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的维吾尔族代表,拿话筒的是主持人林保华先生)
在台湾参加“族群青年领袖研习营”后,维吾尔族代表的现身说法,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无法褪去。几天后,4月30日乌鲁木齐火车站继昆明火车站杀戮后又发生了爆炸杀戮,这次事件造成3
人死亡与79人受伤。而此事件发生之时,正是习近平在考察新疆,视察部队与维族人进行宣传式的见面结束之际。看来维族人白刀之进,红刀子出是豁出去了!到底是什么让这个能歌善舞的民族走到了滥杀汉族平民这一步,我一直在试图寻找着答案,这一次与维族代表有一个零距离的接触,我寻找的答案似乎清晰了起来。
这一次族群研习营是由“公民力量”创办人杨建
利博士主持的,这个研习营已是第九届了,最近二届都放在台湾举行,会场设在“剑潭活动中心”,这是具有历史意义地方,原为“反共青年救国中心”,时任总统蒋经国会见青年的浮雕也赫然在目,上写“我们为青年服务,青年为国家服务”,历史虽然远去,但这样的声音依然缭绕在绿影成趣,流水淙淙的剑潭湖畔。
在台湾举办这样的族群研习当然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能够在震惊全球的“昆明火车站挥刀杀人”的恐怖事件不久,让一直被中共指责为新疆分裂势力,恐怖事件的煽动与策划机构“世界维吾尔族大会”的一行主要成员入境台湾,是需要相当大的担当的。
参加研习营的有美国维吾尔族协会的前会长Nury
Turkel、“世界维吾尔族大会”副主席Liham
Mahmut伊力哈木
马哈提、“世界维吾尔族大会”欧盟议会特使Enver
Can,还有Enver
Tohti安华讬帝医生。安华讬帝医生是一个来自乌鲁木齐的肿瘤外科医生,他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与深入调查研究,揭露了至今为止依然被中共当作最高机密的有关罗布泊核试验,给包括汉人在内的居民所带来的巨大灾难。几年前他与海外医生与志愿者拍下了一部触目惊心的纪录
片“丝绸之路上的死亡”。在“昆明事件”发生后,作为一个时事评论员,面对如此惨剧,面对维族人用刀子砍杀车站无辜的汉族平民,这样令人发指的恐怖事件,作为一个汉人很自然是谴责,因为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任何一种理由来支持杀戮无辜的平民,但谴责之余是沉重的思考,思考是复杂的,我的手放在键盘上,僵持在那里半天打不出一个字来。我忽然想起几年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丝绸之路上的死亡”,我从YouTube上搜索出了这个视频,我将它放在我所主持的“北京之春”的网页上。这个视频放在网页上后,许多看了这个视频的读者给我来信说,实在太惨了,简直难以置信。核试验把维族人害到这个地步。
在大会发放的代表名单中,当我看到安华讬帝医生的名字后,我想一定要与他打个招呼。
这次会议是以族群与地区来划分,分别安排时间进行专题报告与讨论。维族代表安排在第二天下午的第二场。主持人是台湾著名的评论家林保华先生,他是全球第一个“维吾尔族之友会”的创建人。第一个发言的是“美国维吾尔族协会”的前会长Nury
Turkel,他一有头浓密的黑发,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英俊亮丽的帅哥,在这之前他座在台下,我一直以为他是南欧的洋人,因为这个会也来了不少西方国家有关问题的专家学者。他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发言,音色浑厚柔和,他深以为在这样一个对维族人来说非常时期,能来到这里,以一个平等的身份来与大家共同讨论新疆维族人的问题感
到欣慰,对此向活动的组织者杨建利博士表示致意。他说新疆问题并不复杂,问题在于中共站在大汉族主义的立场上来对待维族人,致使维族人感
到被殖民化,边缘化了。我一直以为他不会说汉语,但在后来的几个场合,我发觉他的汉语还是可以达到交流的水平,但他坚持在会上一直使用英语,必是表明他不想用殖民者的语言而已。因为他在讲话中一直把中共政权称作殖民政权。
伊力哈木 马哈提是一位典型的维族汉子,有着突厥人那种黄白混血的特征,面部宽平颧骨突出,他的脸部的皮肤呈现出桔子皮一般的凸凹,体型高大,声音略有沙哑,却极富磁性,他的普通话说得标准,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对于他来说,一定不是一件值
得荣耀的事,而是一种难以言说之痛。他的发言,一上来开门见山:我首先要谢谢在场的各位,能够与我们这些恐怖份子坐在一起,曾几何时我们维族人已经被视为恐怖民族,但是今天的与会者坐在这里,没有人担心在这个会场放置炸弹,因为你们相信我们不是恐怖份子。大家都
知道
马航客机失联,但没有人知道马航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我们维人知道马航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马航上有一个维吾尔族人,当飞机升上高空时,有人喊了一声,有维吾尔人坐在后面,于是所有的乘客都向飞机的前面跑去,导致飞机失重前倾而跌入大海。这当然是一个笑话,但是这个笑话我们却笑不出来。我们维族人已经成了恐怖份子的代名字。
昆明事件发生后,人人都
在谴责我们们维族人,但你们又没有想过,三个男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一个小女孩,他们怎么有能力凭着二把刀杀死那么多人。有报导说他们每人有四把刀,难道我们维人两只脚也能舞刀吗?天安门吉普车撞金水桥事件。一个男人带着他怀孕的妻子与母亲去自杀,对于我们维族人来说,母亲是仅次于阿拉我们维族之神的,他怎么可能带着母亲与怀孕的妻子去自杀。报导还说在车上发现了疆独的宣传品与东土尔基斯坦的新月旗,在带着汽油桶,爆炸燃烧的汽车上这些东西竟然还能完好地保存,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虽然对于伊力哈木的一些说法我不敢苟同,但他确实提出了许多难以解释的疑点。在提问阶段,有人说你刚才所说,这二起事件似乎不是维吾尔族人所为,你们有无证据,有无作出独立的调查。
伊力哈木说,提这样的问题我不得不说是对维族人所面临的处境的无知。中共政权怎么可能让我们成立独立的调查团体。任何只要涉及到维族人的事件,只能一个说法,一个声音,甚至中共的媒体也只能听命于新华社的统一口径。中共自己的媒体尚不能独立调查
,我们维族人怎么可能。此时的伊力哈木的情绪显得激动起来,灯光下他的脸色彤红,脸部有些扭曲。他说对许多汉人来说我们是一个劣等民族,是一个卖羊肉串的民族。羊肉串几乎成了我们民族的标签。羊肉串就是维人,维人就是羊肉串。但是你们又没有想过,中国的三分之一的原油是来自我们新疆,来自我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上,石油是属于我们维族人的,但是与石油有关的任何企业,我们维族人都不能染指,那巨大的石油利润我们维族人一点都分享不到,如果我们能分享到那怕
是一点半星的油,我们何至于离开自己的家乡,去赚一元二元一串的羊肉串。但是即使如此,仍然有人说:我们没有将你们赶走,让你们生活在这一块土地上,你们应该感
到幸福。这是什么样的逻辑,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还要你们认可,还要我们感谢?对于伊力哈木的发问会场一片沉默。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同时每一个人都
在自己的良心中寻找到了答案。
最后伊力哈木说我们维吾尔族人是和所有族群一样希望和平生活的民族,我在这里恳切地希望不要把我们当作犯罪民族来看待。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堂堂的维族汉子,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凄惨与酸楚。他的话震憾着我的心灵,我知道自从“新疆七五事件”后,特别是今年“昆明事件”后,大都
数汉人的的确确把他们看作犯罪民族,而中国政府则长期持这一立场,致使那些在汉地生活的维族人无法生活下去了,连卖羊肉串都难以维续。从理论上讲,把一个有一千多万人口的民族,因为有几个人进行了杀戮,就把他们看作犯罪民族是荒唐的,但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又是人间的常态。
安华讬帝医生这位有着浑圆的脑袋,透出一位知识份子特有的气质的维吾尔族人,他走到讲台上首先回忆了一段儿时的生活,他说那个时候我们维汉还是能够和睦相处的,我有一个邻居是汉人,不过他们认为我们不讲究卫生,但是我很快发现他们同样的也很脏,他们的砧板上有着一层污垢。但是我们还有来往,还是友好,现在这样的维汉关系已经不复存在了。讲完这个故事,他打开了电脑,将一张张图片投射到屏幕上,这是一张全球性的地图,那闪着光亮的地方,就是全球核试点,那光点最多的那一块地方,就是新疆。安华讬帝医生,手拿着光标,将那块地方放大,用低沉的声音解说着:这一块就是我们维吾尔族世世代代代居住的地方,这儿曾经是楼兰古国,这儿曾经是亚洲腹地的交通枢纽,这儿曾经是丝绸之路,这儿曾经响着商队的驼铃之声,但是现在这儿成为了死亡之地,在那里曾经有过46
次核试验,有19
万人直接死于核爆炸,100多万人死于后期的核幅射,这些受害者主要是我们维吾尔族人,也包括汉人在内的其它民族。在这块曾经养育维族人的地方,生命成了一种灾难,成了一种痛苦。在这儿安华讬帝医生从视频上跑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又一次地听到了他低沉如铅的声音,“丝绸之路的死亡”那一幅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再一次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有一个朋友看了这个视频后对我说,我没有勇气将它看完,我的视觉忍受不了这样的惨状。
安华讬帝医生没能将图片放完,发言的时间到了。因时间的关系每个人只能有15分钟的发言。伊力哈木对主持人杨建利说,杨博士我恳请你给我们维族人多一点的时间,能让安华医生讲完。但是安华医生停了下来说,我就讲到这里,如果要讲下去,给我再多的时间也讲不完,那是一千多万维族人的遭遇与苦难,有这样15
分钟的时间我已经非常地感谢了,在中国哪里有我们维族人讲话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各族的会议上,我们维族要遵守会议的规定。他关掉了电脑,那原爆的蘑菇状烟云在屏幕上消失在一个亮点上。会场上因播放视频而关掉的灯再度亮起,会场上轻轻地响起屏息静气后发出的长吁。
(安华讬帝医生在展示核试发布图)
作为“族群青年领袖研习营”,它的宗旨是“和平理性非暴力”。在讨论如何以非暴力的方式来抗争政府时,发生了争论。伊力哈木说,非暴力抗争是需
要一定的条件的,他需要聚集一定数量的人群,但是在新疆我们维人只要四个人聚在一起就可以被视为违法而拘捕,如有丝毫的反抗当场击毙。我们维族人现在的生存环境之恐怖是难以为外人设想的,我们婚丧之事都要获得批准,且要规定人数,为此我们不得不分批分时举行。一般的家庭聚会都被视为非法,“巴楚事件”正是一个家庭式的聚会被当作进行恐怖活动,使一个维族人的家庭遭受灭门之灾。我们在公共场所不能说自己的语言,不能穿自己的服装,女人不能披纱巾,男人不得戴花帽,长者不得留长须,在这样苛政之下让我们如何进行非暴力抗争。刚才有一位汉族朋友说维族人非暴力抗争,可以以人人戴花帽的方式进行,就象我们每人都穿一件黑色的T恤一样以示抗争,但这也许适合汉人,对我们怎么可能。如果一定要说非暴力抗争的话,那么,也许我们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我们在自己的家里讲维族语言,但是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抗争意味着什么。
“研习营”的活动还包括非暴力抗争的训练,由台湾著名的非暴力抗争学者简锡堦老师进行教学。但对于简老师所讲述的抗争原则对于处在军事戒严般控制下的维族人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因为任何抗争,那怕是最温和的抗争所带来的结果是当场击毙,就地政法。
在最后的自由讨论时间,有一位来自中国的代表面对维族代表的观点说,你们可以去杀警察,杀政府,但你们不可以去杀平民,我们汉人与你们一样是这个专制政权的受害者。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律师站起来说:不管如何,你们不可以搞分裂,如果你们反抗中共专制政权,你就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你们搞分裂就是我们的敌人!当他说到就是我们的朋友时,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地真诚,当他说到就是我们的敌人时,脸上的表情又充满敌意。他站在那里,是那样的大义凛然,那样的慷慨激昂,似乎在为13
亿中国人民说话。他的话音刚落,场面立即火爆。根据他的说法,分裂即为敌人,而敌人即可消灭,在这样一个民族和协的平台上,这样的话无疑是一个爆炸。几位维族代表脸上的神经抽搐,噔!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立即要求发言:首先我没有谈到独立,如果我们谈到独立就把我们当作敌人看待,这和中国政府对我们的态度有何区别,而现在我们维族人任何民族文化的象征的东西都被
视为独立。此时一名来自中国的著名维权律师举手说:我不同意刚才那位朋友的观点,虽然我们都
是人权律师。从人权出发,每一个民族都有独立的权利,除非你不承认人有不可剥夺的自由权利,而一个族群正是由一个个独立自由的人所组成的。
一个来自法国的女青年站起来说,我一直没有发言,但是我现在要讲一讲我的一个亲身经历,几年前我在中国坐火车到乌鲁木齐去,在拥挤的车箱上,人们都
尽量地避着我,他们的眼神里我分明是一个十分肮脏的人,好象我的身上有一股臭
味。我忍
不住问他们你们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他们说你是维族人。我说维族人又咋啦
!但我不是维族人,我是法国人。他们立即喔……!地叫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法国人哪!此时他们立即将身体挪了过来,好象我身上的气味立即变得香甜起来,而我则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他们抽身而去,我不愿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现在要问既然中国人如此憎恶维族人,为什么还非要把他们绑在一起不可?
这个来自法国女人我一直以为她是维族人,直到她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几乎有着维族女人的所有特征,高挑的个子,轮廓分明的脸型,大大的的碧蓝色的眼睛,她的普通话又说得那么
地好。
主持人杨建利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不再进行争论,因为这个问题已经离开了我们会议的内容,我们讨论的是非暴力抗争,而不是独统问题,因此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话题虽然是打住了,但是争论却不会结束。我想我们中国出来的人,为什么对分裂如此的敏感,好象一说到分裂就是十恶不赦,就是妖魔鬼怪。作为一个人道主义者,作为一个人权的捍卫者,人的自由是第一位的,对于一个族群来说幸福是第一位的,在这个前提下,分裂又如何?统一又如何?这都
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人人幸福。但是这样的观念对于我的许多同胞来说是离经叛道的。
也许一顿饭,一个晚会,比无数个讨论、会谈更有益于各民族间的交融与了解。大会结束前的那一天晚上,会务处安排了一顿晚宴,晚宴上是各地代表的自行演出。文艺演出对于维族这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来说自然是拿手好戏,虽然他们是四位汉子,但维族的汉子一样会唱,会跳。
Nury
Turkel在杨建利吉它弹唱他那首著名的“我是匹来自远方的狼”后,他拿着建利的吉它坐下来,甩了一甩飘逸的长发,拨了几下琴弦,已是未成曲调先有情,他用圆润的嗓音,在琴弦的颤动下唱了起来,声音是那样的忧郁,那样地悲凉,象是绵绵无尽的倾诉,象是絮絮戚戚的心语。这样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厅。因为唱的是维语,事后我问Nury
Turkel唱的是什么内容。他告诉我说,这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是一首爱情歌曲,这首歌曲来自他的一个朋友的爱情故事。我们维族人把自己心爱的姑娘当作天上的月亮,歌曲的主人公在一个月夜里,怀抱着弹布尔向心上人倾诉。美丽的姑娘啊!我的心上人,你就是我天上的月亮!我说既然是爱情歌曲,为何是那么地悲凉。他看着我久久无语,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Nury Turkel在演唱他的爱情歌曲)
在Nury Turkel之后是Liham
Mahmut伊力哈木
马哈提Enver Can的舞蹈,这两位维族汉子一个已到中年,一个已奔老年,但是一当音乐声起,他们扭动着腰肢,摆动着双手对跳了起来。韵律是那么地明快,节拍是那么
地分明,一踏,一挥,一转身,既潇洒又豪放。在场的人都被他们的舞蹈所感染,跟着他们的节拍,拍起手,踏起步来。
在音乐与舞蹈声里我却陷入了沉思。台上舞蹈歌唱的是被我的同胞视作恐怖份子的维族人,在我们那块土地上,在公共场所只要喊一声新疆人!就会争相逃命的今天,我们却在这里与他们一起欢舞。我们原本是可以与他们这样相处在一起的,我们曾经是与他们这样相处过的,但是曾几何时,他们成了我们的敌人,我们成了他们的敌人,但是在一个不同的场合同样的敌人的敌人依然可以成为朋友,在这个大厅,在这个宴会上,这里的汉人没有人会担心这里会被放置
炸弹,没有人会担心,突然有人抽出刀来进行杀戮,这里的维族人也不会担心,在他们喝酒聊天时,会冲进一群警察,要检查他们,要搜查他们,在他们歌中舞中也不会担心被指非法庆贺拘捕他们。这是为什么?我问自己,也在问我的同胞,更在问我们的执政者。
(Liham Mahmut伊力哈木
马哈提Enver Can两人在对舞)
歌舞还在继续之中,我来到了安华医生身旁,今天他喝得也许有些醉了,因为那是一杯杯舒心的酒。这几天来我一直想与他打个招呼,但没有这样的机会。我过去递了名片作了自我介绍。我说我在你的那个“丝绸之路上的死亡”视频中已认识了你,你的视频拉开了我们被屏闭的一角,我的许多同胞都为此震惊了!这次与会有幸能够见到你,所以我一定要过来与你打一个招呼。他把手伸过来,紧紧地握着,他手厚实宽大有力,热热地握着,此时我感
到我们的血脉是相通的,我们两颗心是在一起跳动。他一再表示对我的谢意,他说我们都是这个制度苦难的共同承受者,我们有着共同的愿望。说到深处我们俩个人都互相伸出双手拥抱了!台上是舞蹈,台下是拥抱,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夜晚呀!
(我与安华讬帝医生在晚宴上合影)
台湾的夜是美丽的,她的美丽在于有民主制度的护佑,在民主制度下各民族之间才能通过各抒其情,各道
其论,才可以互相沟通,相互理解,化干戈为玉帛。
四天的研习营的生活,要分手了,与会者经过争论、辩论、讨论都有了一份依依不舍的感情,在分手的那一刻,那位来自中国大义凛然“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的律师紧紧地握住维族朋友的手表示对那天讲话的歉意,他说在昨天那个晚会上我认识了自己,理解了维族朋友,他们互相拥抱,互相合影,全场给予了经久的掌声。在这掌声里我突然感到,要消除维汉两个民族的仇恨并不困难,它需要的只是沟通与理解。如果我们能把这个研习营,一步一步地扩大到中国社会去,维汉之间没有消弥不了的隔阂,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我相信我们能够擦
干我们之间的血,让仇恨成为历史,让和睦成为永远。
当我写完这篇文章时,我知道这是一篇注定跳火坑的东西,注定会被漫骂与诅咒所吞没,但是为了维汉两族的和睦与汉民族的平安我愿意。但愿漫骂诅咒以后会有一点点感受、琢磨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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