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之春---人道中的六道——人格微论/余东海

人与人之间，人格的差别是最根本的差别。人格高低优劣因人而异，可概括性地分为六个层次：最高优为圣贤人格，其次君子人格，其次士人人格，其次庸人人格，其次盗贼人格，其次邪魔人格。六个层次是人道中的六道。

正人、君子、圣贤都有德，但道德级别不同。有一定正义感的人都可以称为正人，正人、善人都属于士人人格。君子须通达正理，坚持正义，思想正确，三观中正，仁智勇三德兼备，而且道德不退。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变坏。君子之大者为圣贤。君子人格建立，信仰天命；圣贤人格圆满，证知天命。

最容易败坏人格、戕害天性者有二：一是邪言，二是恶行。对邪说的发明、信奉和宣传，为邪恶势力歌功颂德，恶业都很大。凡是有害于人的行为，都属于恶行。对邪说的实践又是罪恶之大者。邪言恶行，不是先害人后害己，而是未害人先害己，先伤害了自己的良知，隳坏了自己的人格。

论良知度，圣贤良知圆明，君子良知光明，士人良知初明，庸人无知无觉，盗贼良知湮泯，邪魔良知灭绝善根断绝。良知是人格的核心和生命的本质，对良知的戕害是对生命最严重的戕害。盗贼邪魔都是良知受到深度戕害者。邪魔指邪说武装起来的盗贼，内伤更重，危害最大，具有双重毁灭性，既害人毁人又害己毁己。

两极主义人格就是典型的邪魔人格。两极主义指极权主义和极端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就是宗教形态的极权主义。在所有人格类型中，极权主义人格最为恶劣，德智最为匮缺。

具有这种人格者，或有小聪明，绝无大智慧。如果有智慧，也是邪智。邪智的主要特征是，干坏事很行，七窍玲珑，左右逢源；干好事不行，呆若木鸡，成事不足，甚至好事也会被它们干成坏事。这种人亦最容易被邪恶势力利用，普遍缺乏自保能力。拥有极权人格者，无论贫富贵贱，皆是邪魔之最。

不知道或不承认自己邪恶，并且以大正大善自居，是极权主义人格的一大特征。若能知道并承认自己邪恶，就是去邪恶化的希望和开始。对于邪魔来说，意味着邪径依赖的摆脱和洗心脱胎的新生，大不易也，大不易也。

人格败坏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极权主义是人类不可容忍之恶。人类苦难最大的根源有二：天灾和人祸。人祸又是更大的、根本性的苦难根源。很多天灾，或为人祸所感召，或因人祸而深化。

盗贼和邪魔都是人祸和苦难的制造者，其中又以极权主义为最。极权主义是社会通往丛林和地狱的捷径，也是个体恶化命运、自造苦难的灵丹妙药。在极权社会，被杀和自杀者特别多，弱势群体固然层出不穷，特权阶级更加前仆后继。这些人值得怜悯，但未必值得敬佩。其中很多人早已邪恶化了，恶性奴性并重。它们被杀或自杀，并非为了正义，而是恶贯满盈和自取其咎，不由自主地充当了极权暴政的殉葬品。邪恶之徒的人命最容易被草菅，既被暴政暴民草菅，也被它们自己草菅。自杀是它们草菅己命的习惯性表现之一。

无论是驱除邪魔，改革盗贼，好事提升庸人，培养圣贤君子，儒家文化都是最重要的武器和工具。因为，儒学之正知正见是一切歪理邪说的照妖镜；中道之圣贤君子，是一切邪魔盗贼的大克星。

不学儒，学最多的知识，也难免学问无根，道德无知；不读经，读最多的书，也找不到人生和政治最佳道路。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这是孔子对孔鲤的庭训。学诗学礼就是学儒。不学儒，就说不好话，说不出正确、正义的话；立不了身，立不起人格的健美。

很多人以为儒家培养奴性，纯属误会。孔子时代就有人误会孔子谄媚君主。“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论语八佾篇》）在君主时代，以道事君，事君尽礼，依礼跪拜，皆礼所当然，与奴性无关。

古来在所有学派宗派中，儒家正气最足，正义感最强，正人君子最多。盖儒家立足于五常道，最重视人格培养，内圣学就是最好的道德学和人格主义哲学，是培养圣贤君子的不二法门。

故有东海律说，不学儒无以为君子。或以为这太残忍了，理所当然会遭到广泛反感排斥。因为很多人大半辈子学的，或是马学，或是西学，如果这条东海律成立，他们岂非大半辈子白用功或白活了？

东海曰，貌似残忍，实属深情。唯君子之道才是最正确的人生正道；唯有仁性才是生命本质，是每个人的本来面目。只有让越来越多的人明白这个道理，才能更好地救人救世。信奉西学中的自由主义，还不失为正人；信奉马学，只能沦为物质主义小人乃至自绝于人道的极权主义恶人。任凭它们堕落无止境而保持清高的沉默，那才是冷酷无情。

或问人格与文化的关系，是人格决定文化、还是文化决定人格。东海答：文化是人的创造物，反过来对人又具有决定性。不同的文化体系具有不同的三观，而三观是人格的核心。一个人信奉什么文化，就会建设相应的人格。同时，人又可以反作用于文化，于优秀文化更健全发展之，于不良文化则修正改良之。

就人格培养而言，可以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经高。不读经不学儒，别说成为君子，连伪君子都做不了，想装君子都装不成。伪君子言行割裂，无行有言，虽无君子之行，不无君子之言。而像马家官员和知识分子，一开口就是马言马语、谎言谣语和盗言娼语。故欲法言法语，必须学法律；欲神言神语，必须信神教；欲佛言佛语，必须懂佛教；欲仁言义语，必须读圣经。

不学诗无以言，不读经，不懂儒家话语，不能仁言义语。反过来，读通了圣经圣言，想不独尊儒术都不行；理解了易理天理，想不敬天爱人都不行；证悟了自性光明，想不信圣经圣言易理天理都不行，想让自己活得灰暗一点都不行，想不从善如流、嫉恶如仇都不行，沛然莫之能御也；想不自强不息都不行，天性健动勃勃不容已也。

或问：“人的一生很短暂，既要熟读圣人之书，又要学习当代科学知识，这两者之间会不会相抵触？或者，这两者之间内有没有相辅相成之功？”答：没错，学儒与学习科学知识，毫无冲突，而且相辅相成。学儒以立德，建立基本人格，有助于智慧的开发和各种知识的学习。没有人格的人，即使把时间精力放在科学知识的学习上，也未必学得好，何况它们往往容易丧失学习的兴趣。2020-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