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驻英大使刘晓明说：中国不是病毒起源

2020年4月28日中国驻英大使刘晓明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尖锐对话”栏目资深主持人斯蒂芬·萨克在线专访^[1]。

主持人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一个简单、直接的问题：你是否同意新冠肺炎病毒源自中国？

刘晓明回答说：“病毒最早发现于武汉并不等于起源于武汉。根据多方信息，包括BBC的报道，病毒可能源自任何地方，甚至在航空母舰或潜艇中可以找到，在一些与中国很少联系的国家中也可以找到，在从未去过中国的人群中可以找到。所以我们不能说它源自中国。”

其 实对这个问题的最好回答是武汉市市长周先旺在2020年1月27日在央视湖北前方演播室接受中央电视台主持人董倩采访时的陈述：“那么这次武汉的这种病毒 性肺炎的威胁，它很像2003年北京加广州的压力。2003年非典疫源在广州，重灾区在北京，今年疫源在武汉，重灾区在武汉，所以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大家 压力都很大。”^[2] 

图1：1月27日武汉市市长周先旺在央视湖北前方演播室接受央视主持人董倩专访，图片来源：网络截屏，文字为笔者所加

根据董倩的回忆， 27日下午本来不是武汉市长周先旺接受采访，是另外一副市长，“但发现是周市长来了，他说，‘我知道别人来，我说你别去，我去。’”

董倩说，“电视直播的采访对这样一个风头浪尖上的人物来说，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我问他周市长要不要沟通下问题，他说，不用，你随便问，我既然来了我就不需要知道你的问题单。”^[3] 

周先旺在事前并没有看到董倩的问题单，而是刻在周先旺脑袋里的认知：“2003年非典疫源在广州，重灾区在北京，今年疫源在武汉，重灾区在武汉。”笔者认为，武汉市市长周先旺的回答简单、形象、易懂、准确。

刘晓明的这句话：“病毒最早发现于武汉并不等于起源于武汉”，源自钟南山院士。2020年2月27日，广州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在广州举办疫情防控专场新闻通气会，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在新闻通气会上说，新冠肺炎疫情首先出现在中国，但不一定发源于中国。^[4]

图1：1月20日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接受央视新闻采访，网络截屏，文字为笔者所加

钟南山也许忘记，他自己在2020年1月20日就已经指出：这次疫情的源头主要在武汉当地的海鲜市场，实际上这个海鲜市场里相当多的不是海鲜，而是“野味”，就是野生动物。综合各方面信息，初步从流行病学的角度进行分析，病毒通过野生动物传到人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5]

复旦大学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不认同新冠病毒来自外国的说法。他说，如果是外面传到中国来，应该是几个中国城市同时发病，而不是有时间先后。^[6]

身 为上海市新冠肺炎临床救治专家组组长的张文宏拿上海的确诊病例做下面的解释：上海出现确诊病例后，我们课题组对上海的病毒株做了全基因组的测序，我们的结 论跟世界卫生组织的那个结论是一致的，上海的病例是从武汉传过来，传过来以后哪怕有第二代也没有出现变异。所以这次在中国大地上，流行的就是这一株。那你 今天要问我，世界上有没有其他冠状病毒在流行，出现在哪里？什么时间节点出现，这些数据都要有非常坚实的测序的结果，而且必须在国际上发表。^[7]

二、中国驻英大使刘晓明说：中国第一例报告的病例于2019年12月27日发生在武汉，是由张继先医生向中国地方卫生主管部门报告的

刘 晓明介绍说：据我了解，中国的首起病例是由张继先医生于2019年12月27日向中国地方卫生主管部门报告的。我还看到报道，称中国以外有些病例甚至远早 于此。昨天英国报纸上的报道称，英国的科学家、医学专家在去年早些时候就曾警告政府，可能存在一种未知病毒。因此，我只能说中国第一例报告的病例于 2019年12月27日发生在武汉。

这只能说明，刘晓明大使对资讯了解的不够全面。

证据一

王 辰院士、高福院士、Peter Horby 教授和Frederick G. Hayden 教授在《柳叶刀》杂志（The Lancet）在线发表题为《全球卫生关注的新型冠状病毒爆发》（A novel coronavirus outbreak of global health concern）的点评文章，时间为2020年1月24日。^[8]

王辰院士，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院校长；

高福院士。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主任；

Peter Horby，英国牛津大学热带医学和全球卫生中心教授，

Frederick G. Hayden，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医学院教授。

被 点评文章的文章是在《柳叶刀》杂志（The Lancet）在线发表的《中国武汉地区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的临床特征》，作者为：黄朝林, 王业明, 李兴旺,任丽丽, 赵建平, 胡轶, 张丽, 范国辉, 徐九洋, 谷晓颖, 程真顺, 余婷, 夏家安, 魏媛, 吴文娟, 谢学磊, 尹雯, 李辉, 刘敏, 肖艳, 高虹, 郭丽, 谢俊刚, 王广发, 蒋荣猛, 高占成, 金奇,  王健伟, 曹彬。作者在文章结束前，特别感谢王辰教授和高福教授在研究设计和结果解释方面的指导。^[9]

黄 朝林，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副院长、主任医师；吴文娟，武汉市金银潭医院ICU主任；李兴旺，北京地坛医院传染病临床研究中心教授；任丽丽，中国医学科学院病 原生物学研究所教授；赵建平，武汉同济医院呼吸科主任；王广发，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呼吸和危重症医学科主任；曹彬，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任。

黄朝林等分析了2019年12月16日至2020年1月2日期间在武汉市入院的首批41例确诊感染SARS-COV-2的病例。2019年12月1日是的41例中首个感染新型冠状病毒患者发现症状的日期。2019年12月16日是最早的入院时间。

图1：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中国武汉地区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的临床特征》的图，图片来历：《柳叶刀》杂志网站

这41例确诊感染SARS-COV-2的病例都是来自黄朝林的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金银潭医院是武汉的传染病医院。

证据二

高 福院士等2020年1月29日在世界顶级的学术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官网上发表了论文《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在中国武汉的早期传播动力 学》。高文的作者共有52位（！），工作单位有国家疾控中心，湖北省疾控中心，武汉市疾控中心，其他地方疾控中心和香港大学等。^[10]

高 文中截至2020年1月21日武汉市共有病例425例，其中截至2019年12月31日武汉市的病例为45例，最早的发现症状的日期是2019年12月8 日。高文中所有病例都是来自2004年1月1日开启使用的传染病网络直报系统。高文提到，2019年12月29日，当地医院运用“不明原因肺炎”监测机 制，发现了最早报告的4个病例，这4例均与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相关。

图2：中国武汉首批确诊的425例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感染的肺炎（NCIP）病例中的疾病发作特征（高文中图1），来源：NEJM网站

证据三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冯子健等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应急响应机制流行病学组的名义，在《中华流行病学》杂志2020 Vol41上发表题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病学特征分析》的论文（收稿时间2020年2月12日）。《中华流行病学》杂志算是国家权威杂志。^[11]

冯子健等在文章中指出，数据选取截至2020年2月11日传染病信息系统中报告的所有中国内地COVID-19病例。其中截至2019年12月31日的确诊病例是102例（按发病日期计算）。

图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病学特征分析》中的全国新冠肺炎病例数等，图片来源：《中华流行病学》杂志

参考资料

《南 华早报》称，获得的一份中国当局内部文件，中国首名新冠病毒患者可能在11月17日就已经进入了医疗系统的视线。内部文件显示，从这一天起，有关部门每天 都报告1至5起类似病例。不过，11月17日就诊的这名55岁湖北男子，并不一定就是零号病人。不少学者猜测，新冠病毒很有可能在去年10月就已经从动物 传染到人类。不过，这份内部文件是基于回溯研究，中国卫生部门是否在11月中旬就意识到出现了一种新型传染病，目前并不明朗。世界上许多媒体都转载了《南 华早报》的这篇报道。^[12]《南华早报》的背景，刘晓明大使应该是清楚的。

图4：香港《南华早报》独家取得政府文件中看到，首位新冠肺炎的病例可以追溯到去年11月17日，是一名湖北55岁男子。(翻摄自《南华早报》) ，图片来源：自由亚洲电台

回到张继先医生向中国地方卫生主管部门报告的中国第一例病例。张继先医生，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科主任。关于张继先医生接诊的七位病患有两种代表版本，一个是《长江日报》的版本^[13]（《最早判断出疫情并上报的医生张继先：这次把一生的泪流光了》，发布时间：2020年2月7日）；一个是《瞭望》的版本^[14]（《警报是这样拉响的——对话“疫情上报第一人”张继先》，发表时间2020年4月20日）。本文采用《长江日报》的版本，因为发表时间较早。

2019 年12月26日这一天张医生接诊了4例病患。这天上午张医生接诊了医院附近小区的一对老两口，症状是发烧、咳嗽。通过拍摄的胸部CT片，张医生发现了与其 他病毒性肺炎完全不同的改变。张医生得知家中还有儿子，让老两口也叫来他们的儿子做检查。儿子没有任何症状，但CT一照，肺上也有那种病灶。这一天张医生 还接诊一位华南海鲜市场的商户，一样的发烧、咳嗽，一样的肺部表现。事后张医生对记者说：“一般来说，一家人来看病，只会有一个病人，不会三人同时得一样 的病，除非是传染病。”张给这些病人做了甲流、乙流、合胞病毒、腺病毒、鼻病毒、衣原体、支原体等与流感相关的检查，病人全部呈阴性，从而排除了流感。

这是传染病！张医生在2019年12月26日就得出了结论！张医生没有直接说出来的就是，这是和SARS十分相似的传染病。但是她间接地说出，她在接诊时所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是来自2003年防SARS过程中所累积的经验。

12月27日，张医生把这四个人的情况向业务院长夏文广、医院院感办和医务部作了汇报，医院上报给江汉区疾控中心。

12 月28日、29日两天，门诊又陆陆续续收治了3位同样来自华南海鲜市场的病人，这一下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就有7个一样的病人了。张医生判断，7个病人， 症状和肺部表现一致，只是轻重有区别。“这是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病，同样来自华南海鲜市场的有4个病人了，这肯定有问题。”张医生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 又向医院进行了报告，并建议医院召开多部门会诊。

12 月29日下午1时，分管副院长夏文广召集十名专家，对这7个病例进行了逐一讨论，影像学特殊，全身症状明显，实验室检查肌酶、肝酶都有变化。十名专家们一 致认为，这种情况确实不正常，要引起高度重视。追问到还有两例类似病史患者，到同济医院、协和医院去治疗，留下来的地址也是华南海鲜市场后，夏文广副院长 决定：直接向省、市卫健委疾控处报告。省、市卫健委疾控处接到报告后，指示武汉市疾控中心、金银潭医院和江汉区疾控中心前往医院，开始流行病学调查。请注 意还有两例类似病史患者，到同济医院、协和医院去治疗。

12 月29日傍晚，武汉市传染病定点收治医院——武汉市金银潭医院业务副院长黄朝林和ICU主任吴文娟来到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逐一查看了这7个病人，接走 了6位病人，其中轻症三位、重症三位，那一家三口的儿子坚决不去金银潭医院，留在张继先这里继续治疗，今年元月7日病愈出院。金银潭医院副院长黄朝林和 ICU主任吴文娟接走的6位病人应该在黄朝林等在《柳叶刀》杂志发表的《中国武汉地区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的临床特征》的41个案例之中。

根据高福等发表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在中国武汉的早期传播动力学》，2019年12月29日，当地医院运用“不明原因肺炎”监测机制，发现了最早报告的4个病例，这4例均与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相关。

笔 者推测这是由武汉市江汉区疾控中心输入传染病直报系统的与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相关的4个病例，来自张医生接诊中的7个病例中的4个与华南海鲜市场有关的病 例，其他3个病例并没有输入传染病直报系统。根据笔者对传染病直报系统的研究，如果一个地区发生5个病例，传染病直报系统会自动发出警报。而4个病例恰恰 不会触发自动警报。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是2019年12月30日晚在网络上得到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消息的。

事实真相是，张继先医生和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分别在12月27日和12月29日向武汉市江汉区疾控中心、武汉市卫健委和湖北省卫健委报告了7个病例，而江汉区疾控中心只将其中4个病例输入了传染病直报系统。

但张继先医生和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在12月26日接诊的4个病例，并不是武汉市医院接诊的第一个病例。前面黄朝林等、高福等和冯子健等的论文中都提到，这里不再重复。

黄朝林等等在《柳叶刀》发表文章的一位共同作者是武汉同济医院呼吸科主任赵建平。2020年2月3日中国青年报客户端发表题为《赵建平是如何率先发现新型肺炎疫情的》报道^[15]称， 17年前SARS来袭时，赵建平曾担任湖北省非典专家组副组长（此次抗疫赵建平湖北省新型冠状病毒专家组组长），凭着抗击SARS时积累的经验，最先敏感 地发现了不明原因肺炎的苗头，并打响了阻击战。赵建平最先收治了三位病人，肺部感染病人CT影像学特征非常特别，呈双肺弥漫性、浸润性病变，患者白细胞不 高，淋巴细胞计数降低，其中有夫妻两人先后发病。赵建平马上上报了硚口区疾控中心。经排查赵建平共发现12例类似病人，而且都或多或少与华南海鲜城有关。

中国驻英大使刘晓明说：中国第一例报告的病例于2019年12月27日发生在武汉，是由张继先医生向中国地方卫生主管部门报告的。这个信息是不正确的。根据中国青年报的报道，是赵建平医生率先发现了新型肺炎疫情，而不是张继先医生。

澎湃新闻在2020年1月28日发表题为《在钟南山发话前，武汉这位医生向附近学校发出疫情警报》^[16]的 报道。记者征得了这位医生的同意，公开了她的实名：武汉市第五医院消化内科吕小红主任。根据这位从医31年的医生叙述：“2019年12月25日前后，我 就听说武汉市两家医院有医护人员疑似感染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并被隔离，其中还有呼吸科的医护人员。我当时就意识到，情况可能不简单。内科，尤其是呼吸 科的，不可能不知道病毒性肺炎怎么防护。他们本身就是医护人员里面最谨慎、最会保护自己的。连他们都被感染了，说明传染性可能很强。”

吕 小红医生在2019年12月25日前后就听说武汉市两家医院有医护人员疑似感染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并被隔离，其中还有呼吸科的医护人员。现有医院接诊 病人，然后才有医护人员受感染，还有一个发病过程。武汉市两家医院接诊病人在2019年12月25日之前。刘晓明大使，张继先医生接诊的病人能是武汉市医 院接诊的第一个病例吗？

2002 年/2003年中国爆发SARS，疫情过后，中国“痛定思痛”，总结经验，问题是中央对SARS疫情全然不知，不知疫情到底多严重、有多少病人，分布在什 么地方，或者有多少人死亡。信息不清，更谈不上政府行政决策和公共卫生的有效应急。这些都暴露了当时中国疾控的薄弱。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中央如何能做出正确决策？2004年6月新上任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王宇说：“国家想获知某地或全国传染病的基本情况，最快要1 个多月，几个月是常事，那时获得疫情数据就像大海里捞针，非常难。”^[17]

亡羊补牢，中国政府投资7.3亿元人民币建设了传染病网络直报信息系统^[18]。为了不让历史重演，2004年1月1日装置在中国疾控中心的网络直报信息系统于开始启用^[19]。这套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传染病疫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网络直报系统，将传染病报告时效从过去的5天缩短为4小时。

爆 发SARS疫情时的缺陷，中国政府弥补了。中国有了传染病网络直报信息系统。2019年12月27日和12月29日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张继先医生共接诊 了7个和SARS非常类似的病例，其中4个与海南海鲜市场有关系。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和张继先医生将7个病例报告给武汉市江汉区疾控中心、武汉市卫健委 和湖北省卫健委。到2019年12月30日传染病网络直报信息系统有了上报的病例4个。直到2020年1月20日国务院批准同意，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决定 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纳入法定传染病乙类管理，采取甲类传染病的预防、控制措施。人们这才认识到这是SARS2。2020年1月23日武汉采取封城措施。

有 了网络直报系统，从2019年12月27日到2020年1月20日，一共花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才认识到又发生了SARS２疫情。几乎是2002年 /2003年中国SARS的重复。原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直接管理网络直报系统的信息服务中心主任杨功焕教授说：“我们有直报系统，这是我们中国 的优势，遗憾的是，我们的优势没有发挥出来。如果尽早知道疫情，一些控制措施可以在疫情在较小规模时得到控制，然而，走到了不采取“封城”这样的措施就无 法控制的地步。”^[20]从刘晓明大使的回答中也可以看到，驻英大使本人也没有能够从这个网络直报系统获得完整的、准确的信息，他向英国人民、向中国人民、向世界人民提供的资讯是不完整的、是错误的。

那 么2002年/2003年SARS疫情的根本错误不在于没有现代化的信息系统，不知疫情到底多严重、有多少病人，分布在什么地方，或者有多少人死亡，信息 不清等等。那么2002年/2003年SARS疫情爆发到底错在哪里？2019年/2020年SARS2疫情爆发，中国有了世界上规模最大、覆盖最广、技 术最先进的网络直报系统，但是疫情还是没有在早期、在较小规模时得到控制，到底又错在哪里？

这是刘晓明大使需要思考并回答世界人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