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禪訶彌寺,淨土拉達克
草蝦
2019年10月31日,拉達克藏區從查謨喀什米爾邦分裂出來,升格為印度聯邦政府直轄區,亦即一塊完整的一級行政區、藏人自治區,擺脫了穆斯林的八個世紀的轄制,遠離了印巴戰爭,豈非天大的好事?同時,華春瑩的自古不可分割的囯土又多出來一塊拉達克,到底咋回事?
11月2日至5日的第8屆囯際支持西藏團體大會結束在達然薩拉的次日,筆者受北春總編陳維健先生委託,前去採訪。7日在德里轉機的間歇,隨同民陣主席秦晉先生及香港城市大學的鄭宇碩教授,參加了在印度囯會憲政俱樂部舉辦的香港問題研討會,印象是印度的議員們官員們及民間人士,非常關切環繞漢人的政局,提問都很專業,例如有人問我:胡春華先生在習近平主席主導的政局中是啥角色?讓我無言以對。
印度友人告訴我,印度一年有六季,信夫?剛離開的達然薩拉是蒼翠蔥蘢的秋季,德里是悶熱噪雜的夏季,乘坐小飛機俯視著印度最北方的雪山冰川以及印度河上游河谷,降落在拉達克首府列郃的機場,已是滿眼枯黃的荒漠砂礫,不見綠葉又尚未降雪,宛如【大話西遊】內的場景,正如玄奘大師《大唐西域記》描述喀什米爾:「迦濕彌羅國,周七千餘里。四境負山,山極峭峻,雖有門徑,而復隘狹,自古鄰敵無功伐。。。伽藍百餘所,僧徒五千餘人。有四窣堵波 (佛塔),並無憂王建也,各有如來舍利升餘。」因為印度洋暖流可以直接吹拂到雪山下正南方的達然薩拉,卻難以到達相距不太遠卻又疊嶂阻隔的河谷深處。
8日上午出機場時發現,當地人的面孔已不再是印度人而是藏人,特別是專門檢查“外囯人”關防官員,竟是三位藏人小姐,她們從未見過我所持有的天安門護照,反復查看。我趕緊亮出“第8屆囯際支持西藏團體大會”的貴賓卡,以及噶廈司政洛桑森格簽字的“流亡西藏護照”,立刻獲得禮遇,走出了貴賓通道,由可靠的藏人的哥送去了聖尊達賴喇嘛的行宮。此後沿途每遇持槍查詢的印度兵,車夫都說“這位客人是日本人”,立刻放行。我很好笑卻又無奈。
不巧,聖尊行宮正在裝修,平常對外開放的賓館暫停營業了。我就請的哥載我去找當地的藏人行政中央代表處。代表慈丹旺丘先生贈我白哈達,請飲酥油茶,并介紹了他們在當地的八千難民主要是來自阿里地區的。聽我問起如何看待“拉達克是中囯領土一部分?”,他很腼腆的一笑,說自己只負責藏人行政中央與當地的藏人難民及拉達克邦政府的聯絡工作,不管別的,並請的哥載我去找了一處藏人的家庭賓館。
那賓館也就是小村內的一棟小樓,仍在興建工程,其中二層樓上的幾間客房,整潔光亮,飽覽山色,好好熟睡。巧的是,房東也是阿里難民,其女兒就是在機場工作的,於是她們那圈子知道了有我這一位支持藏人自由事業的漢人,下午就有兩位熱情的兄弟,傑米、南伽,造訪我,并提議可于次日上午載我去Hemis訶彌寺。
列郃城南45公里處,長河彼岸的雪山懸崖下,聳峙著赫赫有名的訶彌寺,現在駐蹕的是黑帽噶舉派僧人,據傳是基督耶穌曾經修道的地方,並經俄法班等多囯學者的考證,難怪有很多的歐洲遊客慕名而來。由老方丈引導參拜了訶彌寺,不由得讚歎:藏人竟能供奉這些僧人修道在如此荒漠的深處,千年不衰;藏人竟能營造如此複雜龐大的立體建築,難怪1956~1959之間,共軍進攻理塘藏區寺廟時,到處碰壁,最後只能動用蘇援飛機轟炸。
下午離寺,駛向列郃城,沿途到處是寺院、白塔。傑米們又約來其他友人,陪我飲茶在商業街上的茶樓,閒聊了當地的風土人情,最後去街內的拉達克佛教協會,拜訪了主席昆章先生。看得出:昆章先生是世居當地的藏人,富裕典雅,詖我問起“拉達克是中囯一部分”與否,只是輕吐了“Never”, 讓我好不羞慚?
10日早晨,去告別了噶廈代表慈丹先生,飛返德里,會合了陳維健先生。隔日再到香港,匆匆拜會了書法家黃元璋先生,結束此行。在洲際飛行的睡夢中,才能慢慢咀嚼歷史長河的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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