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号-理论探索 余东海简介 余东海文章检索

 

 

没有自由是万万不行的
---追求自由是儒家与自由派共同的责任
 
 
余东海
 
 
这次总统大选暴露出美国种种深层政治弊端,让不少人对自由民主大失所望,甚至因此否定之,甚至因此改变对极权主义的态度。
 
殊不知,制度不是包治百病灵丹。最好的制度也不可能包治百病,不可能包治人性的疾病,突破人性的局限。即使是王道政治和礼乐制度,也会出现种种问题,遑论民主自由。故不能因为自由大国出了大问题,就否定自由主义。自由主义问题最大,也有其正确性和正义性;自由主义问题最大,也远远优于极权主义。
 
仅有自由是远远不够的,没有自由是万万不行的。江湖流传一句话:自由是第一生产力,自由是最大的生产力。表述有误,自由不是生产力。但其意正确,自由是生产力得以持续健康发展的基本保障。
 
自由驱动创新,创新驱动科技,科技驱动生产力。在法治或礼制框架内,社会自由度与生产力正相关,自由度上升有助于生产力的提高。
 
自由度是衡量一个国家和社会文明程度的五个标准之一。
 
没有自由就没有文明,没有自由就没有文化、政治、道德、制度、教育、经济、科技各个领域健康持续的发展。没有自由历时较久,不仅社会发展落后,连人种都会退化,国民智商和身心健康水平大幅度下降。
 
没有自由,国家就是监狱,极权主义国家就是监狱。极权主义邪说恶制,导致道德最恶化,权力最大化。最大的权力掌握在最无道缺德的各级官员手里,结果不卜可知。政治腐败、经济腐败腐败如附骨之疽,原是理所当然。
 
岂仅腐败而已?极权主义对自然资源和社会资源的污染、危害和恶性消耗的能力异,对人类生存环境的破坏,都是异常巨大的,发展能力不行是必然,经济科技都不行,偶尔发展快一点,必然是非正常、非正义的发展,坑蒙拐骗,巧取豪夺,饮鸩止渴,杀鸡取卵,吃子孙饭,贻天下害。其发展成果也势必被大肆挥霍浪费而不能普惠于民众。
 
极权主义国家只适合奴才,不适合人才。首先,极权主义培养不出人才;其次,培养了也留不住;第三、留住了也会退化为庸才乃至奴才。极权主义的制度环境、思想氛围、道德气候和社会土壤,都不适合正人和正常人。
 
没有自由,容貌都会丑化。曾看到一句话:“一张张礼崩乐坏的脸”云,不由得失笑。这句话为“恶必丑”这条东海律提供了很好的证明。改为“一张张学绝道丧的脸”就更准确了。马家时代,堕落史无前例,丑陋亦史无前例。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少,凶恶猥琐,绝大多数都是丑陋的。
 
仁本主义的、中华特色的自由与自由主义的自由不同,但有相通性和重叠处。儒家追求的自由是双重的,内而追求道德自由,从心所欲不逾矩,不移不淫不屈;外而追求政治自由,以四大自由为核心。有人这样介绍美国的自由:
 
“在美国,所有的地方法都不能与宪法的精神相违背,它的宪法确立了一个民主制度。宪法的修正案,尤其这个修正案的前十条,通常被称为权利法案的,保证了美国每一个个人最基本的权利不受侵犯。美国人认为,假如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能够得到保障,他就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思想,不必担心受到禁止和压制;可以自由地获取各种知识和信息,不必担心受到限制;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不必担心受到威胁;可以自由地进行创造,不必担心受到约束;可以自由地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不必担心家园受到入侵和破坏;可以在法律的范围内自由地做任何事情,不必担心受到诬陷和冤狱;而且,在这一切受到威胁的时候,可以请求法律的保护,甚至有权利拿起枪来捍卫自己的自由。”
 
这就是自由主义的自由,法治自由,非常值得未来新礼制参考借鉴。在四大自由中,儒家必须拥有言论信仰自由和不虞恐惧的自由。至于不虞匮乏的自由,不妨顺其自然。但民众必须全部享有四大自由。为民众争取四种自由,是自由群体的事业,也应该成为儒家的政治追求。
 
儒家与宪政的关系有两种:一种是儒家社会之上,可以建成自由宪政;一种是儒家文化可以导出儒家宪政,即新王道仁政新礼制。儒家群体以儒家宪政为最高追求,也不妨以自由宪政为次优选择。未来实行哪一种宪政,可交给全民自由选择。
 
为什么儒家可以为民主制度提供思想和道德的双重支持,为什么仁义与正义、民本与民主可以兼容相通,这些问题,民国诸儒早已理论透彻,毋庸再议。反儒派儒者不读经不知儒,总把这些早已解决的老问题和儒门中的幼稚园问题拿出来翻炒不休,固然迷惑世俗;某些儒生敌视民主自由,也难免贻笑方家。 
 
特此郑重提醒,凡是儒生,无论对自由派意见多大,也当保持基本尊重。一些儒生轻视自由派,是自知之明和知人之明双缺。真正的、真诚的自由主义者都是这个时代的豪杰之士,他们的勇德、义气和奉献牺牲精神,是大多数国人包括当代儒生望尘莫及的。并非儒学逊于西学,而是儒家刚刚一阳来复,泥沙俱下,真假混杂。即使真儒,也在成长中。
 
在极权主义社会,最伟大壮丽的事业,无疑是仁本主义和自由主义事业。我相信,稍稍假以时日,儒家必可成为反对极权、追求自由和重建中华的主导力量。2007年曾写过一首《自由之歌》,至今仍有现实意义,录此共赏:
 
野兽奔跑需要大地的辽阔
小鸟飞翔期待蓝天的悠游
万物之灵的人啊,怎能
在猪圈鸟笼里缩着高贵的头?
 
没有自由就没有人性的尊严
没有自由就没有灵性的风流
没有自由就没有生存的保障
没有自由就没有生命的抖搂
 
自由不能望强权恩赐
自由不能靠跪族祈求
自由来自正义的抗争
理想的美酒热血酿就
 
拆除一切心灵的栅栏
冲破一切邪恶的禁籀
让希望之歌传遍每个角落
让自由之花开遍神州
 
自由是人生最美丽的追求
自由是中华最急切的呼吼
只要有你有我有他有我们的携手
自由之花终将开遍神州!
 
注意,自由和道德都重要,道德比自由更根本。追求自由有赖于一定的道德内力,王道政治和自由政治,都建立在相应的道德之上。美国政治问题深重,就是政治群体观念和道德出了大问题。
 
论道德真理,以儒家中道为最,中道真理又以五常为核心,人道五伦和仁本五观都建立在仁义礼智信五常之上。这是道德、政治五原则和人类五大基本价值,普适于一切社会、地域、国家、时代和一切人类。王道政治固然立足于五常之上,民主政治也离不开一定的五常基础。

宇宙万物在变,人间万事在变,社会在变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化中,唯独天理不变,中道不变,五常不变。只有越来越多的人五常化,自由追求才能早日实现;只有社会道德不断提升,良制良法才能建成。余东海2020-12-27于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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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余东海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20年12月29日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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