者陪护下，重走70多年前湖南、湖北抗日战场，受当地民革组织及志愿者团队和广大群众热烈欢迎。此行在湖南长沙、衡阳、芷江、常德、湖北宜昌等地，凭吊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与日军作战的抗战遗址，祭奠为国而战的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