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方城

宋书元

　　与方城识于1998年肯塔基民联会，群英聚会，而会议组织者，乃方城兄。

　　初识方城前获知：生物博士，民联主席。但见会上，会下的他充满智慧，激情；尽到地主之谊，去时十个小时左右，一路歌声满满，归时欢愉气氛扫荡疲惫，会议空隙，晚间作客他的私宅，见到沉稳少语的吴夫人。

　　白天的会议、发言、讨论已是马不停蹄，然私宅晚聚，方城侃侃而谈，仍是民运问题和民主大业的宏论。

　　我真正建立联系的是会议结束后，那时我偏居纽约州尤地卡市，约6万人的小城，本市规整，但缺少繁闹，尤其夜幕降临，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景象，在这没有半点踪迹，它静地出奇。

　　而自感心中燃烧的民运激情，自认肩负改变中国历史使命的我，在如此孤寂的小城，身心状况可想而知，更何况肯塔基民联会的澎湃激昂的场面始终在眼前翻滚。

　　方城打来电话，这是我客居此地接到电话中的一个，而这个电话谈的时间最长，那时通话费，在我记忆中是1分钟1美元。我们交谈甚欢，谈的仍是中国现状，民运现状，未来中国，那样执着，至今记得。

　　他问起我身处小城的生活，并索要我的详细地址，欲汇款给我一些力所能及的资助。汇款的事被我坚拒，但他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有这份比钱更贵重的情谊，仅这一点，我会记他一辈子！

　　电话，传真是我们加深思想情感交流的工具，我辗转来到真的喧闹城市纽约，来到民运的大本营。接触的人多了，每日都有不同的民运节目，起起伏伏。然而，方城从未在我的心中淡去。

　　那年，方城通话于我，道出回国闯关的设想，数日后便真的确定行期，我担心他的安全，他淡淡地说，一切准备都有，谈些细节，包括此行他所用的英文名字及基本细节，并委托我，如发生意外，让我配合，并嘱咐我将此行计划委婉地透给吕京花。

　　不出所料，方城被扣机场，就此事方城有文章发表于《北京之春》，此行闯关虽未能如愿，但他的勇气胆识得到彰显。能与国安舌战后安全返回，当然是幸事。我打去关切电话，相互谈到些更紧迫的事情。

　　此后，他的婚变，生意由火转温，渐渐坠入逆境。

　　前年的某天接到电话，他将于次日携夫人，车行纽约，小住我家，并约定法拉盛餐聚。无奈堵车，时间一再推迟，加之其他原因，我不能再等，离席而去，此事胡平京花为证。

　　近一年时间，偶传方城回国探亲消息，加之一些民运怀疑病，由此对方城的名节持疑。

　　我与方城通话，从未感到他坚持有丝毫的转变，与其说有，不如说他更深刻理性地看待中国，探讨适时调整民运策略的必要。我认同他的判断，民运需要认真研究，走出老套路，用新思维挑战中共。

　　人生难测，惊悉方城兄病逝噩耗，痛心疾首，终身遗憾法拉盛失之交臂的约见。更遗憾中国民运一位有学识，有胆量，有智慧的理论实践结合者，在中国最需要的时候过早地离开我们。

　　我们能做的心中有你，有你未尽的为正义奋斗的事业。

　　挚友：宋书元

　　20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