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札记(之一)
————关于思想的思想
顾肃晶
存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是一个基本和永恒的哲学命题。从不同的角度观察与解释,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哲学观点。从哲学诞生至今数千年,已经并且将继续演绎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分歧和流派。这些鸡同鸭讲的争论,对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具有极其深远的影响。
许多哲学家在辩论存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时,在意识的概念问题上陷入了模糊和迷失的误区。他们有意或无意地将意识作为专利赋予人类独占。这是一个极其尖锐的逻辑问题,必须在一个明确的基础上达成共识。
我们所说的意识,不应该是人类独有的。意识并不是人类的专利,而是属于整个动物界,是所有动物共同具备的一种本能。而人们通常所说的人类意识,除了一般意义上包括动物共有的意识之外,还有意识的高级发展阶段,即所谓人类的思想。
地球上相同的自然环境,使整个动物界进化出在本质上基本相同的感觉器官。虽然各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特长,有一些甚至相当高超,但在基本感觉上,意识是极其一致的。
所有的美餐都是香的;所有的粪便都是臭的;每一个物体都有它的形状、大小、色彩和质地;流水疾风都会呼啸或哗哗而过。这些基本的意识,所有动物也都基本具备。有些动物进化出较强的夜视和远视能力,有些动物还具备其他动物非常弱势的特殊感觉能力。但是作为一般的感觉器官,所有动物在本质上是极其相似的。
人类作为动物的一员,尽管经历数百万年的进化,最终成为智慧生命,但是作为本能的意识,与所有动物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实际上人类感觉器官的进化水平,在整个动物界仅仅居于中下游。
意识作为感觉器官对外界的反应,应该是一切具备感觉器官的动物共同具有的功能。剥夺了所有动物的意识权,意识似乎成了人类独有的特权。这个意义上的意识,就失去了它的实际意义。
其实这些哲学家所说的意识,这种似乎是人类独有的意识,并不是本来意义上的意识,而是人类的思想。哲学家对动物共有与原始意识的忽视,特别是忽视了人类的思想作为意识发展高级阶段的关键作用、价值和意义,就把哲学引入了荒芜和歧途。
人类的思想作为意识发展的高级阶段,与动物普遍具有的意识,在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类意识。必须将人类基础和本能的意识,与动物在同一发展水平上的意识,与人类的思想严格区分开来。
我们必须斩钉截铁地宣布,意识奠定了思想的基础,提供思想所必须的一切要素;而思想则是意识的流,是人类独有的大脑功能。人类所独有的思想能力,将他们零散的、模糊的、甚至似是而非的意识组织成一条逻辑链。人类就是以这条逻辑链为工具,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将自己从动物进化为人。
从人类进化的角度看问题,大脑和肢体共同与协调的运动,即脑力劳动支配下的体力劳动,是改变自然也改变了人类本身的原因。其中思想的作用是尤其重要和决定性的。实际上是人类的思想创造了一切,而不是世界上的一切创造了思想。肢体永远都要靠大脑指挥,大脑决定四肢一切有意识的动作。要深入地探讨思想在人类历史进程中的决定性意义,可以并且有必要从思想也就是进化的源头谈起。
我们把意识看作是动物所共同拥有的现象,对世界上同一事物的感触是相似的,只是人类的意识比动物更高明,已经上升成为思想。思想是动物意识的高级发展阶段,迄今为止只有人类拥有这种能力。这种能力最终使人类进化,与动物越来越远。人类的思想越发达进步,也就会创造出更加灿烂辉煌的人类文化。
但是在本质上,人仍然是动物的一种,远远没有彻底摆脱和完全抛弃许多动物的本能,包括动物的原始意识能力。但是思想并不等同于动物普遍具有的意识,它是动物至少在目前望尘莫及的专利。
动物因为没有思想,所以至今还是动物。人类因为具有思想的能力,所以现在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我们首先可以从动物的本能中,体会人类具有思想能力的优越性。
纵观动物共同拥有的原始意识和本能,最基本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不外乎食欲和性欲。动物之所以成为动物,在自然界成为一种存在,而不是一草一木、一水一石,就是因为动物都具有这两种本能。
饥饿迫使动物觅食,而觅食并不是一件快乐的活动。只是因为饥饿通过机体传达痛苦的感觉,动物才会被迫不辞辛劳地觅食。如果动物没有了痛苦的意识,他会在睡眠中度过一生。那样动物就灭绝了,根本无所谓存在。
性欲的情况与食欲基本相同。它也会产生一种痛苦。迫使动物积极地求偶,甚至不惜在打斗中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没有痛苦的驱动,动物也不会有原始的性欲。它同样会饱食终日,无欲无求。那样一来所有的动物就失去了繁殖力,当然也就谈不上存在。
而觅食与求偶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动物因此也会进化得越来越高超。其中许多诀窍和花招,就是天之骄子的人类也自叹弗如。
但是动物只能到此为止,再也不能从世世代代遗传的本能中前进一步。在动物与人类之间,似乎横梗着一道门槛。人类具有思想,就可以跨越这道门槛。而动物不具有思想的能力,他就无论如何永远也不能跨越这道门槛。
举例来说,动物捕食之后,只会饱餐一顿,他们是绝对不会设法保存食物的。动物永远都不会产生财产的概念,根源就在于此。因此在新的饥饿来临时,只能重新演绎一场斗智斗勇的搏杀。
动物虽然可以产生一个种群的首领,但是却想不到建立和发展家庭。当然也就不会发明家庭伦理,只能一代又一代为获得交配权而厮杀。它们只是兴致所至,实现本能的欲望之后就万事大吉。
在意识与思想之间隔着一道动物难以逾越的门槛,迄今为止只有人类跨过了这道门槛。这道思想的门槛,是人类的伟大创举之一。是什么因素促使和帮助人类战胜了这道高高的门槛,目前尚无确切的科学研究定论。
有一点看来是毋庸置疑的,记忆在其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记忆将无数稍纵即逝的意识,在头脑中保存起来,最后组织成为一条纵横历史与现实的逻辑链,这条逻辑链就是思想的轨迹与依据。
动物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记忆。许多似是而非的类似于记忆的现象,同意识一样,都是一种本能。那些迁徙一类动物,也可以精准地跋涉千万里。归根结底还是一种本能,千万年始终没有一点变化。没有记忆,动物的意识只能在本能范围内转圈子,永远也不可能上升到思想的高度。
只有人类才会意识、记忆和思想,如何使自己超越所有动物而生活的更加美好。正是这种思想的能力,使人类经过漫长的进化而踏入了文明的社会。人类的发明如恒河之沙,他们都是思想的结果。这些结果共同缔造了文明。而动物还是动物,既不会思想,也无所谓思想。
一些哲学家提出劳动创造了人本身的观点,实际上贬低和忽视了人类的思想在进化中的决定性意义。其实劳动并不是人类独有的行为。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所有动物都具有劳动的能力和行为。
人作为动物的一种,不管他发明的劳动是多么高明,本质上与动物界一样称之为劳动。动物觅食和求偶的过程,就是劳动的过程。其中许多技巧,都是劳动创造的结晶。其实人类的祖先在劳动技能上,最初未必一定超越所有动物。更普遍的一种现象是,许多动物的生存技能,远远超越于人类的祖先,那些久居非洲大裂谷一带的南方古猿之上。
制造和使用工具,也不是人类的专利。许多动物使用甚至制造工具的能力,恐怕当时的人类也会目瞪口呆。就是现代人,往往也会啧啧称奇。
从广义的概念出发,任何动物都会使用工具甚至制造工具。只是与我们概念中的工具,在相似度上有很大差别而已。一些人可以有无数理由狡辩,动物使用的不是工具。但就其实质来说,完全可以说也是工具。所以无论劳动,还是制造和使用工具,都不是人类进化的根本原因。
是人类的思想能力,使人类创造出比所有动物都高明的工具。工具在人类思想的作用与支配下,不断地进步。终于使整个动物界,反过来对人类望尘莫及。
过分夸大劳动和工具的作用,而故意忽视思想能力在劳动中的决定性意义,这种臆断和偏激,恐怕不仅仅是哲学意义上的固执,还有具体策略上的图谋,我们在后面的论述中会看得到。
说到了人类进化与思想的关系问题,这里必须做一点总体说明。直立行走显然是人类进化跨出的第一步。古猿因为在树上生活,双腿比起双臂要欠发达得多。直立行走的第一个结果就是腿部变得越来越发达。随后因为将手臂解放出来,开始制造和使用工具,大拇指的灵巧和力量的发展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最后是颅骨的变化,因为现代人的脑容量是古猿的数倍,颅骨数百万年以来一点一滴地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古人类化石发掘能够证实腿骨、指骨和颅骨为代表的人类骨骼的进化过程,人类的进化就是不容置疑的。
所有的高级脊椎动物其脊椎都是平行于地球表面的,只有人类的脊椎是垂直于地球表面的。而在睡眠和死亡时,人类的脊椎又恢复了与地球表面平行的状态。这种现象在地球上是绝无仅有的,但所有的动物对此都熟视无睹。
只有人类率先意识到这个现象,开始密切关注并且引以为豪。自豪感是人类一个极其重要的思想现象,也是人类思想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
各类动物都有其自豪感,与人类没有什么不一样。飞禽为他们可以在高空展翅翱翔而自豪;鱼可以为他们能在深水中游走而自豪;偶蹄类动物为他们能够快速奔跑而自豪;掠食类则为他们的獠牙利爪而自豪。这种自豪感在动物觅食和求偶的过程中,表现得犹为突出和明显。这是一种本能的优越感。但是一般的动物都到此为止了,没有将自己的天赋改进和提高,就像人类所做到的那样。动物永远是动物,无论其觅食与求偶的能力多么高超,甚至连人类也难以企及。
只有人类对自己的独特生存方式极其自豪,对自己的脊椎困惑、畏惧而又敬重。人类甚至出于自己的思想,发展出了一套脊椎文化,诸如昂起高贵的头颅、泰山压顶不弯腰云云。这种思想的结果,当然是使人类更加傲视一切,并且进一步挺直腰杆,以显示与所有动物的不同和高贵。
人类对于自己脊椎的自豪甚至体现在宗教中。那一条著名的蛇就因为擅自拉皮条,被上帝惩罚一辈子在地上爬。只有在恐惧和愤怒至极的时刻,才会高昂起骄傲的头颅,与敌人作殊死的搏斗。其实这一则童话说得有些大意。如果上帝惩罚它直立行走又会如何?那这个可怜的家伙就真地要贻笑大方了。
由于地球引力的作用,脊椎平行于地面与垂直于地面的结果大不相同。直接导致人类许多骨科疾病的产生,以至于到了文明社会的今天,体力劳动者的脊椎容易出问题,脑力劳动者的颈椎容易出问题。虽然经过了几百万年的进化,人类脊椎仍然为他们违反自然法则直立行走而怨恨不已。并且发出强烈的抗议,以及恶作剧般的罢工和怠工。
在脊椎的带动下,人类的脏器也受到影响。心脏器官负担的加重,催生出心脏以及与心脏相关脏器的疾病。肠和胃等消化器官,也比普通动物更加脆弱。这些都是脏器的自然状态对反自然状态的抵制抗拒。其根源是地球引力对直立行走的作用。相应于脊椎文化,也出现了可称之为肺腑文化的现象。如肝胆俱裂、西施效颦等等。
脊椎文化和肺腑文化是人类善于自省的显著标志。自省是一种更高级的思维现象。思想作为无穷无尽的意识流,只有人类才具有使其按照自己的意愿流动起来的独特能力。并且以强大的动能撞击客观世界,人类的发现和发明就源源不断地产生了。
人类的优越感、自尊心和高贵意识,就是建立在人类与动物的根本区别之上的。这是任何一种动物都无法得到的。那一道高高的门槛,将人和动物严格区别开来。
我们越是深入地研究思想在人类进化史上的决定性意义,就越是感觉到劳动创造人这一学说的偏执。这让我们想起了马戏团。驯兽师可以将许多动物训练得妙不可言,甚至可以掌握许多人类难以企及的技巧。但是没有一种动物,有希望在持续不断的训练中,沿着人类进化的道路,取得哪怕一丝一毫的进展。
这些动物只不过依靠条件反射的作用,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人类都极难掌握的技能。但是这一切都出于本能,没有一丝一缕思想的踪迹。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跨越那道门槛,这就是只有人可以进化为人,而所有的动物都不能效仿的根本原因。
但是这种现象也提供了一个猜想。既然思想是进化为人的决定性因素,人类的思想能力一定源于动物所不具备的某种机制。如果能够破解人类思想的秘密,那么思想能力的再造就是完全可能的。
实际上这是一个人类的复制过程。人类是一个习惯、喜好和热衷于复制的物种。人类的生殖就是不断重复的一个复制过程。人类喜欢复制是否与此有关暂且存疑。但人类的复制能力,却是万万不容忽视的。
人类最初石块和棍棒的使用,本质上就是人类肢体的强劲和伸展,这实际上就是一个简单的复制过程。而人类终于发明和不断完善的电脑,则将这种复制能力提高到一个空前的现代自然科学的阶段。
但这仍然是幼稚和拙劣的。伴随着人类生物学对大脑机制研究的进展,人类将来对于自身的复制,是无论怎样想象都不会过分的。
在全部自然科学领域中,生物学也许是发展最为薄弱的一个学科。对产生人类思想能力的脑神经机理的研究,还是几乎空白的一页。人类可以登上月球,借助射电望远镜可以观察一百亿光年远处的星体,却对自身脑神经任何一个细胞的了解近乎于零。这是一个可怕的现象,说明人类对自知之明的忽视,以及在整个自然界中唯我独尊的傲慢。对人类的进步乃至生存,都是致命的威胁。
人类对于自身大脑机制研究的迟滞,是幸运还是不幸?以观察为基础的自然科学,在这里遇到了一道紧锁的大门。人类不愿意象动物一样手足相残,思想的结果是人道主义。如果为了科学研究,不得不打开动物的颅骨,人类的道德负担也许轻松许多。人毕竟已经成为人,可以干出许多没有人性的事。逾越心中的底线,仍然是极其困难的。
人类进化和文明的历史,也是一个习惯成自然的历史。人类在进化的漫长历史进程中,曾经是可以互相以对方作为食物的。当人们习惯了文明以后,吃人肉哪怕是想一想,都会引起身体剧烈的不适反应。在这里思想已经成为条件反射的契机,足见思想对于人类决定性的支配作用。
人类的思想作为意识的流,在一定的条件下还可能固态化为人类的心理。例如一些体重超标的减肥者,为他们特别嗜好肉食而苦恼。在他们经历过一段强制性的节食之后,会突然发现他们进食一定量自己喜爱的肉类之后,就对肉食产生了排斥甚至厌恶的心理。没有人强迫他们这样做,一切都是在潜意识的状态和作用下悄悄完成的。
这种奇异的现象,为我们开辟了一条探索思想的道路。思想往往是象万花筒一样五花八门的,而心理则相对显得固定难变。研究人类的心理,可以为研究人类的思想发展历史提供最直观的依据。
而思想又是最终打开所有神秘大门的钥匙。象其他自然科学领域一样,一旦出现越来越迫切的需要,神奇的钥匙就会应运而生。迟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将魔盒中的残忍、狂妄贪欲等等释放,敢于拿人类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大脑下手,那么希望和救赎恐怕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最后我们要说的是一句哲学家著名的格言。住在茅草棚中的人与住在豪华别墅中的人,不会有相同的思想。原来关于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的一切争论,最后的战线就埋伏在这里。
我不觉得对这个问题,有什么争论的必要。只想说一句话,同样居住在茅草棚或豪华别墅中的两个人,都可能成为罪犯,也都可能成为圣贤。思想决定人们的取舍和选择,他们的世俗生活并不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思想是人类独自具备的能力之一。是人类有别于动物的主要特征。每一个人都有思想的权力,不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且不受客观环境的限制。
作为具备思想能力的思想者到底会思想什么?无非是依据趋利避害的本能,思想本人和群体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因为各个人的生活千差万别,思想也呈现五彩缤纷的现象。而人又是一个群居动物,不同思想的矛盾和斗争当然也就不足为奇。
人的另一个重大特征是恃强凌弱,这是人类残存的兽性之一。对于动物是这样,对于人类本身也是这样。群体中其他个体的思想,往往会触犯某些人的心病。于是思想对思想的敌视、仇恨。打压与欺凌便开始了。这种现象的最终结果是专制集权主义应运而生。其表现形式往往极其惨烈。
思想对于思想的斗争,是最容易触发人类残余兽性的契机。思想斗争的胜利者,才是最终的胜利者。因此思想斗争看似无形,其实刻骨铭心。
纵观文明史前后,利用石块和木棍相互打击,其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操作原子武器。因为思想决定一切,可以从根本上决定一个人或群体的成败存亡。
那种认为生产、生活可以决定人的思想,人的思想可以洗涤、束缚、改造、诱惑、屏蔽和灌输的观点,都是极其谬误的。以为建立起一种社会制度,人类就可以拥有这种社会制度的思想;为建设一个子虚乌有的美好社会而战斗,人类就可以与以往决裂,成为这个社会的新人;这种童话般又极具歹毒性的幻想,因为违背了人的本性,其恶果与危害至今令人不寒而栗。
意识与思想相对于存在来说,作为精神现象在本质上是想通的。但是二者又是截然不同的,必须区别看待。最重要的一点差异是,意识是被动的,而思想则是主动的。
动物的脑神经组织只要是在正常状态下,除了睡眠、昏迷、死亡以及其他一些混沌朦胧的情况,必然对客观现实表现相应的感触。一般绝不会视若无睹,听而不闻。不管它愿意还是不愿意,对存在都无所逃遁。
而人类的思想就完全不同了,人类可以主动地决定自己的思想状态。首先他可以自主地决定,是开启思想的机关,还是关闭思想的闸门。其次,人类还可以决定思想的方法。是采取逻辑思维的方式,还是使用形象思维的方式。除此之外,人类还可以强制自己沿着一定的思路抵达目的地,或者放纵自己胡思乱想,甚至动起罪恶的邪念。这个问题牵扯的面就非常宽广了,需要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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