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号-理论探索 刘大生简介 刘大生文章检索

 

 

 

见好就收:街头政治的宿命



刘大生

 

 

    见好就收是著名评论家胡平先生提出的政治主张。笔者对胡平先生这一命题的理解是:站在反对派的立场上,为了反对派利益的最大化,见好就收是街头政治应当采取的斗争策略。

笔者完全赞成见好就收这个命题,但立场、理由有所不同。笔者的立场是彻底的无党无派;笔者的目的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最大化;笔者的理由是:见好就收不仅仅是策略要求,更是道德要求、逻辑要求、自然法的要求,是街头政治摆脱不了、逃脱不了的宿命。

笔者所说的见好就收的基本含义是:当某一场街头政治已经达到“表达了不满,提出了要求,获得了社会和当局的关注,引起了舆论的重视”这样一个政治目的,该街头政治就应当收敛、收缩,以至告一段落。也就是说,街头政治不能以推翻政府当局为收的前提条件,也不能以立即答应某一要求为收的前提条件。

本文所说的宿命是指:如果不能见好就收,如果以推翻政府为收的前提条件,或者以立即答应某一要求为收的前提条件,街头政治就会违背政治道德、政治逻辑和自然法,其鼓动者、组织者就会走向反面,从健康力量转变为危害人类社会的非健康的力量,从正义走向邪恶。所以,为避免走向反面,街头政治只能见好就收。

    一、街头政治不能以推翻政府为目的之基本逻辑

一个政府如果愿意被街头政治推翻,你就不应当推翻他;一个政府如果不愿意被街头政治推翻,你就推翻不了他。不应当推翻的政府,你却要推翻,你就是邪恶。面对邪恶的、推翻不了的政府,你却硬要推翻,就会造成民众的不对等、不平等伤亡,说明你不顾民众死活,拿民众的生死当儿戏,你也就走向了邪恶。

一个政府如果允许你搞街头政治,允许你通过街头政治表达不满,提出要求,扩大影响,就叫做愿意被街头政治推翻的政府。这样的政府要么是民选政府,要么是开明专制的政府。愿意被推翻的政府,只要大多数民众要求他下台,且理由充分,他就会主动下台,不需要你推翻他。他如果暂时不愿意下台,要么是因为要求他下台的民众不占多数,要么是民众的理由不很充分。

1968年的巴黎五月风暴明显是针对戴高乐的,但是戴高乐断定要求他下台的法国民众不占多数,所以,他坚持不下台,只答应提前举行议会选举,而不提前举行总统选举。在当年提前举行的议会选举中,戴高乐所在政党获得了最多的选票,证明戴高乐不提前下台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当戴高乐的改革方案在1969年全民公决中被否决时,戴高乐明白多数选民已经不支持他,所以他决定辞去总统职务,提前结束任期,这表明戴高乐是愿意被民众推翻的。既然愿意被推翻,街头政治就不应当将他推翻,所以,五月风暴的鼓动者们见好就收,没有将人肉坦克开进他的办公室,没有逼迫他立即下台,是完全正确的。如果五月风暴的领导者、参与者们组成人肉坦克,像碾碎亚努克维奇一样碾碎戴高乐,那么,法国也会像2014年的乌克兰那样陷入动荡、分裂、内战。

1996年台湾秋季倒扁运动所面对的也是一个愿意被推翻的政府。陈水扁没有主动下台,一是因为依照宪法进行的弹劾倒扁程序已经结束,街头倒扁是对弹劾程序的不尊重;二是因为任期快满,将被法律“自动推翻”,无须街头倒扁;三是因为没有在总统任期结束之后再当几年军委主席的计划,无须外力推翻;四是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选民反对倒扁,如果提前下台则是对支持他的那一部分选民的背叛。施明德领导的红衫军长期用人肉坦克围攻陈水扁显然是不道德的。当然,他们没有用人肉坦克将陈水扁彻底粉碎,说明他们总体上还不是太过分。如果红衫军的人肉坦克像推翻亚努克维奇的人肉坦克一样推翻成水扁,台湾也必然像乌克兰那样走向动荡甚至内战。

你通过街头政治推翻民选的、愿意被推翻的政府(如英拉政府、亚努克维奇政府),你就违背了选民(至少是部分选民)的政治意志和政治权利,你就成了反选民、反选举、反民主的恶势力,你的行为不会带来好的结果。英拉政府被推翻后,迎来了军阀独裁;亚努克维奇被推翻后,迎来了国家的分裂。这些都是见好不收的下场,报应。

你通过街头政治推翻一个愿意改革、不愿意镇压和平请愿的专制政府(如穆巴拉克政府),说明你得理不让人,得理不饶人,不懂妥协,不懂合作。而民主政治就是斗争、妥协、合作的政治,你只懂斗争,不懂妥协、合作,就是不懂民主,甚至是不愿民主。不懂民主、不愿民主的反对派就不是健康力量,就不能建成民主。穆巴拉克的反对派,在穆巴拉克愿意妥协让步的时候,本应该及时让步,与穆巴拉克合作,共同推动改革,平稳过渡,让穆巴拉克体面下台,并且赦免他的罪过。但是,他们觉得妥协让步不过瘾,一鼓作气推翻了愿意被推翻的穆巴拉克,结果不是民主的实现,而是更强硬、更邪恶的专制制度的产生。埃及大屠杀和大规模流血冲突不是发生在穆巴拉克统治时期,而是发生在穆巴拉克被推翻之后。谁能否认这一事实?

法国大革命时期,国王路易十六明显是一个原意改革、不愿意镇压街头政治的国王,法国一部分理性力量也原意与他妥协合作。但是,法国的激进分子绝不见好就收,千方百计破坏民众与国王的合作,千方百计地栽赃陷害,最后将国王送上了断头台。历史证明,那些捣毁巴士底狱的人当权后,比建造巴士底狱的人邪恶千万倍。建造巴士底狱的人喜欢将不喜欢的人关进监狱,而捣毁巴士底狱的人只喜欢将不喜欢的人统统送上断头台。伏尔泰两次被关进巴士底狱,却安然无恙;罗兰夫人落难时,巴士底狱已经被捣毁,所以,她只能走上断头台,绝无伏尔泰重新获得自由的幸运。我希望未来中国的反对派不要捣毁秦城监狱,否则,你们的命运就不是伏尔泰,而是罗兰夫人。一个不喜欢使用监狱和集中营,只喜欢使用断头台的反对派或者政府,是多么多么的可怕!!

俄罗斯二月革命推翻的也是一个原意被推翻的政府。不幸的是,历史已经证明,俄国革命者此后建立的政权,不仅比沙皇政府邪恶,而且比捣毁巴士底狱的人所建立的政权更加邪恶。

一个政府如果不允许和平请愿、和平集会,不允许你通过街头政治表达不满、扩大影响,甚至连书面请愿、书面表达都不允许,都要抓人、关人、杀人,这个政府就是不愿被推翻的专制政府。这样的政府你根本不可能通过街头政治推翻他。如果你鼓动非武装的民众,用血肉之躯去推翻这样的专制政府,只能造成民众的不平等、不对等的伤亡。这种行为,说得好听一点,叫做冒险主义、盲动主义,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不把老百姓的死活当回事,就是草菅人命,就是邪恶。

明知一个政府不愿意、不可能被非武装的民众推翻,仍然要求民众用拳头、胳膊、屁股去推翻一个不愿被推翻而敢于向民众开枪的政府,让民众不公平牺牲,街头革命的组织者、领导者们难倒是道德的吗?

什么叫不公平牺牲?领导者、鼓动者不去冲锋陷阵,而让普通民众冲锋陷阵,这不公平;民众手上无枪,政府手上有枪,让无枪的民众与有枪的政府拼命,不公平。在这种双重不公平前提下造成的牺牲,就是不公平牺牲。

枪杀台湾二二八运动参与者的蒋介石政府固然是可恶的,但是,二二八运动的组织者们在194732之后,该收不收,能收不收,对32日之后的大量的民众死亡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毛泽东的政府显然是一个不愿意被推翻的政府,那么,针对毛泽东的四五运动邪恶不邪恶呢?不邪恶。因为鼓动者、领导者们并没有将街头民众组成人肉坦克开进中南海与毛泽东拼命。四五运动总体上、整体上是和平集会,和平表达,毛泽东打人、抓人、关人,只能说明毛泽东邪恶,不能证明四五运动的组织者、参与者邪恶。

统治集团内部如果有裂痕、有良知,和平请愿、和平表达的群众运动足以催化统治集团向好的方面变革。统治集团内部如果没有裂痕,没有良知,不仅和平请愿、和平表达是无效的,街头革命也是无效的,甚至正规的暴力革命并配合强大的国际制裁都是无效的,统治集团(如利比亚卡扎菲集团)不会因为街头革命而朝好的方向改革,也不会被街头革命所推翻。卡扎非是被战争推翻的,而不是被人肉坦克推翻的。

以推翻政府为目的的街头政治,还会让那些有改革意图的专制者裹足不前。当一个愿意改革的专制者刚刚搞了一些改革,刚刚允许民众搞和平集会、和平请愿,你就利用街头政治将他推翻,其他的专制者会怎么想?他们还愿意改革吗?陈胜、吴广说过:不造反肯定死,造反很可能死,但造反毕竟有一点点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还是造反划算。专制者也会有陈胜、吴广的心态:改革肯定被推翻,不改革很可能被推翻,但不改革毕竟还有一点点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还是不改革为好。只有当专制者相信不改革肯定死,改革不会死,至多体面下台的时候,他才会改革。所以,哪怕街头政治家们所要推翻的政府是一个专制政府,这种推翻仍然是阻碍改革的负能量。

面对不愿意被民众推翻的政府,你能不能反抗?当然可以反抗,但是,你不要打着请愿的旗号搞革命,不要打着非暴力的旗号搞人体暴力,不要组织非武装的人体暴力对付武装的暴力,不要用人肉坦克对付钢铁坦克。街头政治是监督政府的方式,不是推翻政府的途径。推翻政府当局的途径,上帝另有安排。你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一个专制的政府,那么你就只能忍耐,这是你的宿命。

    二、不能要求立即答应之基本逻辑

我们不以推翻统治集团为目的,但当局必须立即答应我们的条件,否则我们就长期占领交通要道,长期围堵政府机构。这样行不行?

不答应条件就不结束占领和围堵,也是专制思维。只有绝对专制者,像希特勒、斯大林、毛泽东那样的统治者,才具有立即答应政治对手的要求的能力,才有朝令夕改的能力。要求一个民主政府或者普通的专制政府立即答应你的要求,实际上就是要求政府当局走向绝对专制。

香港人有权利向北京当局提出要求,有权利要求香港特首由民众自由提名竞选。但是,你不能要求北京当局立即答应,不答应就占领交通要道,且绝不撤离。为什么呢?因为:当局如果立即答应,表明当局是绝对专制者,表明你们的请愿不是促进民主,而是促进北京当局进一步专制。北京当局如果是民众选举产生的,就更不应该立即答应香港特首由香港民众自由提名竞选的要求。将来的民主的北京当局,有权决定香港特首自由竞选产生(即占中者所说的真普选);也有权决定香港只设市长不设特首;也有权决定香港特首完全由北京任命,就像英国国王任命香港总督一样。最终究竟选择哪一种方式治理香港,民主的中央政府要经过充分的讨论和辩论才能做出决定,即使同意设特首,且由当地民众自由竞选产生,那也要耗费很长的时间,经历很多道法律程序,根本不可能立即答应。所以,只有非民主的、且绝对专制的政府当局才可能立即答应占中者的要求,民主政府和一般的专制政府不可能立即答应占中的要求。占中者不能见好就收,要求当局立即答应要求,实际上是要求北京再出一个毛泽东,所以是反民主的。

    2012年7月28日早晨,江苏省启东市居民占领市政府大楼,要求立即取消王子制纸排海工程项目,数小时后,启东市政府的上一级政府南通市政府于当天上午公布决定:永远取消王子制纸排海工程项目。启东市的这一立即答应,看起来是街头政治的重大胜利,实际上并未促进民主法制建设。因为这一决定既未经人大审议,更没有进行全民公决,也不是法院的判决,在程序上是一个专制的决定。

    以立即答应作为结束街头占领、街头围堵的条件,如果这种方式成为常态,国家将永无宁日。

    吸毒者也可以占领一块地方要求吸毒合法化,不立即答应不撤离;赌博者也会占领一块地方要求赌博合法化,不立即答应不撤离;工商业者也可以占领一块地方,要求大幅度减税,不立即答应不撤离;无业人员也可以占领一块地方要求高福利,不立即答应不撤离;上海部分民众也可以占领一块地方,要求成立上海特别行政区,不立即答应就不撤离;海南部分民众可以占领一块地方要求建立海南自治共和国,不立即答应不撤离;如此等等,其后果只有动荡,没有秩序,更不可能建成民主法制。

    即使在一个民主国家,一部分民众要求一院制、单一制、总统制,不立即答应不撤离;另一部分民众要求实行两院制、联邦制、内阁制,不立即答应不撤离;又一部分民众要求实行三院制、邦联制、酋长制,不立即答应不撤离。如此等等,这样的民主国家恐怕只能走向动荡,乌克兰就是最好的例子。

    20143月,台湾太阳花们占领立法院,要求马英九当局立即取消服贸协议,不答应不撤离。那其实就是要求马英九当毛泽东。如果马英九不当毛泽东,凭什么仅仅根据一部分民众的要求就立即废除一项法律?如果另一部分学生要求立即恢复服贸协议,马英九怎么办?这时恐怕只有毛泽东才有办法,马英九根本没有办法应付。毛泽东会说:太阳花是革命的,参加者都是革命人民,所以我对他们讲民主,所以立即答应他们的要求;而你们是反革命的,对反革命不能讲民主,只能讲专政,所以,我不仅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还要追究你们的反革命罪行。马英九没有毛泽东那样的本事,所以,他就不能立即答应太阳花们的要求。在毛泽东统治区,同样是贴领导人大字报,同样的和平表达,批评刘少奇的就是革命,批评周恩来的就是反革命(五一六)。马英九有这种本事吗?

英国工人争取普选权的《人民宪章》,1838年提出,其中的五条合理要求到1872年才全部实现,中间间隔了四十四年。美国黑人反对种族隔离制度,1959年开始大规模和平抗议,到1964年取得法律上的胜利,也经历了五年时间。这些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不立即答应就不撤离的主张是错误的。

    三、从正义走向非正义的方式、路径

不见好就收,就会走向反面。为什么呢?

不见好就收,就要不断扩大声势,不断掀起新的革命高潮,面对沉默的大多数,怎样才能不断扩大声势、不断掀起新的高潮呢?常见的办法是:

第一,使用政治童工。

未成年人好奇心强,表现欲强,因此更容易被鼓动。但是,未成年人根本不懂政治,身心发育不全,让他们当示威、占领、围堵的成员,与黑心资本家使用政治童工有何区别?所以,使用政治童工就是走向非正义。

为了政治而使用童工,不管目的有多高尚,手段已经非常卑鄙。即使取得了胜利,也不可能将政治引上民主法制的轨道。五四运动、三一八运动大量使用政治童工,虽然彻底摧毁了北洋政府,但是也彻底摧毁了中华民国,取而代之的是蒋介石、毛泽东的中华党国。

台湾二二八运动中的中学生自卫队之类其实也是政治童工。

第二,贿反,就是花钱贿买中间势力参与反政府示威。

网上暴料,2014年年初,乌克兰反政府示威的组织者,就花钱雇用中间选民中的无业人员、退休人员参与围堵亚努克维奇。乌克兰亚后政府到现在没有公开辟谣,笔者有理由认为,他们已经默认了自己曾经搞过贿反行为。

贿反和贿选一样,都是对民主的破坏,都是邪恶行为。但是,到目前为止,人类理性只反对贿选,不反对贿反,这是许多新生民主国家长期动乱的根源之一,也是全人类长期动乱的根源之一。

第三,使用不正当手段引诱当局动粗。

当局不动粗,民众就不好发动。当局向非武装的民众动粗了,有人被抓了,有人负伤了,有人流血了,甚至有人死亡了,反政府的民众就会越来越多,街头政治家们就具有推翻政府的充分理由和资本了。怎样让政府当局动粗呢?那就骚扰呗,你不动粗,我先动粗,看你政府当局能忍耐多久?你不抓人,我逼你抓人,用人体暴力冲击警察的警戒线,向警察扔鸡蛋、扔石子,拳打章宗祥,火烧家家楼,看你抓人不抓人?看你开枪不开枪?

三一六不开枪,三一七再来;三一七不开枪,三一八再来。三一八开枪了,舆论大哗,民心大乱、军心大乱、官心大乱。鲁迅大哭:她们不过是请愿。其实,鲁迅完全是撒谎。三一八请愿者根本就是伪请愿,那时的国民党已经掌握百万大军,行装已备好,钢枪已擦亮,子弹已上堂,号角已吹响,北伐即将开始,哪里还有和平请愿的道义资格?三一八请愿的组织者是国民党人徐谦、李大钊、杨德群,他们裹挟一帮政治童工搞和平集会、和平请愿,鬼相信!

第四,散布耸人听闻的谎言。

在攻占巴士底狱之前的某一天,在巴黎罗亚尔官的花园里,一个年轻人,站在一个高高的亭子上,大声喊叫:公民们,国王雇佣的德国兵正向巴黎开来,他们要带来流血和屠杀,拿起武器吧,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请问历史学家:这个青年怎么知道那么多军事秘密?国王路易十六真的雇佣德国军队对付请愿民众了吗?

19195月初,北大学生郭钦光明明是因为肺病死亡的,火烧赵家楼的北大暴徒们却制造谎言,说是54日下午被曹汝霖的人打死的。我们为什么火烧赵家楼?因为他们打死了和平请愿的大学生!这样的谎言不仅掩盖了火烧赵家楼的罪恶,而且赢得了全国性的哀悼和同情,何乐而不为?

第五,谩骂、打击、甚至杀害主张妥协、撤退的同志。

为了推翻政府,为了夺取政权,任何妥协、撤退的言行都是革命的绊脚石,必须坚决打击。因此,清理阶级队伍,成立契卡,镇压叛徒、特务,肃清反革命,等等,就是必然的前进方向。

长期被中国政府禁止回国的某些反政府人士,仅仅因为对香港占中事件有不同看法,在2014年的一些网站上,居然也被一些激进的革命家说成叛徒、特务、内奸。这种打击、压制不同意见的做法,与专制政府有何区别?

第六,自己开枪杀害自己人,然后嫁祸政府。

1926318日,究竟是谁开的枪?究竟是谁下达的开枪命令?如果真是段琪瑞的人下达的开枪命令,那么,国民党统治北京十二年(1928-19371945-1948),为什么不调查、不追查三一八开枪者的责任,为什么放过段祺瑞的卫队?不调查、不追查的态度,只能说明,向刘和珍等大学生、中学生、小学生开枪之事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人干的。

毛泽东统治北京二十八年,几乎年年镇压反革命,不仅镇压现行反革命,还长期大规模镇历史反革命。毛泽东死后,他的继承人华国锋还将张春桥、江青当着双料反革命给镇压了,说他们既是现行反革命,又是历史反革命,江青是叛徒,张春桥是特务。但是,毛泽东、华国锋却不调查、不镇压当年向支持共产党的刘和珍等人开枪的段祺瑞的卫队,段祺瑞的卫队成员比毛泽东年轻,在镇压反革命的时候,大多还没有死,为什么毛泽东等人不调查、不镇压他们?这种不调查、不镇压的态度,说明向刘和珍等大学生、中学生、小学生开枪之事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人干的。

爱沙尼亚外长佩特暴料,20142月的乌克兰首都基普,反政府示威的组织者,先雇佣狙击手向示威民众开的枪,然后嫁祸亚努克维奇,然后鼓动民众组成人肉坦克彻底粉碎了亚努克维奇。这是谣言吗?如果是谣言,乌克兰亚后政府、北约、欧盟、美国中央情报局为什么不辟谣?为什么不以伪证罪追究造谣者的责任?不辟谣、不追究,就是默认谣言的真实性。

亚努克维奇如果真的下令向请愿民众开枪,如果打死非武装民众的元凶真的是亚努克维奇,那么按照西方的价值观,那就是“向手无寸铁的请愿民众开枪”,就是“反人类罪”,既然如此,北约、欧盟、国际刑事法院、乌克兰亚后当局、为什么不认真追查、引渡亚努克维奇?而仅仅在口头上指责亚努克维奇犯罪?这种不认真追查、不动真格引渡的做法只能证明,向请愿民众开枪的事不是亚努克维奇干的,而是北约支持的乌克兰群众战的领袖们干的,所以,乌克兰亚后政府自己心虚,不敢真的引渡亚努克维奇,西方国家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真的引渡亚努克维奇。但愿我的推理是错误的。

蒋介石北伐是错是对,本文不予评论。但是,蒋介石以百万大军为坚强后盾,派自己的党员到北洋政府的统治区使用政治童工,搞三一八事件,搞伪请愿,搞群众战,用非武装的人体暴力对付武装的非暴力,用人肉坦克对付一贯不愿意向民众开枪的段琪瑞,肯定是不道德的。毛泽东南伐是对是错,本文不想评论,但是,毛泽东以数百万大军为后盾,派地下党到蒋介石统治区搞五二零事件,搞群众战,搞伪请愿,用非武装的人体暴力对付武装的非暴力,用人肉坦克对付不太敢向民众开枪的蒋介石,肯定是不道德的。

华约解散,北约本该跟着解散。北约不解散也就罢了,还要东扩,这就更不应该了。北约东扩也就罢了,直接将坦克向东开也就是了。但是,西方国家以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集团为后盾,利用乌克兰街头政治搞群众战,搞伪请愿,用非武装的人体暴力对付武装的非暴力,用人肉坦克对付不愿意向民众开枪的亚努克维奇,用人肉坦克当开路先锋,派“地上党”(欧盟官员)到乌克兰独立广场亲自为人肉坦克加油,以实现北约东扩的目的,这种做法肯定是不道德的,即使征服了俄罗斯,征服了全世界,那也是胜之不武。

美国独立战争其间,华盛顿使用过人肉坦克吗?美国南北战争其间,林肯使用过政治童工吗?不要以为北约、欧盟不会犯错误。北约、欧盟也是由人组成的,是人就会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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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刘大生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15年1月9日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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