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号-特稿 吴金圣简介 吴金圣文章检索

 

 

我的北京看守所经历实录



吴金圣

 


  2014年3月14日网上传来消息,被刑拘在北京朝阳看守所的曹顺利被送出看守所就被上呼吸机,一直没有醒来而去世的消息传来。我很悲愤。还有就是黑龙江省建三江农垦局黑监狱暴力殴打刑拘4律师,致他们断伤24根肋骨,残暴之极,罄竹难书,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回想自己过去的一年,即2013年我被刑拘两次,这在民运人士中也是独一无二的经历。这段经历是我认识了中国首都看守所的真面目,因此,联想起自己被北京房山警匪两次暴力殴打、刑拘的经历,2013年,当时我租住在房山区七里店村的一个小平房里,两次被拒的经历都是发生在这个村庄里。

  转发两张图片被刑拘进北京看守所37天

  7月23日下午,我因为22日转发了一张访民要求政治体制改革的图片和声援许志永的联署签名图片,他们又来了。这次是房山国保大队的副队长崔国棉带了七八个人来,天热我又没有穿上衣,穿条大裤衩在家上网,火气大,说话没注意分寸。24日下午又来了一拨人,还拍照摄像,其中有一位是女士,拿着摄像机对着我乱拍,我很生气。并将我带到派出所调查,直到零点多才回家。因为让房东去派出所协助调查,房东借故有孩子没去,第二天上午房东去了派出所。回来就说这两天让我搬家,我也出去看了房子,但没有找到合适的。但已做好搬家的准备,将被子等晾晒在院内。

  25日下午,又来了4人,包括窦店派出所副所长周雪元、七里店村片警李国华等,周说领导找我谈话,我说不去,你有没有书面手续,我凭什么跟你去?我要搬家。其中有个警察拿着我的菜刀在砧板上划痕,我就说你拿我的菜刀干嘛?是不是让我拿菜刀和你们干呢?此话一出,他们便使用暴力,两人想将我手反折,因为折不动,另两人又抬我的脚,把我按在床上,用膝盖顶着我的背部、脚部,将我铐上,搞得我手上、身上都是伤,并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包抄走。当时房东不在家,我被带走时房门门也没锁,被子等都晒在外面。到了派出所,一直不让我动,让我住在老虎凳上(他们称做固定椅),两脚在裸骨以上用铁圈固定,这样双脚就不能动了。有两个人看着,一保安姓牛,河南人(这个牛姓河南人后来当我第二次刑拘时在1109室遇到过,他是因为打架被刑拘的),还有一警察。直到吃过晚饭,大约七点左右,将我用车送往房山看守所审问室,也没人问我话,一直等到零点,才带我进看守所,先是体检,主要是CT、血压、验血等常规项目。

  严重侵犯人权:不让戴金属框玻璃眼镜

  验完后,带我进看守所门口值班室,我借他们收缴手机之时,说要存一张名片信息,向李英之发出一条信息:我被房山分局刑拘三日,帮我请律师。

  之后所有携带物品都储存起来,包括眼镜,不让我戴眼镜,是说我的眼镜是金属框,是玻璃片的。树脂片、塑料镜框让戴进去。在检查我的衣物时,管教反反复复问我有没有假牙,我说没有,至少问了五六次。后来我知道,假牙是属于金属物品,不让戴。衣服要用扫描仪器一件件扫过,只留短裤袜子,换成看守所的衣裤。手机要求关机储存,所带现金则存到账户上,所有其他衣物统统放在一个大的塑料袋里。由此开始在北京的第一次刑拘生涯。

  北京房山第一看守所的硬件设施是北京市较好的,属于新盖的大楼,整个监室区有中央空调,监室因一年四季恒温25℃,监室大楼有两栋,呈工字型,中间是管教等办公室,东西各有8间监室,据说共有32个监室。一楼是男监室,二楼是女监室、书店、超市。每个监室关有12至18人不等,分流动号和固定号,即流动监室和固定监室。流动监室是嫌犯一进入所关的监室,经过少则几天多则十多天的监规学习、叠被子的培训,下固定监室,也称死号。说固定监室,是相对而言的,其实一个监室待3个月以上就得换监室,也称换号。当然如果出现打架等违反监规的事,也会随时调号。

  文明监室奖励一月吃一次饺子

  我在的流动号是101监室,当时是文明监室,听他们说,文明监室有流动红旗,每月奖励一餐饺子吃,月初或月末都可能吃。文明监室较遵守监规,一般不欺负新来的嫌犯人。我因为眼睛高度近视,没戴眼镜看不见,承蒙王富贵管教专门关照,不让我刷厕所干活,担心我滑倒或出意外,也不叠被子,被子和褥子起床后转起来放到柜子里(他们说窑子里)。一般你有钱带进去,第二天负责卖生活用品的赵管教会把钱条送到你手上,你若被提审,由所在监室的纪律监督员即俗称班长代领。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被子、褥子、毛巾、牙刷、牙膏、布鞋1双、拖鞋1双,喝水用的水杯,刷牙的口杯,还带3-5袋饼干,一共约220多元钱是必花的,而且都给你代为签字画押盖章了的。你没钱就惨了,被子褥子有多余的还好,你可以用,一旦没有,你就要和别人合用一条褥子被子,有时会因此生出很多是非来,比如你若是睡觉打呼噜,就会遭到别人的骂,有的甚至搞恶作剧,不和你合用被子等。我带了300多元钱,所以被子褥子没问题,只是我第二天被提审,钱条拿来是班长代接的,被子褥子等也是班长领的,所以饼干等可吃的物品就被拿去两个分了吃了,而我一直以为是3袋饼干。三天过后或第三天,就要续签7天的拘留证,7天后就是续签30天。

  我在流动号101室过了10天我分到固定号去了,是1108监室,是杨建生管教负责管理的,他也关照我不刷厕所,但我也擦地,干些力所能及的活。1108监室也是文明监室,我一直盼着吃饺子哩。

  后来还真吃饺子了,大约是8月25日中午,吃的是猪肉大葱馅的,一个人大约20多个,我也没有细数,味道不错,可能是购买的速冻饺子,因为好多饺子皮煮烂了。一直到第37天吃过晚饭,五点左右有一管教来说让我整理东西,我带走了拖鞋布鞋毛巾等,其他如被子、褥子等,还有吃的黄瓜、花生米等给了北京经贸职业学院的一学生。到门口的办公室,填完释放证,办理了取保候审的手续,换了自己的衣服,拿了衣物,就出发了。他们用车送我去窦店镇建设银行取钱,在车上我便打开手机,电话告诉李英之我出狱了。取了1000元钱保证金,给了张警官。他们送到我于庄,我说我自己回去,坐公交回到七里店住处。结束了第一次在首都监狱的炼狱生涯。之后,接到从河北、四川、湖北等地网友、民运人士打来的祝贺电话和短信。我就抓紧时间联系学校上课,因为只有一天就要开学,落实工作。我跑了几个学校,终于接到几门课。

  预审警官刘某、张某、蔡谋、李某打字。

  发表学习杨佳又被刑拘37天

  11月26日,网友从QQ群里上传杨佳忌日的图片,杨佳是2008年被执行死刑的,他因为被暴力殴打,问题的不到解决,后来从北京到上海闸北区公安分局杀了6个警察。我联想到自己上次也被暴力执法,自然而然发了一些议论,先是在微信里,后来又发到群里去了。没想到,3天后的下午5点左右,来了10多个匪徒。这次把村支书、村主任、村治保还有房东都叫上了,让房东来敲我的房门。我在家出期末试题,硬要把我带走,且一顿毒打,拳打脚踢,眼镜打坏掉在地上,头上全是肿胞,他们还不承认。房东全都看在眼里,没吭一声,还有院里的邻居也是看着我被打,事后问他们感受,还装作忘记没看见。这些愚民就是暴政的修理对象,一点正义感的没有。带往派出所,做笔录,留下10个手指印、脚趾印,拍照等,晚饭吃了两个烧饼加羊杂,在派出所椅子上呆了一夜,头疼发烧的厉害,第二天早上有个警察吕建锋为我买了稀饭和大饼还有一鸡蛋,之前保安给我一包方便面吃了一半,便倒了。上午就送我去房山看守所,我什么也没带,现金、银行卡、身份证、钱包等都没带。这次进去和上次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他们把我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两部手机带走,我因为没有眼镜看不见,而且电脑在派出所放了一夜10多个小时他们都没有关机,最后还是在车上我自己关的。

  这次进去被关的流动号是1109监室,蔡管教很照顾我,没让我刷厕所,干活。但因为我没有钱条,所以就没钱买被子褥子了,只得用公用的被子褥子,进去首先是洗袜子,洗澡。晚上值班,值班是轮流的,两人一组,须戴黄色帽子,来回走动,在两条黄线以内,长则两小时,短则一个半小时,从晚上9点半到第二天早上6点半,一般分5到6班,中午午睡两小时,也要值班。一个没有病的正常人,到了看守所被吃药就会坏了身体健康。我亲眼所见1109监室的一位是刚进来的,河南人,36岁,体力好骨架壮实。因为性格说话表达等原因,与班长(正式名称叫监室的纪律监督员,实质就是牢头狱霸)吵架,被管教要求医生晚上给安定片也叫安眠药吃,只要一吃安眠药,这个人第二天一天到晚就迷迷糊糊,头疼,精神萎靡不振。后来此人把给他吃的药含在嘴里,等医生走了吐掉。被人看见汇报,又和那人打架,招来管教给他上手铐脚镣。

  看守所的牢头狱霸打牌赌博

  我被分到杜永红管教的1103监室。蔡管教让小卖部的老赵把东西送到1103监室,送到时有人把我的白布包翻了个遍,现在印象中应该是赵启楠,但什么吃的也没翻到,很失望吧。在这里我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折磨。先是夜里赵启楠让我起来值班,后来又不让我看书,来夺走我的书。他还管我洗澡洗衣服,我因为咳嗽,当然不会听他的,自然又发生摩擦。没想到,第二天他就被杜管教调走了。张增富是头号班长,也是我呆过的四个监室最黑的牢头狱霸。他平时很少值班,值班半小时算多了,对待其他人,他想弹头就弹头,不愿意打牌的强迫你打牌,强迫你赌博,用买来的方便面赌,用买来的牛奶赌,他从来都不买东西,或是象征性的买一些点。他骂人骂的很刻薄,没人敢顶撞他。经常会骂骂咧咧,随时给别人“关机”,意思是让任何人不准和那人说话。在别人大小便特别是大便时,他会拍厕所的玻璃,以惊吓他,这样他会很高兴。徐建竹也是牢霸之一,他比起张增富要好些,他主要是资格最老,经常和别人打牌,赌钱条,把别人的钱条赢走。常印良被他赢了600元钱条,是他妻子给他存的钱。王小光被他赢了300元左右。王恒良是继张增富、徐建竹又一个牢头狱霸,他主要是骂人,打牌但不赌,乱设牢规,如打开水要饭后,泡方便面要打开水后都要说声谢谢,也有人不说谢谢。我对他就嗤之以鼻。

  我想向杜管教反映这些人的情况,但杜管教一直不找我谈话。直到他把张增富、徐建竹调走后的第四天,我才有机会和他说这些事。但他并没有给我满意的答复或处理意见。后来,在谈话中我和他发生了冲突,他竟关我小号,我就不断拍板,就是按与武警班长及管教通话的系统按钮,俗称拍板,说要向队长和所长反映1103室的千元赌博大案,连拍了五六次,班长说领导忙,一会给答复。结果后来来的却是杜管教,他说,老吴你干嘛,我说我没干嘛。你关我小号,我不服,要向上反映问题。他说我没关你小号。后来知道,他是在处理其他人,忙不过来,暂时把我关在小号。

  看守所里的看病吃药

  有一室友和我一起值班,因为膝盖的疾病要吃药,每天数次拍板(看守所专用语:意指按下与武警或管教通话器通话)找看守所的某主任医生,一直喊了近一周,不仅没见到某医生,还挨了杨管教一顿训斥,并在全监室开会批评病人。杨管教说,医生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他很忙的;你的药看守所没有,你可以让律师送药进来,也可以让家属送药来给我打电话,我不在可以放到门卫,让门卫转交给管教。一直等我8月30日获释,他也没拿到药。我出来后,去他单位转告他妻子送药,后来听说药送进去了。

  当时就是去处理这个打呼噜的人,叫孙建军。今年30岁,身体强壮,只是因为晚上睡觉打呼噜,监室内人人都要求管教给他药吃,管教专门关照医生晚上给药吃,吃药后的反应也是头疼、全身无力、迷糊,精神嫣然。只要一停药,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就恢复了。我想这严重影响到人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如果是个病人,那么将会遭受身体更大的伤害和摧残,这比殴打的皮肉之苦更难受,这是在慢性毒害人的身体,吃的到底是什么药?没人知道,这药到底有多大危害,没人告诉你。只要你晚上不打呼噜就行。后来这人受不了了,说杜管教我不吃药了,我宁可上戴手铐脚镣也不吃药,杜管教还真的给他上戒惧了。这就是我亲眼所见的迫害,我想曹顺利肯定也受到类似地残酷迫害和非人折磨。

  由此可见,在看守所看病是多么的不容易,特别是一些大病、不治之症。当然,房山看守所的免费供给犯人或嫌疑犯吃药,一般每天两次有时是三次,大多是一些感冒咳嗽的药或跌打损伤的常规性低价药。

  我回到1103监室,在午睡时,又发生了狱霸王恒良故意将水洒到我的脸上和头上,快结束午睡时,王小光又来拉我的枕头,说我打呼噜。其实我已经醒了,根本没打呼噜。他就在恶搞我。王小光是东北人,人长得高高个,当过兵,是一家人偷盗国家石油,被从老家抓进来的,他的老婆、岳丈等都进来了,这个人很好赌。还想着30天以后被释放,我想他是在做白日梦。起床后,我拍板找杜管教。他便决定把我调到别的号去,去的号是1210室,是个监室内的别墅屋,因为里面放了8张大床,那里只有一个犯人黄建刚。至此,我算走遍了房山第一看守所一楼的所有型号的监室。除了二楼的女监室、书店、超市等没去过。

  我关进1210监室去的当天晚上,因为旁边的监室有人打架,一管教把其中一人关进我们监室了。这样我们这个监室就有3人了。当时是周日,第三天下午,这个人又被管教关回去了。到第五天,又关进来一人,这时已经被判刑要送到监狱去的犯人,等待一起拼车送走。1月6日,我就是从这个监室给释放的。释放前,我一定要见王队长,和他反映了1103监室1210监室的问题,话还没有说完。负责释放我的谢警官等不及了,把我带到原原预审室再问问题,再带我去办公大楼,在那里看见了张警官、王警官等,也看见大厅里,放着四个大瓷瓶,我说这是公安局腐败的证据。我打电话给房东梅姐,让她把钥匙给我,我要回去了。在送行去银行取钱的车上,给李英之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说我出来了。

  有钱没钱不一样,看守所也是花花世界

  照理来说,看守所是国家供吃供喝,把你养着,免费吃住。但是,北京看守所以及全国各地看守所,都在看守所内购物,有的甚至在看守所内设超市,进行购物、买卖做生意,其实目的只有一个,让看守所的领导、管教、狱警等能发更多的奖金,比如房山区第一看守所,据说一年看守所的的营业额达到200多万,利润最高达到100万。这么可观的收入当然是引发调动各地公安局积极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动因,有罪无罪抓了再说,违法不违法进了看守所再说,没罪的人也会给你按个罪名,因为你在看守所时间越长,他们获得收入就越高,无论是卖东西还是每个犯人的人头费都是他们赚钱的指标。

  因此一进看守所,只要你有钱,带着现金进去的,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就会有一张钱条给你,说是给你上账了。这张钱条实质上是一张牛皮纸做的上面有行列的表格,每买一次东西你要签一次名,负责卖东西的管教给你盖一个红色的印章,上面有他的名字。你就要被强迫买被子、褥子、牙膏、毛巾、一代卫生纸、鞋子(有布鞋和凉鞋各一双)、还有不管你要不要的饼干或是糖果或鸡蛋等,那是你剩下的零钱,它不找零,就搭上这些东西给你,本质上和强盗抢钱没有两样。他不管你同不同意先给你东西,然后把你钱条拿去盖章,也不管你在不在,你不在如被提审,就有班长也叫纪律监督员代理。钱条一般自己保管,买东西时拿出来用,上面写着帮你存钱的人的姓名,还有你自己的姓名,还有监室号,存钱的的时间等。

  我第二次进去,曾经买了一双布鞋,第三天鞋底就裂开了,我要求管生活卖东西的赵管教给我换一双,他就是不肯,后来杜管教告诉我,你要鞋我给你买一双,不要问赵管教要了,看守所换鞋没有先例。就是说你买了劣质的商品,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倒霉的是你,看守所是没有责任的,也不会给你退或者换的,这就是强盗逻辑。

  看守所卖的商品除了生活用品,如上面提到的,主要还有吃的有钱的人可以买方便面、牛奶、饼干、榨菜,还可以买西瓜、苹果、花生米、各种蔬菜如黄瓜、西红柿等,还有图书。我第一次进看守所时,我看见很多图书,以为是看守所免费分发配置的,后来才知道所有的图书,都是犯人们用自己的钱买来的,有的出去了就不要了,留下来给大家看,这样日积月累,每个监室的图书数量就比较多了,我所呆过的监室最多的图书有30多本,少的也有10余本书。有的管教服务好,还会定期在各个监室互换图书看,这当然是犯人提出来的,而且要不止一次地说才有可能实现。有钱人的生活在看守所与在外面没什么两样,如果家人给所长、政委、管教送钱了,那就更好了,会受到特殊照顾和特殊待遇。而在我看来,这些就是滋生腐败的温床。

  据同监室的人说,在四五月份,房山第一看守所还对犯人开出炒菜的项目,大家纷纷小炒,做面条、盖饭、炒菜均可以,一个炒菜最低大约15元以上。我在时已经取消了。因为担心上面来检查,这些事犯人是不敢反映的。

  我在第二次离开房山第一看守所的那天,看见办公楼大厅里放着大小4个景德镇瓷瓶,高的达到四五米,矮的也有2米左右,这种东西放在公安局用来开做装饰,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用来买瓷瓶的钱是怎么来的?就是腐败的见证。司法腐败公安局是第一位的黑,首都公安局也不例外。

  我第一次进去是在8月15号左右,我收到李学惠兄来看守所门卫给存的钱条400元,后来出来时,听说是陈兆志老师和他一起去的。8月27日再次收到李英之给存的300元钱条,我都很感动和激动,因为能奔波几十公里的路花费数十元来为我存钱的朋友,一定是患难朋友,是真正的朋友。12月9日收到陈兆志老师给我存的钱500元,第二天便调号。我被下到固定号,一共五人一起下去。

  在中国的看守所,没有钱会受到歧视,比如让你刷厕所半个月以上等,这是北京看守所通用的规则之一。所以现在,很多律师或公民被刑拘,会有很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去帮被拘的人存钱送饭,我是很赞成的,因为我也有过朋友给我送过钱。当然,我重获自由时,都把钱还给为我存钱的人。今年我发现有个公义群,由原来的许志永公义捐款模式演变而来,只要有公民维权朋友被刑拘,就发动捐款,少则1000元、多则数千元,这是一种自救的方式,集积大家的力量帮助被拘的公民。我也要去捐点才心安哦。

    2014-1-26初稿,5-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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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吴金圣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14年5月23日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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