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途中男性的情慾和女性的苦痛
——毛澤東妻賀子珍的悲劇
蔡詠梅
中共革命女性的悲劇可以中共至高革命領袖毛澤東前後三任妻子（楊開慧、賀子珍和江青）的命運來說明。這裡先說賀子珍。
在中共革命征途中，革命女性既要幹革命，還要盡到為妻的性伴侶責任，為丈夫解決性問題。中共革命男子雄性荷爾蒙旺盛，所以即使在最艱苦的長征逃命途中，他們依然性慾旺盛，隨他們踏上征塵的妻子就不得不承受懷孕生產之苦，以及生產之後拋棄至親骨肉之痛。賀子珍長征產子的遭遇最典型。
在國民黨第五次圍剿中慘敗的中央紅軍（即毛澤東率領的紅一方面軍），倉惶向西北潰逃，美之曰“北上抗日，萬里長征”。因為是逃命，當時所有老弱婦孺都被拋棄，甚至為防逃跑計畫洩露，在出發前展開了一次大屠殺，殺掉上萬名被懷疑不可靠或者受傷無法自己行走的士兵和下級軍官，造成著名的瑞金“萬人坑慘案”。當時在中央保密局工作的邱會作也差點被殺掉，是周恩來出面講了幾句話保了他一命。邱會作後來回憶說，長征前夕，紅軍內部“恐怖氣氛相當厲害。當時沒有一個人是不怕犯錯誤的，大家總是積極苦幹，謹小慎微，遵守紀律，不敢犯自由主義，甚至不敢多說話。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哪怕是一件小小的事就不得了呀，真是一粒沙子都可以打死人。”
中共蘇區是以列寧主義意識形態建立，主張階級鬥爭的極權社會，與國共鬥爭因此也極度殘酷和血腥，雙方仇恨已到不共戴天，只有你死我活，不能隨紅軍主力撤走，國民黨還鄉團歸來，被拋棄留下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當時中央紅軍只有30位女紅軍獲得開恩，被准許跟隨大隊伍撤走，這些幸運的少數女紅軍大多是首長夫人，其中有周恩來夫人鄧穎超、李德夫人蕭月華、毛澤東夫人賀子珍、毛澤東兄弟毛澤民的妻子錢希均、保衛局長鄧發的夫人陳慧清、博古夫人劉群先等。其餘隨軍女紅軍則為護士衛生女兵等。在這30位女紅軍中，有5位首長夫人在途中產子，其中有鄧發夫人和毛的夫人賀子珍。這些女紅軍的孩子產下後會即刻迫送給當地人收養或直接遺棄。有關賀子珍這段經歷，《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的作者張戎訪問了在井岡山即認識賀子珍，與她情同姐妹的陶鑄夫人曾志，以及與賀子珍一同走這段長征路的劉少奇前妻謝飛，謝飛為衛生部幹部團的女兵，當時還沒有嫁給劉少奇，因是衛生兵獲準隨大軍撤退。此外還訪問過專門護送過懷孕中的賀子珍的幹部休養連的連長侯政。張戎此書根據她的採訪，生動還原長征時的已婚女同志如何在艱苦卓絕的行軍打仗時仍然要滿足丈夫的情慾，從而飽受懷孕產子，產子又加以遺棄的巨大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這給她們心靈上留下永遠無法愈合的巨大創傷。書中提到有個女子在行軍中臨產，自己一步步走到宿營地，第二天生下來的孩子被遺棄在空屋上的稻草堆上，身上蒙著稻草，哇哇地哭著，母親又踏上行軍路。張戎說，「長征路上生孩子宛如酷刑」。在長征途中產子的鄧發夫人陳慧清分娩時，痛得在地上打滾。
在長征前，賀子珍已給毛生下三個孩子，一個夭折，另外兩個在紅軍撤離時不能隨軍，送給他人寄養，從此離散，不知下落，讓賀子珍早已飽受失子之痛。近年有很多兩子曾獲尋的消息，但都未得到權威證實。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開始西竄（長征）時，賀子珍已有孕在身，是大腹便便跟隨紅軍逃命，1935年2月15日抵達川南古藺縣白沙場，張戎說，“即將臨盆的賀子珍下了擔架，在一間草房躺下，幾小時後，她生了個女兒。”在白沙停留一天後，次日賀子珍要被抬著上路時，毛澤民妻子錢希均包著孩子讓她看了最後一面，然後拿著一些銀元和可做貨幣用的鴉片求當地人家收養。錢希均讓賀子珍為女兒取個名字，賀不住地流淚，搖頭說盡後母女不會再見。這個孩子被人收養三個月後夭折。賀子珍一九八四年去世那年仍然向人提起這個孩子。”
賀子珍分娩忍受了巨大痛苦，但作為丈夫的毛卻相當冷漠，但毛竟然未去探望過一次。後來在行軍路上，賀子珍告訴毛，孩子被遺棄了，毛只點點頭，說她做得對，令賀子珍非常難過。賀子珍對朋友說，毛有句話讓她很受傷害。毛對別的女人說，“你們為什麼怕生孩子？你看看賀子珍，她生孩子就像母雞下蛋那麼容易，連窩都沒搭好就生下來了。”赤裸裸地將妻子賀子珍視為洩欲生產工具。在毛與賀子珍的關係中，既看不到中共宣傳的革命同志的情誼，連從五四運動以來女性爭取的婦女權利和獨立人格也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傳統夫權對女性的欺壓，只是多了一層革命的虛偽粉飾而已。
賀子珍，這位為中共和毛澤東付出了為妻為母如此慘痛犧牲的革命女子最後結局非常悽涼，慘被革命領袖兼丈夫無情拋棄，因而換上嚴重的抑鬱症。1938年她以毛澤東夫人身份在蘇聯養病期間，毛已另結新歡，有了新的夫人，上海灘來的明星江青。就像在中國歷代帝王的深宮禁苑，失寵的妃嬪被打入了冷宮一樣，革命聖地井岡山的“永新一枝花”從此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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